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少女微微抬起脸,虽早就没有了眼泪,眼中却是无限的悲伤,她嘴唇颤抖了许久才说:“报仇……我、我报仇。”

柏瑞年说:“你蛊惑的那几个女孩,是你的仇人么?”

少女摇摇头。

柏瑞年说:“既然如此,说明你被生前的仇恨蒙蔽了双眼,生出心魔,已经开是滥杀无辜,你与那害你之人有何区别?”

林霄忍不住插嘴说:“那是谁害了你啊?你要找谁报仇?是不是报了仇你就能去轮回了?”

正在一本正经说教的柏瑞年默默地叹了口气。

少女伸手一把抓住林霄,眼里充满了希冀,她在人间游魂多年,东躲西藏,满身怨气,早就忘记如何说话,她感激地摇晃了林霄的手两下,磕磕巴巴地说:“校长………他们……欺负,……我欺负…”

林霄腾地转过头对柏瑞年说:“我知道了!我知道了!这个妹子一定是你老去的那个学校的学生,被校长那个老家伙强*暴了,然后杀人灭口,还诬陷妹子是因为品行不好而自杀,妹子咽不下这口气,所以就一直在那个学校害别的妹子,对不对!”

少女愣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

柏瑞年叹了一口气:“最近你不要再看鬼片了。”

林霄满脸诧异:“不对?不可能啊?这是我精心推理出来的。”

柏瑞年说:“有什么不可能的?那个学校的校长是女的。你精心推理的从性别上就是错的。”

季子禾把陈如梭拖到客厅里,喘息地坐在他旁边,本来以他的身体素质,抗陈如梭这样的爬两层楼都没问题,但是他刚刚受过惊吓,体力跟着胆子一起消退,此刻腿软的站不起来。

把陈如梭放下后,他打量了一下这间屋子,要说房子没有什么特别的,大众化的装修,大众化的家具。但是客厅里支着一个硕大的帐篷,上面挂满了铃铛一类的东西。帐篷旁边堆放着一堆带血的纱布,粗糙的万圣节吓人工具。一只黑毛蜘蛛仰面躺在最上面。

电视里正在播放一个有名的惊悚电影,一惊一乍的很是唬人。但,毕竟季警官刚刚看见过真的,这会儿看见电视里面的也没有啥感觉,他呼噜了一把脸,后知后觉地想到刚刚这货往脸上喷射绿色**的事情,突然就感觉到一阵反胃。挣扎着站起来想去吐一吐。

他是个警察,也是个无神论的拥护者,就算办案子时有些无法可解释的事情。他也觉得是大家的智商不够,所以想不明白。烧香拜佛的事他从来没做过,看香港电影里面警局供奉着关公他还觉得可笑,现在他觉得自己非得在办公室门口贴两张门神才行。

这是什么情况,他一闭眼就能想到那女鬼满脸蛆虫向自己扑过来的模样。简直是提神醒脑,当年他本来想报考法医,就是因为看不了这个才换了专业。想不到那些都是小儿科——那些多年老尸再恶心,那也是躺那儿不会动啊。

难怪他觉得这俩人鬼头鬼脑,敢情就是跟鬼打交道的。

他喉结动了动,看见陈如梭还是面如土色,一动不动,心里也有点害怕。谁知道他现在是人是鬼,谁知道这个鬼又有多厉害?

为了不让自己跟鬼较量,季子禾决定还是先把人救活再说。他半跪在陈如梭身侧,听了他的心跳,开始为他做心脏复苏。如今他对科学怀疑的厉害,但是自己又不会别的方法。本着救人的原则,会什么就用什么吧。

重击了陈如梭心口几下后,季警官又万分不情愿地掰开陈如梭的嘴,可是一掰开他就克制不了地想这货对他喷绿水的场景,胃里一片翻腾。

话说这绿水有没有什么副作用,比如脸会烂掉之类的?

