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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洋的话非但没有令方慈生气,反而更让她对陆凡充满好感了。她憧憬地说中:“陆凡真是个十足的好丈夫,如果我能拥有这么好的丈夫,我死了也甘心了。”

方慈的话令姜洋气得半死,他冷冷地说:“所以你才会一直活着,因为你不可能有总裁那样的丈夫的。现在是大白天,不要做白日梦了,赶快醒醒回你的公司去。”

“你怎么会知道我是在做白日梦?早晚陆凡会爱上我的。我也早晚会成为你的老板娘,你等着吧!”方慈充满自信得意洋洋地说对姜洋说,心里却气的要死,真不知道陆凡怎么会留这么一个人在身边。若是以后她和陆凡结婚了,第一件事情要做的,就是炒他鱿鱼,好为今天的事情出口恶气。

“你凭什么这么有把握。你虽然比夫人年青,但论美貌,你根本比不上夫人。品行更不行了,你几乎是没品没行。最重要的是总裁只爱夫人一个,你就算再有魅力也白搭。还有,即使夫人有千般不好万般不好,可是最大的优势就是总裁爱她,这是你一辈子都比不上的。”姜洋更是得意洋洋地说,气死这个嚣张跋扈地大小姐。

“你…”这次方慈真生气了,气得用手指着姜洋的脸却说不出话来。因为她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因为,姜洋说的本来就是一个事实,一个对于她来说,很残酷很残酷的事实。

“我?我怎么了?”姜洋看到她气的发白的脸,更加的高兴了,一边说着,还一边扮着鬼脸。

“你欺负我,我要告诉陆凡,让他解雇你。”方慈威胁地说。

姜洋满不在乎地说:“好啊,你去告状啊。看总裁会不会听你的话。”

“哼。”方慈生气地离去。

“哈…”姜洋哈哈大笑,像打胜仗一样开心,又觉得为沈心依出了口气。他一向是不喜欢方慈,因为沈心依待他好,所以对于方慈这种明目张胆的要做小三的行为,更加的不耻。

但他现在最关心的还是向陆凡打听李清寒的情况,想到那个冷艳的大美人,他的心里就有着说不出来的悸动,他开始急切地等待着下班了。

姜洋是一秒一秒地数着时间过完一下午的。一下班,他就飞快地赶往陆宅,陆凡正在水池边闭目休息,中午沈心依没有回家吃饭,他有些失望,但还是耐着性子等待晚饭时沈心依会主动向他道歉。到现在为止,他都不觉得自己有错,总觉得是沈心依欺骗了他,她有错才对。

姜洋不管他是真睡还是假睡,就大声地说:“总裁,有一件事我想向您汇报。”

陆凡猛地睁开眼睛,颇有些受惊,没好气地问:“什么事呀,这么重要。让你急得满头大汗。我现在没有多少心情听公司的事情,你自己看着处理就行了。”

“不是公司的事情,是一件是十分十分重要的事情。今天下午有一个绝色美女来找您,她说她叫李清寒。”姜洋立刻报告说。

“李清寒?”陆凡眉头微皱,有些惊讶,她怎么来了。

“是啊!您对她熟悉吗?”姜洋眼眸中的炙热更深,最好认识,然后介绍给他认识,嘿嘿嘿…。

“当然,她怎么会来北京,这个时候她应该在大连才对。你怎么不带她来找我?她有没有留下地址给你?”陆凡点了点头,李清寒怎么会来,应该是来找她弟弟顺便来看自己的吧。毕竟都这么多年没有联系过了,想到以前她曾经对自己有过情意,心里多少有些异样。这个时候沈心依正在和他闹别扭,希望她不要插上一脚才好。他可不希望,还没有把心依的事情弄清楚,自己这边再出什么状况。

姜洋看陆凡一脸理所当然地样子,心里只发虚。吞吞吐吐地问:“她来了您就这么高兴?您和她究竟是什么关系?”

陆凡一脸神往的模样,像是在回忆很美的过去。笑着说:“那还是七年前,我在大连的一所大学里做中文系讲师的时候认识的她,那个时候她可是我们中文系的主任。很严格的。说话一点都不讲情面。第一天我还被她训了一顿,不过后来因为一个偶然的机会,我们就这样成了朋友。不过后来因为一个偶然的机会,我们就这样成了朋友。不过也有七年没见了,她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还那样一脸寒霜的?唉,那么多年都没有见了,也不知道现在她怎么样了,是不是已经走出了那段…,希望她能够幸福吧!”

姜洋惊讶地说:“她是你们系的主任,不会吧!她看起来现在也挺年青的,还那么漂亮。总裁,您骗我吧!”一脸的不信任,他才不会相信李清寒已经是个中年大妈了呢。想到李清寒的模样,心里又是一阵心悸。

“我怎么会骗你。李姐本来就很漂亮,不过过了七年,我想应该三十多岁了吧!”陆凡若有所思,一个女人最好的年华都过去了,她真的执着了那么多年。

“三十多岁?那不是孩子都小学毕业了。”姜洋一脸的失望,好不容易,他终于等到了他的春天,没想到,还是个已婚妇女,想想,他的心里就难受的要死。

“什么呀,她一直都没结婚。照你说的模样,我想现在她可能还是独身吧!她是个很奇怪的女人,没有人可以真正地了解她。难得她还记得我,她有没有给你留下她的联系方式?”陆凡想起李清寒的冷艳,跟她认识那么久,除了和自己稍微热络点,还没有和别的男人有过什么关系呢。不过,他倒是希望,她能够走出来那段yīn影。

姜洋一听她可能还是独身,马上兴奋起来。听陆凡问她就连忙回答说:“她说她住在林洋小区十二号,让你有时间去找她。”

“是吗?这么说来她是搬来北京住了。她为什么离开大连来北京呢?我记得她说过的,她最喜欢的城市就是大连了。难道,是真的放下了吗?想要换一个环境,换一种心情,还是,不能放下。”陆凡自言自语地说。

姜洋不耐烦地说:“你去问问她不就知道了吗?顺便再问问她有没有男朋友?”

“我问这干嘛?”陆凡皱眉,他可不想再给李清寒什么念想。那样的女人,一旦认准了一件事情,就再难改变心意,说实话,她这点倒是和沈心依有些像。想到沈心依,他的心里又是一阵难过。

“问问吗?”姜洋故意掩饰说:“这说明你关心她,你们不是朋友吗?对了,夫人有没有回来过,她原谅你了吗?”

姜洋正问到陆凡的伤心处,一天了,沈心依也没有回来,也没有来个电话。他真是心急如焚,可又放不下脸而去怏求她原谅。现在他才真切地感受到所谓男人的自尊只能让自己更难受罢了。可是,他折不下自己的高傲,他也有他的自尊,而且,是在苏城的面前,绝对不能低下的。

姜洋看他的眉头紧锁,心里就明白了。劝他说:“总裁,您就先去认个错有什么关系,又不会少块肉。再说本来那天就是您的错,夫人做了一桌子您爱吃的菜等您,您没回来,夫人急坏了,打了多少电话呀。可是您不但不领情,一回来就气势汹汹的,让谁谁不生气呀。”

“是吗?她昨天真是那样关心我吗?”陆凡不相信地问。

“当然,骗您让我这一辈子都娶不上老婆。”姜洋举起手郑重其事地发誓。

陆凡被他逗笑了,说:“这么毒的誓言我可不敢领,万一应验了岂不是我的罪过了。好了,我相信你,你先回去吧!一会儿我就会接夫人回家。”

“这才对吗!总裁,我先走了,别忘了问李清寒有没有男朋友。”姜洋蹦蹦跳跳地跑了,心里乐呵呵的,总算是知道那个李清寒的事情了,还没有结婚,这就说明了,自己还是大有机会在的。想到这一点,他的嘴都忍不住笑的扯到鼻子上去了。

陆凡看姜洋离开,想到姜洋刚才跟他说的话。或许,他真的误会心依了。她也许是真的关心他,这么多年的夫妻,他不相信,他就一点都比不上苏城在她心里的位置。或许,他们真的只是叙旧。想想当初她和苏城之间的交往,自己也是在的。若是他们之间真的有奸情的话,早就发生了,也不会等到现在。

看来,是自己的嫉妒心蒙蔽了自己的眼睛。昨天心依一定十分的难过吧,他这不是将她给推出去嘛。

他决定去向沈心依道歉,也许是真的误会了。单凭几张照片是说明不了什么的。或许他们是偶然碰上的,毕竟曾经那样热烈地相爱过,拥抱一下也是情有可原。他想通后就让司机去学校接小雨。他步行去接沈心依回家,还让花店送了一束玫瑰花以表示他对她真诚的歉意。心依最喜欢的就是花花草草的了,每一次自己送她鲜花,她都会很高兴的。

