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原着中的通天塔只不过是西方魔法的一个媒介,巴别塔的替代品,这个世界的通天塔就是昊天塔的仿制品,属于成长型的宝贝,威力不可小视。虽然因为神州结界的限制,通天塔无法成为神器,但若吸星纳月几千年,成为仙器绝对没有问题。

凡人无法铸造仙器,所以现在的通天塔仍是一座平凡无奇的塔,并非日后能成长为仙器的存在,能让通天塔变得有灵的,只有明夕玦。

进入通天塔之前,明夕玦先找到他的姐夫——经城县公李敏,要求过继李敏的小女儿,李敏欣喜若狂。要知道,明夕玦不喜欢宇文娥英,觉得她贪婪、私自、庸俗又虚荣,完全不像杨丽华的女儿,所以对李敏一家也冷冷淡淡。否则,以他的地位,要帮外甥李洪安排一个清闲又油水足职位再简单不过,明夕玦却无动于衷……眼下明夕玦要过继李敏的女儿,对李敏来说简直是福音——关系近了好说话嘛!

于是,明夕玦多了一个叫宇文馨的女儿,记在欧阳婉兮名下,养在杨丽华身边。根据大隋律,只有太子的嫡女能称为郡主,诸王的嫡女只是县主,杨广却封宇文馨为淮阴郡主,不仅破格,而且汤沐好到令人眼红。

然后,明夕玦便步入通天塔中,开始主持阵法。

整个通天塔从打地基的时候开始,便将一个大型阵法覆盖进去,明夕玦先是用神识搜寻通天塔每一寸地方,检查阵法是否有误,并前去修改,这个工程在旁人看来是非常大的,但明夕玦有仙术作弊,并没有花多少时间和力气。

一切解决之后,明夕玦使用诸多珍贵材料,在塔顶绘制最后一个阵法,然后盘腿坐于阵法正中,将力量汇入这个阵法每一根线条,以此来引导通天塔阵法运转,以求沟通天地。

四十九天后。

这一天晚上,所有知情人士都没有休息,他们在等。

明夕玦入塔之前就说过,失之毫厘,谬以千里,这四十九天中,他需要不吃不喝不眠不休,集中全部的精神力,将力量输入每一个阵法,不能出任何意外。这个世界的灵气都汇聚到神州结界上,明夕玦不能贸然动用,只能让阵法形成自主循环,引导阵法吸纳星月之气,若是四十九天后的晚上,天有异象,那就证明他成功了。若是没有异象,通天塔便只能当做巴别塔用,会将天之裂痕撕得更大……

正因为如此,所有知情者都在祈祷,今天晚上能够见证奇迹。

子时二刻,月光汇聚成光柱,直直落在通天塔顶,而后,整座通天塔散发柔和的白光,星光也化作光束,投射在通天塔身,若是对算学易理非常有研究的人,自然能够发现,星光投射位置刚好是每个阵法的阵眼。而这些阵眼组合起来,又形成一个全新的阵法,其核心刚好是通天塔顶,月光所落之处。

“成功了……”但凡知情之人,无不松了一口气,只觉得心头重担落下。

缺失的两样神器,昊天塔的功效是吸星纳月,提供上达天界的力量;东皇钟的功效是天界之门,相当于天界的钥匙,这两件神器重要程度非比寻常,若是论储存力量,昆仑镜还及不上昊天塔,所以原着中的宇文拓是强行透支自己和轩辕剑的力量,勉强开启两次失却之阵,却差点打回原形。明夕玦害怕补天的过程中会出什么事情,而且送出去的力量有去无回,他自然能少用就少用,反正这个通天塔效果更好不是么?

最重要的一步已经完成,接下来他需要引来星月之力,使阵法运转,直到通天塔和星月产生无形的默契,能够自如运转时,明夕玦才算大功告成。

至于代替东皇钟的大地六芒星阵……

通天塔伫立在大地六芒星阵的正中间,作为阵眼存在,所以大地六芒星阵也可以分到一小部分灵气……十八年下来,应该也够了,不过明夕玦认为,离开通天塔后,他还应该去这六个地方检查一番。

通天塔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早就惊动了百姓,只不过明夕玦对通天塔设下阵法,任何生灵不得进入,所以百姓只能在外头膜拜,认为是神迹降临。虽然从那天开始,通天塔每夜都会吸星纳月,百姓也渐渐习惯此事,但从各地赶来膜拜的人还是络绎不绝,日后渐成一种习俗。

杨广也很高兴。

神迹降临,象征着他这个君主统治有方,就算日后地陷山崩,蝗灾水患,旁人也不会说什么君王无道,天象示警,只会将罪责往别人身上推,通天塔的神迹可是一直都在这儿呢!

