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陶被李太白用扶苏的玉带捆住了双手, 打结时李太白还十分贴心的给他系了一个蝴蝶结,最后将让扔上了扶苏的马车。

在马车被关上的那一刻,他还听见孔明在啧啧叹道:“世风日下呀……”

阮陶双手被捆在身后动弹不得, 他靠在车壁上,听着车轮转动的声音, 看着面前这个正在拨栗子的男人,不满的嘲讽道:“您这是唱哪一出啊?”

“妖孽不可胡言乱语!”扶苏煞有其事的说道, “阶下之囚不仅不哭着求饶, 竟还这般嚣张, 一会有你好看。”

阮陶气笑了:“怎么?长公子准备拿我这个妖孽怎么办?是游街示众后烧死, 还是扒了我的皮献给你父皇做围脖?”

扶苏眼神暗了暗:“本公子自然是……要让你生不如死的。”

阮陶当真生气了!

他双手被捆在身后不便,他便伸腿去踹扶苏!而且直奔下三路去!

然而最后偷鸡不成蚀把米, 踹出去的脚直接被人扣下了。

扶苏将阮陶不安分的脚按在自己腿上, 另一只手将刚拨好的栗子往阮陶嘴边松:“妖孽,张口。”

阮陶将脸偏到一边:“我这样的妖孽,也配吃长公子劳心劳力剥的果子?”

扶苏轻笑了一声, 执意将栗子往阮陶嘴边塞:“妖孽, 还不就范?”

阮陶觉得这人已经是脑壳出问题了,翻了个白眼不打算搭理他。

从前的扶苏明明是那样的温雅清贵,跟他说话也都是斯斯文文、小心翼翼的, 举手投足无一不透露着他这么多年的教养。

现在这个拿着栗子往他嘴边塞 , 还管他叫妖孽的男人, 哪里有点儿公子扶苏的样子?

这人……该不会是被夺舍了吧?

一想到有这个可能,阮陶看向扶苏的眼神带了几分凌厉的探究。

扶苏一手按住他不安分的脚, 拿着栗子的手轻轻碰了碰他的唇, 说道:“快点儿, 凉了就不好吃了。”

感谢扶苏那夜的辛勤, 如今的阮陶都能调动“灵息”这种玄之又玄的玩意儿了。

他调动灵息将面前的人扫了个遍,确定这人壳子里子都没换,心里就凉了。

看着面前笑盈盈的人,阮陶心里不由得感叹,这人心果然比妖魔更加可怕。

原本以为是找了个纯情如玉的小公子,谁知道是不小心捞了个老奸巨猾的黑心狐狸!!

对比面前这人,胡嫦这只狐狸实在是当得太不够格了!

“快。”扶苏的声音依旧温柔,似乎觉得这样将人捆着喂人东西没什么不对。

阮陶恶狠狠的瞪着他,一口叼住了对方放在自己唇边的手指。

然而扶苏快他一步反应过来,先发之人按住了他柔软的舌尖,让阮陶无从下口。

扶苏轻笑一声,在阮陶极度愤怒的眼神中扬了扬眉:“妖孽,事到如今还想伤人?看来你是不知悔改了。”

阮陶听不得他这么阴阳怪气的说话,恨不得直接将这人咬死算了。

扶苏的指尖在阮陶柔软的舌尖徘徊,眼神暗了暗:“看来,回去后得严刑拷打。”

****

卓灵阁:

“啪!”

议事厅内,潘早气得拍桌子!

“好不容易才逮着这么一次机会,让咱们撞见了他‘借身’之事,居然没能将他抓回来!”潘早怒道。

“是啊!今日国师明明都站在咱们这一边了,可见国师也看不惯这个孽障!”

“这么好的机会,居然还是让他逃过去了!”

听着下面叽叽喳喳的,毛宜只是坐在主位上捧着茶盏垂着眸,没吭声。

“掌司!”潘早问道,“您说那长公子分明都看见阮季珍长尾巴了,他这么把人带回去了他到底是信还是没信啊?”

“我又不是长公子肚子里的蛔虫,我如何知道?”毛宜凉凉的看了潘早一眼。

“可现如今阮季珍被他带回去了,您说这算什么事儿?”潘早气愤的摊手道。

毛宜呷了一口茶,压下心里的烦躁,随后道:“寻常人看见他这模样,定然是信他是妖孽的。长公子若是当真不信,应该也不会让李太白将其绑了带回去,还说带他审完之后再送到咱们这儿来。”

“那他就不怕那妖孽伤到他?胆子这么大?”潘早想不明白,“他要是信了,直接将那妖孽给我们卓灵阁处理呗!他自己能怎么审?”

“哼!你没看见阮季珍长得什么模样?”毛宜冷笑了一声,“你没看见咱们推门的时候王相和杜先生在对他做什么?他怎么审?男人还能怎么审?自然是拖到**去审。”

闻言,潘早直接愣住了:“不、不能吧……那是长公子。”

“长公子又如何?”毛宜眼中闪过一丝轻蔑,“这群身居高位的,那个屋里不是腌臜一片?公子兰不过是玩儿得花了些,顺道让人逮住了把柄而已。”

潘早一时间不知该如何作答,可那是长公子啊!

