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飞不由得肝胆欲裂,这也不敢藏私,从天巫神鉴之中抽出那把杀猪刀,双手结成镇魂印,便有一点鲜血落在镇魂印上,轰然间爆出一片黑光,登时淹没了杀猪刀,便见那杀猪刀发出一声嘶吼,一瞬间涨大,然后轰然砍向大手,同时发出一丝古怪的声响,间不容发的与大手撞在一起,而此时那只大手几乎都抓在萧飞头顶。

杀猪刀与大手一撞,那杀猪刀煞气冲天而起,连成一片红光,更有一座法阵显化,法阵之中阴云惨淡,无数的恶鬼在鸣啾啾,便勾动地上那些鬼魂和阴差,还有阴兵的阴神之力,这一瞬间,有无数鬼魂阴差自行向杀猪刀投去,半空中,发出轰的一声,杀猪刀发出狞笑,竟然一道砍伤了大手,令那只大手一下子退了回去。

但是杀猪刀也是神光一黯,那种奇怪的声音更是快速,便有鬼魂阴差自行投去,弥补着杀猪刀刚才的损失,法阵之中,五个主魂在咆哮着。

这一刻的变化,让牛头马面大惊失色,其实原来也知道萧飞一定会有藏匿的手段,但是没有想到竟然是这般的强横,将血河将军幻化的大手惊退,但是其代价却是满大殿的鬼魂阴差,二人脸色发暗,心中大是恐惧,这一下该怎么和宋帝王交代,而牛头心中还有另一个想法,那就是萧飞这一次一定是在劫难逃了,竟然有这样的邪法。

还没等牛头马面反应过来,变化又自出现,感觉到大殿之内有这等邪物,刚才只是在咏经的地藏王金身,登时金光大作,一片金光将杀猪刀包裹起来,登时便把杀猪刀压制,任凭杀猪刀咆哮不停,但是却不能真正挣扎出地藏王的手段。

满大殿残余的鬼魂阴差,不由得将仇恨的目光望向萧飞,都缓缓地与萧飞拉开距离。即便是牛头马面也是一般,更听马面大喝一声:“萧飞,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私自炼制这等邪物,害了这无数鬼魂,汝若知罪,便赶快收起这邪物,随我去阎罗王哪里听凭发落。”

没等马面说完,牛头却是一嘴的苦涩:“兄弟,不是我不肯帮你,但是这等邪物却是不能容它,你还是听我一句劝,将这邪物收起来,免得造成更大的罪孽,到时候就更不好收手了。”

六个金光大字有些暗淡的盘旋在萧飞头顶,微微苦笑着摇了摇头:“二位将军,刚才我也是被逼的没办法了,不这样便是被血河将军抓去做了美味,而这把杀猪刀一旦祭出,我便无力掌控了,至于阎罗王哪里,便是我不用这把杀猪刀,只怕也不会有好果子吃,只可惜这本来给阎罗王准备的杀猪刀,便在此时就被逼出来了。”

牛头马面一呆,不想萧飞野心竟如此之大,竟妄想与阎罗王抗争,心中一震又是一怒,刚要说话,却忽然听到杀猪刀一声咆哮,竟然黑云一滚,竟然从地藏王的压制下遁了出来,悬浮在萧飞头顶,发出古怪的声响,一道黑云静止穿透金光冲向殿外,便听外面传来无数鬼魂的嘶吼之声,然后便是一片大乱,无数的鬼魂狂暴了,咬牙切齿的,充满了杀机,在大殿外面大开杀戒,乱作一团,竟然开始冲击成对的阴兵。

外面乱成一团,而大殿之内也是一阵**,本来蠢蠢欲动的一众阴差,见杀猪刀悬浮在萧飞头顶,一时间也不敢妄动,只能将萧飞围住,叫骂不已。

但是事情往往没那么简单,便在众人犹豫之时,只听外面一声大吼,然后便是无数声惨叫连成一片,接着地藏殿竟然一震,一个高大的血红色怪人冲了进来,此人一身红色铠甲,将身体面貌全部包裹在其中,发出震天的吼声。

一见到这怪人,大殿之内便是一阵动乱,纷纷猜测着这是不是血河将军,但是便在众人正捉摸着,便见那红色怪人一声厉啸,大手探出,一把抓向杀猪刀,便是此物刚才砍了他一下,这无数年来一直被阎罗王压制也就算了,但是却还从来没有人敢对他不敬,偏偏今日竟然有人敢对他大不敬,让这位在阴间称王称圣的血河大将军如何能不气恼,自然一进大殿,便直朝萧飞而来,目光便落在杀猪刀上。

只是杀猪刀那甘就此认命,虽然对血河将军有些畏惧,但是五个主魂还是拼命催动法阵,一时间阴风惨淡,恶鬼哀嚎,煞气化作红光直趁血河将军而去,更有杀猪刀的本身也已经砍了过去,轰的一声巨响,震得大殿一阵颤抖。

