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兰李土死了,一条麻远也死了,无论是吸血鬼还是猎人的世界都要面临大洗牌,所以时局极为动**不安。

玖兰枢抚着额头,神情忧郁。

纯血七家是代代相传的,没想到缥木家的嫡系被白蕗更那个女人给弄死了,绯樱闲被自己杀了,这样看来,为了维护这个世界的稳定,自己必须把几位始祖都唤醒,好在主仆契约没了,自己这具身体又是始祖的而且还吸了绯樱家的血,大概过个二三十年就会恢复,到时候也不怕在其他始祖手上吃亏。

正因为玖兰枢知道等他那些熟人一醒,什么元老院什么猎人协会都不在话下,所以他专心忙于提升实力,所有事情都抛给手下做,也暂时没空去找一条拓麻,只是偶尔会见见黑主优姬安抚她一下,然后又继续闭关,自然,锥生零在大战之后的突兀消失这一消息也不放在他心上,在他看来,锥生零想必是力量已经控制不住,要堕落成LEVEL E,所以找一个地方默默死去了。就连黑主灰阎和夜刹十牙都是这样认为的,伤感过后给锥生零立了碑就不再计较。

当然,这些情况,自然落在了锥生零眼里,他唇角挂上一抹讽刺的微笑,任凭狂风吹乱他有如月光般清冷的银色的长发,越发感到心冷,感叹玖兰枢的薄情和夜间部那些少年贵族尤其是一条拓麻的不值。

玖兰枢薄情,却不意味着蓝堂英也如此。

蓝堂英和一条拓麻的关系非常好,也知道一条拓麻在君主和爷爷之间摇摆有多么痛苦,可现在,一条拓麻为了枢大人而杀死了唯一的亲人,枢大人为什么不去找他?为什么知道他在白蕗更手上也不救他回来?要知道,一条拓麻从前在贵族圈中地位非常高,现在成了白蕗更的奴仆,怎么可能没有人去拿他杀了自己爷爷的事情刺激他?

“我到底是为什么崇拜枢大人呢?因为他是纯血,他力量强大,他容貌俊美,他气质超群,他学识渊博……”蓝堂英大概也算吸血鬼中的异类了,他并不彻底是黑暗的,或许因为他还没有真正步入那个肮脏的圈子,总之,现在的他,还保留少年的天真,所以更无法接受自己的偶像居然不是想象中的完美。

而且,蓝堂英根本不喜欢优姬,更无法接受她是玖兰家的公主,是高贵的纯血种,自己必须喊她“优姬大人”的事实,所以蓝堂英越发的孤僻,顶多就和架院晓等人聊聊天,他一直处于迷茫的状态。

“英,过来一下!”架院晓拖着蓝堂英来到支葵的别墅,才发现支葵破天荒地没有睡觉,而是耷拉着脑袋,没精打采的样子,一旁的莉磨也一言不发,琉佳不知道在想什么,蓝堂英不由吃惊:“这是怎么了?”

莉磨抬起头,神情忧郁:“今天我们见到了刚刚苏醒的菖藤家家主,他说他才是支葵的父亲。”

“怎么可能?支葵的父亲不是玖兰李土吗?”蓝堂英不信。

“但事实却是,我的母亲用菖藤家三成的产业请玖兰李土帮忙,让我不能娶千里的母亲。”菖藤依砂也从门外走进来,神情温和而忧郁,“你们真的确定,玖兰李土已经死了吗?”

听见他这样问,大家全都呆了:“难道不是吗?”

菖藤依砂也摇摇头,目光有些恍惚,陷入了遥远的追忆:“玖兰李土之强是你们无法想象的,一千多年前,他就可以一招杀死两位纯血而且没有人看得清他的动作,玖兰家主用血脉威压却被严重反噬。凭一个小小的人类,真的能够杀得了他吗?”

他们对明夕玦的强大都没有一个确定的概念,听见纯血这样说,不由都愣住了,半晌,架院晓才问:“但枢大人已经确定他死了……”

“但流殊天境呢?你们能够进流殊天境吗?”菖藤依砂发现自己醒来就听到如此劲爆的消息,一时有些郁闷,但千年之前明夕玦留给他的印象太深了,他又见过玖兰枢然后估算了一下玖兰枢的实力,更加不认同。

“流殊天境,仍旧没有任何人进得去。”温和的嗓音在门口响起,大家见到来人,都面露喜色:“拓麻——”

然后,他们都用感激的眼神看着菖藤依砂也,大家都不是傻子,自然明白,能从白蕗更手上要人的,只有比她更强的纯血。

架院晓问:“拓麻,流殊天境是什么地方?”

一条拓麻走到他们旁边,坐下,然后回答:“玖兰李土虽然是整个元老院和纯血的统治者,但他绝大部分时间都在流殊天境隐居,研究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流殊天境中有非常可怕的各种阵法,若是没有他的允许,去了就是有去无回,而我的祖父能够成为元老院的首席,就是因为玖兰李土赋予了我爷爷远程联系他的权利。”

“就是这样。”菖藤依砂也回答,“玖兰李土之强,是你们根本无法想象的,他在流殊天境住了将近四千年,若说那儿没有什么让人心痒的东西,我们是怎么都不会相信的,但到现在,流殊天境都进不去,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在这个世界,不可能像仙侠的世界一样就算主人不在阵法都能够正常运转,所以菖藤依砂也看见众人都茫然,便回答:“那就意味着,要么玖兰李土没死,要么他有了继承人。”

听见他这样说,大家面色都沉了下去。

继承人?支葵虽然有玖兰家的血却和玖兰李土没有一丝关系,那么谁会是继承人?

“然后,我就在想,玖兰李土对世俗之物根本不在意,但当年为什么答应掩盖千里你的血脉因此要走了我菖藤家三成的产业,所以我去查那三成产业现在的东家,虽然没有得到具体的名字,但我却从那些人的脑海中得到了一个大概的形象。”菖藤依砂也说,“银色的长发,紫水晶般的眸子,冰冷的神情……”

“这不可能!”蓝堂英站起来,失态地高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