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布邪阵

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相处,我还算是比较信任小诺,比起我刚见她那会,她好像变得更加的温善,和气,对我总是小心翼翼的照顾,偶尔和我有点抵触,也是立马陪不是,这让我怀疑之间在后山见到的那个爱耍小性子的人是不是她。

不过她出现的时间还是和以前一样神秘,要么就是天刚笼明的早上,要么就是天色昏黄的旁晚,还有就是晚上。大白天基本上见不到她,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按照她自己的话说就是她脸上起了很多红点,不能见阳光。我想知道的事情她总是不说,她总是劝我先不要想那么多,因为我经常头疼。我说要离开这里时,她总是央求我先不要离开,她对我说,现在婶娘家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我心里就在想,有那么多人想害我么?我平时算是比较宅的一个人,循规蹈矩的上课,然后看些杂书,无所不看,从小漫画到经济学,偶尔玩玩游戏,虽然有时候莫名的脾气大点,但也没和什么人结过怨。实在想不起来都是有谁非要害我不行,但是我还是决定先听小诺的,因为我记不起来的事情太多,一年之前就是一个断点,说不定我之前做了很多坏事,弄的天怒人怨的,后来被人家报复给打失忆了也是可能的。

婶娘一如既往的很冷,只是现在不在强迫我洗澡了,这让我心里多少好受了一些,但是她看我神色还是有点阴森森,仿佛我是她最不喜欢的人,我在想,之前我得罪过婶娘么?

我把这件事问小诺,小诺说,你别介意,婶娘是我们姐们两个最亲的人,她是个好人,只是从十年前的那件事情之后她就开始这样。

哦,然后我就不问了,因为十年前的这件事情可能给她们留下了太重的阴影,这件事情之后,她们失去了所有的亲人,然后小美和小诺应该是一直被婶娘给带大的。虽然我没有问小诺,但是我想肯定是这样的原因。

可是有两件事情我自从回来之后一直觉得不对劲,一个就是自己的手脚现在变的冰凉,哪怕是站在太阳下面,也照不暖,只是感觉皮肤被烤得难受,但是皮肤下面流动的血依然是冰凉的。我记得自己从来都不是这样,因为的体温常年都特别高,我用温度计量过,37.2℃,记得当时我还去问医生怎么回事,为什么别人的温度都是36.8℃,而我的要比别人的高一度,医生说没有事,只要你自己没有感觉不舒服就行,也算是正常的。而现在,有时候会突然感觉很冷,总觉得谁在我后脑那突然开了空调一样。

另一件事就是婶娘自从那次从后山把我救回来之后,开始变得异常忙碌,先是把自家的大镜子摔碎,然后沿着她的房子把镜子碎片全部都镶在土里。之前大门上全村几乎都有铜镜而就她家没有,现在这是怎么了?还有就大门紧闭,不让出去,把画满的符纸贴得满墙都是,而院子里在摆满了她自己扎的纸人,我数了一下,有九十二个之多,围成九圈,最中间是两个纸人,一黑一红,比其他的纸人都要高出一截,两个纸人之间用一根线连着。

而婶娘在做这一切的时候,再也不喊小诺帮忙,而对我不知道是充满敌意还是什么原因,也不喊我帮忙。我问她,她也不搭理我,带上她的黑色骷髅头面具,极细致,极谨慎的布置着,而且还不停地检查她布置过的一切东西的位置,好像事关重大,丝毫不容有失。

当婶娘在院子里布置完这些纸人的时候,小诺也就在东屋里不在出来,我想问问她婶娘这是怎么了。每次婶娘都阴森森地喊住我,后来甚至用锁把小诺锁在了东屋里,我越来越看不懂,这是怎么了?婶娘疯了?

哪有这样的婶娘,自己不给我说话,不让我说话,也不让我见小诺,而且她天天带着骷髅面具的做法让我越来越感觉到一种无形的恐怖,人们常说,恐惧来源于未知,而我现在就不知道她们准备怎么样,但是我预感到,目标一定是我。

唯一一个看似对我好的小诺,还被她锁了起来。我想,现在就要给婶娘翻脸么?但是这样做对我有什么好处呢,我同样是出不去这个山村,而且村口还有一个貌似更恐怖的瞎眼老婆子。

但我总想着我不能这样等着了,一连三天了,小诺都被关在屋里,我想就算是没什么事情,也会把小诺给饿死的。

这天晚上,婶娘似乎准备的差不多了,她开始往两个纸人周围画动物,共画了十二种,我瞅了一下,应该是十二生肖。并破天荒的和我说了一次话,用低沉而缓慢的声音问我的属姓,以及出生年月,虽然我知道这是人很宝贵的生辰八字,但我想了想还是告诉了她,于是她把我的属姓羊以及另外一个打了一个黑色的符文标记,另外在十二生肖之外,有加上了一个画了猫的符纸。猫?十二生肖里面没有啊?这是要做什么呢?

做完这一切,婶娘似乎累了,她拿出来一些干的馒头分给我几个,然后自己坐在堂屋里的暗影里胡乱吃了几口,转身似乎去睡了。

可是我怎么也睡不着,心想生辰八字都要过我的了,最后总不会说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啊。于是我想了一会,决定把她的布局给破坏掉。这可恶的婶娘,简直当我不存在。

反正小诺和婶娘都知道我会间断性的头疼,而且一疼起来格外的厉害。疼到失去自控力的时候,就会有些近似于癫狂,然后会昏晕。于是我在睡了大概两个小时之后悄悄地坐起来,心想要破坏她的仪式还不能被她看出来也挺容易。

于是我只穿了一个贴身的小裤头,心想就这样吧,只有这样才能比较像是真的。估摸着婶娘大概睡着了,我突然大叫一声,从我住的西屋里面冲了出去,我捂着头横冲直撞,顿时将婶娘这些天的布置弄的乱七八糟,然后我又大叫一声,直挺挺地躺在了地上,心想这次看你还怎么行法,等你再布置好我还可以如法炮制。

我躺在地上时眯着眼睛往外注意着周围的动静,果然婶娘很快出来了。看到院子里的这一切之后,她什么话也没有说,我正诧异这婶娘也真能沉得住气。忽然我猛的一震,因为我听到小诺在婶娘身边说话,她轻声的说道,婶娘,刘耀没事吧,这已经是他来到这第三次这样了。然后她就要走进我,可能是想扶起我。

婶娘连语气都不起一丝波澜,她说,别过去,你正到关键时候,还压制的住么?

我没有听见小诺的回答,猜想可能是小诺点了点头。

婶娘再次冷哼了一声说到,一会我去扶她。你别出来了,稳住你自己的身子比什么都要紧。

然后我听见小诺说,婶娘,你别忘了,要赶快将刘耀的血放出来点。我听到后全身猛的一颤,心想原来这两个人都不是好人,好像这个小诺要更坏一点,原来前几次落泪都是演给我看的。

之后小诺又没有声息了,不知道去了哪里。她们之所以会说这些话,是因为觉得我一定是昏晕的,可是她们没有想到,这次是我装的。

过了一会,婶娘走到了几乎是一丝不挂的我的身前,她停在那一动不动了好久,终于趴下来,在我耳朵边开口说了一句话,她说,接着装,好好装,,别动,要是装的好,别让小美看出来,天明我把你送出去。

随后她走进了屋里,我心想看出来了么?怎么看出来的?一直都在注意我么?答应小诺扶我回去也不扶我回去?让我在这院子里穿着一只小三角躺一夜?够狠的女人。

我正想着,婶娘再次走了出来,唰地将一条床单远远地扔过来盖住了我,仿佛盖一条死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