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巧玲揽着程芸与秀儿,心中为她们难过,哭了好半晌,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张倩贴了上来,好不容易止住泪水,微微抽泣着低声道:“芸姐,秀儿,你们没事吧,那畜生没把你们怎么样吧?”

这话却问到了二女的伤心处,想起那天的猥琐,二女几乎是痛不欲生,有时候干脆想死了算了,但是又想到还没见到萧飞,没见到自己还没有出生的孩子,一切的屈辱也就忍了下来,唯一值得安慰的是,那个畜生被萧飞打成太监了,并没有做成什么,但是却也让二女心灵备受伤害,恍惚间,程芸紧咬着嘴唇:“没事,一切都过去了,萧飞呢,萧飞他现在怎么样了?”

说起萧飞,秀儿也止住哭泣,一起望向齐巧玲,就连一旁的张倩也是不再哭泣,但是齐巧玲脸色一暗,轻轻叹了口气:“芸姐,秀儿,萧飞他——萧飞他——”

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是这迟疑,却让程芸与秀儿心中一沉,几乎同时颤着声音道:“萧飞他到底怎么了,是不是——是不是出了意外了?巧玲,你快点告诉我们呀。”

见二女这样激动,被摇的晃个不停的齐巧玲,赶忙沉声道:“芸姐,秀儿,你们先别激动,萧飞他还算是没有大碍,只是现在昏迷不醒,不过一时片刻也说不清楚,等回去之后我再慢慢告诉你们吧,而且还要靠着你们去救他的命呢,不过你们放心,萧飞他死不了的。”

不知道有哭了多久,反而是秀儿第一个坚强起来,抹了抹眼泪,将所有的苦痛压在心底,眼光转出,却发现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女孩也跟着她们一起再哭,不由得有些纳闷,迟疑道:“巧玲姐,这个小妹妹是谁呀?”

这一说程芸也发现了,抹了抹眼泪,也将目光落在张倩身上,有一丝疑惑,一时间反而将心情分散开来,哪知道不等齐巧玲说话,张倩便大为不满,白白害的自己陪着哭了半天,竟然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是谁,小嘴一嘟哼了一声:“芸姐,秀儿,你们就没见我这样为你们难过吗,我是张倩呀,别人谁会为你们哭呀。”

“张倩,你——”二女一惊,一时间都傻了眼,不过转念一想,这也不是不可能,找具身子来个鬼上身,反正有萧飞也不是大问题。

又是好一阵唏嘘,四女又是亲热又是感伤,唠唠叨叨的说了许多话,好半晌才止住话头,便准备离开,不过周围还围着这么多人,却不能就此离开,齐巧玲走了两步,朝众人一鞠躬:“诸位前辈,巧玲代萧飞谢谢诸位的好意了,以后但有所请,我们一家子绝不会二话。”

人情世界,便是如此,齐巧玲何尝不知道众人所为何来,都是为了让萧飞欠一份人情,将来能在圣王面前用得上,自己若是不说话的话,只怕这些人不会离开,果然话音一落,便有一个个宗门走上前来,向齐巧玲几女一一道别,便是一番客气,待各个宗门离开,出过力没出过力的都欠了一份人情,随后又是那些散修,这些人更热情,甚至于有些露出投效圣王之意,不过齐巧玲也不敢做主,一个个恭送离开,至于那几个大妖,便很无奈了,那几个大妖仿佛是冲着黄玉雕他们来的,倒是没有围拢过来,这样一来,便只剩下小蓬莱仙观与茅山道宗了,再有一个便是龙虎山的众人。

眼见众人该走的都走了,小蓬莱的邱真人叹了口气走了过来,在齐巧玲面前打了个道辑,一脸的苦涩,苦笑道:“齐姑娘,贫道姓邱,乃是小蓬莱仙观的掌教。”

齐巧玲皱了皱眉,她还不知道消息的事情,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邱真人,咬了咬嘴唇:“哦,邱真人,不知道前辈有什么事情吗?”

邱真人一呆,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正迟疑间,便见一旁的白鹤恭恭敬敬的走到齐巧玲面前,低语了几声,随之齐巧玲脸色大变,原来这就是那个害的程芸和秀儿如此凄惨的宗门,冷哼了一声:“前辈当真是会教导弟子呀。”

冷冷的讽刺,简直和一把刀一样刺进邱真人的心间,只是看看程芸与秀儿,却不由的叹了口气,自己这点委屈和人家相比算什么,扭头朝明心一使眼色,那明心会意,大步走上前来,双眼一闭,深吸了口气:“姑娘,是我害的两位姑娘这般摸样的,纵然非是有心,但是大错已成,明心也不推脱,该杀该剐但凭姑娘一句话。”

