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割鼻爱好者6

“那姜玉阳到底有没有私吞公款?”

“当然没有。”张芸气愤地拍了桌子,这也是我和李澄分手以后我才知道了,那个时候我都大二了,偶然一次和我高中同学聊天,说起来这个事情,她告诉我,其实毕业之前,我们班班主任查出来是怎么回事儿了,那个便宜啊,是李澄、宋丁丁、蒋怡和易冬四个人偷拿花了,他们四个人还贼喊捉贼,满嘴谎话,班主任虽然最后知道了,但是因为临近高考了,怕这四个班干部考试受到影响,就隐瞒着也不说了,最后只能是让姜玉阳背锅了,所以我在想,可能就是姜玉阳一直没忘记这件事情,才会设下这么一个局,就是为了让李澄、宋丁丁、蒋怡、易冬这四个人为了当年的事情付出代价呢?而且他为什么要割了李澄的鼻子呢?不就是因为他说了谎?匹诺曹说了慌鼻子就会变长,而姜玉阳就是那个把匹诺曹变长的鼻子给切掉的那个人啊。”

虽然听起来有点荒唐,但是本来就不能用普通人的思维去理解罪犯的思维。

这么说来,其实也是合情合理的,当年的班费事情给了姜玉阳很大的打击,他不仅受尽同学们和老师们的指责,更是被质疑了自己一直以来坚持的诚信法则,他曾经在班会上高谈自己的诚信认知,可是最后却被误认为是偷盗班费还撒谎狡辩的的骗子。

那个时候的姜玉阳难道不难过,不生气吗?只是那个时候,他百口莫辩,也许直到今日,他仍旧没有办法为当年的自己讨回一个说法,因为全世界都忘记了这件事事情,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可是唯独他自己,把这件事情刻在了心头,慢慢熬成了茧,挥之不去了。

姜玉阳完美地证明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句话,过了这么多年,成为一个割鼻爱好者,他这是在用自己的放大,给19岁的自己的报仇。

他抓住了李澄欺软怕硬、嫌贫爱富的特点,一直渲染自己是一个特别有钱的富豪,这些年混得特别好,所以想让李澄巴结自己,虽然当年有这样的过节,但是像李澄这样的人本来就是不要脸的,照样可以死皮带脸地往姜玉阳身上贴,就是抓住了李澄这一心理,姜玉阳设计了这一出聚会的戏码。

他这么做不仅是让所有人都知道李澄被人割了鼻子,也是让宋丁丁、蒋怡和易冬这三个人心里感到害怕,主要是示威的意思比较重。

他是先故意出现在李澄附近的地方,他知道李澄一定会在聚会上到处注意他身影,一出现在李澄视线范围内,李澄会立即过来找他说话,紧接着他就告诉李澄,说是这么多年不见,还真是有些想念,这里太嘈杂,不如找个安静的地方聊一聊,李澄当然乐意至极。

于是他把李澄带到后厨间,说是和他一起去监督一下厨房,之后走到门口的时候,听服务生和大厨们商量着去小屋子里休息一会儿,就和李澄在后厨间附近转了转,直到瞅了一眼后厨间没人了,就以催餐的理由带着李澄又进了后厨间。

这一次他麻利地从后面用麻药捂住李澄的嘴和鼻子,没一会儿李澄就晕倒了,这也就是为什么,李澄的脸上,嘴里鼻子里都有迷药的成分。

然后他又把准备好的麻醉药从鼻梁处深入,扎进去,这也是为什么从切割表面,检验到了麻醉药的成分。

姜玉阳先是把李澄装进柜子里,然后把鼻子切下来,顺手放进盘子里,用盖子盖好。

因为处理牛排会有血迹,所以残留着一些血迹,所以他并不担心因为时间短,而处理不好作案现场。

做完这些之后,姜玉阳就用门禁卡顺利从后门逃走,为什么姜玉阳有门禁卡呢?因为他从服务生休息室里,拿到了服务生放在桌子上的门禁卡,打开门之后用水桶倚着门,又把门禁卡送了回去,再离开,这也是为什么,后门的水桶挪过了位置。

“但是,张芸,姜玉阳这个人是个会这么冲动的人吗?”聂磐怎么想也都觉得这样不划算呢:“他是解了气,但是与此同时,他也成了一个逃犯呀,自己这辈子的前途,不就毁了吗?他会做出这种事情吗?”

“你是不知道仇恨在心里发酵得越久就越可怕。”钟婷戳了戳自己心脏的位置:“其实对于那些有恨就直接说出来的人来说,他们反而不会做出这么极端的事情,而对于那些心里藏着仇恨,却没有在当时发泄出来的那些人而言,随着时间越久,很可能那种恨就会越来越浓,导致最后有爆发的那一天,仇恨爆发的那一天,做什么事情都有可能,杀人都可能,何况是割鼻子?所以啊,不表达喜怒哀乐的人,才是最可怕的人好不好。”

刘张九合轻轻点点头:“没错,我们现在可以断定,姜玉阳是凶手,而且是有原因的割鼻爱好者,而且,他可能不止会有这一次的行动,宋丁丁、蒋怡、易冬这三个人,可能会是他下一次的目标。”

说完这句话,刘张九合忽然感觉没人回应自己,看向大家,发现大家都在盯着自己看,忽然就明白了,不表达喜怒哀乐的人,说的好像是自己一样,便十分无奈地说道:“无聊。”

只听聂磐拱手抱拳:“九合大哥,以前小弟有哪里做得不对,请多担待,请把我的鼻子留下,我还得喘气儿呢。”

“呼吸用不着留下整个鼻子,留个鼻腔就够用。”沈城巍笑着说:“只不过没法完全过滤呼吸进去的空气,可能会得病呢。”

好好的一次讨论,又变成了专业交流?钟婷瞪着聂磐和沈城巍:“喂喂喂,你们两个能不能有点正形?在讨论姜玉阳割鼻的案子呢,你们倒好,开始拿九合打趣了是不是?”

这话谁说都很正常,唯独钟婷说出来那意思就变了,沈城巍一脸笑意:“怎么着?你心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