待烟尘消散之后,却见血河将军一脸狰狞的望着手中的杀猪刀,发出阵阵的冷笑,而杀猪刀却是在哀鸣不已,这差距实在太大,尽管杀猪刀敢于拼杀,但是在血河将军手中,却是毫无还手之力,只能拼命地挣扎,却伤不到血河将军。

萧飞心中一冷,虽然有些后悔此时用出杀猪刀,虽然为时过早,但是却没料到竟然是这样的下场,杀猪刀竟然不堪一击,真是让人灰心,白白准备了这么久,费了这么大力气,最为沮丧的是,杀猪刀一旦无效,自己的绝招便又少了一个,再一想到十殿阎罗王,心中便是更冷,这血河将军尚且是阎罗王的手下败将,就已经这般了得,自己都没法应付了,哪么十殿阎罗王却又该多么厉害呀。

可惜没有那么多时间去想,萧飞叹了口气,心中一动,猛地一咬牙大喝一声:“嘛。”

六字真言咒炸响,六个金光大字登时围着萧飞旋转开来,想起无数咏经之声,却惊动了血河将军,不由得朝这边望来,眼中闪烁一丝残忍的笑意,嘿了一声,另一只手竟然朝萧飞抓来,这六道轮盘尚且不能抵挡刚才的红光,而此时血河将军的法身到来,六字真言咒又能起什么作用,难道萧飞就没有一点办法了吗。

这却不然,虽然翰墨在心里呼唤,和鬼面已经做好了硬拼的打算,但是萧飞竟然没有同意,眼见着大手抓来,萧飞双眼闪过一丝决绝,猛地一声大喝:“呢。”

六字真言咒轰鸣,却被萧飞催动,径自没向地藏王的金身,而不是迎向血河将军,难道萧飞是吓傻了不成,这却不然,萧飞此时的打算是想用六字真言咒去勾动地藏王的神识,降下法身,那最后的手段,此时若是施展出来,那等到见到阎罗王岂不是没了保命的法子。

而且最重要的是,一旦施展了,也就是那么一下,就没有第二下了,但是却会将身份曝光,便再无回旋余地,自己即便是逃得性命,只怕今后也是像罪犯一样要亡命天涯,可是这天底下都在阴间的管辖之下,自己又能逃去哪里呢。

萧飞离得金身很近,所以六字真言咒便抢先一步没入地藏王的金身之内,眼见着金身金光大盛,咏经之声也是更是洪亮,而此时血河将军的大手也要抓住萧飞,但是就是在此时,忽然传来一声叹息,听到有人在低声轻吟:“唵,钵啰末邻陀宁,娑婆诃。”

赫然是地藏菩萨灭定业、碎地狱真言,即便是强如血河将军也是一声闷哼,竟然不由自主的退了一步,也顾不得再去抓萧飞,只是手抓着杀猪刀,定竟望向地藏王菩萨的金身,眼光惊疑不定,只是默不作声,静观其变。

但是尽管是金身金光大盛,却不见地藏王菩萨显化真身,只是那双金身的眼睛肿,有深深地哀思透出来,嘴中轻轻咏动宝经,让血河将军有些紧张,虽然一直比邻而居,但是却从不曾见过地藏王菩萨显化,所以也根本不曾畏惧过地藏王菩萨,但是刚才只是一段经文,不见真身,也不见法身,便将他冲撞的血气翻腾,让血河将军如何能不猜忌。

但是片刻之后,依旧不见地藏王菩萨显化,血河将军双眼闪过一道寒芒,一股杀机从胸中溢出,冷哼了一声,猛地一步踏出,脑后幻化出一把血色宝刀,骤然劈向地藏王菩萨的金身,血光冲天,更有几个骷髅头张牙咧嘴的冲过来。

眼见着地藏王金身就要被斩到,又是一声叹息传来,咏经之声不止,便见金身本来做沾花状的双手,忽然迎面一合,竟然将那把血色长刀夹在手中,而那些骷髅头则撞在金光之上,化作虚无,依旧是满大殿的咏经之声,安静的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

见长刀被夹住,血河将军不由大怒,猛地一探手将长刀抓在其中,双手反转,就要将地藏王的双手绞碎,但是一转之下,竟然纹丝不动,反而有一股大力从长刀上传来,将血河将军撞得不由得退了一步,长刀差点脱手。

“好一招空手入白刃,不对,是童子拜观音。”偏偏在这最激烈的时候,一旁一直没有声息的萧飞,竟然忽然鬼使神差的迸出这么一句话,但是话音落下,萧飞自己也呆住了,这时候说话,这不是找死还是干嘛。

傻眼了吧,萧飞脸色一苦,自己真是个二百五,看着精彩也就罢了,竟然敢胡乱插嘴,眼前争斗的是谁,那是一个是阴间十大鬼王之首的血河大将军,一个是四大菩萨最为神秘的地藏王菩萨,然家随便打个喷嚏,都能把自己淹死的主儿,这一句又会带来怎样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