第183章 漫漫长路 开不了口
苏曜扬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知道那个女人已经不再是当初的常一欢，却固执的还想和她在一起呆着，哪怕是几分钟…
夜色下，谁的心，被蒙上一层哀伤？
又是谁的绝望叹息在夜风里？
这回，常一欢没有拒绝他。
这个女人突然理智地配合起来，苏曜扬也不知为何，但他倒是很乐于看见她这样。
两人一前一后坐进车里，关门，车子朝着墨阁驶去。
唯一有变化的是欧阳煜的眼。
刚一进屋，一股焦糊味窜过来，还有孩子的尖叫声--
常一欢耳膜一刺，声音是从厨房传来的！
她赶紧奔过去，两个孩子堵在厨房门口，里面火势旺，炉灶上高窜着火苗。
彤彤听见动静，一回过头见到常一欢，小手指着炉灶求救：“妈咪！妈咪那里！”
常一欢奔过去，手刚碰着开关，忽的火焰一窜，火光向她扑了过来。
她听到身后彤彤和她的朋友小磊齐齐“呀!”地尖叫一声，常一欢条件反射抬手要护住自己的脸，动作再快也不及火焰窜起的速度。
可另一个人的速度倒是比烈焰快，这一秒，一双手护在了她的脸上，下一秒，不知用了什么方法，火势“噌”地被灭了气焰，整个过程太快，常一欢都没来得及看。
再定睛一瞧。
湿透的桌巾正闷闷盖在燃气灶上，滋滋冒着烟。
然后常一欢才意识到：自己正被紧紧拥在某个人怀里。
很紧，也很近。
她渴望这样的温暖很久了，时隔不过是半个月的时候，他却突然像变了个人一样，叫她捉摸不透。
常一欢微一偏头，就看到一张清隽的面孔。
苏曜扬侧脸对着她，他的手还护在她的脸上，而她，整个人，整个身体，几乎是扣在他胸口，他的每一次呼吸起伏，都震得她生疼。
苏曜扬也偏头看了她一眼，他愣了下，眼中闪过什么，迅速放开她。
苏曜扬低头看自己的手，手背烫伤，整个指关节都热辣辣地烧，疼痛中他有些晃神。
记忆像一卷刻录胶带，掷地有声地回转，回到方才那一幕，在他怀里，那么柔软的一枚，像是不属于他的东西，他抢过来抱了一般。
苏曜扬竟隐隐生出一丝罪恶感。
苏曜扬正走神。
“你手没事吧？”
女人柔软的手伴随着急切的声音而来，柔韧的指尖拉起苏曜扬僵硬的手，这个女人在仔细查看他的伤。
表情，像是在心疼。
苏曜扬皱眉，轻轻巧巧拂开她的手。
他越过常一欢，低眸仔细看了看燃气灶的破损程度，似乎有些不悦，眉心微蹙，回头：“小朋友怎么可以在这里玩？”
常一欢实在讨厌他这般的语气，她的声音从齿缝中挤出，“不知道。”同样没好气。
孩子明明是在墨阁的好不好？
怎么倒觉得做错事的人是她一般？
不愿再和他多费唇舌，常一欢揪出躲在角落的那两个惊魂未定的小朋友：“为什么玩火？！”
两个孩子被常一欢的语气生生喝住，身体明显一颤，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双双不说话。
这样的场面，苏曜扬自然联想到中午彤彤问他的那句话：“我，是你和妈妈……玩火玩出来的？”
欧阳煜，看你做的好事！！！
苏曜扬缓慢平息怒气，他走过去，习惯成自然，要安慰某人，事先拍拍肩，苏曜扬是这么做的，可手一放上女人**的圆润肩头，便后悔了。
她回眸看他的眼睛，也看他放在她身上的手，目光恍如遇着了洪水猛兽。
方才那鄙夷的眼神，不是不想看见她么？
苏曜扬悄然放开手，转而对彤彤柔声细语：“这么做很危险，下次不要了。”他捏一捏孩子的鼻尖。
彤彤皱皱鼻子。
“知不知道？”
苏曜扬揉一揉小磊头顶。
小磊缩缩脖子。
他扮演慈父，相比之下，她反倒成了恶母，常一欢看着这一幕，牙齿“咯咯”打响。
收买人心？他可做的真好！
自己是不是该离开这里？把空间还给他？
常一欢自认做不到，她看他烫红的手背，心里纠紧。
离开这里，离开彤彤？
她哪舍得？
要怪，只能怪自己这颗心不争气，遇见一个人，低到尘埃里，再没有翻身余地。
彤彤看妈妈脸色行事，屁颠颠跑去翻柜子找医药箱，苏曜扬见女儿送来烫伤药膏，会心一笑，吻一吻孩子润润的脸颊。
彤彤回头看一眼妈妈，妈妈对他满脸鼓励。
彤彤安下心来，扭开盖子为爸爸擦药，毕竟是小孩子，下手不知轻重，常一欢见苏曜扬冷汗都流下来，可这男人一声都不肯吭，彤彤问：“痛不痛？”他还直摇头。
自作孽不可活，彤彤手上动作又加了几分力，苏曜扬终于“嘶--”地倒抽口凉气。
他这一声，吓得童童立即摊开手，不敢再碰。
彤彤歪着头想了想，突然扭头招招手：“妈妈，你来！”
孩子以一种虔诚的、献宝的神情：“妈妈，给他‘呼呼’吧！”说着，不忘向苏曜扬解释，“吹一吹就不痛了，很灵的。”
语气之肯定，连常一欢听了都差点要信以为真。
心上的伤，是不是也能这样“呼呼”就好？
拗不过这耍赖皮的小孩子，常一欢取代彤彤的位子，坐在苏曜扬身旁。
苏曜扬竟也不反对，只淡淡瞅着她，像是在等她继续，他眼中漾着某种情绪，像是要抗拒，又像是要靠近。
看得常一欢浑身紧张。
两个大人神情严肃，两个孩子却躲在一旁偷笑。
常一欢执着苏曜扬的手，象征性吹一下，即刻，触电般松开。
心下斐然。
她得找些事情来做，总之……不再呆在这个男人面前就好。
苏妈听到动静，急忙过来，把孩子们带去睡觉，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常一欢和苏曜扬。
苏曜扬知道她的眼睛不好，故意把光线调的适中，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坐在那里，冷眼看着她。
“你说…找我有事…”
“什么事？”
常一欢想起他之前在酒吧的话，咬咬唇，一时间又不知道要如何问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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