第九十八章、她该怎么办

沈心依本想是一走了之的。但当她看到儿子熟睡的小脸后,她就彻底心软了。苏城说得对,她已离不开这个家庭了。她想起妞妞那双饱受经霜的眼睛,那是完全与年龄不符的苍桑。从小推动父母亲的关爱让她脾气暴燥,性格孤僻。她怎么能让她最亲爱的儿子也变成那样呢。她陪着儿子睡了一夜,第二天吩咐小姜照顾好陆凡就去上班了。她虽然原谅了陆凡,但在心里还是无法面对他。中午也没有回来,她想让两个人都好好地冷静一下。

一整天,沈心依都是神情恍惚。同事关心地问她是不是不舒服,用不用回家休息一下。她只是苦笑地摇摇头。依然是在大街上发传单,但每当一个穿皮衣或警服的男人,她都会不由自主地多看两眼,看看是不是苏城。不知为什么,现在她心里无比渴望见到他,好像只在他才真正了解她关心她。

下班的时间到了,同事们都陆续地回家了。只有她不知道该何去何从。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慢走,城市的霓虹灯忽红忽绿忽蓝,映照着来来往往的行人。每个人脸上都是急匆匆地,似乎都有很多重要的事等着他(她)办。偶尔有两三对青年情侣是步伐缓慢的。沈心依看得眼睛发热,七年前她也曾这样幸福甜蜜过,现在才知道慢慢地走只是不想让幸福走得太快,未来的路是怎样的,谁又能清楚呢?

陆凡对她的疑心令她伤透了心。原本让她还觉得对他充满了的歉疚感,现在**然无存了。她不禁感叹不禁痴想,若是她现在嫁的人是苏城,生活是不是又会是另外一副样?想着想着就满腹伤感。警察局就在前面,她不由得走过去,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究竟为什么会来这儿。

警察局的大门庄严肃穆,让人心生敬畏。她痴痴地站在门口,想着苏城就在里面。可是她没有勇气进去找他,她不知道即使见了他又能么样。她不可能和陆凡分手,苏城也不会带她走。一切已成定局,她改变不了命运对她的残忍。

沈心依离开了,又向前走去,天气已经不早了。她一天都没有吃东西却一点也不觉得饥饿。她唯一挂念的就是小雨,也是她不愿离开陆凡的重要理由。

“心依?你怎么会在这儿?”

沈心依抬头望去,竟是苏城,她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她没想到竟会在这儿遇上他。命运究竟想让她怎么样?在她决定放弃的时候又给她希望。她哭着奔向苏城,扑在他身上尽情地把所有的屈辱哭出来。她什么都不管了,既然上天让她碰上他就一定有它的理由。

“心依,你怎么了?”苏城被她这一突然举动弄得手足无措。

沈心依还只是哭,什么都不说。苏城急了,问:“告诉我,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沈心依还是只哭。苏城认为他的猜测对了,心中升起无限怒火,他最了解沈心依了。她是那种很恬静的女孩,很少在什么事情让她真正伤心。他突然想到了一个人。问:“是陆凡对吗?一定是他。陆氏集团是何等大的企业,凭你的身份,外人在谁敢欺负你。一定是陆凡。”苏城更加肯定了。“你们吵架了?他欺负你了?为什么?”

沈心依离开他的怀抱,一张梨花带雨的泪更显得楚楚可怜。让苏城一阵阵心疼。沈心依望着他欲言又止,最后说:“没有,他没有欺负我。只是今天我突然想到了爸爸和哥哥才会这么伤心的。”

苏城知道她撒了谎,她天生做不了撒谎的人。每当她不愿说实话时,头总是低着,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既然她不原说,就一定有她的理由,他也不愿意强逼她说出来。“没有就好,这么晚了,我送你回家吧!”

沈心依和他并肩走,初秋的夜晚已有微微凉意,沈心依双臂紧紧互抱着以驱散寒意。苏城瞟她一眼,不由分说地脱下大衣给她披上。沈心依轻轻地说:“谢谢!”

苏城邪邪地笑笑,说:“你现在的模样像极了一个怨妇,怨妇很丑的,笑一个吧!”

沈心依却心有感触地说:“是呀!怎么会不丑,都已经二十七岁了,已经老了。”

“所以,我们更应该珍惜我们现在的生活。”苏城认真地说:“我们都老了,不再像年少时那样对生活充满了幻想。其实,我们早已在生活的轨道上习惯了,是不可能脱离现在的生活的。就像我不可能放弃我警察生涯,你也不可能放弃你现在的生活,还有你的儿子。有时候,也许我们会空虚寂寞,尤其是对往事有着无限的怀念。那只是一时的情感突发罢了,与生活无关,我们…”

“够了。”沈心依大声地打断他。“你说那么多大道理无非是让我安于现在的生活。不要再纠缠你是吗?好,我以后再也不会纠缠你了。既然你已经不爱我了,我还这么死死地抱着希望有什么用。我走,我这就走。”

苏城飞快地拉住气愤不已的沈心依,满脸愤怒地盯着她,眼睛里布满血丝。沈心依也含泪望着他,他们就这样僵持着。过了好久,苏城才一把把她拉入怀中。紧紧地搂住她,喃喃地说:“你以为我愿意说那些混帐大道理吗?你以为我不想让你回到我身边吗?可是我又能怎么样?你已经结婚了,有爱你的丈夫和可爱的儿子。就因为我爱你,所以我更不能破坏你现在的幸福。我不想让你以后会在悔恨中度过,如果你没有孩子的话,我一定会马上带你走的。我见过你儿子,他很可爱,我了解一个母亲对孩子的重要性,我不想让他长大了会恨你,也不想让你老了会后悔。心依,你明白吗?不是我不爱了,是我们的爱情不再是透明纯真的了,人生总会有很多的无奈,我们只是最平凡的人。”

“苏城。”沈心依搂紧他。

第九十九章、彼此伤害

在天桥上,他们俩就这样紧紧地拥抱着。尽情地把无奈、悔恨都哭出来。有一个人却并不悔,他只恨,恨沈心依,也恨苏城。

在桥的下端,陆凡定定地在昏暗中看着他们,心一点点破碎,手中的玫瑰跌落在地上。他心碎极了,沈心依还是背叛了他,他这么多年的关怀备至换来的竟是一次次无情的伤害。他恨极了,为什么让他得到她的人却得不到她的心。如果注定要这样,他宁愿从始到终都不曾拥有过她,拥有了再失去比不曾拥有更令人伤心。他呆呆地转过身,冷冷地笑自己。真是个傻瓜,真是个十足的傻瓜。

陆凡先回到家,小雨已经睡了,他让佣人也去休息了。他坐在卧室的椅子,没有开灯。在黑暗中他一遍遍摸拭自己的伤口。沈心依终于回来了,进了卧室打开灯吓了一跳。陆凡正坐那里冷冷地看着她。如同黑夜里的一只猎豹一般,眼眸中发出冰冷的光泽。

沈心依不想与他再吵下去了,毕竟他们还要在一起生活。她放下脸面缓柔地说:“陆凡,我们全解吧!我原谅你跟踪,只要以后不再发生这种事。我也保证,以后不会再与苏城联系了。再说,我们真的也没什么。并不是你所想像的那样。”

陆凡在心里滴血,她还是不肯跟他说实话。撒起谎来竟一点也不觉得羞愧。既然她执意如此,他又何必再问呢?一切都没有意义了。他站起来淡淡地说:“沈心依,我们之间结束了。我不能够再一次忍受你对我的欺骗。我为你付出了这么多,竟还抵不过苏城的一句甜言蜜语。我放弃了,我不再管你,你可以为所欲为。只要你高兴,你可以尽情地和你的情人在一起。只要你不伤害到我的儿子。”

沈心依睁大眼睛,伤心地说:“你不相信我?”

