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敛魂才出得死灵之塔，便见众多丧尸朝死灵之塔逼近。对此，他升至高空便不再理会。自从那次事故之后，死灵之塔再没有直接和外界连通的大门。要进出死灵之塔唯有获得死灵之塔认可或者由被认可之人携带。因此，这些丧尸进不了死灵之塔，那名牧师也不能擅自出得死灵之塔。敛魂如今要关心的唯有即将到来的那场对决罢了。神念感知之下，敛魂确定维特斯依旧待在原地，不曾挪动分毫，也没有半分要移动的意思。而周围这群丧尸已经一再反应了他的战意。他们同样有亡魂派遣在外，有时候两者手下的亡魂也会互有冲突，但也仅限于在外。无论什么，都不会闹到死灵之森内部。敛魂和维特斯二人，在死灵之森维持着微妙的平衡。哪怕是亡灵之精和亡灵之心都不曾让他们在死灵之森内部起过任何冲突。死灵之森的安定是底线，这是共识。然而，此番丧尸暴动，这条底线显然已被越过。联系维特斯之前的宣战，这昭示什么，不言自明。虽说如此，但敛魂却不曾主动迎战。一则，这场战斗能避则避。二则，他至今都未曾完全恢复魔力和精神力。三则，哪怕是现在，直接面对维特斯时，依旧会受当年契约的影响，精神力受损。虽说他以空行血脉强行修炼亡灵魔法，魔力和精神力的恢复速度的确会比之普通魔法师慢上不少，但也绝不会慢到这样的地步。如今，他的亡灵系魔力恢复情况甚至可以说是止步不前。哪怕他已经服用了自己配置的某些加快恢复魔力的药剂都无能为力。毕竟，魔力源自于和外界的感应，而他的强行修炼，又使得药剂中蕴含的魔力对其无效。能对他恢复魔力起到作用的唯有那些加速恢复的药剂。当然，加速恢复的药剂比之直接恢复的药剂来说，也并不是没有可取之处。加速恢复药剂是个长期的过程，而直接恢复能起作用的不过是瞬间。前者是长期投资，后者不过是短期获利。然而，如今外界浮动的魔力因子再不能对敛魂缺失的那块进行任何填充，具体来说，仅仅是亡灵系魔力那块未得到任何填充，而敛魂消耗巨大的也正是亡灵系那一块。如此一来，加速恢复的药剂对敛魂来说可算是分毫不起作用。之前他在魔力尚未完全恢复之时，就直面维特斯的倚仗之一，便是他手里掌握的药剂。而今，这些药剂俨然成了鸡肋。个中缘由，联系正在等待自己迎战之“人”，都可以破解。这世间，除了维特斯，还有谁能强大到可以切断他和外界亡灵系魔力的联系？活了几万年，敛魂已隐隐可以触摸到一些天地玄妙。在这片大陆上，亚神级可能就是最后的界限。突破了亚神级，迎接自己的很可能不仅仅是实力上的一个进阶，还可能是另一片天地。敛魂并不认为实力会有真正的顶峰，可能存在暂时的壁垒，一旦突破壁垒，其上必更有高山。从先人的传记中透露的只言片语中，也可看出这一点。成神并不是终极的进阶。而以曼图大陆的魔力浓郁程度以及物种丰富程度，能支撑到修炼成神已是极为不易，甚至很可能全大陆大半的魔力合起来也不够此人长期保留神级不致跌落。想想这些年来敛魂和维特斯二人晋级亚神级就抽掉了整个大陆多少魔力。更甚者，直接导致空间系能力者成了凤毛麟角。更何况是成神之上的境界？如此看来，成神之后，很有可能另有一片天地。也正是以曼图大陆的魔力浓郁程度判定，不会再有敛魂察觉不到气息的人存在了。因此，此时让敛魂不能顺利恢复魔力的，只可能是维特斯了。当年的维特斯对于这样的战术一向不屑一顾。虽然不至于蛮干，但也绝不会为了一场决斗“精心”筹划这么久。毕竟是数万年过去了，连战斗的风格都有所变化了。思及此，敛魂微有慨叹。他尝试进入冥想来恢复魔力，但一如既往没有任何动静。莫非这一次，他竟是要在亡灵系魔力耗尽之后，用空间系魔法来对抗维特斯？这样的认知让他颇为不喜。无论是哪个魔法师，被迫放弃使用自己最热爱的魔法都不会乐意。在地下室的那几天里，敛魂初时虽在研究那个老牧师的逆转之法，但当他意识到自己魔力恢复速度已经慢到奇怪的地步时，便转而着手研究起魔力恢复的问题。然而，维特斯毕竟专精于精神攻击数万年，哪怕敛魂这些天只专注于对魔力被切断的研究，也来不及挽回了。敛魂自然明白在这样的情况下，实在不利于研究出最终成果。因此，他才继续之前对于老牧师的研究，幸而在这方面终于有所突破，并且当即记录下来，存放妥当，若是他当真身死，也能让修琅将之传承下去。敛魂高高停驻在死灵之森上空，静待维特斯的下一步动作。一人一鬼，一立一坐，一个在天，一个在地。良久，维特斯依旧未动，唯有一道精神攻击直朝敛魂攻击而来。精神攻击放出那一瞬，敛魂便察觉到了，立时调动精神力回击。他虽然精神攻击魔法比不上维特斯，但并不代表他抵挡不了维特斯的精神攻击。事实上，单论精神力的修为，敛魂神级的精神修为，比之维特斯的亚神级要强上不少。然而，他的精神修为虽高，但并没有像维特斯那样找到合适的攻击方式。他们二人掌握精神力，就好像是拥有了一把集防御与攻击于一体的武器。敛魂的武器虽更为强悍，可惜他把防御能力放大到极致，却忽略了攻击的能力。而维特斯则在防御与攻击上找到了完美的平衡点，虽然他的武器品阶上比不得敛魂的，但因着他使用得当，甚至可以在某些方面发挥出比敛魂更佳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