一副引颈就屠的摸样,这明心也认了,心中对于自己的过错害的程芸与秀儿两位姑娘这般摸样,明心心中也是很苦楚,既然错了,哪还有那么多话好说,要杀要剐,明心倒是没话说,而且更重要的是,为了宗门。

哪知道齐巧玲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回头看看垂泪欲滴的程芸与秀儿,心中更是怒火翻腾,轻哼了一声,扭过头来:“对不住了,前辈,这种事情我一个女人做不了主,那待等萧飞醒转过来,让他拿主意,或者,等圣王知晓此事,圣王会处理这件事情的。”

话音一落,众人无不心惊,萧飞还好说话,毕竟之前都有过交道,不行的话,人情托人情,一些事情只要付出一些代价,总还是能压下的,况且你消费也不至于要小蓬莱毁掉,最多那也就是代价大一点,但是转到圣王哪里,一切就只有一种可能,圣王震怒,一巴掌拍过来,哪么几千年的圣地小蓬莱仙观,便会化作劫灰,至于他们这些人,便是全部绑在一块,也不够圣王一巴掌拍得,有谁能抗衡大神通者,何况还是连大神通者都斩杀多人的圣王。

而一旁的茅山的人也是脸如死灰,小蓬莱尚且如此,哪么它们茅山岂不是更惨呀,心中震惊,一时间都呆呆的不能出声,一个比一个脸色难看,都像是死了爹一样,这情形倒像是在开追悼会,不过确实在为他们自己送葬而已。

场面一时间静了下来,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知道说什么,好半晌,在一旁沉思良久的张天师上前两步,站到邱真人身边,朝齐巧玲一抱拳:“姑娘,有道是冤家宜解不宜结,如今两位姑娘也已经救出来了,不如——”

哪知道齐巧玲并不领情,轻哼了一声,眼光确实瞄了张云霞一眼:“前辈说得轻巧,我的姐妹被人侮辱,差点被害,就连那孩子也差点保不住,难道一句对不起便可以解决吗,再说了,就算是我说算了,我能主的了吗,萧飞醒来要怎样,我不敢保证,但是圣王知道之后,那一定会雷霆大怒,我们几个也挡不住圣王之怒呀。”

齐巧玲的话,让张天师一阵默然,还没等想起什么,齐巧玲却又哼了一声:“不知道这件事情,换做前辈的女人落在身上,前辈会不会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这么算了呀。”

说这话的时候,却是讥诮的看着张云霞,怎么看张云霞也不顺眼,这个女人和萧飞有不清不楚的关系,在婚礼上让自己颜面尽失,差点搅黄了婚礼,让齐巧玲始终耿耿于怀,此时若有所指,冒头反而是张云霞。

一直默不做声的张云霞,本来父亲在,她是不会多嘴的,但是此刻看齐巧玲的摸样,心中不由大怒,齐巧玲看她不顺眼,张云霞看齐巧玲也不顺眼,心中火气一冲,重重的冷哼了一声:“齐巧玲,就凭你这一句话便是其心可诛,圣王怎样,那也待讲道理不是,你不去说,我去说,有什么大不了的,你以为只有你一个人能在圣王面前说得上话吗。”

直到此时,众人才想起,原来张云霞也是萧飞的妻子,不由得一个个双眼打量,却哪知道张云霞不过是心中一时痛快,能不能在圣王面前说的上话,张云霞一点把握也没有,或者圣王都不一定会记得她,摸了摸那个金锁,心中踏实一点。

不过张云霞图了一时口舌之快,随之麻烦找上来了,此时的邱真人闻言,便如抓住最后一根稻草的人,哪里还顾得上颜面,苦笑着朝张天师打了个道辑,却是再不抬起头,即便是不说话,张天师如何会不知道邱真人是什么用意呢,只是张天师略一沉吟,却又只能望向张云霞,他张天师可不敢妄言,不过女儿却是能在圣王面前说话,因为女儿是萧飞千真万确的妻子,拜过堂而且入了洞房,那啥也那啥了,圣王必然会重视,略一迟疑道:“女儿,道义当先,当仁不让,不如你去阴间走一趟吧。”

张天师的话,张云霞何尝不知道什么意思,但是话是自己说出来的,有怎么能收得回来,张云霞何等要强,也只有应了这件事情,只是心中终究打鼓,但是看到齐巧玲一脸的嘲弄,张云霞心中邪火上涌,冷冷一笑:“父亲放心,女儿便去阴间走一趟,必然在圣王面前提邱真人将话转达,可不似某些女人一样,铁石心肠。”

什么叫某些,张云霞这也是激起了众怒,想及张云霞以前做的那些事情,她们也都隐隐有所耳闻,此时张云霞这话一落,张倩第一个不干了,‘呸’了一声:“也不知道谁是铁石心肠,忘恩负义,不要脸,就没见过这样刮不知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