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166.共同秘密

夜间寂静,一切响动都能牵扯出一片声势浩大。

两个鬼鬼祟祟之人穿行在通往珍珠泉的小径里,全然没有发现跟在后面的两个人,两人都是一身黑衣,装点在夜色里,一点也不容易被人发觉。

眼见着马上走出小径,前方两人立在一堵墙下四处观望,其中一人说道:“我记得这里有一道暗门可以通到院内的?”说完,开始沿着墙下摸索起来。

另一人见他毫无头绪的摸索,忍不住问:“什么暗门?”

“通往珍珠泉内的暗门啊!”漫不经心地回答。

那人闻言,瞬时惊呼:“我们进珍珠泉内有何事?那里面可是有巡抚衙门啊!你不怕被治罪?”

“你小声些,不怕被人听见啊?”

“顺子,我怕,俺们不是去楼外喝花酒吗?怎么又是去珍珠泉内了?”原本这人以为是要去外面的烟柳巷喝花酒,可这时才发现不是那么回事!这黑灯瞎火的让他有些怂!

那叫顺子的人不满:“不是跟你说了嘛!从珍珠泉院里去烟柳巷路程更近。”

“可咱们…只是去外面喝花酒而已!为甚要从…珍珠泉过?”那人胆子甚小,说话也有些不利索。

“这条路只有这么一个出口,不翻墙如何去?你若是想从前门去,咱们也是可以的,只要你不怕被掌柜看见?”顺子一副无所谓地模样。

“那咱们还是别去了吧?”这人就是胆小怕事,还容易被人煽动。

顺子一听,作势就要往回走,嘴里还叨叨:“那就回去睡大觉,反正我也是去过的,就想带你见见世面,可你竟然如此胆小。”

人就是经不得激将,一激将就会干出点自己也无法预料的事,那人一见顺子真要往回走,顺势又把他给拉住了,不甘心地问:“真要回去啊?”

顺子哂谑:“不回去,还要陪你在这儿吹风不成?”

那人索性一咬牙:“那咱们翻墙出去吧!”

顺子见目的达到,也不扭捏:“那你可要注意了,咱们是要从院里穿过的,若是被衙门里的人发现了,可是要被治罪的,我可不想为了带你喝顿花酒,就被抓去治罪。”

那人又犹豫了,半晌答不出一句话。

隐在暗处的司徒赟和周思律各自不屑,司徒赟是觉得这两人蠢,而周思律是觉得这两人太蠢,忍不住小声地评价;“这两个人都蠢,真要去外面喝花酒,也不定非要翻墙。”

司徒赟直瞅周思律:“舅舅比他们聪明,可以给他们想想办法啊!”

周思律不屑地“切”了一声:“谁帮这些蠢人啊!”

司徒赟疑虑:“那舅舅想干什么?”

周思律没好气答:“我是在烦这两个人耽误了我去客栈的时间,因为…”因为没出,转头去看司徒赟的神情,似乎接下来他要说的话也会引起人的不满。

可见司徒赟丝毫没有要问下去的意思,不满道:“你怎么不问问我因为什么?”

司徒赟咧嘴嘲笑,还是配合着问:“那因为什么?”

周思律这才满意,继续道:“因为我们也要…翻墙出去,而且我来的时候已经找好地方了,比这两人聪明多了。”说完一副等待人夸奖的模样。

司徒赟这下彻底无语了:“舅舅,您脑子是不是有病?明明可以从正门大大方方走,非要选这翻墙的事情干,在北京是不是没少翻过墙啊?枉您还为皇城根儿下长大的孩子,不嫌害臊?”司徒赟有一个习惯,如果是对周思律不满,对话里就会把你改成尊称您,倒不是他真的尊敬自己的舅舅,而是特有的讽刺。

