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飞的隐忍并没有让那位母亲停止下来,反而更加嚣张的叫喊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域外天魔穿着睡裙也从底下走了上来,只是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当做一场笑话来看,就好像看到两只小虫子打架,在热闹也影响不到她的生活,悄然无息,甚至没有人注意到她的出现,身形藏在酒柜后面,不仔细的注意也发现不了。

“阿姨,你别这样行不行——”张倩有些忍受不住这位母亲的吵闹,双眉凝成一个疙瘩,有些怒气却又很无奈的看着这位母亲。

而那位父亲脸上迟疑着,眼光不住的在萧飞与张倩身上巡游着,好像是看出一点不对劲,而眼光偶尔扫过酒柜后面的有问题么时候,一下子吓了一跳,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女人,那个女人的摸样让父亲咽了口吐沫,心跳动了快了一些。

赶忙将目光挪开,父亲吸了口气,隐隐的感觉这房子越来越古怪,总好像有人在自己耳边在怪笑,而那个女人也变得如梦如幻,不是很真实,不是生气,也不是烦恼,并没有因为老婆的吵闹而愤怒,就像是在看戏一样,说不出的诡异,明明站在那里,偏偏给人一种若隐若现的感觉,而且自己只是看了一眼,就有种勃然心动,想要走过去的感觉,亏了心性还算是坚强。

偏偏就在男人回过头来,不敢去看域外天魔,而将目光落回女儿身上的时候,就看见女儿身子一滑,那双被母亲拉住的手变得像水一样,又像是蛇一样滑不留手,从母亲手中轻轻滑出,然后整个人双脚不见得动弹,然后滑了一步。

父亲一呆,心中一跳,一时间不敢相信自己的所见,猛地一把拉住母亲,颤着声音道:“老婆,你先别闹了,事情好像有点不对劲。”

哪知道话音才落,一直敞开的门,忽然间轻轻地关上了,发出‘砰’的一声,让二人不由得一震,如果这变化让二人吓了一跳的话,哪么接下来的一幕,便让二人彻底的魂飞魄散了,就看见门口一双拖鞋自己迈开脚步,朝他们这边走来,虚空一抬一落,但是只看见拖鞋而看不见人。

而此时,忽然听见酒柜后面的那个女人轻轻叹了口气,忽然一伸手,虚空一抓,就看见那双拖鞋径自朝女人飞去,这一幕更让人恐惧,但是还没有完,眼前的女儿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整个人一瞬间滑了出去,落在女人面前,像鬼魅一样,那根本不可能世人做出来的样子,而眼前唯一看上去还算是正常的萧飞,一脸苦笑的看着这一切。

“凤仪姐姐,算我求你们了,你们别玩了,这是她父母亲,算是我欠你们一个人情行不行。”张倩朝域外天魔哀求着,并不敢对域外天魔大声呵斥。

眼见域外天魔微微一笑,轻轻点了点头,又朝一旁的空无一人的虚空道:“翰墨大人,翰墨爷爷,算我求你行不行——”

不过翰墨没那么好说话,好像刚找到好玩的事情,对于吓唬这对夫妇,翰墨很有兴趣,拖鞋虚空飞起,在那对夫妇面前旋转旋转,丝毫不给张倩面子,除了圣王,翰墨在谁面前能有个好样子呢,当然萧飞很了解他的脾性,眼见张倩说话不管用,不由得冷哼了一声:“张倩,你别求着老王八蛋,牵着不走打着倒退,本来还想让我儿子认他当爷爷的,就这德行,和神经病似的,搞着怪动作吓唬人,还想当爷爷,美得他呢——”

话未说完,拖鞋就‘啪叽’掉在地上,一个人影虚空显化出来,可不正是翰墨还能有谁,一下子落在萧飞身边,嘻嘻哈哈的笑道:“别呀,当爷爷,当爷爷,我可是盼了很久了,你可不能说话不算数,小子,那个——”

眼珠子一转,忽然很古怪的笑了:“当爷爷,不就成了你爹了,哈哈哈——”

笑着,笑着,忽然发现萧飞冷着一张脸,脸上迸射这怒气,眼中冰冷到极点,这才想起萧飞是不能那这个事情开玩笑的,整个人一下子僵住了,萧飞真的怒了,翰墨别说在开玩笑,在放声大笑,就连说话都不敢说了,一下子噤若寒蝉的傻在那里。

“我是这一代的族长,你要是再敢从你那屁眼里蹦出一个字,信不信我把你逐出天巫一族,把你的名字从天巫神鉴上抹去。”萧飞冷冷的看着翰墨,第一次对翰墨发这么大火,明知道是玩笑,但是敢拿他父母说话的,他也不会轻易原谅的。

