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狂妄的暴君

我急忙掏出手机拨打向梦的电话,然而下一秒钟,我看到了从公司大楼走出,并迎面向吴硕走去的向梦。我的听筒里嘟嘟响着,她却不接。视线中的她,从小包里掏出手机看了一下,接着,我的手机里传出了挂断声。

吴硕竟然找到了爱羽日化!

我无比忧虑地紧紧贴着玻璃窗看向楼下,向梦在走向她的吴硕面前,还是单薄得像一张白纸,她瑟缩着恐惧着,阳光下的她,仿佛被吴硕的身影完全遮挡了天空和白云的颜色。

我再次拨通电话,她却根本不理会。而是理着凌乱的发丝,和吴硕说着些什么,吴硕似乎情绪很是高昂,两条胳膊频繁地做着肢体语言,突然,他向向梦高抬起了手掌!

我以为他要抽打向梦,惊得睁大了眼睛,而向梦也本能地用胳膊遮挡面部……然而吴硕的胳膊只是轻轻地落在了向梦的头发上,他抚摸着她,动作很温柔很舒缓,但向梦反而像一只受了惊的刺猬,连身躯都紧张地弯成了拱形……

我从没见过向梦怕一个人怕到这种程度!

吴硕的手掌像是抚摸一件艺术品似的,拂过向梦的发丝,然后落在她的肩头,接着抓住了她的胳膊,将她拖向路边的一辆出租车,而向梦只是稍稍反抗,便任人宰割地被吴硕塞进了车子。

我疯狂地冲进走廊,在应试员工们错愕的目光中跑向电梯间。队伍中的眼镜妹苏小晴喊道:“鸣哥!师傅!你干什么去?你不考试了吗?”

我脑子里都是向梦,哪他妈还顾得上考试!

……

一路飞奔到公司楼下,他们所乘的出租车已经只剩下一个远远的影子,我又慌又急,机械地不停拨打向梦的电话,一边挥动手臂拦了另一辆出租车。

我吼道:“追前面那车!”司机也很给力,二话没说,一脚油干下去,车子飞速向前追去。

向梦的电话在我拨打了多次以后,竟然关机……我一肚子的火渐渐憋到了头顶,感觉就要失控!为什么向梦不反抗不挣扎?为什么她既怕鬼似的怕那吴硕,却又像个小母鸡似的被他说提就提走了!

打不通她的电话,我反而接了个苏小晴的电话。苏小晴急道:“鸣哥,你到哪里去了?马上就轮到你考试了!”

“你让我后面的先考,我尽量赶回来!”

“可你也要快一点啊!”

“知道了!”

我坐的车渐渐追赶上了前车,但转过几个路口后,前车仿佛有所察觉似的,专门做些加塞,强制超车之类的野蛮行驶动作,似乎是试图将我们的车子甩开一般,显然吴硕已经发现了我这辆紧跟着他不放的车。

终于在一处路口,前车赶在黄灯闪烁时硬冲过了路口,而我的后车只能停在了斑马线前,连视线都被一群过马路的行人彻底地阻挡……

我颓然地坐倒在了位子里,而路口处的红灯,显示着几十秒的剩余时间。我跟丢了向梦。

一腔怒火无处发泄,我有些失去理智地骂了出租车司机,怪他动作太他妈慢。出租车司机也很无奈和委屈,小声地还了几句嘴,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对我说道:“你不就想知道他们去哪里了吗?”

“他妈废话!”

司机笑笑说:“其实要想知道他们去了哪儿,也不是没有办法……”

我激动喊道:“什么办法,快说!”

司机用闪烁的目光晃了我一下说:“只是那样不太好吧,托人帮忙欠人情……”

我明白了他的意思,甩出两百块钱丢给他。他笑了笑,但不接。

我骂着娘,又甩出两百,这吊人这才嬉笑着收下了钱,开启了车载对讲机一通忙活,发动着他的的哥的姐朋友们帮忙找寻前车的下落。

我顾不得揶揄这落井下石的司机,而是与此同时,打了个电话给魏航:“魏航!叫人!叫人出来帮我打架!”

……

二十分钟后,在一个位置偏僻的小旅社门口,我给魏航发了一个地点坐标,便钻进黑洞洞的旅社大门,并从前台骗出了吴硕的房间号。

来到三楼寻到了门,我的呼吸急促地似要带出了血,但我知道贸然进去,免不了要动手,凭我一个人的力量对付吴硕,确实难有胜算,因此我克制一下想踹门冲进去的冲动,将耳朵贴在门上听起了里面的动静。寻思着等魏航来了再一起动手。

然而我听到的,是男人难耐欲火的那种喘息,和女人嘤嘤呜呜的低声哭泣!房间里,似乎是男人正在强迫女人,做令她胆寒心死的事!

我再难克制,一脚踏在了门上!