“嘿!合着你是对舅舅我不满?要是能从大门大大方方出去,我还用得着走翻墙的路子吗?这不是逼不得已嘛!”周思律撅嘴反驳道。

“这可就稀罕了,一个现代人跑来古代逼不得已!是谁白天在人家的地盘里活得真跟个说书先生一样?不是还在我面前耀武扬威吗?这就怂了?”司徒赟显然不相信他的这套理论。

“你还真别不信,我在这听泉楼里混得有多好。”周思律还顺竿子接了司徒赟言语的好话,是想避重就轻。

“我信了你个鬼了!”司徒赟说道。

周思律也不生气,顺着话头又说:“说不定这两人心里真的有鬼呢?黑灯瞎火的,谁没事还要翻墙出去啊?肯定不是简单地喝花酒,你想想墙那边可是各种清政府的机要部门。”

司徒赟听后,直拿眼去探视周思律,彷佛要将他看穿,周思律有些不自然地问:“赟希,你看我干什么?不认识吗?”

“舅舅,我发现您对这古代熟悉得很嘛!”

周思律不以为意;“谁对这么个地方熟悉了?我就是来过两回而已!不算熟悉。”

“不算熟悉?您怎么知道墙那边是别人的机要单位?”司徒赟根本不信他的借口。

笨啊你?没学过历史课本啊?山东巡抚衙门就在这珍珠泉院里,一直都是济南的要地。”周思律难得在司徒赟面前显摆一把,屁股都要翘上天了。

乌漆麻黑的夜色里,同一处地方分成了两波人互不干扰的队伍。

墙下的两人仍在摸索着那个出口,顺子不禁自我怀疑道:“奇怪了,明明有出口的,怎么突然就找不到呢?”

同伴不确定道:“是不是你记错地方了?”

“没错啊!出口处有一棵大柳树。”说着,指着那棵立在面前的柳树。

“是不是我们方向错了?”那人又问道。

顺子更疑惑了,以往从听泉楼的后门出小径便能直通这道出口,自己已经试过无数次,从未被院里的人发现踪迹,可今日竟然连门都未找到,实在是让人疑惑,于是开口自我安慰:“不对,明明就在这里,往回我是走过的。”

“那咱们往前去看看,兴许就是你记错了呢?”那人提醒道,顺子只得点头答应了,两人又走进了小树林密布间,怎么看怎么觉得不会有什么出口。

就在身后不远的地方,周思律见两人往密林走去,忍不住嘲笑:“两个蠢人。”

司徒赟置若罔闻,仔细打量起那堵高墙来,不一会儿问道:“舅舅,你真能从这里出去?”

“当然了,你舅舅是谁啊?”

见周思律一副我是牛人的模样,司徒赟又没好气了;“舅舅,您能不能认真一点?我们现在不是在广州,也不是在皇城根儿下。”

“你急什么,等一会儿我就告诉你,再等等,那两个蠢人肯定找不到出口一会儿就要回来。”果然,话才落声,密林里就响起一阵细细嗦嗦的声音。

两人似乎争执了起来,只听一人抱怨道:“不是你说的这儿有出口可以去烟柳巷吗?照现下的情形就真的要翻墙过去了。”

那叫顺子的人被同伴嚷嚷地不大乐意,提着嗓子讽刺:“要不是带你去,我会想到翻墙?”

同伴顺势接话:“那咱们就不去了。”

顺子不屑:“胆小鬼,这要真是义和团来了,你不得往墙缝里钻?就你那点儿出息,还想去烟柳巷喝花酒?我看…也别去丢人显眼了。”

说完,也不去管那出口到底在哪儿,更不提翻墙过院的事儿,径自往听泉楼的方向而去,留下的同伴还没有抱怨完,急步追了上去;“顺子,你等等我啊!”

等两人走出去看不见身影时,司徒赟和周思律从假山背后出了来,周思律嘴碎,两人都已经走得看不见人影,他还在讽刺:“两个蠢人,明明就有出口。”说完,转头去看司徒赟问:“怎么样?现在跟着舅舅走?”

司徒赟没有太多犹豫,点头答:“那就由舅舅带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