让通天塔阵法和星月之力形成联系,至少需要半年,所以大家也不着急,慢慢等。

就在这一年,蜀国公独孤彦病逝,只留下怀孕的妻子。杨广说的很好,这个遗腹子若是男孩,立刻继承蜀国公的爵位;若是女孩,属于蜀国公的汤沐要交还,她们母女无依无靠,杨广便将那女孩接入皇宫,记在萧皇后名下,封为郡主,也算对文献皇后独孤氏有交代。世人无不称赞杨广仁德,至于为什么没人劝谏?独孤彦总共就四女一子,唯一的儿子还没保住,独孤家长房转入武林不准回来,其他几房全灭,没有娘家没有后盾,只能依赖杨广和萧皇后宠爱而存在的郡主?大家还真不担心她能翻得起什么波浪。

明夕玦听见主神告诉他这个消息,笑道:“主神,我记得原着中的独孤宁珂和宇文拓好像是官配吧?”

“你问这个干什么?”主神回答,“七天的血海都不见了,这段感情也不是主剧情,你不需要去维护。”

“我当然不要维护,就算是原着,也是独孤宁珂最后对宇文拓表白,他才发现的。”明夕玦说,“我只是随便问问,因为我很好奇,这个世界没有任何妖魔,也没有独孤郡王府,养在宫中,不能用魔法的独孤宁珂,到底怎么破坏我的计划!”

对于原着中独孤宁珂有一帮妖魔手下,千年狐狸精和千年琵琶精是她贴身侍女,明夕玦表示相当不解。且不说宇文拓应该能察觉妖气,如果明夕玦没记错的话,原着中的独孤宁珂只能用雷电一类的小法术,直到魔界降临,她的力量才恢复,那帮妖魔应该远比她强啊!怎么会成为她的手下甚至是仆人?

正因为如此,他很期待,在这个世界,独孤宁珂能用什么方式来破坏他营造的大好局面。

“日子过得真快啊!”明夕玦感慨,“主神,你说是吗?”

“你想说什么?”主神问。

“我想说,风行烈已经十五岁了。”明夕玦微微一笑,“因为我刚才发现,我在风行烈身上放置的符咒,起了作用。”

两个月后,洛阳,风尘仆仆的厉若海用明夕玦给他的信物,敲开了乐平长公主府的门。

“厉兄?”欧阳婉兮极为惊讶。

厉若海衣服都来不及换,茶也没有喝一口,便问:“弟妹,鉴之在哪儿?”

欧阳婉兮这才想起来,明夕玦主持通天塔的事情,只有四人知情,很多人虽然能猜到,却什么都不说。厉若海的邪异门离洛阳非常远,他不知道是正常事,所以欧阳婉兮请他入座,然后告诉他,明夕玦在通天塔主持阵法,任何人都无法进去。

厉若海一听,心都凉了,欧阳婉兮看见他似乎非常焦急,便问:“厉兄有要事?”

“我唯一的徒儿行烈,两个月前突然全身发冷,高烧不止,病情反复,时好时坏,无论请多少大夫,都说他脉象非常健康……此等病情古怪至极,大夫不敢随意开药,我诸般方法全都试过,无奈之下,才赶来请鉴之帮忙。”厉若海眉宇间满是忧色。

他抚养风行烈十八年,名为师父,实为父子,眼下风行烈如此痛苦,他自然心焦。

欧阳婉兮想起明夕玦“无意中”提过的一句话,便道:“神医大多难寻,风行烈怕是等不了那么久,鉴之留下的保命灵药,也没有这方面……听说厉兄的邪异门和移花宫有商业往来,移花宫医术虽然不能称为冠绝天下,却也排名前十,更不要说移花宫还有一些特殊的药材,厉兄为何不去请邀月宫主帮忙?”

厉若海叹道:“自从三年前开始,移花宫的事情就是由周姑娘处理,邀月、怜星二位宫主似乎另有要事,难寻踪迹。”

三年前?

欧阳婉兮想了想原着,大概猜出邀月怜星在干什么,便道:“厉兄,你还是赶快查一查花无缺和小鱼儿的下落吧!若我没有猜错,邀月宫主应该暗中跟着他们。”

“小鱼儿?江小鱼?”厉若海立刻反应过来。

欧阳婉兮这才察觉自己说漏了嘴,江枫和花月奴没死,小鱼儿自然有姓氏,谁让她念得太顺口……这是综武侠的世界,移花宫传人入世虽然稀奇,却也不会引得天下瞩目,厉若海潜心修武,对邪异门诸事都不怎么管,更不会知道这些消息,但他对邀月怜星的计划却一清二楚,自然明白,邀月和怜星的报复计划,大概要到收尾阶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