翰墨张大了嘴,脸上也现出诚惶诚恐的神色,对于他来说,逐出族中,比起要他的命还要严厉,对自己的身份,翰墨看的毙命重要,否则也不会千方百计的做一个孤魂野鬼,一个没有希望的神魂,而等待这天巫血脉的出现,萧飞的话就像一柄大锤重重的砸在他的心头,翰墨真的畏惧了,萧飞执掌天巫神鉴,便是天巫一族的族长,就算是圣王也不敢对他怎样,萧飞真要是将他的名字从天巫神鉴上抹去,那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可是那样的话,翰墨几千年的挣扎,还不如早早死去来的痛快呢。

‘啪’的一声脆响,翰墨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苦着一张老脸,诚惶诚恐的道:“萧飞你别生气,你看我这破嘴,人一激动就忘乎所以了,你就当我放了个屁,你就把我当个屁放了吧,我绝对不是故意的,我就是说秃噜了嘴——”

眼见萧飞脸色不见和缓,翰墨大惊失色,脸上不住的抽搐着,哭丧着脸道:“萧飞,你就看着我照顾你这么久的份上,就饶了我这一次吧,我再也不敢废话了,就留着我啥时候拼命得时候,让我去死吧,我求你了,你是我爹还不行吗——”

眼前的事情变化的很快,那对夫妇根本就无法适应,对于翰墨的出现,简直就像是——见鬼了,直到此时,夫妇俩才反应过来,男的一脸的恐惧,喉咙间‘赫赫’作响,女的更是猛地一声尖叫,声音震**,在房间里回响。

本来正要说话的萧飞被女人的尖叫给吓得一哆嗦,能发出这种高分贝的声音,简直可以杀死鬼,让翰墨都是闻之变色,却又不敢说一句话,现在还在犯错误之中呢,就连域外天魔都一怔,这女人好厉害呀,域外天魔都想转身离开。

好半晌,女人的尖叫还在持续着,真是很难相信,这都要有几分钟了,中间也不见女人换气,不会给憋死吧,终于萧飞忍不住了,苦着脸高声道:“阿姨,你能不能喘口气再接着叫,我怕你在憋出点毛病来。”

女人终于有了反应,一下子扑到老公怀里,但是这位父亲,她的老公,好像也不比她强到哪里去,双腿战栗着,脸色说不出的难看,惊恐的看这翰墨,就只是在赫赫作响,不知所以,无法从惊恐中摆脱出来。

萧飞朝翰墨挥了挥手,哼了一声:“行了,行了,就这一次,下一次再敢说废话,你自己知道怎么办,滚你的蛋吧,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翰墨身不由己的松了口气,脸上一松,终于算是拖过这一关去了,嘿嘿的干笑了一声:“小子,你放心吧,打死我也不敢在说这废话,我这就走,绝不碍你的眼。”

说罢,已经转了出去,却忽然又回过头来,干笑着道:“那个,萧飞,干爷爷的事情咱你可不能变,说话带算数,不然是要遭天打雷劈的。”

萧飞眼眉一挑,嘿了一声:“别烦我,没看我还有事吗,想当干爷爷,那就要看你的表现了,当爷爷咋也要有点拿得出手的礼物吧。”

翰墨傻不拉几的穿墙而没,拿得出手的,切了个去的,自己哪有什么东西,唯一一件神枪,还是圣王刚给的,自己怎么舍得拿出来,转过许多念头,翰墨忽然计上心来,自己没有,自己可以去借呀,想一想,和萧飞矛盾最深的,恩怨最厉害的茅山去借一件祖器来,应该不是问题吧,到时候萧飞贡献几滴血,什么禁制也给抹去了,只可惜里面的神识也要给抹去了。

而此时茅山上,李朝阳正与一众长老默然对坐,谁也想不到自家又被惦记上了,此时正忧心忡忡的叹息着:“天巫一族这一次复出,早门算是吧天巫一族得罪透了,而那位圣王竟然还在,谁也想不到,如今就看圣王是不是能从仙界回来了,如果回不来,萧飞不足虑,尽快诛杀,如果回来了,那就闭目等死,不过,茅山道统不能断,所以,我打算安排一下弟子去避祸,不知道那位长老肯领弟子出去呢。”

没有人说话,的确去了就是能活命,当然是圣王回来之后,但是现在不未雨绸缪的话,圣王只要一巴掌,就能将茅山派的灰飞烟灭,这种大势下,谁肯离开宗门,去做贪生怕死的人,所以却没有人吱声,知道李朝阳亲自点将,才有长老心不甘情不愿的带领着上百名弟子离去,这都是宗门最杰出的弟子,反而是那些修为普通,愿意与宗门共存亡的弟子留了下来,而那群弟子,带走了五件祖器,还有六位沉眠中的老祖宗,那是茅山所有的底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