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135.夜黑有形(2)

此时已经凌晨时分,这片空寂之地里依旧杂草丛生,有几只乌鸦从寂静的草丛间飞了出来,直扑打着翅膀“呱呱”叫唤着,尖厉的声音响彻在寂寥的土地里,显出了一丝诡异的气氛来。

这是属于勇敢者的挑战,犹如墓地一般的地方充满了无尽地恐慌,也许根本不属于活人,但事实总是与平常的认知相互违背,几个活人此时就相继出现在了这里。

矮个子男人有些慌不择路,双手不断地挥打着高立的杂草,像个发了疯的精神病人一样,四处的杂草就是那些对他进行监管的护工,围堵着又惧让着…

空地远处有一面垮塌的围墙,一个豁口就直挺挺地对人敞开着,矮个子男人摆脱了杂草的束缚,一路颠簸着跑进了豁口。

围墙就在垃圾处理厂的另一边,从立面来看与正门呈一个斜对等,所以,与那栋厂房距离就更加接近。矮个子男人沿着那条不是小径的小路走了过去,直在涂满黑漆的厂房前停了下来,他似乎有些犹豫,抬手敲响了面前的玻璃门…

适时,门内有人警觉起来,片刻才不确定地朝内外问:“谁?”

矮个子男人瞬声回答:“是我,矮胖子。”矮胖子立在门前直喘气,真是印证了他那与身材完全不相符的绰号—-足足的瘦猴子一个。

门内的人一听,起身走到门前,打开了房门:“矮胖子,你怎么来了?”

矮胖子:“我来看看你们。”语气似乎有些迟疑,彷佛就是在掩饰自己的慌乱和不安,或者事实并不是他所回答地那般。

开门那人有些不高兴这个突然者的造访,有些不高兴地问:“你来看什么?”

矮胖子有些讪讪的,摸着鼻子装孙子答:“这不是想你们了嘛!”随后又开始自顾自地往屋里走,也不管把门那人是否高兴。

一走进屋里,几个人瞬时朝他看来,其中一人似乎也不满:“矮胖子,你来干什么?”

矮胖子:“我来看看大家,我们不是很久没有见过面嘛!”

这人似乎跟开门那人有同样的想法,瞬时问:“你来看什么?不怕引起麻烦?”

矮胖子像是个老泥鳅,瞬时恭维道:“大家都是老熟人了,怎么会引起麻烦呢?再说,我之前不是也来看过你们嘛!怎么就引起麻烦了?”

“上次?你还敢说上次?难道忘了上次发生的事情了?”那人反问道。

矮胖子瞬时有些慌不敢拿正眼去看那人,只得悻悻染答:“上次就是个误会而已!误会…你们怎么那么记仇呢?连上头人都没有发火,你们生那门子的气啊!”

“见过不要脸的,但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有人对矮胖子很不满。

不要脸的矮胖子像是没有听见指责,径直环顾起四周来,一边瞧一边啧啧称奇:“这么个鬼地方,怎么会有人搞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呢?”可矮胖子也许并不会知道,这些被他称作乱七八糟的东西,每台都是超越现实,甚至简直连城的。

屋子里除了矮胖子总共就三人,三个人都是典型的山东大汉,高高壮壮的。矮胖子从气势上就已经输了人太多,三个人直拿眼去斜他,都有些不屑,有人呛声:“鬼地方?如果不是这个鬼地方收留你,也许你早就睡在大街上了,那会像现在,还有地方可以住?”

没来由地呛声让矮胖子面子上有些挂不住:“我这不是…不是随便说说嘛!”

“饭可以乱吃,但话不可以乱说。”有人已经面带凶相,恶狠狠地看着他。

矮胖子讪讪的:“不要生气啊,大家。”说完,畏缩地躲进了墙边的一张椅子里,自顾自地解释:“三个哥哥让我在这里歇歇再走吧!我有点害怕。”

有人疑问:“害怕什么?”