门如一扇破败的篱笆,没使多大的力气便被我踹得稀碎,门洞开,正对着的床铺上,吴硕健硕的上身**着压在向梦的身子上,手扯在了她将要脱落的裙摆上。而向梦衣衫凌乱,满面的细汗和泪水,将她的妆容花得一塌糊涂。

吴硕惊愕了足足几秒钟,而趁他反应不及之际,我狠狠一拳砸在他的脸上,将他从**径直打倒在地。我这一拳使足了力气,甚至手腕都感觉快要折断,可吴硕显然没有受到我想象中能给他造成的伤害。

他有些不可思议地揉了揉脸,看着我,终于明白我是来救向梦于水火的,怪笑了几声,突然吼着从地上跳起,扑向了我。

我已经尽力了,但我和他的确不是一个重量级的格斗选手,几分钟的搏命后,我被制服了。

向梦哭喊着跪倒在地,试图帮我解开被绑在了背后的双手,但一切都是徒劳的。吴硕红着眼怒视着我,并随手提起了向梦的衣领,一把将她丢上了床铺。向梦的惊恐达到了极点,她竭力护着自己单薄的衣衫,尖叫着躲闪着吴硕的扑抓,我挣扎着坐起,用极别扭的姿势将脑袋撞向吴硕的身子,但迎接我的是一击凶猛的横踹。

吴硕张牙舞爪地对着向梦狂笑道:“梦,我不管有多少男人,有什么样的男人围着你转悠,你这辈子只能是我的女人,你永远也跑不了!”

向梦徒劳地在吴硕的手中挣扎,像一只被狗熊的利爪捉住了的小鱼,无用地扑腾着,她嘶声喊道:“吴硕……吴硕,你再逼我,我就死在你面前!”

吴硕仅仅呆立了几秒钟,又哈哈大笑,说:“我逼你?我逼你什么了,嗯?我是你男人!我是你这辈子逃不开躲不掉的男人!下辈子,下下辈子,生生世世他妈的无数辈子,我都是你男人!”

吴硕已经接近疯了,他像一只凶狠的老猫,戏耍着小老鼠一样的向梦,又像一个超重量级的拳手,**着软骨头的我,在肢体的扭打挣扎中,他咬着牙对我恶狠狠地、断断续续地、似发泄,又像是炫耀似的,讲述了向梦未曾讲完的故事……

……

那年那时,向梦新婚的前夜,敲响她家大门的,正是在外漂泊了多年的吴硕。这些年里他过得很艰难,一面躲避着警察的抓捕,一面又要凭自己的拳脚在“江湖”里立足,许多次,他在生死的边缘,在擦着他脸飞过的子弹旁、在那些砍在他骨头里的刀锋边、在那些家常便饭一样的勾心斗角、背叛出卖中……他唯一记得的人,是向梦,也只能是向梦。

他对她的感情,是一种难以理解的畸恋。他以她为崇拜的神,以她为活下去的信念。他始终在暗里关注着向梦的一举一动,而那些事,是向梦并不知道的。

正当向梦以为昏暗的过去已经成为过去,幸福的未来即将不是未来之时,吴硕的突然出现,打碎了她的梦。

那晚,他一拳打昏了向梦的父亲,将身穿婚纱的向梦扛在肩上,抱进了他偷来的车里,远远地开到郊外的一处野岭。那处野岭倒没什么特别,只是也有一口像是他们小时候住的院子里的古井,而且那古井旁,也有一棵亭亭如盖的大树。

向梦一路上早已哭破喊哑了嗓子,她已经预见到,在她婚前突然出现的吴硕,会对她做些什么……但她无能为力,但她别无选择。

那晚,在树下的枯井旁,他占据了她的身子,而过程中,她穿着的是,为她的未婚夫而穿的婚纱……事后,吴硕抽着烟对着嘤嘤惨哭的向梦,说:“梦,你知道吗?这些年,我混得不错……我有过很多钱,我也花过很多钱,我抽烟、我喝酒、我赌博、甚至我溜粉,但是我唯一不做的,就是找女人……”

他像是一个战场上活下来的老兵,炫耀自己的军功章一样,对向梦说:“我想找女人,太容易了,混得最好的时候,那些女人,漂亮的性感的乱七八糟的,全都打了鸡血一样往我怀里钻,可是我看都不看她们一眼,摸都不摸她们一下!为什么!还不是为了你啊,我的梦!”

他指着那仿佛是小时候,和向梦并肩坐着的树杈,对向梦说:“可惜这棵树的树杈上,没有那些翠绿娇嫩的藤藤蔓蔓……”

……

我终于回忆起,也终于明白了,在林裳砸“残缺”的那个晚上,为什么我无意间说了一句“这就好比自己的女朋友被别的男人侮辱了身子”,向梦便突然变色,目光突然开始闪烁,神情突然变得尴尬……也许就是因为我说了这句话,那晚的她,才会失神落魄地早早不告而别……

我已经被吴硕打到无力坐起的程度,他却像个被权利无限膨胀了的、为所欲为的古代暴君,狂妄地大笑着,他说:“梦,我要让所有试图接近你的男人清楚地知道,我要让这个不自量力的男人亲眼看着,你是我吴硕的女人,永远都是!”

他发狠拉过向梦,将她紧紧地按倒在床沿,伸出大手一把撕裂了她的短裙,然后发了疯地开始解自己的皮带……

我眼前一阵阵昏黑,用仅存的意识咬烂了自己的舌头,终于拼尽了最后的力气站了起来,已不像是搏命,而像是送死一样,扑向了吴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