陆凡冷笑,说:“我更相信我的眼睛。”

沈心依轻蔑地说:“你太小看我了,也太小看苏城了。你根本不配做小雨的爸爸,更不配做我沈心依的丈夫。”

陆凡也被她的话激怒了,大声说:“可是,我确确实实的是小雨的父亲,即使你一万个不愿意,也改变不了这个现实。苏城?他永远只配做我的手下败将,只要我不离婚,他永远都别想得到你。你们就永远都不能在一起,永远都只能受到良心的谴责。”

“哼,你忘记了你大嫂和你二哥吗?”沈心依气愤轻蔑地说。话一出口,她心里马上就后悔了,明知道不该说这一句话,可是人生气的时候总是会失去理智,什么话最恶毒最伤人的话都会说得出来。

陆凡心头一痛,她说到了他的软处。林乐琴和陆阳既是他们家的耻辱,也是他最担忧的软处。虽然他口口声声大方地说他不在乎她和苏城会怎么样了,但只有他心里最明白他只是想激怒沈心依。只是想让她能够想起他的好,可是她又让他伤心了。她竟然用那件事来威胁他。

第一百章、醉酒惹得祸

陆凡愤怒地走过去,狠狠地向沈心依掴了一巴掌。沈心依一下子倒在地上,陆凡眼中盛满了泪水,手掌传来阵阵疼痛,直疼到心里。沈心依从地上慢慢站起来,左边的嘴角肿了起来,还从嘴里流出了一缕鲜血,陆凡看得心疼不已。

沈心依却又轻轻地一笑,惨然地说:“这一巴掌,我们的帐就算了清了。我再也不用对你充满歉疚感。我再也不欠你的了。你知道苏城都跟我说过什么吗?他让我跟你好好地过日子,他这样一次次地劝我,可是你却一次次地误解他。你知道为什么我爱不上你吗?就因为你永远不如他。”

陆凡摇着头,奋力地走出门去。沈心依仰头大笑,笑着笑着就哭了起来。她倒在**,把脸重重地埋在**痛哭起来。

陆凡紧张地跑下楼,到车库里开了车就出去了。这个家让他快要窒息了。他更觉得自己可怕,他怎么会说出那些话来?居然还出手打了她。“这不是我,这不是我。”他在心里一遍遍否定。他是在教养有修养的人。可是刚才的那些话那些事只有市井粗夫才做得出来。他觉得他应该是哪儿出问题了,或许是这些天太累了,所以精神上不集中,他应该好好睡一觉,他想到了酒,只有酒才能让他彻底地无所杂念地去睡。

酒吧好像是专门为他这种伤心的人开的。午夜两点了还灯红酒绿的。很多人在这里喝酒,只是埋头喝酒没有人讲话。原来这世上每天都有这么多伤心的人。陆凡顿时觉得索然无味,一杯杯洋酒下肚,他不一会作就趴在桌上醉了。侍者叫来了酒吧老板,老板走到他面前低声喊他:“先生,你醒醒,我们酒吧是不留宿的。”

陆凡已醉得不醒人事,只是嘴里不停地叫着心依、心依。

老板无奈,只能又问:“先生,您家的电话是多少?您姓什么?我打电话叫您的家人来接您。”

“13****,姓…陆…”

陆凡说完这些就再也没有意识了。酒吧老板只好按这个号码打了过去,接电话的是个女人,酒吧老板告诉她有位姓陆的先生醉倒在这里,叫她来接他,又告诉她地址,她说她马上就会来。

大约过了十多分钟,方慈风风火火地来到了酒吧。一进门就大声喊:“陆凡,你在哪儿?”侍者迎上来,知道她要找谁,因为现在所剩的客人也寥寥无几了。就对她说:“小姐,那位姓陆的先生在哪里?”

侍者领她过去。方慈一看到陆凡就使劲地摇他,大声喊:“陆凡,你醒醒,我们回家睡去。”

侍者好心地提醒她:“小姐,您别费力气了。这位先生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了。”

“那你帮我把他扶进车里去。”方慈掏出一百元钱递给他,侍者马上同意了。陆凡一米七九的身材,又加上酒醉不醒,身体重得不得了。侍者费了好大的劲才把他扶进车里去。一路上还不停地听方慈喝斥,让他小心。

方慈把他载进了她的别墅。把他从车上扶下来时差点累死她了。她又叫了佣人才把他扶进了她的卧室。方慈和女佣把他放在**,然后就令女佣出去了。

方慈兴奋极了,她也倒在**趴着仔细地看陆凡,他五官分明,每个轮廓都是那样的优美。方慈情不自禁地俯下头亲吻他的脸。这是她第一次靠近除了她父亲在异性。虽然她生长在香港那座很开放的城市,但是她并不很随便。尤其是从十八岁见了陆凡之后,她更认定了她只属于她爱的男人。而那个男人就是陆凡。

她轻轻抚摸他的脸,喃喃地说:“如果你爱我该有多好。我一定会好好待你的。你知道吗?自从我十八岁的时候第一次见你,我就爱上了你。当我看到你和别人的女人结婚时我有多伤心啊。回到香港我伤心了好久才慢慢平复。后来我知道你做了陆氏集团的总裁,我就决定学习经商。

以前我可是一点兴趣都没有,我爹地让我学了好多次都没有成功。可是为了接近你,我放弃了我喜欢的音乐。还学很多我不愿意学的东西。我以为当我重新站在你面前时,你会为我的改变而震惊,会爱上我。可是你还是没有。陆凡,我只要求和你在一起,并不强求你会给我什么名份。难道连这你都不能满足我吗?”

陆凡像是有了些意识,开始努力地解领带。嘴中不停地喃喃自语:“我快喘不过气了,我好难受啊。”

方慈一听,马上给他帮忙解下领带,又给他解开身上的衣服。她有些紧张,这是她第一次帮男人脱衣服。陆凡微微地睁开眼睛看着她。方慈甜甜地笑着说:“你终于醒了。”

陆凡突然翻过身把方慈压在身下。方慈吓得大叫一声。陆凡却对她忧伤地说:“我爱你,我真的好爱你。我不能没有你,求求你不要离开我。”

方慈惊喜地说:“真的吗?你真的爱我吗?”

“我真的爱你,好爱好爱你。”

“我也爱你,从七年前就爱上了你。”

陆凡把脸俯下开始亲吻她,方慈紧张地接受他对她的放肆。陆凡一边解开她的身体,嘴里一边喃喃地叫着:“心依、心依。”方慈的身体微微一震,泪水模糊了她的眼睛。

第一百零一章、求你,不要告诉她

陆凡第二天醒来,伸出右手轻柔太阳穴。然后将手臂又放到**,不由得一惊,竟摸到了一个女人的身体。他赶紧坐起来,向身边一看,吓得差点背过气去。方慈正光着半个身子在外躺在他身边酣睡。

他掀开被子,自己也是赤身**的,他惊讶极了。找到衣服迅速地穿上。刚穿上衬衣和裤子,就听见方慈甜甜地说:“你怎么起这么早呀?不多睡会。”

陆凡回过头,扣上衬衣的最后一个扣子。颤抖地问:“我怎么会睡在这儿?还和你睡…我有没有对你做过什么?”

“当然做过了,你昨天可坏了。”方慈羞涩地坐起来,用被子遮住身子。“昨天晚上你喝醉了,醉在了酒吧里。人家给要地址,你就告诉了人家我的电话。所以我就去接你回来了。你昨天说你爱我,还…陆凡,我已经是你的女人了,我好高兴啊!”

陆凡跌坐在**,脸色苍白,喃喃地自责:“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我明明记得是心依,怎么会是你?我是个混蛋,我真是个混蛋。”他伸出手奋力地向自己脸上打。方慈已穿好睡衣,冲上去拉住他的手,不解地问:“陆凡,你怎么了?干嘛自己打自己?”

“你别碰我。”陆凡惊慌地甩开她的手,站起来向后退了一步。“你怎么了?”方慈还是不明白出了什么事。

“我对不起心依,也对不起你。方慈,你打我吧!骂我吧!或许这样我心里会好受些。”陆凡内疚得痛不欲生,哭声连连地央求她。

方慈笑了,说:“我为什么要打你骂你。我是自愿的,也不能完全怪你。”

“可是心依,我真的对不起她。”

“你放心吧!陆凡,我不会逼你离婚的,我只想做你的情人,永远和你在一起。”

“不!不!我不需要情人!”陆凡吓得连忙拒绝。又突然想起什么,冲到方慈面前跪下,求她说:“方慈,我求你千万别把这件事告诉心依,好吗?她知道了一定会离开我的。我不能没有她。”

“那我呢?我又该怎么办?”方慈冷冷地看着他问。她实在想不到在这个时候他还是念念不忘他的妻子。

陆凡也冷静下来,说:“我什么都可以给你,但是除了爱情。我是个很专一的人,我的身体只能跟着我的爱情。对不起,方慈,我不能做你的情人。我只爱我的妻子。”

“可是我也只爱你呀!我该怎么办?我已经是你的女人了。我不想破坏你的婚姻,我只要你在我寂寞的时候陪陪我,难道这样也不可以吗?”方慈委屈地哭想来。

陆凡又慌了,连忙说:“你先别哭,你给我一点时间让我好好地想一想。”他稳住了方慈,穿上衣服就要离开,方慈让他留下来吃早餐,他拒绝了。现在他还哪有心思吃饭。他后悔得不得了,责怪自己酒后乱性。如果时间可以倒流的话,他一定不会和沈心依吵架,也不会离家去酒吧买醉。现在一切都晚了。他口口声声说沈心依有负于他。而现在却是他先做了对不起她的事。他的良心受到了重重的谴责。他是个很传统的男人,不像别的男人一样把外遇看作很普通的事。他认为夫妻之间就应该专一,没有专一的婚姻根本就不是完整的婚姻。

陆凡还是不由自主地回到了家里。小雨和沈心依正在园子里玩,看到她们,他更觉得自己是个罪人。小雨首先看见他,向他奔过来,问:“爸爸,你去哪里了?为什么我早晨没看见你?”

