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巫婆

“你认识她?”我很奇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嗯”米云云一边打断我,一边望着远处的瞎眼老婆子,“一会在告诉你,先看看她在做什么。”

那个瞎眼老婆子还在围着豆豆不停地走,一边走一边双手做一种古怪的仪式,过了一会她好像是累极了,就靠在一边的一颗树上,气喘嘘嘘的,仿佛这个仪式耗费了她莫大的精力。

而她肩头的两个金银光团有点不稳定,好像随着她做完这一系列仪式,已经没有能力去束缚住肩头的天地二魂了,两个光团晃动着,很不稳定。

那个老婆子闭上眼睛休息了好长时间,肩头的两个光团才渐渐的稳定下来。

这时候这个叫豆豆的孩子的身上出现了奇怪的现象,好像从这个孩子身上贴符的位置,有丝丝热气散出来,这些热气竟然隐隐地凝聚成一条直线,慢慢地往上走,最终又消失不见,应该是凝聚成了水珠。而这个叫豆豆的孩子全身通红,身上好像都是汗水,脸上更是殷红的要滴出血来,满是痛苦的表情,好像非常难受的样子,瞎眼老婆子在一旁慢慢的歇着,好像并不是太关注豆豆,仿佛这样的事情对她来说很正常,她只是用手绢轻轻地擦拭着自己额头上的汗,好像是刚才耗费元气的原因,在这样阴凉的山林里,她竟然出着汗。

米云云看的很投入,不停的皱着眉头,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我总感觉米云云对眼前的现象很熟悉。

又过了一会,那个叫豆豆的孩子身上的白气越冒越少,终于已经到肉眼看不见的时候,他打了个哆嗦,满身的通红也好转了些,颜色算是回复了正常,老婆这个时候慢慢地走过来,随手丢给豆豆一个大床单,让豆豆自己擦拭身体,那个叫豆豆的孩子也好像消耗了很大的精力,站起来摇摇晃晃的,像是喝醉了酒一样,他一言不发地将身上擦拭好,又自己穿好衣服,将周围的香炉、床单、地上铺的东西都抱在手里,好像在和那个老婆子说话,那个老婆子点了点头,两个人转身就走了,几转之下,不知道从哪个树林密处就消失了。

我长舒了一口气,心想看样子这个老婆子好像是经常带着这个豆豆来这里,不知道他们从哪儿回山村里去的。

这个米云云一看他们走了,要起身追赶。我顾不得胸口的疼痛一下抓住米云云,“你去干什么?”

米云云说,“我有点话想问她,或许她对你也有帮助的。”

说着米云云又往前走。我拉住了米云云,“你先等等,那个人一直要杀我,现在别去招惹她,她好像有很大的本事。”

“嗯?你知道她有很大的本事?”

我点了点头,米云云就停住不走了。

“你认识她?你还没有回答我”我问到,看米云云不再急着去找那个老婆子了,于是我就放开了米云云,疑惑地看着她。

“嗯,我六岁那年就认识她了,是奶奶把她带到我家里来的,从此之后,她一年来我家两次,如果没有她,我估计也活不到现在,我知道的很多东西也都是跟她学的。只是我不知道她家住在这。”

米云云早就认识这个瞎眼的老婆子,“十年前她去你家干什么?”我继续问道。

然后米云云再次讲述了她的经历。

原来米云云小的时候体弱多病,几乎到了弱不禁风的地步,而且每天固定的时间都会心口疼,米云云的奶奶带着米云云到处去看,也看不出所以然来,除了知道她的体温比较低,其他的也看不出来什么。越来越严重之下,眼看要养不活,就找到了这个瞎眼的老婆子,据米云云说那个时候这个老婆子的眼睛还是好好的。这个老婆子见到米云云,看了她的身体,听了描述的症状,眉头一皱就要走。

后来在米云云的奶奶苦苦哀求之下,终于说出了米云云是至阴之命的事情。那老婆子说,天下有两种命,是特别奇怪的,奇怪到很多相师都不愿去帮他们趋吉避凶,就是至阳与至阴之命,至阴之命分为三至阴,六至阴和九至阴,而米云云正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的,是至阴之命中的九至阴,按说要是摊上了这种命,自身就像是一个巨大的阴寒吸引器,自动吸纳天地间的阴寒。一是多病,经常是无端生病,体质虚弱。二是经常会有一些灾祸发生,接连不断,一般情况下都不会活过十六岁。

