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救亲人窦妮想办法,遇小狗一真成朋友

陈景生平时交往的朋友陆续赶来了,人们议论纷纷,每个人的脸色都很沉重,人们觉得这事和日本鬼子有关系,想到日本鬼子想到特务汉奸,想到一伙如狼似虎的家伙,每个人又都拿不出个主意,他们唉声叹气。

窦妮一时成了这家的主人,屋里的人都看着满面痛苦的她,想听她的主意。

天渐渐黑下来,望一眼窗外灰蒙蒙的天空,窦妮心急如焚,她想到陈卫国,想到黑德。她想:陈卫国在国外,就算告诉他一时半会也赶不回来,如此揪心的事情倒不如不告诉他。她决定去找黑德,让这个德国人想想办法。

换上一身新衣服,窦妮拉郭妈坐在身边,悄悄对郭妈说:“我出去一下,你呆在家里。也许今晚回不来,事情我都做了安排,你放心好了。”

郭妈看着窦妮,她如一位不放心孩子的母亲那样拉着窦妮的手说:“孩子,我得跟你去,平常放心你,可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你出门我不放心。”窦妮了解郭妈,这位看似柔弱和善的女人,内心里燃着一团火。

窦妮冲郭妈点了点头,俩女人出门了。

张一真和二傻也在寻找陈景生的下落,从陈家出来张一真一下陷入痛苦里,他出城将黄马拴在小树林里托付给二傻照管,自己又返回城里寻找那辆尾号二六六的车子。

这天早晨,张一真在大街上终于发现了那辆车子。他的心里一阵狂喜,悄悄地跟在车子后面,他观察路上的行人,看后面有没有跟来的鬼子兵。

前面一伙娶亲的队伍吹吹打打挡住了车子的去路,从车里下来一个汉奸特务,高声地叫嚷:“闪开,闪开,看谁敢挡老子的道,小心老子开枪毙了他。”望着这可恶的狗汉奸在那里嚷叫,张一真象路人一样眼睛看着远方,他紧走几步慢慢地靠近了这个小子,这小子仰着脑袋一手掐着腰一手命着枪,那手枪上在娶亲的队伍面前下正晃动着,好象他面对的不是自己的同胞,他的声音很是洪亮,声音一声比一声高,腆着肚皮趾高气扬在自己的同胞面前耍着威风。

机不可失,张一真一下冲了过去,对准这小子的脑袋只轻轻一下,这小子就晕了过去。拿过这小子掉在地上的手枪,张一真象抓小鸡子一样揪住这小子的脖领子,拉死狗一样往车边拖去,打开车门一下把这小子塞进车里,张一真随后上了车。

白石高一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摇头晃脑正美美地哼着日本小曲,他没有把中国人放在眼里,对挡路的一伙人他知道汉奸会帮助他除理。

车子晃动了一下,白石高一回头见一个人陌生人上了车子,他一下警觉起来,还没等白石高一掏枪,一把手枪已经顶在了太阳穴。

白石高一被这突**况吓蒙了,他惊得眼珠子就要掉进车里,刚才哼唱小曲的嘴巴再也闭不上,他把双手举了起来,怕就怕那一声枪响要了自己的命。

恐怖混乱的世界让人们提心吊胆太过压抑,他们利用这难得的机会尽情地宣泄,成群结队让他们装起了胆子勇敢地面对,他们不再躲躲闪闪,占据了街道,就是不让小日本鬼子的汽车开过去。那声声车笛他们似乎根本听不进耳朵里,那欢快的唢呐声在天空飘**,人们跳着叫着脸上挂着难得的笑容。

娶亲的队伍突然听不到了汉奸的喊叫,只见一位大汉把这小子拖进了车里,人们以为这汉奸突然出了什么毛病被同伙弄进了车里,也许他们习惯了这样的场景,只回头看一眼又缓慢地行走起来。

枪指着白石高一的太阳穴,张一真想到了许多问题,他突然觉得自己不是救陈景生出来的人,陈家虽然矿被炸了,但陈家还有纺织厂,如果自己杀了人又救出了陈景生,日本鬼子一定怀疑到陈家人的头上,就算自己救出了陈景生又能把他带到哪里去?国家之大那里有安全的地方?到时候事情不但得不到解决而且会给陈景生带来更多的麻烦。