矮胖子:“隔壁老头儿死了,你们说突不突然啊?怪慎得慌的。”

“隔壁老头儿?是那个周老头?”又有人很惊讶。

“不就是那个隔壁周老头嘛!你说好好的,怎么就死了呢?最近巷子里的人都在传,周老头死得很莫名其妙,还惊动了公安局的人来做尸检,你们知道不?”一说起来,矮胖子就没完没了地侃起大山来,三人也成功地被吸引过来。

矮胖子见三人有了好奇之意,才故作姿态地又说起来:“你们知道吗?昨天黑影来找我了,我当时很害怕,就质问他是不是杀了周老头,可黑影一口就否定了我,看那表情似乎没有骗我,我对黑影那个人有些了解,他不是一个喜欢撒谎的人。”

“那黑影找你干嘛?”

“谁知道他来干什么的啊?我一说起周老头死了,他就表情凝重的走了。”矮胖子似乎还在为黑影人昨天的表现做着加减。

“那个周老头不是以前周家的那个老人吗?”有人又好奇地问。

矮胖子:“是啊!所以我才怀疑是黑影干的啊!”

“既然黑影那样否认,也许就真的没有加害周老头,毕竟我们都对黑影的为人有所了解,他不是一个拖拖拉拉的人,如果是自己做的事,哪怕是杀人放火他也会承认的。”有人替黑影开脱道。

“我也觉得。”一个人分析,就有另一个人的复议。

矮胖子见三个高壮汉子把黑影当成了“偶像”,有些鄙视,可不敢表现出来,只得在心里把这几个人挨个的鄙视了一番,面上却又复议道:“对啊,黑影的为人很直接,不会拐弯抹角。”

“那周老头的死对我们有什么影响吗?”

“谁知道呢?”

……..

窗外一片黑漆漆的夜色,只有几颗不太明亮的星星有些余辉。

月光在后半夜被云层遮挡住了光线,让一切都变得朦胧起来,乌鸦们显然也不喜欢这种太过静谧的气氛,纷纷跑出来“呱呱”作响。

有人隐藏在高立的草丛里,正在监听着厂房里的对话。

所以,厂房里的对话被草丛里的几人听得一清二楚,尤其是周思律有些躁动,忍不住低声咒骂:“这帮蠢人,真的是脑子都长缺了。”

司徒赟拉扯了一把,小声地提醒:“舅舅,你小声点。”

周思律忍不住瞪了他一眼,接着厉声反驳:“这些人到底是干什么的?怎么能让人忍得了?”

“我们现在还在暗处,舅舅。”司徒赟再次提醒道:“你看别人有没有像你一样?”

周思律适时环顾了其余几人,像是受到了打击般恹了下来,雷蒙德正侧耳听着,但彷佛没有怎么听清或者是没有听懂,表情很吃力地样子,林朝德王克两人也是一副专心听地样子,于是,沉静了下来,继续听着。

刚静下来没多久,周思律忍不住“哎哟”了一声,一把拍在了露在外面的皮肤上,一只吸满了鲜血的蚊子被永恒地钉在了手臂上,这一声哎哟不算很大,但在寂静的夜空下却有些刺耳,司徒赟十分不悦:“舅舅,您能不能安静一点,这么大声是想让屋里的人听到吗?”

周思律气急:“有蚊子咬我啊!没忍住。”

“娇生惯养。”司徒赟丢下了一句莫名其妙地责备,转头去观察屋里的人是不是已经听见,可屋里的人似乎仍在继续着对话,并没有发现什么。

一旁的林朝德却在这时起了身,朝墙脚下轻声而去,王克见状也跟了上去。

剩下的三人也没来由地跟了上去,周思律就在林朝德背后,小声地问:“林警官,怎么突然又转移阵地了?”

林朝德原本不想答话,可听周思律又有要开口地意思,只得出声打断:“你太吵。”

这下换来了其他三人的闷笑,司徒赟甚至很不客气地给了一个眼神:“舅舅,你活该!”可夜色太黑,周思律并没有看到,反而有些郁闷了。

“我怎么吵了?”反问道。

“就像现在。”说完,也不再打理,直往墙脚而去。

最后还是雷蒙德有些过意不去,在他肩膀上轻拍了一下,像是无声地安慰,反而搞得周思律更加郁闷起来,像个小孩子一样,一把甩开了雷蒙德的手。

不问所以,也跟着去了墙脚,似乎要找林朝德质问清楚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