陆凡的脸上一阵苍白,又转脸对小雨笑道:“昨天爸…爸有…事,没在家。”

第一百零二章、有缘无分的爱情

“怪不得呢!”小雨点了点头。

陆凡又看向沈心依,沈心依正站在那里但没有看他们。小雨冲她喊:“爸爸回来了,妈妈,爸爸回来了。”

沈心依冲他笑笑,温柔地说:“那你和爸爸玩吧!妈妈还有点事情要做。”说完,她转身进屋了。陆凡有些失望,从头到尾她都不曾看他一眼。小雨却很高兴,扯着他要跟他玩,陆凡叫来了佣人,又对小雨说:“爸爸有事要和妈妈商量,你先和她们玩,好吗?”

“那好吧!”小雨懂事地点点头,又说:“那你没事了一定要和我一起玩呀。”

“好,爸爸答应你,有空一定和你一起玩。”

沈心依坐在客厅里看电视。陆凡一进来,她冷着脸转身上楼去了。陆凡也跟着走上楼,沈心依正准备关卧室门时,陆凡急忙推开说:“心依,我们好好谈谈好吗?”

沈心依放开手,走进房间里面,冷声说:“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谈的。”

陆凡走进来关上门,柔声说:“对不起,心依。这几天来是我的不对,我太冲动了,说话不着边际。说了很多伤害你的话,可是我也是因为太爱你了。我不能忍受你还和苏城来往。我知道我很自私,我比不上苏城。可是我是真心爱你的。这么多年并不容易,我们不能为了一些误会而让这个家破人散,是吗?”

陆凡的话让沈心依难过,这几天的屈辱突然被他理解了,她反而恨不起他了。其实她也知道他是爱她的,她想起她刚怀孕的时候,陆凡有多么的开心,竟然为了陪她而放弃了几项大生意。她生育的时候,因为难产,两天才把小雨生下来。等她出来时,陆凡整个人瘦了一圈。他是爱她的,他也许有错,但她又怎能忍心怪他呢?

她也缓和声音说:“我也不想一直和你吵下去,我们都不再是小孩子了。我知道生活的意义,既然当初我选择嫁给你,就决定要和你过一辈子了。”

陆凡走上前,把她搂在怀里,泣声说:“心依,谢谢你一次次地原谅我。我保证再也不对你说那些话了。我们好好地生活,毕竟我们以前有过快乐的,以后我们也会很幸福。让我再去找苏城谈谈好吗?我什么都可以给他的,我只想跟你安安静静地过一生。心依,我什么都可以没有,就是不能没有你啊!”

沈心依也哭了起来,陆凡的话让她彻底屈服了。她哽咽地说:“算了,我去找他,最后一次和他做个了断。然后我们就忘了这件事,就当他从未在我们的生命中出现过。”

“好吧!”陆凡说,既然她提出最后一次和苏城见面,他又怎好拒绝。

第二天一早,沈心依吃过早饭,陆凡就对她说:“你去吧!早点回来,我等你。”

沈心依笑笑,就走了,她知道若是苏城不离开的话,陆凡就永远都不会安心。她和陆凡之间已经不会再有那种惊心动魄的爱情了。但他们已学会了互相依赖。昨晚她考虑了很多。她确实无法像林乐琴那样狠心抛夫弃子。苏城也说得对,即使她现在离开了这个家,总有一天她会后悔的。

沈心依在警察局门口对看门的老头说:“大爷,我想找一个人,苏城在吗?”

“你找小苏啊!他在我跟你去他办公室打个电话。”

“谢谢您!大爷。”

不客气。”老头打完电话说:“小苏这个人人缘好,没脾气,我们都很喜欢他。虽然做了大英雄但一点架子都没有,只是年龄不小了但是没对像。姑娘,看你年纪也不大,你是他什么人呢?”

沈心依笑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究竟算是苏城的什么人?她也不知道,仔细想想,其实她什么也不是。比友情多一点,却又只能比爱情少一点。她人他之间只是一段苦情罢了。

“李大爷,谁找我?”

苏城气喘吁吁地跑过来,一看是沈心依,吃了一惊:“心依,你怎么来了?”

李大爷说:“小苏,这姑娘等你一会了。”

沈心依说:“苏城,我们出去谈谈好吗?”

苏城迟疑一下,说:“好吧!我去换下警服,你等我一会。”

“嗯。”

苏城换了衣服出来了,他和沈心依开始向前走。沈心依首先开口说:“苏城?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我被小优硬拉着去你的酒吧。我看你第一眼时,心里就想,这个男人为什么神情这么忧郁?我就决定要了解清楚。”

苏城说:“我第一次见到你时,心想,这个女孩真是特别,却又说不上怎么特别来。总之,你是让我眼前一亮。哈…还说这些干什么?都已经过去了。”

沈心依依然静静地讲述,只是讲述,讲给他听,也是讲给自己听。“我一直都想着先有事业,再要爱情。可是那天见到你,我的计划全乱了。我知道爱情之神已经降临在我身边了,但我又是不甘心。总觉得爱这个字都应该是男人先说出来。我很生气,我已经爱上了你,为什么你没有来找我。”

“所以,第二天你就自己跑来了是吗?”苏城笑着问。

“那是因为我在一本书上看到这样一句话:爱你就大胆地说出口。我觉得很有道理,像很多小说和电视剧里演的,很多相爱的男女因为羞于先说出口,而抱憾终生。我不像他们一样。不过,那天我并没有失望呀!”

“你知道那天你生日,我为什么送你一座小房子的音乐盒吗?”

“我当然知道,你是想让我的生活安稳快乐。苏城你是不是早就预料到我们是不会在一起的。”

“我又不是神仙,怎么会预料呢。只是我不敢相信这么好的女孩会属于我。”

“如果让你再重新选择一次,你是会放弃你的责任还是再放弃我?”

沈心依紧张地看着苏城,苏城垂下头,沉重地说:“你知道的。”

“唉…”沈心依重重地叹口气,“陆凡是个很优秀的男人。或许是因为他太出色了,反而让我觉得很不真实。他就像一个迷幻美丽的梦,我无法把梦装进心里。所以对待他的爱,我总是想尽办法去躲避。可是命运总是爱捉弄你,自从遇下你们俩,生活中总是会出现大大小小的磨难。可是每次都是他在我身边帮助我,或许他是上天派来给我的守护神吧!”

“你后来消失的那一段时间,是陆凡一直在我身边鼓励我,陪我度过难关的,那个时候我多希望陪在我身边的是你呀!”

沈心依的眼中盛满了泪水,苏城歉疚地说:“对不起。”沈心依无奈地轻笑,继续说:“当我知道我哥哥的真正死因。当警察告诉我你的身份时,我多伤心呀。警察带走了我,问你的情况。我一直闭口不说,是因为我始终抱着希望。可是一天两天过去了,你还是没来。想到爸爸哥哥的死,我恨极了,直到陆凡出现在我面前,我彻底地绝望了。当陆凡向我求婚时,我才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你丢掉了泪玲珑是吗?当年我的母亲也是丢下它离开我们的。没想到结局终会重演。”

“这几天陆凡一直和我争吵,原因是因为你。哼,我没想到他生起气来说出的话会那样的尖刻。什么样恶毒的话都说尽了。我以为我和他之间就要结束了。没想到他竟然在今天和我道歉。真是造化弄人。”

“今天?今天怎么了?”

“苏城,你知道吗?我原本打算今天就离开他,和你一起远走高飞。不管你愿不愿意。”

“哈…”苏城苦笑。“造化确实弄人,其实你上次走后,我想了很多。爱情本来就是自私的,我今天一早买了去重庆的机票,重庆一直是我魂牵梦绕的地方。”

“为什么你不一开始就说出来。在一切还来得及的时候?”沈心依哭泣道。

苏城说:“我们的爱情总是差那么一步,或许我们今生真的无缘吧!”

“苏城,对不起,你恨我吧。”

“为什么要恨你?”

“陆凡曾经派人跟踪我和你在一起的照片,为此,我恨他,恨他的怎么与不信任,也对他彻底失望了。我无法想像和我生活了七年的丈夫竟要别人跟踪我才放心。当时,我就想离开他,我唯一可以信任的人就是你。可是我也知道,你是不会离开你所钟爱的事业的。我真的好伤心好难过,我也想到过一死了之。但当我看到我的儿子小雨时,我就心软了,他还是个孩子,他不能失去父母中任何一个人。陆凡他请求我原谅,希望我们还能像以前一样安安稳稳地生活。但是他有一个心病,有了这块心病,他永远也无法安心下来。”

“他是让我消失吗?”

