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和戈德里克谈妥之后,明夕玦就发现身后多了一个小跟班——拉斐尔。

对于拉斐尔的问题,明夕玦也非常头痛,他有不少的办法能够让拉斐尔忘记那段悲惨的往事,但他觉得自己没有资格篡改人家的记忆,所以也就拖着,好在拉斐尔非常好养,跟猫一样乖巧,平日也怎么出声,所以明夕玦也就不讨厌他。

让他头疼的,是拉斐尔的教育问题。

现在的霍格沃茨可不是一千年后的幼儿园培训班,一年级就学一点用都没有的漂浮咒甚至连阿瓦达索命也成了不可饶恕咒,在现在这个时代,比阿瓦达索命狠厉的咒语多得是,阿瓦达只不过是索命咒中最基本的罢了,而现在招收的纯血巫师哪个不是从小就在家里训练的?他们一来就是直接学习黑魔法、近身格斗、古代魔纹这些非常高深的内容,平素也和阴尸巨人这些一个不留神就会丧命的大家伙们搏斗,拿神魂怪来练习更是再简单不过,只要是不合格的继续回炉重修,也亏得这些学生或多或少都有一些魔法生物的血脉,不至于一碰就死。

但,拉斐尔完全不同。

明夕玦摸了他的骨,发现这孩子已经快十五岁了,对于巫师来说,十六岁就是一个分水岭,也是他们成年的标志。只要过了十六岁,魔力的大小就差不多已经确定了,之所以霍格沃茨是十一到十八岁只不过是因为还要观察两年罢了,也就是说,十五岁,实在没什么发展前途。

况且,拉斐尔之前没有接受过任何这方面的训练,也就意味着他无法跟着任何一个班级上课,这的确是非常磨人的一件事情,所以大家都看向明夕玦。

“我从来没有任何养动物的经验。”明夕玦非常愉快地摊手,“这一点卡捷尔可以作证,我曾经非常有爱心地养了一只梦魇,但最后那只梦魇去找独角兽王求救了……”

众人默然。

梦魇和独角兽虽然同出一源但却是老死不相往来,你到底做了什么惨绝人寰的事情?

听见明夕玦就这样没有任何为难和停顿地撒谎,卡捷尔顿时感到了巨大的压力,他知道,如果这次拆了弟弟的台,日后保证会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何况现在自己的婚姻大事的决定权还在这位弟弟手上,若是萨拉查一个不开心“照顾”一下自己,那自己的未来……

他虽然已经放弃了爱情,但也不希望自己日后的婚姻不幸啊!

因此,卡捷尔昧着良心说:“嗯,没错,动物落在萨拉查手上最后只有被他弄去实验的命运……”

“拉斐尔是人……”赫尔加申明。

“但他跟在我身后,我会觉得我养了一只猫。”明夕玦回答。

大家想到拉斐尔那乖巧温顺的样子,同时冷汗。

总之,黑巫师的帝王就是不同意带小孩这么掉分的工作,所以最后还是将拉斐尔交给赫尔加,但为了安抚这个猫一般的美少年,明夕玦每天都会抽出半个小时亲自辅导拉斐尔,这让整个霍格沃茨的学生加教授甚至是黑巫师们都眼红不已,觉得这个麻瓜小子实在太太太好运了!

而明夕玦实际上对拉斐尔也是很满意的。

不要看他最坚持什么纯血理论,但其实在他心中,他就是个迟早要走的局外人,也就卡捷尔这个意外的穿越者和他关系亲近一些,所以在明夕玦的心中,只要剧情不失败,纯血麻瓜根本就不是任何问题。

这又是一个怪圈。

他是最不在乎这些分别的,但他所扮演的萨拉查·斯莱特林却偏偏是个纯血理论最有力的支持者,而且为了霍格沃茨不出事,他绝对要装出一副霍格沃茨只能有纯血巫师的样子。

真是可笑,最平等最不居高临下最没有优越感的人,却要扮演最偏执的人……

正因为如此,拉斐尔是很得明夕玦喜欢的。

明夕玦不会因为天赋断定一个人的成败,而是喜欢看悟性和毅力,拉斐尔无疑在这方面非常优秀,这个人生充斥着苦难的少年在获得了主宰自己命运的机会之后显露出了令所有人都敬佩的毅力,他魔力和感知都只是中等,所以别人轻轻松松就要掌握控制的一个魔法他就花了千百倍的时间去练,他知道自己不可能在魔力量中取胜,就苦练近身格斗以及魔咒配合,而他的成长也令所有人都吃惊。

但拉斐尔的身体实在是亏损得厉害,他这样透支精力,所以就成了医疗翼的常客,赫尔加终于找上了明夕玦,让他想个办法。

明夕玦应了下来,拿了件东西就去见拉斐尔。

拉斐尔看见明夕玦来不由有些怯怯的,生怕明夕玦责怪他。

明夕玦没有那么恶劣去吓唬一个小孩子,所以他只是很平静地问:“你知道你的身体承受不了高强度的训练吗?”

拉斐尔抿着唇,不说话。

“我知道你心急,但巫师寿命比普通人长,你要报仇的话完全可以等十几年之后你强大了……”

“但他们等不及!”拉斐尔头虽然低下去看不清表情,但从他不复轻柔而且变得嘶哑的声音中可以听出他到底蕴藏了多么深的痛苦,“他们只是普通人,等不及我用十几年二十年真正强大……”

明夕玦早就看出拉斐尔心思很重,所以他平静地教导:“但你现在这样过度地修炼是在搞垮你的身体,况且若是你心存报仇这个念头,那么在魔法的修行上自然会很落后。”

拉斐尔抬头,露出惊疑的表情。

“如果用东方的术语来说,这就叫做心魔,让你不能心无旁骛地研究魔法,反而会变得偏执,如果学习高深的黑魔法,就可能被欲望所控制,彻底失去自我。”明夕玦将这些一一讲出来,希望拉斐尔不要那么拼命,这个少年有如海绵一般吸收知识甚至达到了有些疯狂的程度,所以才如此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