米云云的奶奶百般哀求,只是无用,最后她看了看米云云的奶奶,两个人说了很长时间的话,那个老婆子对米云云的奶奶做了一个古怪的仪式,她终于答应给米云云救治,于是每半年来米云云家一次,一呆就是四五天,而米云云终于知道她是一个巫婆,而且从她身上学到了很多东西,包括七星灯返命的时候都是从她那学来的。而她没来一次,米云云的身体便好上一点,等米云云九岁的时候,已经不在生大病了,但是小病小灾还是不断。但是这个老婆子还是每年来两次,所以米云云对她认的比较清楚。

由于米云云身体比较虚弱,所以她的奶奶也没有送米云云去上学,等米云云十四岁的时候,本来很多早熟的孩子都外出打工去了,米云云的奶奶担心米云云的身体,只是让米云云在乡镇上的一家超市当了个收银员。但是为什么那个老婆后来答应给米云云救治了,按说该能避过十六岁的这次灾祸,可她还是没能幸免。还有就是对她的奶奶做的古怪的仪式是什么,米云云一直问她的奶奶,他的奶奶从来都不愿意告诉米云云。

我听完这些,看着米云云说到,“把你害死的那件事情,是不是与你是至阴之命有关?是不是至阴之命召来的劫难。”

米云云扶住一颗树愣愣地望着前方,“嗯,或许是的,可以要是这样的话,那这个人根本没有化解我是至阴之命的事实。我想问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就是她对奶奶做的古怪仪式是什么,要是不问清楚,我不会安心离去的。”

我点了点头,看来这个老婆子好像是一切的知情者,我想我也总免不了要面对她。“过几天我会去找她,现在我们先去紫云里,而且不能碰到她。”

等那个老婆子消失一段时间之后,我才和米云云走到她和刚才的豆豆所在的地方,这里什么都没有,只是密密的树林,旁边依然是那条河,不知道她们从哪儿回了紫云里,而要是说乘船回去的,显然不现实,一是我们来时根本就没见船的影子,二是乘船的话,他们没有那么大的气力,船一定会往下游去的。

找了很久也没找到有异常的地方,我们就只好思考自己回紫云里的方法,我也将自己的生辰八字说给米云云,米云云听了之后说。“不是至阴之命啊?那你是什么请情况我就不知道了了”于是我们接着找枯树,找了很久也没有找到,我想着只好将一些手臂粗细的小树折断,在用树皮捆绑起来,并排个十来个,应该也能承受单人的重量渡过去。

谁知道想得不错,可是真正做起来的时候却又困难万分,我身上带伤,怕再次迸裂伤口,不能用力,米云云身体虚弱,也不能使劲,米云云拉扯,我用身体去压树,两个人合力将一些手臂粗细的小树折断也确实费了一番力气,直到两人全身一点劲头都没有了,才将十来个小树折齐,这时已经昏鸦归巢,日薄西山。

正好晚上去的时候遇见那老婆子的可能最小,我们找到河面的最窄处,将这个小木排放上去的时候,颤颤地竟然可以过去,只是裤脚已经浸到了水里。

渡过河后,我发现不远处靠着河边竟然有个草庵子,好像还有人居住的样子,于是就领着米云云过去了,大声喊了几声也没见有人,而我们实在是累坏了,草庵子里有可以躺的草褥子,更领人高兴的是,竟然还有米和一些早已经坏的不成样子的青菜,我煮了米把来吃,觉得好过山珍野味。而米云云说她现在不需要吃,于是两个人便躺在草褥子上,只待天黑一些就上去。

我自觉身上的味道很大,就躺的离米云云远了一些,米云云躺着一动不动的说,“没事,这断时间我已经闻习惯了,只不过现在这味道好像越打越大,你一会慢慢地避过伤口,好好地把身上洗洗吧。”

我答应了一声,心想不洗也得洗,我难道不怕阴差找我算账么。

但是我想起来婶娘还在那个院子里埋着,心里有点惧怕,虽然自己能看清黑夜和鬼魂,可是这一段时间的事情又让我怀疑起自己来,是不是有什么东西是我看不见的呢,而这种东西一直想致我于死命呢?

天色在我不停的胡思乱想中暗了下来,我扯了一下已经睡着的米云云,准备趁着夜色回到紫云里,回到那个埋婶娘的阴森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