沈心依睁着泪眼望着他,点点头。

“我会尽快在北京消失的。”

“苏城…?”

“你什么都不用说了,心依,答应我,你一定要幸福,只要你幸福了,我什么都无所谓。”

苏城向她展放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沈心依流出泪来,扑向他,投进他的怀中。过了好一会,才猛地走向,转身离去,走了数步又回过头,苏城已经走了。坚傲的后背挺得笔直。她知道这也许将是永别。她不知道的,苏城在转向的那一刹那,早已泪流满面了。

第一百零三章、他又走了

苏城第二天申请去了缅甸边界,他不愿意再做卧底了。一次已成了他心中永远的痛。现在他终于可以拿起枪真刀真枪的和贩毒分子对着干了。他走时并没有通知沈心依,只是让同事在他走后转告她。反正,他在她心里一直都是来无影去无踪的人。

沈心依知道了并不意外,苏城是个真正的男子汉。只有战场才是他的天地。一切**逝过,生活总归还要生活。她和陆凡的生活渐渐走向了轨道,只是彼此间突然觉得陌生了许多我。她知道再也回不到从前了。苏城已成了他们之间一道无形的yīn影。可是她不后悔,一直以来苏城都成为了她心里的一道坎,现在,这道坎终于明了了。不管怎么样,她以后都可以再清清楚楚地活着了。

只是不知为什么,自从苏城走后,陆凡就加倍的讨好她。从前公司加班不回家也是常事,可现在只要他一回来就对她和小雨百般温柔。还经常抽出时间带她和小雨去旅游。可是他越是这样百般取悦她,就越觉得哪里不对劲。甚至她感觉到他的心离她越来越远了,虽然不再有争吵,可越是相敬如宾就越觉得危险。但是他不说,她也不会问。自己本来就没有什么资格来问这些,只要不恶化,不冷眼相向,就已经是不错的了。

可是,日子越久,他们之间的裂痕似乎就越大。偶尔的,陆凡开始也不归家。这是以前从来都没有过的,除非是到外地出差去,否则的话,他是从来都不会在外面过夜的。可是最近一段时间,他明明就在北京,却经常借故晚上不回来。

这已经是他第三个夜晚没回家了。沈心依穿着睡衣呆呆地站在落地窗前。外面的夜色如黑色的银幕,挂在银幕上的是点点的星光,一闪一闪地像是谁的眼睛。偶尔有一颗流星划过,她的心就会颤抖一下。听别人说,每有一个灵魂升上天堂,天空就会划下一颗流星。又是一颗流星落下,不知道,这次会是谁。

她把音响打开,一首很轻柔很温馨的音乐响起来了。在等待陆凡无数的夜里,她喜欢用这首音乐来平复自己的心。这张唱片是她在三年前无意间买的,是首很古老的曲子,名字叫做《心恋》,说是古希腊的某个地方有一位少年暗恋一位少女,又羞于表达,就在少女的生日会上吹奏了这首《心恋》的乐曲。女孩最终听懂了他的曲意,接受了他的爱情。很浪漫很温馨的故事,唱片老板之所以讲给她只是为了抬高这首曲子的价值。而她执意买下这张昂贵的唱片,是因为四年前,她也是在她生日听到了这首曲子。小屋已旧,音乐盒也停止发音,但她却永远记住了这首曲子的每一个音调。

这首曲子伴她入眠,现在她总是睡得很晚。以前会常常做梦,而现在已经没有梦了,就觉得睡觉也没有太大的意义了。

她已经辞去了那份工作,今年冬天的第一场大雪让她感到彻骨地寒冷。她想大连现在也已经是银雪的世界了。她躺在**冻得瑟瑟发抖,暖器已开得很大,可是一看到窗外飘摇的大雪,她就会感觉到寒冷。陆凡还是没有回来,小雨已有了他自己的天地,今年一入冬,他就着重宣布,他将不再和妈妈一起同床共枕。突然觉得满腹悲凉,所有的人都有自己的事要做。只有她是最空闲的人,闲得全身发冷。原来暖气暖不化的是冰冷的心。

她拨动越洋电话,数分钟才接通。中国的早晨是美国的晚上。她不知道小优在晚上还忙什么。好不容易那边才传来声音,她只说了一声:“是小优吗?”

那边先是沉默了一会,然后传来了一声声嘤嘤嘤地低泣声。

“你怎么了?小优。”她惊慌地问,在她的记忆中,小优是很少哭的,偶尔哭一次也哭不出伤心。但是这次她好像是很伤心。

“心依…”小优哭着喊。

“究竟怎么了,小优,你说呀!”沈心依更急了,她和小优之间的感情,早就超越了朋友的界限,更多的时候,她是真的把小优当做自己的亲妹妹一样。

“我…啊…,他要跟我离婚。”小优艰难地说出来,说出来后,哭的更加的凶猛了。

“为什么?”沈心依不明白,她认识她的丈夫,那个博士不是一向安分守己老实得出名吗?这些年来,时常跟小优联系,小优虽然嘴里面抱怨一些,可是她知道,心里面也是对那个男人满意的不得了。曾经,她还十分羡慕小优,虽然是家里人给安排的婚姻,但是最终还是幸福了不是。可是现在怎么突然这个样子了,她不明白。

“不为什么,他像所有的男人一样,爱上了一个年青的女孩,我都已经三十岁了,哪还有多少青春可以浪费。我找过那个女孩,她也是中国人,家在杭州,才二十一岁,长得并不算是个美女,但是小巧可人,是他的学生。我去找她,求她放弃我丈夫,不要来破坏我的家庭。我的两个孩子是不能没有爸爸的,他们还都是孩子呀!可是那个女人并不同情我,她居然还跟我说,我和他已经没爱情了,勉强在一起也只能让三个人都痛苦,她让她成全他们。我气极了,就动手打了她。没想到今天下午,他气冲冲地回来就说要跟我离婚。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没毕业就跟了他。我已经习惯了家庭生活,若是他真的跟我离了婚,我不知道在这个陌生的国家该怎么生存。我没有工作,没有经济能力,如果真的离婚,我就会失去两个孩子的抚养权。我是不能够离开我的孩子的,心依,你说,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小优,你别太伤心,你再跟他好好谈谈。毕竟他曾经那么爱过你,毕竟你们做了这么多年的夫妻,我想他不会这么绝情的,也许他只是一时的冲动。”沈心依虚弱地劝她。说这些话连她自己都觉得作做。但她不知道除了这样说又该说些什么。

小优在那边长长地叹口气,说:“心依,你比我幸运,陆凡是那么好的一个男人。你还记得我曾对你说过的吗?不知哪个有造化的女人能够做他的妻子,没想到会是你。我这一辈子是完了,把青春老早的交给了他,在别的女孩还在忙着谈恋爱的时候,我就已经做了孩子的母亲。青春我已经没有了,我的父母还要靠我养活。没有他,我什么也没有。你说得对,这么多年的夫妻,他不会没一点情份的。大不了,我接受那个女人,只要他不跟我离婚。我也想通了,既然他已经不爱我了,我还有什么本钱来争,即使我跟他离婚,也只能是便宜了那个女人。她也有老的时候,她总会有容颜逝去的那一天。只要我保住了这个位置,终归还是我羸。心依,我算是明白了,其实婚姻就是一场战争,夫妻双方比的就是耐力,谁能够坚持到最后,谁就会羸。多可笑,本来应该是最最亲密的一种关系,却弄得像是敌人一样,随时随地地防范着。唉,人呢,真是辛苦。”

沈心依听得无比悲哀,一个女人当初义无反顾地嫁给那个男人。谁知过了这么多年,得出的竟是这样一个结论。她还能说什么?清官尚难断家务事呢。究竟是谁对谁错又怎理得清。“小优,陆凡快要回来了。我先挂了,有什么事你再跟我联系,不要太伤心,身子可是自己的。”

她匆匆地挂断电话,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她此刻觉得自己很无情,小优这个样子,正是需要她安慰地时候,可是,她却像是害怕一样,不敢再说下去。

只觉得很憋闷。感觉更冷了,头也很痛。她想起床倒杯水喝,但全身乏力,根本起不来。佣人们都早已在楼下忙开了,还不时传来小雨欢快的声音。但是他们却没有一个人上楼来看看她。她不禁哭出来,头真得好痛,心里更痛。在这个家里面,还是没有人真正的关心注意她的。

哭了一会,便昏昏沉沉地睡去,隐约听到有人上楼的脚步声。沈心依睁开沉重的双眼,依稀是陆凡的模样。她挣扎着坐起来,却心有余而力不足。陆凡看到她衰弱的样子赶紧上前问:“心依,你怎么了?”