张一真知道正直倔强的陈景生还要在这座城里生活下去,这里有他的家,死也要死在这个地方,他必须给陈家留条后路。

白石高一可不想死,他还想活着为大日本帝国效力,他的脑袋一动也不敢动,双手在胸前摆动着,他在寻找机会杀死面前的这个男人。

白石高一讲了一通日本话,他在求饶。张一真听懂了一句半句,他没有想到面前穿着中国人服装的特务竟然是小日本鬼子,他的火气腾得一下燃起来,不想让这可恶的日本鬼子多活一分钟,他那宽大的手突然放在了白石高一的小脑袋上,他的手如同抓住了一只皮球用力一拧,白石高一的小脑袋转了一圈半,只叫出一声,小脑袋子就耷拉在了后背上。

晕过去的那小子慢慢醒了过来,抬头一看张一真吓得尿了裤子,张一真问什么他是说什么。

“这位好汉我就知道这么多,请你饶了我。”这小子还想活命,不住求饶,一遍一遍地说,嘴角起了白沫,只要张一真能够饶了他,这小子宁愿说到呕吐。

“我家还有七十多岁的老母亲,还有老婆孩子都等着吃饭,我当汉奸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兵荒马乱找不到饭吃,你饶了我吧,我再不会为了钱做伤天害理的事情,再不敢做汉奸伤害咱中国人。”

张一真轻蔑地看着他,这小子不说还好,这一说咱倒让让张一真想起了二傻的母亲,想起陈夫人,想起那么多无辜被杀的人。

张一真抬手重重地一掌打在这小子的胸口,他的内脏被震裂,只啊了一声,脑袋一歪象睡着了一样仰在了车上。

开车的小子见张一真连杀了俩个人,知道自己也没了活路,他时刻准备着反击,他的一举一动张一真都看在了眼里,这小子掏枪那一刻,张一真一拳打在了他的头上,这拳太重,这小子的脑袋撞碎了车玻璃卡在洞里一下晕了过去。

张一真坐在车里冷静了一下,拿出火柴,点着了汽车,他快速下车,飞跑几步赶上娶亲的队伍,混进看热闹的人群里。

他随着那欢快的人群行走着,人们似乎忘记了日本鬼子的存在,大红的花轿在小伙子的肩膀上一起一落拐进了巷子里。

娶亲的男男女女穿着好看的衣服,随着唢呐扭动着腰身,一队人群后面跟着一帮破衣烂衫看热闹的人,几个蓬头垢面的乞丐也被这快乐的场景感染,跟在后面一追一会停,他们满是泥土的脸上也有了难得的笑容。

一声炸响突然响起,队伍停了下来,人们不约而同地向后张望,唢呐声只停留了几秒钟,又吹奏起来,人们似乎习惯了枪声爆炸声,习惯了鬼子汉奸的存在,队伍又开始行走起来。

张一真知道,汽车爆炸了,车里的三个小子成了灰尘。

几个警察模样的家伙截住了去路,一个小日本鬼子手里端着一杆长枪站在中间,这几个小子都阴沉着脸。

娶亲的队伍停下来,他们每一个人都要接受检查。

张一真抽身钻进一户人家,翻过这户人家的墙头他进入一座空院。

院里长满杂草,看得出来,这户人家为躲避战乱不知道跑到了哪里。张一真走进屋子,里面的家具还在,这户人家逃得匆忙桌子上的一副老花镜也忘记了带上。

张一真蹲在窗口,外面鬼子汉奸呵斥声不断地传来,他们在认真地检查每一个人。

另外一间屋子里,阵阵奇怪的呼吸声让张一真警觉起来,难道那屋子里还有人,看一眼地面,尘埃满地没有人的印记,听了一阵,张一真觉得是人又不象人的呼吸声,他心里纳闷:在这无人居住的屋子里,难道会有鬼怪存在。他弯下腰朝那间屋子悄无声息地慢慢靠近,他要寻找这声音到底来之哪里。侧耳细听,眼睛找寻那呼吸声,在土炕下的角落里他找到了发出声音的东西,那是一只小黑狗。

小黑狗听到了张一真慢慢接近的声音,它起头来,黑黑的眼睛警觉不安地看着张一真,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呜呜呜低声咆哮。张一真看着眼前可爱的小黑狗,满脸的杀气立刻消失不见,他微笑着,友善地伸出手,轻轻温柔地抚摸它的小脑袋,渐渐地小黑狗接受了张一真,它把张一真当成了好朋友,小尾巴不停地摇动起来。

小黑狗长久没有得到主人的抚爱,它的眼里充满了渴望,在张一真身边蹦蹦跳跳一下变得活跃起来。张一真把小黑狗抱在怀里,感到小黑狗满身的骨头,在连乞丐都寻找不到食物的北平,这小黑狗能存活下来也真是个奇迹。

门外的唢呐声又响了起来,张一真知道鬼子汉奸走了,他把小黑狗揣进怀里,又一次混入娶亲的队伍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