他越想越难受,不停地在心里默背当初的警察誓言。然后心一横,眼一闭,一手捏住他的鼻子,一手掰开他的下巴,深吸一口气,把嘴往下一送。

正赶上柏瑞年进屋拿伞给女鬼当寄存体,看到这一幕,事不关己地说:“不用这么麻烦,挪到窗口,叫他的名字就成。”

他对着窗外喊了一声:“陈如梭,快回来了!”

噘嘴待人工呼吸的季子禾只觉得耳边一凉,吓了一跳,手一抖重力偏颇,直直地把脑袋砸到陈如梭脸上。

陈如梭魂魄刚刚归位,猝不及防地睁开眼,正看见那个这两天不停找他麻烦的警察正在强吻他,一时间连反抗都忘了,四片嘴唇重重地撞在一起。

林霄领着女鬼进屋,并排和柏瑞年看到了这一幕。两只鬼都发出了惊讶的声音。

柏瑞年打开伞,女鬼一边钻进去,一边歪着头上下打量,她死了不过四年,现在的人可真开放呀。

林霄忍不住拉拉柏瑞年的衣角,小声问:“这两个在咱们家亲嘴的GAY是谁啊?”

柏瑞年说:“一个是我师弟,就是出事那个学校的老师,另一个好像是警察……”

陈如梭嗷地从地上窜起来:“别胡说八道了好吗?谁是GAY啊!谁亲、亲、亲了啊!你这个流氓!我要杀了你!”

作者有话要说:

亲一下不会被和吧,我觉得

第42章 队长的噩梦

季子禾这一天刺激已经受的够多了,比起亲了一个被鬼上身的男人,他有更在意的事情,于是转过头看着柏瑞年又看了看陈如梭:“……你们,刚才是在跟鬼说话吗?”

柏瑞年说:“嗯。”

陈如梭体力尚未恢复,但是精神已经完全被吓得清醒,他一把抓起季子禾的衣服领子来回摇晃:“你这个流氓!你这个禽兽!你趁着我被鬼上身,竟然做出这种无耻之事!你是不是还跟那个女鬼用我冰清玉洁的身体做了别的?”

柏瑞年手里的伞不高兴地跳了一下。

季子禾被折磨的奄奄一息,他组织了三次语言,一张嘴还是前言不搭后语:“你们到底什么是人?两天为什么你们要转悠在宿舍?是不是你们搞得鬼?还是你们就是鬼?还是鬼搞的鬼?”

陈如梭说:“你才是鬼!我说这两天老是有人鬼鬼祟祟的跟踪我,当时在宿舍我正在研究风水,把她镇压住!要不是你突然跳出来,吓了我一跳,怎么可能这么简单被鬼上身?我一世英名全都被你毁了!你说吧,你到底是看上我了,还是看上这女鬼了?”

林霄兴致勃勃地爬上吊灯,转着圈看热闹。

季子禾心中默背了几遍八项规定,缓了一口气,思绪也理清了:“这位跳大神的!麻烦你有点自知之明好吗?我看上你?我还看上鬼?我是、我是看你这两天在那个出事的宿舍逗留,以为还有什么隐藏案情,谁知道你在那弄着弄着,突然眼睛就直了,举着那本资料,就直愣愣地找到这家来……”

他又看看柏瑞年:“还有这位……”他想了想刚刚的一幕,斟酌了一下用词:“这位抓鬼天师,我跟踪到这,看见他拿了那么长的一根锥子要戳到你脑门里,我以为他要对你行凶好不好?我是为了救你。”

陈如梭说:“我呸!那是我师兄为了让女鬼离开我的身体!你救我?你趁着我晕倒占我便宜也是为了救我?你怎么不说你是为了给我做人工呼吸的时候,摔倒了不小心亲上我的呢!”

季子禾没吓死,快被气死了,他给自己顺了顺气说:“你还吐了我一脸的绿水你怎么不说?那个天师,他吐的这是什么东西,我会不会被毁容?好像还溅到我嘴里了,我肠子会不会烂掉?”

柏瑞年捡起外面的那本资料,用青火边烧边说:“那是女鬼给你的幻觉,并没有什么绿水喷在你脸上和嘴里。”

季子禾松了一口气。

柏瑞年又说:“那只是陈如梭的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