天下人心中如玉君子的表率!他能被阮季珍的皮相迷惑做出这样的事情?

不过,若是不能他也不至于将人带回去不是吗?

这样一想,潘早觉得内心很复杂。

虽说他对长公子无感,但想想这个全天下人心中最清贵之人即将做出和普通男人一样的腌臜之事,实在是……

一时间潘早内心的感觉有点儿难以言喻。

毛宜长叹了口气。

他心里也恨啊!

现如今上郡事情实在是多,长公子又因公子兰的事情怀疑到了卓灵阁身上。

要想将卓灵阁整个摘干净,就必须得推一个替罪羊出来,阮季珍无疑是最好的人选。

况且他还是长公子插在卓灵阁中的人,长公子的人就等于是朝廷的人,能够乘此机会将其拔去,好处可不止一点。

一来拔出了朝廷留在卓灵阁的眼线,很多事情才更好办;二来,他之前了解过阮季珍这人,年纪轻轻能有这样的能力实在不一般,这几个月他也肉眼看见了对方修为的提升,是个根骨极佳的孩子,日后说不定会有大的作为。

但是,卓灵阁最不需要的就是这样过于有天赋的人!在卓灵阁呆着,重要的不是天赋与根骨,而是服从。

让他们服从的人也只有一个,那就是——国师。

第三点,将上郡所有事情直接扣在阮季珍这个“妖孽”身上,那事情也就迎刃而解了,不仅给上郡百姓一个交代,今年他们上郡卓灵阁在陛下面前的政绩也一定会非常好看。

最后,阮季珍被除掉了,日后长公子要再想塞人进来,他们也可以拿阮季珍说事。直接了当的告诉长公子,他不适管这些事情,他只需要好好操心朝廷就够了。

如此于四处有益的买卖实在难得!

今日,阮季珍给武太守除祟,他原本是打算若是他们撞进去之后发现阮季珍请了那只狐狸帮忙,便将他与那只狐狸一同扣下。

理由便是,阮季珍伙同妖孽陷害朝廷命官。

他们自然是打不过那只狐狸的,那只狐狸自然也不敢违背天道伤人害命,他能做的只能是逃走,阮季珍乃是他的结缘之人,他断断不会留阮季珍一人在那而。

只要他带着阮季珍逃了,便可给阮季珍扣上一个畏罪潜逃的罪名,满城追杀。

若是他放心将阮季珍留下,他们也可借口阮季珍私通妖孽陷害朝廷命官,将其拖回卓灵阁严刑拷打。

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阮季珍居然没有请那只狐狸帮忙,而是直接“借身”。

在撞开门的那一刹,他确实惊到了。

不过,如此一来则能直接按死阮陶就是妖孽!这可比他私通妖孽来得更加实在!

但这人还不到弱冠的年纪,居然就通晓“借身”之术了?

只能说确实是个根骨极佳的孩子,可惜这样的人就应该按死在他还没长起来的时候!

毛宜眼神闪过一丝阴狠。

他布局了这么久,绝对不能让这人这么轻易的逃了。

***

扶苏一行人的车马回到赵府后,阮陶便被扶苏用一顶小轿送进了自己的院子,然后直接扔进了卧房的**。

“你他妈能扔轻点儿吗?”阮陶靠在雕花床柱上,龇牙咧嘴的瞪着正在锁门的人。

扶苏锁好房门,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妖孽,还不束手就擒?”

阮陶不明所以:“我的手不是让你给束了一路了吗?”

他双手被捆在身后捆得有些发麻,他微微挣了一下,对站在门边的人说道:“你快给我解开!我手酸。”

这时,他撇到扶苏床头还挂着那张观音像,他微微蹙了蹙眉这画不是沾了……

他看到观音莲座地方的几点颜色明显不对,脸蹭地红了!

直接对着站在门口看上去一副温雅清贵的人破口大骂:“你他妈变态啊!这、这画你不扔了,还挂着干嘛?!”

“扔?”扶苏扬了扬没,优雅的脱下外袍挂在门口的架子上,随后朝着床边逼近,“为何要扔?那是吾妻所留之作。”

“呦!您还有老婆呢?”阮陶揶揄他。

扶苏走到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阮陶:“吾妻温柔可爱,你这妖孽命好与他长得颇为相似。”

“原来您和王相还有一腿呢?”阮陶嘲讽的笑道。

然而扶苏并不搭理他,只自顾自的说自己的:“只是他前几日不慎失踪了,今日就见到你这妖孽。说!是不是你将他摄了去?”

说着,扶苏捏住了阮陶的下巴,让人被迫仰视他:“从实招来,不然有你苦头吃。”

“是!我将他剥皮生吞了,你待如何?”阮陶瞪着面前的人,虽说被人捆得动弹不得,不过这个时候气势不能输!

“果然是妖孽!”扶苏捏着阮陶下巴的手更加用力了些,“你这妖孽现在身上担了人命,如此就不能怪本公子辣手无情了。”

“哦。长公子待如何?”阮陶有恃无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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