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女儿心计

“可是,瞳儿,你难道要冯叔眼睁睁看着你去死吗?”

“放心吧冯叔,我已经做好准备了,你需要做的就是按照二当家说的,把我交到林家,只有这样,我们两个人才能相安无事。”

“放心吧冯叔,我已经做好准备了,你需要做的就是按照二当家说的,把我交到林家,只有这样,我们两个人才能相安无事。”

冯叔看着眼前的女儿,她真的是长大了,她走过来跟自己站在同一级台阶,个子居住隐隐超过自己。

冯叔知道瞳儿说出这番话就一定会有自己的准备,但天下有哪个父母甘心让儿女去冒这个险?

“瞳儿,冯叔老了,命也不值几个钱了,把这件事办完,再加上之前为林家干了那么多年的活,该报的恩,也该报清了,冯叔只想让你好好活下去,不然等冯叔死了,连个祭拜的人都没有…”

冯叔谈到自己的生死十分淡然,而林心瞳听到此时却瞬间溃堤,美目中一颗晶莹的珍珠,悄悄地滑过雪白的脸蛋,宛若带雨的梨花,柔弱,动人。

“冯叔知道你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也知道我怎么劝你都没用,但我老冯不做点什么,都对不起你这一声冯叔!”

说罢冯叔掏出一个小木盒,有烟盒大小,不过比烟盒细长一些。

林心瞳见到木盒赶紧过去握住冯叔的手,阻止他做下一步动作,

“冯叔,不要,心瞳打小没人照顾,是您带大的,心瞳早已将您当成唯一的亲人了,”

林心瞳轻轻拭去滑下的泪水,接着说:

“其实瞳儿很早之前就知道会有被献祭的一天,我从那时候就做好了准备。此事说来话长,冯叔,到时你只需将我带我回林家,到门口停下,二当家母女就会从门口出来迎接,然而他们肯定没发现,门口已然被我悄悄布下了阵…”

林心瞳有想过冯叔身上可能被装了窃听器,自己的话可能随时被二当家监听着。

但此时置身古辉楼之内,四周皆是青铜金属,将所有信号都拒之楼外,所以为了冯叔能安心,才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

冯叔此时听得入神,他真的想不出,眼前这个不过二十一岁的弱女子,竟有如此周详的计划。

“再加上我昨晚还给了江宇两张符咒,我们二人联手虽然不敌林家守卫军,但拿下二当家女儿却绰绰有余。”

冯叔这此时更加惊奇了,兰儿是二当家女儿的事在林家是绝秘,知道的人甚少,连自己这管家,也是一次传信无意中才得知的,而听林心瞳的口气,这似乎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到时候我是在二当家的眼皮底下溜走,冯叔你已经完成了任务,纵使她有千万个理由,也怪不到你头上,冯叔,你就放心吧。”

“哎,好…”

这么可怕的人还好是自己的女儿,不然晚上盖着被子都没有充实感了。

虽然不是亲女儿。

冯叔听完林心瞳的计划,表情才显得稍稍放心些,冯叔还想问问,此时出逃想去哪里,怎么才能找到你?

但转念一想,或者,少一个人知道,她就多一份安全。

就在冯叔把小盒子传回口衣内之时,从楼顶隐隐传来一阵响声,被两人敏锐地捕捉到。

林心瞳心里隐隐觉得不安,赶忙向上张望,

“冯叔,刚刚是什么声音?”

古辉楼内。

顶楼。

一尊面容和蔼菩萨正慈悲地看着世间万物,面容露出亲切的微笑。

与之形成对比的是狰狞的我。

“噗”

有个面包从我衣服里漏出来,掉进井里,不一会儿井里就飘来面包发馊的臭味。

如果是平时,肯定捂着鼻子一阵狂吐。

但现在的我可管不了那么多。

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撑在箱子的两个边缘。

痛!

好痛!

因为过度耗力,全身的血管像炸开了一样,火辣辣痛。

刺骨的痛。

钻心的痛。

几乎已经疼到,死亡也没那么可怕了。

我又想起夕阳下的奔跑…

金黄的草地,两个人…

不…

不!

我不能睡着,

不能睡着,

不能…

我咬紧牙关保存着最后一丝意识地清醒,

沉重的眼皮却无情地关了上去…

无力的双手,脱离箱子边缘。

全身上下,已经没有一丝感觉传入大脑…

此时古辉楼的另一边,林心瞳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冯叔听了回答道:

“会不会,是风声?风刮过金属的声音?”

林心瞳皱了皱眉头,极为不安:

“冯叔,听到刚刚的响声我心里不知道怎么得感觉很慌乱,会不会是江宇出事了吧?”

冯叔笑笑地看向瞳儿,

“瞳儿这么关心江宇,莫不是看上那臭小子了吧?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不是的,冯叔,”

林心瞳现在没心思开玩笑,因为心里的慌张感,很真实,很强烈。

冯叔也不继续调侃瞳儿,认真地对林心瞳讲:

“这古辉楼本就是存在骨灰的至阴之地,而且这里每个人生前无不是独挡一面,鹤立鸡群,死后虽不至于变成厉鬼,但掀起几阵阴风,却是常有的事。”

“哦?”林心瞳皱起眉头,自言自语地问:

“是阴风吗?”

想当初在阴气浓重的殡仪馆,似乎也会有这种感觉。

难道真的是阴风?

“瞳儿别紧张,这鬼魂的阴风,就好比阳间的人散步一样正常,不会对我们有什么影响的,”

接着冯叔还安慰似的补充了一句,

“说不定,呆会还会再刮起一阵呢。”

这不一会儿,声音就像冯叔预言似的,又响起了一阵。

林心瞳深刻地感觉这跟殡仪馆的别出无二,也就不继续往下想。

转头对冯叔说:

“冯叔,我们真的要往最底层走吗?”

“林小姐,不瞒你说,还真的是。”

两人脚步越走越深,听边的声音也渐渐变小,直至消失。

“咚!”

像一颗冬瓜掉进水塘的声音。

周围清清凉凉,身体有种失重感。

莫非我此时置身水中?

不像。

因为鼻吸之间并没有窒息感。

我缓缓抬起眼皮,望向四周,四周毕是白茫一片。

我突然记起刚刚发生的事,我在耗尽所有体力之后,被那口井吸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