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章 必须要这样做

强尼一惊,细细地朝他看去,却见他表情冷冷淡淡的,竟似从前那个不说话也让人感觉到敬畏的墨子箫又回来了一般,当下不敢多说,应了一声,便匆匆地告辞而去。

送走了强尼,夏小昕这才不安地在他身边坐了下来,低声问道:“你方才跟他说的那个不留后患是什么意思?”

墨子箫淡淡地瞥了她一眼,缓缓开口说:“他既是这个国家最大的黑帮头目,那么自然的,他的跟随者一定不少。为了不让他们有反扑的机会,我们必须得做出一些我们不愿意做的事情,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是吗?”夏小昕咬咬唇,没有再问,只是转过身去将茶几上的饭菜都端在了小桌子上,替他盛了一碗汤递到他手上,“温度正好,慢慢喝吧!”

墨子箫端在手上,并没有急于喝,而是轻叹一声,说道:“小昕,我知道你不喜欢我的双方沾满了别人的鲜血,可是有时候,很多决定由不得我们自己。在这生死关头之际,我是绝对不会拿你的性命去冒险的。”

夏小昕轻轻地点头,“道理我都知道。只是我觉得现实过于残忍罢了!”

确实,打架在脖子上的时候,当没有选择的时候,她也会选择绝地反击吧?

就如她当时对蒋盈一样。

只是,她做得很温和,并且在适当的时候懂得放手。

而现在的墨子箫能够像她一样吗?

墨子箫把碗放了下来,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小昕,我答应你,有朝一日,我会给你想要的生活的。”

“好。我等着。”夏小昕温驯地点头,可心里却完全没有把握。

她想要的生活,以他的身份,哪里会那么能够轻而易举地就办得到呢?

只怕也是要经过很长一段腥风血雨的日子才能有可能达到吧?

“吃饭吧!你要多喝点汤,争取让自己的伤势好起来!身体可是革命的本钱呢!”她催促着。

墨子箫看着强言欢笑的她,暗暗地叹了口气,知道此时此刻跟她说再多都是空的,当下也不再多说,自端起汤来一小口一小口地浅抿着。

吃过饭后,两人便各自躺在自己的**默默地想着心事,头一次,他们之间竟然没有说话的***。

这天晚上,墨子箫等着夏小昕睡了,这才慢慢地从**坐了起来,拔掉手上的针,他站了起来,穿上鞋,踮着脚尖蹑手蹑脚地打开门走了出去。

强尼早就候在门口,见他出来,急忙为他递上他要的一套黑色衣服,帮着他穿好了,然后不安地问:“墨少,您确定要这样做吗?”

墨子箫淡淡地点了点头,挥了挥手,“走吧!”

说着就迈开步子往前走去。

强尼因担心他的伤势,所以想伸手扶他,却被他冷冷地拒绝了。

强尼便只好紧紧地跟随在他的身后。

一刻钟后,墨子箫站在了浑身被鞭子打得没有一处好肉的男人面前。

伸手抬起他的下巴,冷冷地说:“你没有想到你竟然会有今天的下场吧?”

男人睁开肿得只剩下一条缝的眼睛,无力地哀求,“饶了我!饶了我!我有眼不识泰山,我不知道您就是大名鼎鼎的墨子箫墨大少爷啊!不知者不为罪,您饶了我吧!我保证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因为自从墨子箫被墨思慕害过之后,所以一直都是使用的假身份证假护照。

当时那男人拿走证照后还调查了一下,结果发现他根本就是一个没有任何来头的人,所以这才大胆地派人去杀他。

谁知道他以为的那个没有来头的人,却竟然是名震世界的墨家前任掌门人!

这让他又惊又怕,只恨不得跪在地上向墨子箫磕头认错,只求他放自己一马。

墨子箫却冷冷地说:“没有下次了!”

说着拔出枪对准男人的太阳穴扣动了扳机。

男人的头如破败的木偶一样垂了下来,鲜血四溅,将墨子箫的脸上都溅到了不少血迹。

墨子箫一伸手,强尼立即递上洁白的手帕,墨子箫接过细细地将脸上的血迹擦拭干净了,然后将手帕扔在地上,淡淡地转身离开了。

由始至终,他都没有问过那男人的名字。

强尼看着他的背影,心底一股寒气慢慢升起。

其实,说到底,他是属于JASON的手下,对于JASON的狠绝早就习以为常,可是对于墨子箫,他虽然知道他也杀过人,可是毕竟没有亲眼看到过,所以虽然江湖上人人都怕他,但他却一直没真正害怕过。

可是今天,他却也有些胆寒了。

难怪墨子箫能够与JASON联手,并且一直相濡以沫,他现在总算知道了。

往往太相似的人,要不就是成仇家,要不就是成死党。

显然,他们属于后者。

强强联手,若是他们真正地打起精神来应对一切,那个墨思慕倒真的该担心他的生命安全了。

墨子箫走到门口站定,皱着眉头说:“你还不来吗?”

强尼醒悟过来,急忙应道:“这就来了。”转身对手下的人简单地交代了一声,然后便步履匆匆地朝墨子箫走去。

一辆黑色的车子低调地从院子里驶出,已经又换了一身宝蓝色西服的墨子箫闭着眼睛养神,不轻不重的声音淡淡地从他的嘴唇里飘逸而出,“已经确定那高僧愿意这个时候见我了吗?”

强尼点头说:“是的。他正等着您呢!”

“嗯。”墨子箫应了,继续闭目养神。

他的胸口因方才的折腾,在隐隐作痛,但他不在乎,因为此时此刻,在他的心里,他在乎的只是夏小昕。

并且为了她,他愿意再次主动地去把那个可以保护夏小昕毫发无伤的男人找回来。

虽然不舍,却是必须要这样做的。

他,已经没有资格再留在她身边了。

一个小时后,墨子箫就盘腿坐在了一间陈旧却格外洁静的厢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