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你迷上我了。”恶,笑道,“哎,怎么称呼你呀?”傅足失笑:“是的,你的美貌吸引了我,幸好我及时跳出来了。我叫傅足。”“傅足,你看我和你相比谁好看?”“我是牛粪,你是鲜花。”恶,哈哈大笑:“傅足,你有意思,这么谦虚。我不谦虚,我比鲜花还鲜花。哈哈。”善白了恶一眼,终于又开口道:“我认为傅足是鲜花,你是牛粪。你这张邪容,味太浓总有一天叫人厌倦。傅足就不一样了,面容纯洁,味淡却能持久。”恶,翻翻白眼,皱眉道:“傅足,你看,善对你的评价很高哦。我这个跟她生活了几百年的亲弟弟一下子被你这个初次见面的人比下去了。”几百年?傅足极之讶异:“几百年你们还这样年轻,长生不老?”善,笑道:“不完全是。只不过寿命长些罢了,也就是千年多一点。寿命太长也不是好事,这不,他无聊便来重复你们唱歌消遣时间。也就是大约三百九十九年前的某个黄昏,一个你们的人坐到墙脚唱歌,被他听到了,于是心血**,重复着唱了出去。一下子就成了爆炸消息传得沸沸扬扬。从那以后直到今天,他白天在这里唱歌,晚上出去干坏事。”恶,忽地一下重又缩小成小小男童,挥手笑道:“不过以后,我跟傅足出去玩啊。他能看见我,有趣多了。以前他们也没有人能看到我,想跟谁去玩也没意思。”恶,忽地皱皱眉头,道:“有人要唱歌了,我要先用心记忆下来,再为他复唱一遍,烦死了。看到你与我们有缘,都不想为他们复唱了。”

掌声停息后,众人兴致不减,要求傅足再吹一支曲子。但任凭怎么叫唤,傅足也没听见,很多人动怒了。这些人哪里知道,傅足他正在全神贯注的用思想与恶直接交流。精神一涣散,便看不到听不到唱歌墙中的世界了。是以,他初来时只见一堵墙,会唱歌的墙。他对着墙长时间凝视,精神比平时集中许多,于是便意外地目睹了异象。当然首要条件还是由于傅足具备异能,换作普通人任他看上一年半载也是看不到的。古灵见傅足头抵着墙,嘴中无声,神情一惊一乍,痴笑脸红的,也不知怎么回事?虽然心下着急,但是,她压下心中惊异,及时向发怒的人群赔笑脸说好话:“各位,各位,你们可以自由活动啊,哪个想唱歌的就来唱吧,按你们的原计划行动。不必为他破坏了你们的好心情,他有间歇性的痴傻症。原谅则个,原谅则个。”

众人唏嘘一阵,一些观赏尽兴的人便走了。景点景点,有人离去有人来到。总的来说,唱歌墙前始终是热闹的。这时,一个肥得似皮球的面皮细白的五十上下的阔老爷装束的人上前,干咳两声,慢声慢语道:“诸位,老夫慕名而来,现在也来唱上一唱。本人五音不全,还望众位包涵。”说完,又干咳两声,以示清嗓子了,你们都捂住耳朵吧。只听一声高音陡起,然后缓慢地忽高忽低唱来:“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众游客时时哄然大笑,虽然歌声听来很不悦耳,但只管当做是欣赏马戏团的表演。瞧这位老爷自我感觉很好,陶醉得闭起眼睛唱。

趁着空闲的时间,古灵握起傅足的手轻摇两下,轻声问:“傅足,你怎么了?”傅足惊觉,竖起食指于唇边,示意她噤声。尽管心中有万般好奇,但见傅足他神智清醒,于是顿时放下心来。他这样做一定有他的道理。当下不再打搅他,在旁静候之。