沈心依倒在**,虚弱地说:“陆凡,你回来了?我口渴,想喝口水。”

“你想喝水?我马上给你倒。”陆凡迅速地倒了杯水,扶她起来,让她依靠在自己肩上,端着水轻轻地喂她。沈心依慢慢地喝上几口,然后抬起脸仔细地看他,陆凡的面孔在她眼中越来越模糊,渐渐地变成另一个人的样子。陆凡看她不再喝了,就问:“心依,你还喝吗?”

沈心依摇摇头,轻柔地喊:“苏城,真的是你吗?”

第一百零四章

陆凡全身一震,右手一松,杯子落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沈心依一惊,脑子一下子清醒起来。她看到满脸愤怒的陆凡歉疚地说:“对不起,陆凡。我不是故意的。”

陆凡在想心里暗痛,就因为不是故意的他才生气,他推开沈心依,沈心依一下子跌倒在**。他拿起包淡淡地对她说:“我还在事,今天晚上不一定回来了。”

沈心依眼睁睁地看着他离开,倒在**失声哭了起来。“妈妈,你怎么了?”不知什么时候小雨进来了,看着她哭,他心里也难受,惊恐地问她。

沈心依抬起头,看到他惊恐的眼睛,凄惨一笑,赶紧擦干眼泪,说:“小雨乖,妈妈没事。”

“妈妈,你是不是跟爸爸吵架了?要不然,你哭,他怎么不管你就走了。”

“没有,爸爸他很忙。”

“你别骗我了。”小雨肯定地说:“你们就是吵架了,你们不会离婚吧!我的同学的爸爸妈妈就有很多离婚的。我的那些同学都好可怜。他们的爸爸妈妈都真的好坏,从来都不顾他们的感受。”

沈心依心一惊,她没想到她的儿子才七岁就已有这么多想法了。看来当初不离开陆凡是对的。小雨外表活泼开朗,内心却是多愁善感。她没法跟他解释,只好转移他的思维,说:“妈妈感冒了,你去那边的那个桌子给妈妈拿瓶感冒药好吗?白瓶的那个。”

“好的。”小雨爽快地答应了,欢快地跑到桌子那里去拿感冒药,还倒了一杯水递给她:“妈妈,你快吃药吧!”沈心依感动的眼睛里盛满了泪花,吃了药递给了小雨。小雨坚持让她躺下睡,她依从地躺下了,小雨轻轻地为她盖好被子,在她耳边轻轻地说:“要好好睡噢。”就像她她经常对他一样,他又在她脸颊上轻轻地吻了一下才走开。

他是去叫女佣了,让她把那些碎茶杯打扫掉。他还小声嘱咐她:“要小声点,我妈妈在睡觉呢。”沈心依感动得眼泪轻轻地从眼睛里流了出来,有这么乖巧的儿子,一切的委屈都是值得的。

陆凡从家里出来,又去了方慈的住处。自从和方慈有了第一次,他就不能自拔了。并不是爱,他知道他爱的永远都只会是沈心依,是不会爱上其他女人的。但他和方慈在一起会舒心,可以完全把烦恼放下。不用再费尽心机的去讨好取悦她。相反,完全是方慈来取悦他。爱一个人太痛苦了,每当他在沈心依那里受到伤害就会来方慈这里疗伤养病。虽然明知道这样很无耻,但他欲罢不能。他不知道,如果他不自己疗伤的话,他伤痛的心还会坚持多久。方慈也知道他不爱她,但是她根本不在乎,她喜欢他,他满足她的欲望,他们之间更可以说只是一种利用关系。

方慈开开门,惊异地问:“你怎么又回来了?”

陆凡烦燥地推开她,径直地走向房里,在沙发上坐下。方慈从他的脸上看出他的不快,走上去坐在他身边,说:“又和她吵架了吗?”

陆凡痛苦地捂住脸,说:“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办。苏城虽然已走了,但他还在她心里,根固已深,她忘不了他,还经常情不自禁地喊出他的名字。每一次在夜里听到她轻轻地叹息,我都会很难过。你说是不是我很自私,明知道她爱的不是我,还要占有她。她应该恨我吧!”

方慈轻柔地抚摸他的背,安慰说:“别这样,你也是因为爱她,你没有错的。”

“是呀。”陆凡苦笑。“我没有错,她也没有错,苏城和你也没有错,错的是命运,命运把我们连在一起。让我们相遇,相识却又要我们错误地相爱。”

“陆凡。”方慈小鸟依人地靠在他身上。

陆凡心中暗暗感叹。若现在靠在他身边的是沈心依,那该是一件多幸福的事。爱他的人他不爱,他爱的人又爱着别人。沈心依伤害了他,他又去伤害方慈。人总是无法净悟,在迷魂中不能自拔。

“叮…呤…”

陆凡顺手接了电话。“喂…”

那边沉默不语。

“喂,请问你找谁?”

那边还是没有人说话。

“你到底是谁?”陆凡不耐烦了。“你若是再不说话,我就把电话挂了。”

那边终于传出声音,竟是姜洋。“总裁,你果然在这儿,你太令我失望了。”

陆凡的心一凉,他知道姜洋知道他的事了,羞愧地说:“小姜,对不起,我一定让你很失望。求你别告诉心依,好吗?”

“夫人那么好,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做出这种事。”姜洋在那头哽咽地说:“方氏集团要以低价收盘整个游乐园。”

姜洋一下子把电话挂了。陆凡的心一痛,也无奈地放下了电话。方慈靠过来搂住他的脖子问:“是姜洋?你为什么跟他解释这么多,他很重要吗?”

陆凡回答说:“是很重要。”

方慈撇撇嘴,轻蔑地说:“只不过是一个助理秘书吗?这种人多的是,想要随时都可以招来一大批。”

陆凡扯开她的手,看着她冷冷地说:“我是个很讲人情味的人。在我眼里,最重要的不是金钱、权势。我更注重感情,对小姜一样,对你也一样。”

方慈听不明白,反驳说:“可是你是个商人,商人讲的就是利益。如果他已经地、对你有可能造成不利了,你就必需辞掉他。这是生存之道。”

陆凡不相信地看着方慈,惊诧地说:“方慈,你竟是这样看待人生的。我一直认为你是一个单纯天真的女孩,没想一你对利益这么注重。如果是我呢?我会对你不利,你是否会除掉我?”

方慈天真地大笑,说:“怎么会?你怎么可能对我造成不利。你是陆氏集团的总裁,将来我也会继承方氏集团。以后,我们会是很好的合作伙伴,不,应该是伙伴加情人。凭我们两家的势力,早晚会控制整个世界的商业市场的。”

“你一直都没有过别的想法吗?比如做我的妻子?”

“这怎么可能。”方慈大呼。“你是不会和你妻子离婚的,而我也不可能嫁给你。如果你不是陆氏集团的总裁就好了,我爹地一定会同意的。可现在不行,所以从一开始我就跟你说只做你的情人。我爹地怎会把他辛苦打下的方氏集团改姓陆呢?”

方慈说得振振有词,陆凡却在心里苦笑。原来每个人都是那么理性。他在她脸上轻轻亲了一下,笑着对她说:“我该走了,谢谢你给我上了一课。”

“你生气了?”

“没有,你早点睡吧!”

陆凡开车离去,他有些许悲哀。他一直崇尚的是完美世界,信仰真善美。文学一直是他的精神源泉,可是自从离开学校走上社会,他渐渐地发现这个世界并不像他所想像的那样。他的完美世界真善美今天终于在方慈这里彻底毁灭了。连碎片也魂飞烟灭。每个人的内心世界总会有一处邪恶,沈心依有,方慈有,其实连他自己也有。他自私地把方慈当做安慰剂,以她对他的爱而补偿沈心依对他的漠视。却不知道他在利用方慈的同时也最终毁掉了自己。

他把车开向李清寒的住处,现在姜洋正火力追求李清寒。一向孤傲冷漠地李清寒居然在短短一个月就被姜洋感动了。这不能不让他大为惊叹,人与人的缘份真的是很难说清。

他按响李清寒家的门铃,李清寒开的门。陆凡轻笑,女人到三十多岁还把自己装扮和如此优雅真是稀有,现在的她或许是有了爱情的滋润,显得异常光彩照人。不知为什么她已不再穿那些颜色深暗的衣服,每次见到她,不是白衣黑裤,就是米黄色上衣。总之给人一种很清爽干净的感觉。

陆凡知道她有轻微的洁僻,一进门就换了拖鞋。他向房里看了看,问:“小姜不在这儿吗?”

