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弥漫着融洽的气氛。富江哼着不知名的歌谣,在厨房做饭。这温馨一幕无论如何也和恐怖沾不上边。

背包被牧苏装了一大堆食物,藏到房间。他自己则守在电话前,等待贞子。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就在牧苏以为今晚贞子也不会打来时,电话铃突然响起。

牧苏要去接,随即又想到什么,僵住手臂。

叮铃铃——

电话铃持续响起,惊动了厨房中的富江。

她走出来,边在淡粉围裙上擦拭手上的污渍边说道。

“牧苏君为什么不——”

“不要接!”

牧苏抱胸鼓起嘴,闷闷不乐的样子。

“噗哧——”富江被他这幅摸样逗笑,几分宠溺道:“好好好不接,我去做黑暗料理了哦。”

说完又钻进了厨房。

躁动铃声持续了数分钟,方才停止。而只是片刻后,电话铃再一次响起。

牧苏傲娇的撇了撇嘴,最后还是接起了电话,拿到耳边一声不吭。

“……”

短暂寂静后,贞子主动挑起话茬:“五天死……”

“你昨天没给我打电话!”

“……我很忙。”

另一边的回复显然不那么合理。或许贞子只想避开难缠的牧苏。

牧苏冷哼一声:“这就是你的借口吗?”

“很多人看了录像带,我要一个个打过去……”

“连给我打个电话的时间都没有吗!”

“……”

牧苏痛心疾首:“一共只有七天。而你呢,连每天打电话都做不到!你的心里到底有没有我!”

“……对不起。”

“道歉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干嘛。”

“……”

“而且你可能不知道,除了你之外,有人觊觎我的身子。”牧苏的话语充满歧义。见贞子没有太大反应,他又具体了一些:“她也想要杀了我。”

“……是谁。”贞子有了反应。

“她叫伽椰子,是个未亡人还带着孩子。虽然她没你漂亮但她对我很好,每天都会来看我,那个孩子还陪我玩捉迷藏。虽然我的身子是你的,但我怕会把持不住……”

明明是恶鬼杀人。偏被牧苏形容成两女争一夫。

“伽椰子……”贞子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

寂静之下隐藏着压抑的怨毒。

“明天你会打来吗。”牧苏又问。

“……应该会。”贞子终于作出了回答。

“嗯?”牧苏语气陡然提高好几个调。“应该?”

“会的……滴——”

贞子匆匆挂断电话。

至于是因为牧苏的难缠,还是伽椰子这个名字,未尝得知。

耸了耸肩,牧苏放下电话。发现富江不知什么时候站在身前。手上拿着一把沾有菜末的菜刀。

“牧苏君和她……的关系一定很好吧。”绝美脸庞挂着一丝复杂。富江听到了牧苏毫不掩饰的对话。

牧苏神情带着憧憬:“对啊,好的不得了。好到她都要杀掉我。”

富江脸颊微变。她以为牧苏是在影射自己。强装不在意的笑了笑:“吃饭了哦。”

牧苏一下苦起脸:“不吃好不好。”

“不好。”

总之,当牧苏被迫捞起一团像是头发的东西并塞进嘴里后。咂了咂嘴,感觉没想象中那么难吃。吃了后反而浑身轻飘飘的,好似没了重量一般。

他正要再来一口。突然发现正下方,自己身体竟趴在餐桌人事不省,富江急切的呼唤推拥着。

“啊,是灵魂啊……”

牧苏眼前彻底黑了过去。

……

台灯散着昏暗灯光。

枯枝构成的鬼爪缓缓探到床下。

牧苏缓缓转醒,发现自己躺在**,头上垫着一点点变凉的热毛巾。

房门半演着,灯光从外面斜照进来。

倏然之间,毫无征兆的,被子竟然一点点鼓了起来。

阴冷絮绕在身边。

“富江的料理还能壮阳?”牧苏大惊失色。而且这鼓起的位置怎么不太对……?

轻悄悄掀开被子,就见一颗头颅正趴在胸前。

肤色透着惨白与冰冷。怨毒目光穿过凌乱黑发瞪着牧苏。其他部位隐藏于被子的黑暗中。

牧苏愣愣与被子中的伽椰子对视,忽然好像想到了什么,脸红了起来,

平胸啊不,平心而论,伽椰子样貌虽然比不上贞子、富江、我妻由乃。但比裂口女好太多了,有些耐看。再加上人母属性……

牧苏红着脸,慢慢挪动着身体向下,钻进被子之中。

片刻,猥琐声线从被子透出。

“嘿嘿嘿伽椰子你在哪里啊——别藏……”

哒——

清脆而响亮的脚步声由敞开的门外响起。

牧苏猛然钻出头,惊慌望向门外。

脚步声有些奇怪,并不连贯,时而轻时而重。就像是……并不熟练的在操控提线木偶,或是刚学会控制身体的人。

脚步的主人正在接近。

无论以上哪一种都很奇怪。不过惊慌中的牧苏并没发觉。

“快!快藏在衣柜里。被她看到你在我房里会被误会的!”

如被抓奸一般,牧苏手忙脚乱下床掀开被子,把伽椰子拉起来。

总之伽椰子也有点搞不明白状态了,半推半就被牧苏塞进了衣柜里。

嘎吱——

牧苏轻啧出声:“啧,当恶鬼就是好,哪都能藏。再也不怕正宫捉奸了。”

合上衣柜,牧苏往**飞扑而去,动作利索无比拉上辈子,呼吸急促的躺在**。

“呼呼呼——”

他大口喘着气,忽然深吸一口气。如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微笑着望向刚门外出现的身影。

“富江,你来啦。”他微笑着对门口黑影道:“我刚刚想到一个笑话。”

“把伽椰子装柜子里,总共分几步?”

门外,被灯光勾勒出的影子斜拉进来,一动不动。

“富江?”

饶是牧苏也看出不对劲。

富江纤细的身影立在门前,双臂不自然的下垂,好似吊死的人。

滴——

水滴落在地板,发出不易察觉的声音。

但在安静的房间足够被听到了。

**顺着富江不自然下垂的指缝流淌,滴落。

而下一秒——

富江身体前倾,扑通一声摔倒进房间。显露出其后一道瘦弱身影。

双马尾的黑影延伸而出,手上紧握水果刀,仍有**滴落。

我妻由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