呼——众人终于得以解放耳膜,长长吐一口气,只觉时间凝固,如一个世纪长久。但随即又都皱眉,还要等那唱歌墙复唱一遍才算完呢。墙中复唱:“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唱至这儿,歌声陡地停止了。傅足颇觉奇怪,问:“恶,你怎么不唱了呀?”恶,伸个懒腰,大叹一声,道:“傅足,你想听这首破歌吗?这老家伙唱一句半句倒还罢了,竟唱这么久,不复唱了。我要跟你去玩。”善,嗔道:“恶,快唱完这首歌。你看游客意见纷纷,都在恨傅足呢?”“他们恨他们的,又不能发起实质性的攻击。”恶,捧着小脸,对着傅足甜甜地笑,道:“傅足,待会儿带我去玩哦。”目光飘向古灵,上下扫视,嘻嘻笑道:“傅足,她是谁呀?好像跟你很熟喔。长得不错哦,好像以前我也见过她。对,一定见过她,似乎她来过三、四次。这次见她,越发的漂亮了。刚才她唱的什么轻风白云,当真是情意绵绵呀。”善,叱道:“恶,她是傅足的朋友,你不要去招惹人家。”恶,仰起脑袋,凝视善,作出十分冤枉的样子,道:“我什么时候说要去招惹她了,我只是想认识她一下,说几句话嘛。”说着,飞身而起,搂住善的脖子,印上一记轻吻,道:“善,宫里不是有些事还未处理吗?你去忙吧。”善看了恶一眼,道:“我早就想走了,你的事我管不了也不想管。但是傅足他——”恶打断她的话:“哎呀,知道了,我会很尊重傅足的朋友的。去吧去吧。”松开善的脖颈,飞身下来。“傅足,再见。”善微笑说道。傅足微一颔首:“再见。”然后只见善凭空消失了。“傅足,快说,她是谁呀?”恶问,急不可待。武纯青之流!我想什么他都知道,那我连想也不能想,傅足道:“不告诉你。”恶,怪笑道:“傅足你太小气。我本想你自愿告诉我知道,但没有。我有点失望。我早就知道,她叫古灵,对不对?古灵古怪的古灵,对不对?哈哈——”傅足诧异:“你什么时候知道的?”恶,笑道:“就在她唱歌时,你在想:哈,古灵,这是你自己即兴创作的吧?不过,我是非常喜欢的,轻风与白云牵手向天涯,应该是人生最幸福的事了。哈哈,这是你自己泄露秘密的,怪不得我偷窥你的心灵暗语哦。”“你是魔鬼。这么说在场的游客想什么,你都知道?”“我只拣有兴趣的探访之。”傅足皱眉:“跟你在一起太可怕,我要走了。”“不行不行,我还要跟你去玩呢。你放心,我绝不绝不绝不伤害你的朋友。”恶,挥着小手急急道来,超稚气的面孔写满驷马难追的绝对诚信的意思,特意说了三个重语气的“绝不”以表明他的赤诚。顿下,接道:“傅足,我做你最好的朋友。”伸出小手指,透过墙来,勾起傅足的紧贴墙面的小手指拉拉,道:“生生世世不变。”傅足会心一笑:“但愿你说到做到。”

众人左等右等不闻声响,七嘴八舌开来,“怎么回事,咋不唱了?”“莫非唱歌墙只复唱那些优美动听的歌?”“不,以前听到过比这还刺耳的歌,唱歌墙依然复唱至终。”“这就奇了怪了。”突然,一个尖锐的声音平地拔起,压下莫衷一是的议论,高声叫道:“唱歌墙停止复唱的原因只有一个,就是那小子的痴气盖住了唱歌墙的灵气。”此言一出,立刻引起半数游客的认同,纷纷附和,大声道:“说得不错,大有道理。”先前那人道:“他是个祸害,打死他。”众口响应:“打死他,打死他。”于是,他们哗啦一下蜂拥上前。另半数游客或避远,或溜之。免不了的,一场惨剧要发生了。可见上前的摩拳擦掌的这些人俱是好事之众。瞧瞧,他们都是年轻的汉子,有高有矮,有胖有瘦。只见他们黑压压一片扑过来,来势汹汹,锐不可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