“他刚走,怎么?你是为了找他才特意上我这儿来的?”

陆凡被她说得不好意思,她总是能把他看透。轻声说:“坐吧!我这儿还有一包上好的龙井茶,是小姜托朋友特地买回来的,我尝了味道不错。”

陆凡知道她爱喝茶,不过,他真不明白,像她这样时尚优雅的女人为什么会爱喝茶。他觉得她更适合咖啡。李清寒把茶泡好,倒了一杯给他。他轻轻尝了一口,不禁赞道:“真是好茶,未入口先闻香,入口先苦后甜再香再清,也只有你这样的泡茶高手才会泡出这么好喝的茶。”

李清寒说:“也只有你这样的男人雅士才品得出这好茶的好处来。小姜简直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茶盲,我让他尝茶的味道,他尝后居然大骂他的朋友重财轻义,拿了他一千多块钱给他买了这么差的茶叶,一点味道都没有,还不如他老家自种的茶叶味浓呢。你说可笑不可笑?”

陆凡听得笑起来,连忙为姜洋辩解,说:“小姜的家在农村,学的又是经济管理。一毕业就跟我东奔西跑的,哪有闲情去品茶,这也不能怪他。”

“你也不用为他解释,即使他有大把的时间,他宁愿泡吧上网也不会品茶的,这一点我比你更了解他。”

“既然你们的兴趣爱好这么不同,你为什么又会接受他。你并不是一个没有原则的女人。”

李清寒轻笑,柔柔地说:“感情这种东西是很难说得清的。千百年来有多少人探求爱情的真谛,得出多少的结论,其实只是他们自己的爱情罢了。你也许很奇怪,以前有那么多优秀的男人追求我都被我拒绝,反而接受了小姜。小姜也许并没有他们英俊高大,也没有他们有钱有品位,他的年龄还比我小那么多。但是他有一点是所有的男人都无法比的,那就是他懂得爱我,爱情有时只是一瞬间的事。你知道吗?有一天我生病,小姜忙里忙外地给我挂诊买药,坐在医院的走廊上,看着他忙碌的身影,我突然有一种久违的感觉,是拥有家人的呵护。在回去的路上,我一直很幸福地靠在他肩上。”

但我并没有想到要嫁给他,我明白,那只是一时的感动,与感情无关。直到回到家里,他硬让我躺在**休息,一个人在厨房叮叮铛铛地忙活。然后端了一大碗热气腾腾的银耳莲子汤让我喝,就在那一刻,我突然想和他过一生,看着他灿烂的笑容,我就知道这正是我想要的男人,知冷知热。有时,我就想,上天让我认识你,或许只是为了认识他。”

“你们真幸福!”陆凡羡慕地说:“求仁得仁的一对。以前我曾给小姜介绍过很多女孩,但是有的只看一眼,有的甚至连看都没看就拒绝了,原来,只是为了等待你的出现。”

李清寒感叹地说:“其实所谓的爱情并不一定非是轰轰烈烈。有时一句问候的话,一个眼神就能把爱的全意表达出来。小姜让我感受到了家的温暖,我知道,即使我走到天涯海角也会有一个人想着我念着我。等过了这个冬天,我就准备和小姜结婚了,我现在才发现,爱情的最终归宿都会是结婚。

“是吗?可是结了婚的人都会发现婚姻其实是个牢笼,把人死死地禁锢起来。”

“那是因为你们并没有把婚姻和爱情分开来看,所以才会沉陷在痛苦之中。”

“婚姻和爱情可以分开吗?婚姻可以无爱吗?”

李清寒轻笑,说:“爱情只是我们大脑神经分泌的一种激素,碰到与有电感的异性会产生兴奋感,年青时,我们渴望这种兴奋它能让我们精力充沛,容颜焕发。但是婚姻不同,婚姻是要消磨精力地去经营。都说女人属水,男人属火。婚姻更可以说是水与火的相融,坦白地说,婚姻就是忍耐。虽然我并不了解你和你妻子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我觉得你是爱你妻子的。既然爱她,就不要作害她。否则,最后最痛苦的还是你。”

陆凡仔细回味她的话,最后会心地笑了。赞口说:“你真是个智慧的女人,拥有你是姜洋的幸福。”

李清寒送他出门,深悠地望着他远去的背影,直至完全消失。

第一百零五章

陆凡回到家,沈心依在**睡着了。窗外的阳光透过窗帘映照在她脸上,让她的脸仿佛蒙上了一层白色的光芒。陆凡柔柔地望着她,她精致的脸庞一直都让他非常的迷恋,曾经那样渴望能够拥有她,现在真的拥有了,为什么还不好好珍惜。他暗笑自己蠢,伸出手轻轻抚摸她的脸。

“陆凡,陆凡,我没有,没有,请你相信我。”

沈心依惊恐地闭着眼睛摇头,发出一连串的呢喃声。

陆凡一把抱起她,紧紧地搂住她,安慰说:“心依,别怕,别怕。有我在,我相信你,真的相信你。”

沈心依醒了,伏在他肩上低低地哭了起来,陆凡心疼地搂住她,在心里暗暗地责骂自己,他是那样的爱她,恨不得将生命都奉献给她。却错误地表达了他对她的爱,让她在睡梦之中都痛苦不堪,他真是该死。

“爸爸妈妈,你们和好了。”不知何时,小雨进来了,站在他们面前调皮地笑。

沈心依羞涩地把头伏在陆凡的肩上,陆凡拉过小雨他们三个幸福地拥抱在一起。

陆凡回到集团,姜洋脸色沉重地在他的办公室等他。陆凡心中早已猜到了什么事,沉声说:“小姜,你仔细说吧!”

姜洋重重地叹口气,递给他一份文件。说:“这是我调查的资料。方氏集团在与我们合作共建游乐园的同时,暗中收购了我们陆氏集团的股票,又收买了几家银行的董事,控制了我们金融运作。他又另贷了一批笔款,加上我们全力投资了游乐园,我们公司现在可以说…没有一点资金可以周转了。”

“他到底想怎么样?”

“让我们低价把游乐园的股份转让给他,让他完全拥有游乐园。”姜洋有气无力地说了出来。陆凡愤怒地把文件往桌上一摔,站起来大骂:“方子昌,他未免太过分了。”

姜洋说:“他老早就对大陆的市场野心勃勃,只碍于中国与香港的关系才一直隐忍着。现在香港回归了,他正可以明目张胆地把商业市场打进大陆。”

“为什么现在才发现,怎么没有人知道吗?”陆凡大吼。

姜洋压下性子说:“谁会想到方子昌会对我们下手呢?他和陆老先生是朋友,又和我们合作建游乐园,所有的人都把心思用在了游乐园上,故而都忽略了其他的事。再加上你和方慈的关系,我想除了夫人,所有的人都知道了吧!”

陆凡跌坐在椅子上,恨恨地说:“方子昌一开始就早就计划好了,游乐园只是一个托词。他是要分散我们的注意力,好有机会收购我们集团。方慈肯定也知道,她用她的天真单纯骗了我。”

“那现在该怎么办?”

“能怎么办呢?我们已经彻底地输了。”

陆凡无奈地说出来。姜洋深思地看着他,说:“也许还有机会。”

“什么机会?”

“解铃还需系铃人。”

陆凡眼睛一亮,脱口而出:“你是说方慈?”然后又摇摇头说:“不会的,她的目地这就要达到了,她怎么可能放弃?”

姜洋说:“那也不一定,说不定,她念在你和她的情分,或许她会劝劝她父亲放弃呢?”

陆凡苦笑,“情分?我和她是没有情分的,只不过是一场交易,互相利用而已。”

姜洋说:“我看不一定,虽然我并不喜欢方慈这个人,但是这么久的相处,我觉得她还是个善良的女孩,也许她并不知情呢?现在这也是唯一的办法,死马只好当活马医了。”

陆凡无力地靠在椅子上,现在他觉得已经无力支撑下去了。

媒体可真是消息灵通,陆氏集团的危机马上登上了报纸头条。方子昌也来到了北京,当然其中还报导了陆凡和方慈的桃色新闻。

沈心依把报纸奋力地扔在陆凡的面前。陆凡愧疚地站在她面前,一动也不动。他希望她能够打他骂他,这样他或许更好受些。但沈心依只是看着他,什么都不说,眼泪不断地往下流。

陆凡想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沈心依捂着嘴哭着跑开了。陆凡苦笑,灾难一下子突然都涌过来,命运真是捉弄人。要么,让幸福同时降临,要么,要痛苦一同来临。陆凡叹口气,该来的都来了,伤心也已于事无补,最重要的是想办法赶紧补救,他已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赶到方慈的住处,方慈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委屈地向他解释:“陆凡,你要相信,我真的不知情,爹地会这样对待你。你要相信我呀!”

