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斗士拔掉焦秃的旗杆,换上一排崭新的火龙旗。然后,他们飞身飘下。

“呃喔,纯属意外,本来我敢不会被你们抓到的。既然抓到了,我敢也不会怕怕的。但是呢,我敢还是不会乖乖的。**秋千,**秋千,**到月亮看兔兔……”小个子将两个黑武士当做秋千架前一下后一下摇摆着自己的身体,心情悠哉的叽叽呱呱的,而且声音很响亮。

她,盛我敢,芳龄二四,长相那是人见人爱。美丽的瓜子脸上弯着两道月牙似的眉毛,下面嵌着两只溜溜圆的水汪汪的大眼睛,中间突起漂亮的小鼻子,较深的鼻唇沟下缀着优美的小樱桃。她的头上盘着两朵对称的发髻,套着彩色的珠网,额前垂着疏密恰好的齐眉刘海。她的穿着很符合她淘气的年龄与不安分的个性。

千万别以为她这么小就可以欺负她哦。魔斗士在她面前也遭到灰头土脸的待遇。

提着她的左边魔斗士说:“将这个可爱的小玩意送给我们的首领如何?”

右边的魔斗士说:“好主意,虽然她不能做什么,但在首领旁边叽哩咕噜的也是挺好的。”

左边的魔斗士抱起她,与她平视,微笑说:“小玩意,把你送给我们的首领可愿意?”

盛我敢也不知听没听懂,她皱着眉头,满脸可爱状,答非所问:“大哥哥,你的眉毛太细了,像个女人。”她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在他右眉毛上来回划了两下。

呃,多么挑剔的眼光,我们魔斗士的眉毛可都是很帅气的。这个魔斗士的酷脸上挂着大大的惊叹号。

盛我敢才不管他惊讶与否,小手在空中一晃,手中便出现一只小白瓶与一根细管。这些并非是无中生有的,而是她的动作很快,也不知道从身上什么地方摸出来的。她拔开瓶塞,用细管在里面蘸一下取出,将干净的这头放进嘴里对着空中吹出一只只泡泡。它们在空中飘啊飘,因为光线的折射闪动着美丽的七彩之光。

她可爱地说:“大哥哥,泡泡好看吗?”

“好看。”

然后,她可爱地对着这个魔斗士的脸吹了一个大泡泡。

“唔唔,唔唔唔……”魔斗士唔唔一串,就是讲不出话来。他的面孔全被泡泡覆盖,如贴着一层透明的薄膜。他一急,双手便撤离怀中小娃娃的身体,抬至脸上抓掉这层妨碍他讲话的薄膜。啪地一声,小娃娃坠地。

当然,盛我敢不会跌倒。她可爱地笑,可爱地说:“我敢很可爱喔,我敢一点也不淘气喔,嘻嘻,哈哈。”

这个魔斗士可惨了,眼睛不能视物,嘴巴不能言语。在泡泡覆上他脸的瞬间,他闭上眼睛,于是上下眼皮子被粘住了。同样的,他的上下嘴唇也被粘住了。

这泡泡可不一般,名叫粘粘泡。任它自由自在地漂浮空中时很正常,可如果一旦碰上障碍物就是最粘胶的东西了。像这类东西,盛我敢身上是数也数不清的。

几个魔斗士上去帮惨兮兮的他扒脸上的薄膜。

“啊!”

在痛叫声中,他脸上的胶薄膜被扒掉了。这种胶薄膜可是一种小武器呀,所以被它攻击的对象多少要留点记念的。他的两道帅气的眉毛没了,全部转移到那张粘膜上去了。

盛我敢见状,不顾自己被另一位魔斗士抱住的危险,可爱地叫道:“大哥哥不要哭,眉眉掉了可再长。”

怀抱盛我敢的魔斗士纠正她:“小玩意,眉毛掉了就永远不会长的了。”

盛我敢也很正经地纠正他:“这点道理你都不懂,真是小婴儿到家了。”她挑起他一缕长发递到他眼前,“这个剪了又长,剪了又长,眉眉也是的。”她美丽又可爱的小脸上挂着“事实胜于雄辩”的有证可察的得意表情。

这个小玩意真是可爱到家了,这么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在她的眼里就成了本质上一致的物质了。这种认知在别人说出来那叫愚昧,必定立遭灭杀招待;在她说来就是天真,百听不厌。你不服气也不行啊,反正人家魔斗士们就是这样想的。所以,尽管盛我敢让一个魔斗士损失了两道帅眉,不但正在怀抱她的武士没生气,而且也不见其他的武士来找她算帐。她真的很幸运哦,短时间内连犯两条“粉身碎骨”之罪,却依然四肢俱全,安然无恙,笑容可掬。

