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冰月被吻的七荤八素,好似坠入云巅,浑身无力,瘫软在封国栋的怀里。

封国栋好似还不满足,双唇滑向少女的眼睛、鼻尖,甚至轻咬着少女的耳畔,引来一阵颤抖。

夜空繁星点点,寂静的小路旁,那棵千年大树背后,封国栋呼吸急促,头抵着少女的额头,深邃的眼眸一片赤红,看着被吻得有些红肿的少女的双唇,迫不及待的又一次锁住,大手也挟持着少女的小腰拉向自己的坚实的怀抱。

少女躲在高大魁梧的男人怀里,只有被动接受的力气,双手抓着男人的肌肉感十足的臂膀,感受男人火一般的热情。

封国栋以前的拥吻,沈冰月都觉得很热情,但比起今日的拥吻,简直就是蜻蜓点水。

这次封国栋禁锢着自己,只是接吻就撩拨的沈冰月全身颤抖,少女只能攀附着这个高大健壮的男人,甚至还得踮起脚尖,才能迎合他的吻。

但却莫名的很有安全感,沉沦在他急促的呼吸和偶尔一声“冰月”的呼唤声中无法自拔。

直到封国栋最终终于放开少女被吻得红肿一片的双唇,紧紧抱在怀里,许久后才慢慢平复了悸动。

男人把披着的军大衣重新给少女穿好,双眸凝视着一脸绯红的咬着嘴唇的沈冰月,沙哑低磁的道:“让你这几日忽略我,这就是代价,我要把这几日的一次都讨回来。”

沈冰月脸颊绯红,重新坐在自行车后座上,戴着棉手套的双手环在封国栋的腰间,紧贴着封国栋的后背。

封国栋骑着自行车,车把手上挂着马灯,一路绝尘而去……

乡间的小路既温馨又浪漫!

壁画沈冰月用了七天时间就画完了,尺度不大,好画。

县革委会女会计给沈冰月结账的时候,一脸羡慕:“还是有手艺好,七天就挣了四十块,跟我一个月工资一样,还是要有手艺。”

沈冰月笑道:“可不能跟您比,您是干部,每个月到点就发工资,生病住房啥都是国家管,都不用掏钱,壁画的活一年也遇不到一两个,今年是运气好,就是挣个快钱。”

女会计也很自豪,嘴里却谦虚着:“都一样,混口饭吃,对了,你需要布票不,一个同事家里有急事,需要钱,托我把攒着的布票换成钱,俺们不能去黑市,就同事之间倒倒,你要是正好要,也给你换点。按一市尺布票8毛钱算。”

布票每年按人头分配,红白事用布是没有份额的,得自己想办法,亲戚们谁要是送点布料简直就是雪中送炭,很难得的。

每年沈家根本不够一人一身衣服,更别说买毛巾啥的都需要布票,黑市能卖到8.5毛钱一市尺布票。

沈冰月忙答应着:“能换多少,那我换点,谢谢您了。”

只剩下十市尺的布票沈冰月都换走了,花了八块五。

沈冰月刚订婚,封家给做了四季的衣裳,自己能替换着穿。不过沈大铭和沈晓铭就不一样了,都是缝缝补补,新三年旧三年的。

沈大铭长得快,冬天的棉袄衣服袖子和裤腿都是接了一块布继续穿的,到春天就更没有合适的衣服能穿了,沈晓铭一直捡哥哥的衣服穿,裤子膝盖处一个补丁盖着一个补丁的。

沈冰月有了布票,飞奔到县里供销社,买了十尺藏蓝色的布,沈大铭的一身衣服要七尺以上的布料,剩下的可能还能给沈小铭做条裤子。

沈小铭穿上不讲究,总是惦记着好吃的,所以沈冰月在供销社买了一个糖葫芦。看到男士牛皮钱包,八块钱,还是很贵的,但供销社的服务员说:“这款钱包很抢手的,县里的干部都抢着买,货很少,你来的巧,刚上的货。要是周天来,这个点早没了。”

沈冰月也就买了下来,给自己买了新牙刷牙膏、雪花膏,花了差不多20块钱呢,简直就是败家娘们。

沈冰月去国营饭店,把钱包送给了封国栋。

封国栋嘴里说着:“花这钱干啥?以后别给我买啥,留着自己花。”

沈冰月又不收自己给的钱,封国栋也只能在吃喝上经常给沈冰月买点肉蛋之类的,给沈冰月解解馋。现在花钱给自己买钱包,封国栋知道沈家条件不好,壮汉心疼小媳妇。

沈冰月看着封国栋喜笑颜开,知道他其实高兴着呢!

才四点多,封国栋还没下班,沈冰月就骑着封国栋的自行车先回家。

等沈冰月一走,封国栋就开始在饭店显摆:“还是有未婚妻好,我也是有媳妇惦记的人了。”

同事们都过来瞧封国栋的钱包,一脸羡慕:“你看看封同志找了个多好的对象,还给男人买礼物,这钱包很贵的,我咋没碰到。”

封国栋心里跟抹了蜜似的,沈冰月送给自己什么礼物不重要,贵不贵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给自己买礼物,证明心里真的装着自己。

沈冰月回到家,把布料给沈妈,又给了十块钱。

沈妈心疼钱:“还给他们买啥布料,大铭去年秋天的衣服再接一块布就能穿了,浪费。”

沈冰月坚持要给弟弟们做新衣服,“妈,大铭在镇里上初中,穿的太烂了被人笑话,晓铭贪玩,膝盖补丁太多了,有布料了就给他们做新的,我现在也挣工资了,等草莓种好了队里还会给大家都发钱,日子会越过越好的。”

沈妈最终跑村里有裁缝机的人家,借用裁缝机,做了新衣服。

沈大铭穿着一身崭新的衣服,背着配套的小布包,精神抖擞地去学校,高兴坏了。

沈晓铭混了新裤子和沈冰月给的冰糖葫芦,给姐姐又敬了个礼:“谢谢姐姐的糖葫芦,还有裤子。”

吃得在先嘛!

俩弟弟去上学,沈冰月去生产队,今天上午要把村生产队的黑板报给办出来。

沈冰月正在办宣传黑板报的时候,村长火急火燎地跑到村大队,大喊着:“有谁在呢?赶快跟我走,村里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