陆凡漠然地推开她冷笑说:“现在再做戏还有意义吗?你的目地已经达到了,还有必要惺惺作态吗?”

方慈大声说:“我没有惺惺作态…陆凡,你要相信我,我也是刚知道的。”

“够了,你不用再解释了,你用什么来证明你是清白的?”

“你说,你要我怎么做你才可以相信,陆凡,我爱你。我把我的一切都给了你,还有什么是不能为你做的。哪怕你是让我去死,我也会去的。”

陆凡看她真的不像说谎,就缓和口气,说:“小慈,我和你也并不是完全没感情的。你父亲这样做也未免太过分了,你要让我相信你也可以,只要你能让你父亲放弃对我的威胁。”

“让我爹地放弃,这怎么可能。我太了解他了,在生意场上他从来都是六亲不认的。要不然他也不会有今天的势力。”方慈为难地说。

陆凡说:“可是你是他唯一的女儿,你会让他为了你放弃的,只要你是真的爱我,只要你愿意做。”

方慈看着他好一会儿,最后无奈地说:“那好吧!我尽力而为。”

陆凡感激地说:“谢谢你,小慈,这一辈子我是欠你的了。”说完就走了。方慈趴在沙发上哭了起来,一个是她的父亲,一个是她的爱人。她夹在中间真的是好为难,好为难。

陆凡赶紧赶回了陆氏集团,董事会上。各董事纷纷向他讨个说法,这些人平时都对他点头哈腰,如今一出事全都又火上浇油。以他的堂叔陆了之为首,要求陆凡交出总裁大权,另由他人取代。因为照陆氏家族的规定,凡事有令集团出现倒闭危机,或婚姻出现变故的领导人就必须交出大权,为的是不至令整个家族都跟着遭殃。

陆凡沉默地听他们七嘴八舌地向他攻击,待所有的人把该说的话都说完。他才猛一敲桌子,在场的人全都住口了。陆凡平静地环视一下所有的人,说:“各位董事,按辈分都是我陆凡的长辈,按工作也都是这么多年的伙伴。我陆凡的为人大家也应该了解,现在陆氏集团出现了危机,责任我全部承担。我只求大家再给我三天时间,三天之内,若我挽不回大局,不要说是陆氏集团总裁的位子,就是我陆凡在公司的所有股份我都会放弃。”

陆凡虽然声音不大,但铿锵有力。毕竟是共事多年也都是他的长辈,已有不少的人顿然醒悟,当场表示同意。最后陆了之也同意了。他倒不是为什么叔侄情分,他的目的在于陆凡在公司的百分之五十的股份,若陆凡放弃了股份。那就剩他的股份最多了,总裁的位子也就非他莫属。他要陆凡说话算话,陆凡冷冷地说:“我绝不会食言的。”

陆凡和姜洋一前一后进了总裁办公室。陆凡坐在椅子上,用右手支起下巴,眉头紧锁。姜洋说:“现在我们该怎么办?三天的时间够吗?”

陆凡说中:“三天的时间足够了,我们现在正在赌博,赌方子昌对方慈的父女之情,若是他真的在乎他的女儿的话,我们就羸了一半。”

“那另一半呢?”

“是心依,我现在最担心的是心依,她这次一定是失望极了气极了。她一定会同我离婚的。她等了这么久总算等到一个离开我的理由了。我不怪她,是我对不起她。”

姜洋看着陆凡伤心的样子,原先对他的不满一下子全消失了。他着急地问:“难道没有弥补的办法了吗?你是不能没有夫人的。”

“又能怎么样?哼…现在面对她,我愧疚得连说话都说不出来了。”

姜洋突然想到一个人,马上说:“让清寒去劝劝她吧!她大道理最多,最会劝人了。她们又都是女人,女人最容易听女人的话了。”

陆凡也想到了李清寒,反正现在也没有别的好办法,只好说:“那就试试看了。”

姜洋给李清寒打了电话,把情况说了一遍。李清寒马上同意了,下午她就约了沈心依在咖啡馆见面。

陆凡的事令沈心依伤透了心,她可以容忍他对她的冷落讥讽,但她一直都相信他是爱她的,爱这个家的,就因为如此,她才会选择留下来。可是现在他突然背叛了这个家,这是她所始料不及的。她想起来这些天他对她的冷落,虽然她明白其中也有她的责任。但她还是无法接受现实。她是个很传统但也很固执的女人,这次陆凡真的是令她失望极了。她已经决定这次真的离开他。

李清寒约她在咖啡馆见面,让沈心依很吃惊。她知道她曾是她以前大学中文系的教导主任。但她想不通她为什么会突然约她。因为以前她们可以说根本就不认识。

可她还是去了,在“黑蓝咖啡馆”,李清寒在靠窗户的一个角落里等她。沈心依在服务员的带领下走过去,当她看到李清寒时,她惊讶不已。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个韵味十足的女人竟是几年前在学校里被称为“男人婆老处女”的那个李主任。

李清寒微笑着向她点点头,沈心依也笑着点点头坐下。李清寒仔细看她一会,说:“我现在总算明白陆凡为何对你那样痴迷,你确实是一个很特别的女人。”

沈心依苦笑,说:“他对我痴迷吗?若是真的对我痴迷,也不会有别的女人出现。我懂了,今天你约我来是做他的说客吧!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不用再白费口舌了,这一次,我是真的不会原谅他了。”

李清寒轻笑说:“我并非是给他做说客的,我们都是女人,我很同情你的遭遇,没有哪个女人可以容忍她的丈夫有外遇的,即使她不爱他。这就是女人天生的占有性。不过,我只想告诉你的是,陆凡现在正面临着很大的危机,几乎是破产。如果你现在在这个时候离开他,无异于置他于死地。你真的愿意看到他那样吗?这么多年报夫妻没有爱情也该有一丝亲情吧!你们还共同拥有一个那么可爱的儿子。如果我是你,我是不会在这个时候离开他的。”

李清寒说到了她的软骨,凭感情说她确实不愿看到陆凡有危险。但是她还是无法原谅他。“我不知道他是怎么请来你的,凭良心说,我却实在一想看到他出事,毕竟一日夫妻百日恩。但是,这与和他离不离婚无关。我很愿意帮助他,但离婚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

“不。”李清寒说:“就因为你做了陆凡的妻子,陆凡是你的丈夫。那你们的婚姻就不再单纯的是你们个人的事了。它关系到陆氏集团的命运,也关系到陆凡的命运。你应该知道陆氏集团的总裁是不可以离婚的。若不然将自动交权。陆凡已在董事会上向各股东做出保证,三天之内给他们一个答复。你还有三天的时间,我希望你可以好好考虑一下。”

沈心依看着她,凭女人的直觉,她感觉到李清寒和陆凡的关系绝对非比一般。她一眼就看出李清寒是那种至寒至冷的女人,她肯这样为陆凡说情,足以表明了什么。

“你爱陆凡,对吗?”沈心依问。

李清寒一惊,暗忖,她果然是聪慧的女人。轻笑着点点头。

沈心依很平静,意料之外,却在情理之中。“当一个女人喜欢哪一个男人时,连说他名字的眼神都不一样。我和陆凡做了这么久的夫妻,我最了解他了。他确实是一个很吸引女人的男人,多才、英俊、善良、还温柔体贴,这些都足可以令很多女人发狂。只是我不明白,既然你喜欢他,为什么还要劝我不要离开他。如果我和他离婚的话,你不正可以有机会和他在一起吗?”

“春天的时候,我就要结婚了,和小姜。我们准备去巴黎,我喜欢那儿,优雅时尚。小姜愿意陪我去那儿,因为他爱我。可陆凡却不会陪我去的,因为他爱的是你。”

“你和小姜?”沈心依很惊讶,她只知李清寒要比姜洋大十多岁。何况他们根本就性格爱好都不同。李清寒是成熟优雅的,而姜洋,只不过是个大男孩。

李清寒说:“你一定很奇怪吧!其实也没什么。小姜爱我,他让我在这个已经消退的年龄又尝到了爱情的味道。我爱不爱他并不重要,有时女人一生追求的就是有一个男人爱她宠她。如果我知道他心里始终爱的是你。可是我选择小姜,他就会一辈子的呵护我疼爱我。与其在别人的痛苦中生活倒不如在别人的疼爱下生活。我觉得后者更好,女人应该学会把爱情和生活分开。”

沈心依若有所思,最后说:“你给我一点时间,三天内我会有个答复的。”她站起来,离开位子又回头,说:“祝你和小姜幸福。”

李清寒微笑着说:“谢谢你!”

沈心依回到家,佣人给她一份电报。她打开,是她母亲路雅真发的。上面写着:心依,请速回大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