为了防止她乱搞破坏性的小动作,狡猾的魔斗士将她两只小手交在背后,用自己的大手作枷锁固住它们。他微笑说:“小玩意,见了我们首领可以适度地调皮捣蛋,但是不可以像刚才这样恶搞。”他收起笑容,“一定要记住我的忠告,不然,他会吃了你的。他会先吃你的小耳朵,再吃你的大眼睛,接着吃你的小鼻子……”他故意将声音控制得很低沉,很飘渺,很空洞,很诡异。他带着顽劣的心情期待着,他精心编制的恐吓言语将要引出这个小玩意的另一种面孔:目瞪口呆。

没有温度的声音,充斥骇人的字眼,鲁钝的小孩子听了要被吓得浑身起满鸡皮疙瘩;聪颖的小孩子,由于语言理解能力强,联想力丰富,除了鸡皮疙瘩缠身再加神经崩溃,从此加入痴呆行列。但是,盛我敢不是聪明的小孩子,她是超级神童。所以么,超级神童的反应一定是非比寻常,出人意料。

魔斗士等待怀中小玩意的反应,表情一路升级,变化多端,从平静到不耐,到莫明其妙,到满心好奇。小玩意的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在他脸上扫来扫去,终于,他忍不住问:“小玩意,你在我脸上搜索什么呢?难道我脸上有什么不对吗?”

盛我敢大力地点头,可爱地列数他五官的不对称点,笑容不减地说:“是喽,大哥哥,你的眼睫毛左边的比右边的多了两根,你的唇角右边的比左边的低了一线,你的耳垂右边的比左边的厚了一层。”

天,这些细微的东西她都看得清清楚楚的。那么,刚才的恐吓她一个字没听进去,还是一点作用未起?不管怎么样,总之是惨败了。魔斗士一脸哀容。

盛我敢似乎同情心很重,大眼睛眨眨,一层闪光的东西泛起,说:“大哥哥,你难过我也会难过的。”接着,呜哇一声,趴在他肩上,放声大哭。那晶莹的泪珠啊,啪啪落在他的肩背上,渗进他的衣服。

她哭得好真切哦,魔斗士感动,不由地松开她的一双小手。其实是他需要腾出一只手来好轻轻安抚她的背,微笑说:“小玩意,我不难过了,你不要哭了吧。”突地,他脸上现出怪异的表情,就好像身体很痒很痒,可又要极力忍住的样子。……不行了,忍无可忍了,他不笨的脑子意识到什么,将小玩意像毒草似的掷飞了出去,然后立马扒开自己衣服,抓痒。

“咿哈咿哈,哦嘻哦嘻,惹我敢哭泣的罪是很重的。”空中传来盛我敢的得意嘻笑声。

她的眼泪可是小武器之一,遇见空气就变质,超级痒泪珠,渗透力超强,痒死人不偿命。

那个被痒泪珠招待的魔斗士**上身,水色的肌肤上布满条条指甲划过的痕迹,划得很深,渗出殷红的血迹。他有些地方抓不到,叫来同伴使劲地抓他痒处。抓抓抓,抓抓抓,抓到皮开肉绽,抓到此命休矣。

同时,空中响起轻微的破空之声,紧接着城主楼顶层的火龙旗与傲宇旗再次窜起火苗,哔剥燃烧。

盛我敢的火流珠,大如鸽蛋,色呈桔红,威力可观,携带方便,数量充沛。她发出几枚火流珠烧毁旗子,突发奇想,这帮侵略者也可以烧他们一烧嘛。是以,嗖嗖嗖……,无数火流珠从空洒将下来,场景壮观,如若天降红雨。所到之处,腾起蓝色的火焰,加风助火势,急速扩大燃烧范围。顿时,方圆数十里,不分建筑花木皆吞没于沸腾的火海中。

地道下约七尺许,正在攀升之中的吴不懂与池树突地感到热气蒸腾,他们一凛,眼神交视,传达同一个意思:“他们在烧城!”然后,他们急速上升,出了地道。

幸好他们在出地道的瞬间运起护身罩防身,否则必定被烈火化为灰烬。放眼四周,所见是一片赤红,跳动的火苗正在疯狂地卷吞一切,焦黑的瓦砾木屑纷扬在火海中。

就在他们不知要到何处寻觅盛城主的千金时,蓦地,眼前一亮,一团青蓝色的光团呼啸砸来。

嘭!

池树被撞得踉跄几步。他并不气恼。他早已看清光团中的人是他最疼爱的小女孩,盛我敢。他关切道:“我敢,你受伤了没有?”

盛我敢没有回答这个温暖的关心之问,她依然一脸悠闲地可爱状,略略匆促地说:“快进地道,黑武士全被打败了。”她脸上洋溢着“小事一桩,全部摆平”的得意之情。

吴不懂讶道:“什么,这大火是你这小毛孩放的?”至于黑武士全被摆平的话,他是无论如何不信的。这小鬼头喜欢夸大其词的本事,他是一清二楚。

盛我敢不谦虚地说:“小师叔,是我啦,我很超级的。”

“哈,原来小玩意跑这儿来了,抓住她。”

一批魔斗士飞驰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