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轻言闻言笑眯眯地看向云义,

“爷爷觉得我不会出手为北言睿清除蛊毒吗?”

云天呵呵大笑,“轻言你的性子我会不知道吗?

他在青玄学院里得罪了你,你不教训他都谢天谢地了,怎么会帮他?”

自家孙女那睚眦必报、坑起人来毫不手软的个性他可是领悟过了的。

其实,听到北言睿召集军队在青玄学院对云轻言动手的消息后,他都恨不得将那家伙吊起来狠狠痛打一顿!

“我原谅的不是他。”云轻言微微垂下眼睑,“我确实不想留下这么一个隐患,而且,我对北安皇也并无好感。

我成全的,不过是北安皇的一片父爱。”

云轻言抬眸看向远方,不知道在看什么。

都说帝王无情,北安皇虽看起来温和又兼具帝王的铁石心肠,但内心之中,也有他的一处柔软。

被亲生儿子误会、厌恶、下毒,恨不得他去死。

他却默默承受了下来,不惜在她们面前上演苦肉计,打消云家对北言睿的敌意,退步忍让,让她为北言睿诊治。

他看似对北言睿冷酷又无情,实则处处为他着想。

这份隐忍的父子真情,在冰冷的帝王家,显得尤其可贵。

云天一怔,最终,轻叹了一口气,抬手摸了摸云轻言的头,“北安他……”

云天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将最后半截话给咽了下去。

老一辈的恩怨,轻言知道做什么?

北言睿从小身中蛊毒,也不能全怨北安,只不过,那孩子确实心性偏执了些。

也正是因为知道北安皇的难处,所以他才没有在知道北言睿对云轻言动手时,立马找北言睿算账。

云天叹息一声,似是安慰似是遗憾,

“若战儿还在,他一定会是一名好父亲,不会让你受任何委屈。”

云天精芒烁烁却含着沧桑的眼中露出一丝缅怀和遗憾。

云轻言对那个未在记忆中出现过的父亲并无印象。

她见云天一副感伤的模样,笑嘻嘻地道,“嘿嘿,父亲不在,我不是还有爷爷吗?

有爷爷宠我护我,我就很满足了!”

云天看着云轻言那一副调皮笑嘻嘻的模样,笼罩在心头的那团阴霾像是瞬间被阳光驱散,他乐呵呵道,“你呀你!就知道哄我开心!”

“那爷爷愿不愿意被我哄呢?”云轻言偏头嬉笑着问道。

“愿意愿意!轻言每次都哄到我心头里去了!”

……

离开皇宫后,云轻言先往灵药司走去。

有北安皇的令牌,再加上云天这个大杀神矗在背后,云轻言直接狮子大开口,不论是什么种类的草药,只要她有可能用到的,都先毫不手软要一批!

掌管灵药司的人简直被她收刮得肉都隐隐作痛了,可云轻言身后的云天那凌厉的眼神一扫,心中的一切不甘不愿都化成了乌有。

整个灵药司储存的草药,瞬间就被云轻言给收刮了一半,心满意足之后,云轻言和云天这才大摇大摆地离开灵药司。

见他们离开,一名药仆哭丧着一脸,肉疼地抱怨,“嘶!这哪里是来奉命领取草药的?这完全就是抢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