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九章 神仙不死的代价

“元核?本皇好像有些印象,但是想不起来,有点奇怪。”东皇太一皱着眉头说:“你可以给我讲一下它的具体特征吗?我能感觉到,自己跟它牵扯颇深,以前绝对长期接触过!”

有印象,能感到牵扯很深,但又想不起来。

这种事情,东皇太一还是第一次遇到。

“元核的具体特征我也说不清楚,它是无常态,也有一切常态的。”杨浩道:“外形看起来是一个朴实无华的球体,但其内部却蕴含着一切,因为穷尽一切道,所以能量无限,可以供应任何能量消耗。当初,混沌青莲应该就是扎根在它上面,盘古也是因为它,才有足够的能量神体大成,造化玉蝶最初,恐怕也是借它的能量,成就的大道至宝!”

元核虽然不是演化诸天万界的根源,但它,却给诸天万界提供了能量。

几乎可以说,但凡超越大罗金仙的东西,都是受它加持才出现的,否则依靠幻想世界的能量,根本诞生不出那种级别事物。

“如此说来,那元核的能量,真的算是匪夷所思了!”东皇太一道:“只是,我偏偏就想不起来关于它的任何事,应该是这一世没有见过。因此不论牵扯多深,恐怕,我都没有它的下落。”

闻言,杨浩立刻就抓住了一个关键词“这一世”。

“你,知道本源的事情?”他问。

神仙复生之后,大部分是没有记忆的,比如燃灯、玉帝他们。但是伏羲却有记忆,虽然不全,可确实有。而现在,东皇太一也提起了“这一世”,显然也是知道上一世的,就是不知道,他还剩下多少记忆。

“当然,作为高等神仙,怎么可能不知道上一世?”东皇太一说。

闻言,旁边的燃灯脸上,是一脸的迷茫。

很显然,东皇太一知道上一世的事情,而燃灯却不知道,两人在“神仙”中的级别不一样。

“那上一世的记忆,还剩下多少?”杨浩问询。

岂料,东皇太一闻言,却说:“神仙复生都是没有上一世记忆的,这个你不知道吗?只有当完全复活,并且找回所有本源之后,才能以感悟的方式了解上一世,但那也不是记忆,只是一段影像而已。”

杨浩立刻愣了。

“没有记忆?就算得到了前世记忆,也只是观摩,而非曾经的自己?”他愕然道:“那复生之后的神仙,还是自己吗?”

一个人之所以是自己,就是因为有独一无二的经历和记忆,以及独一无二的自我思维。如果一个人连记忆都失去了,甚至找回之后还无法融入,那还是自己吗?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觉得,神仙的存在,可能有些悲哀。

“本来就不是自己,否则直接继承前世的一切就行了,我还寻找什么修行方向?”东皇太一说:“神仙不死不灭,在任何情况下,都能无限复生。但也因此,他们会承受绝对不死的代价,有万千化身和万千自我,永远无法统一思维。也因此,复生之后的神仙都像是一个新生生命一样,能继承前世的一切,却唯独不会继承思维。”

此话一出,杨浩又是一愣,愕然道:“那种不死,还叫不死吗?”

无限复生,但却会失去自我,那真的也算是不死?

记得在主世界地球,就有一种叫做“灯塔水母”的生物,被誉为永生生命。它可以在死亡之后,重新恢复生命,并且返老还童继续生存下去,一直到永久。

一开始,还有很多人研究它,以为是找到了永生的钥匙。

但是很快,就被证实了,那种“另类永生”所有动物都有,根本不稀奇。

一块石头,和一个人,谁的寿命长?

正常来说,肯定是石头,千年万年都不会损坏,根本没有“死”的概念。

但实际上,是人的寿命长:石头哪怕亿万年不坏,也终有腐朽的那一天,早晚会消失。而人,理论上父传子、子传孙,子子孙孙无穷尽,是可以延续到永久,堪称无限的。

因此,石头其实没有人的寿命长。

是的,人类本身,也是永生生命。

只是人类的永生,代价是一代代的延续,是一个个意识的消亡,只留下永久的血脉传承!

而灯塔水母,也是这个道理,它甚至都还不如人类,因为人类在一代代中,还能改善基因进化,而灯塔水母始终保持着原态,已经无法进化,几乎可以说是一个有缺陷的生命。

总而言之,灯塔水母的返老还童,就像是父与子的关系,因此它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永生。

论进化成都,它还不如人类!

可是现在,东皇太一竟然说,神仙也是这种状态,那所谓的绝对不死,还有什么绝对可言?

“绝对不死的是‘神仙’这个群体,他们真正永恒,无论出现什么样的劫难,都不可磨灭。”东皇太一说:“但是,主导神仙的‘意识’却并非不死,它在神仙的每一次死亡之后,都会重置,新生的意识会发展成什么样子,谁也不知道。甚至,某些原本不是神仙的人,都能够替代神仙,执掌神格成为祂!”

“什么意思?”杨浩问。

“比如说,神仙中的某个死了,而新生的他又为出现,你就可以自称是他,然后继承他的神格,成为那个神仙。”东皇太一说:“不是鸠占鹊巢,而是真正的取代,就成了那个神仙。因为‘神仙’本身只有永恒的神格,没有固定思维,谁的思维融合了那个神格,都可以成为神仙,没有限制。”

闻言,杨浩沉默了,许久都没有说出任何话。

他还能说什么呢?

都可以被别人取代,那毫无疑问的表面,神仙死了也是真的死了,复生的他们虽然顶着当初的名字,顶着当初的神格,却已经是另一个生命,只是身躯和灵魂一样而已。

这根所谓“真正意义上的不灭”,可谓是南辕北辙,让杨浩都感觉有点搞笑。

“也就是说,现在所有复生的神仙,都是新生生命,不再是当初的自己了?”杨浩说:“那样的话,当初的‘神仙’真的可以说是灭亡了,也难怪当初的吞天神族首领对神仙不屑一顾。”

当初神仙灭亡的那一战,吞天神族首领是看不起神仙的。

以前杨浩还觉得是他太过自负,毕竟结果是同归于尽,但是现在看来,神仙是真的徒有虚名。

复生之后主体思维都变了,算个屁的不死不灭?

“但是新的神仙还会出现,就这个群体来说,确实是不可磨灭的。”东皇太一说:“而其他人,死了可真的就是什么都没有了,连名义上的复生都没有。”

杨浩闻言没有说话。

他其实也不关心神仙是不是不死,只是感慨“神话”破灭罢了。

或许这个世界上,就不存在真正意义上的不灭。

“不对,我见过伏羲,他好像就不是新生个体,有前世记忆,而且思维也一样。”杨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