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萧飞跑到了秀儿的面前,已经是精疲力尽,如果在跑下去的话,只怕自己将要力尽而亡了,深深地吸了口气,萧飞轻声的换了一声:“秀儿,你在这干嘛呢?”

秀儿缓缓地抬起头,眼光很平淡,凝望着萧飞,仿佛要将萧飞看穿,半晌,忽然幽幽的叹了口气:“飞哥哥,你既然不喜欢我,又为什么要来找我,我不想一辈子知作为一个佣人和一个泄欲工具存在,所以你放开我吧,让我也去寻找我的幸福。”

话音落下,天地将忽然吹起狂风,激**着将世界吹散,眼看着秀儿化作一片青烟,忽的一下子就消散在大风中,就连那座屋子也被狂风吹散,旁边的草和树木也随风而起,天塌地陷,一切都化作虚无,无边的黑暗将萧飞吞噬,终于有东西压住萧飞,让萧飞喘不上来气,只能苦苦的挣扎,但是萧飞看不到自己身上压的究竟是什么,世界什么也没有了,除了黑暗,就只有孤独寂寞和无边的恐惧,在萧飞身边徘徊,有一个声音在狞笑着。

‘啊’的一声,萧飞从梦里惊醒,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脸色苍白,神情有些慌张,梦中的一切都是那样清晰,是不是意味着自己已经失去所有了,环目一望,秀儿果然不在身边,以前醒来的时候,秀儿都是在身边守着自己的,但是今天不在,难道一切都是如梦中所见,自己真的一无所有了,就像一柄重锤狠狠地敲在心头。

不经意间,手碰到了一个肉体,是谁,是秀儿吗,难道是秀儿累了,所以在自己身边睡着了,萧飞松了口气,低头望去,却是猛地一呆,芸姐,怎么回事芸姐呢,芸姐为什么会在自己身边,躺在自己的**,不由得惊呼了一声:“芸姐——”

但是程芸没有反应,只是呆呆的望着天花板,而且蓬头秽面的,双眼通红,才几天未见,人已经消瘦了很多,而且最重要的是,芸姐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萧飞呆呆的望着程芸,半晌,才忽然想起,将程芸扶起来揽在怀里,低声的呼唤着:“芸姐,芸姐,你这是怎么没了?听没听到我正在叫你呢,芸姐,我是萧飞呀,你怎么了,不要吓我呀。”

萧飞呼喊着,但是怎么摇晃程芸,也不见程芸有一丝反应,就仿佛是一个死尸,或者魂魄离体的样子,难道,萧飞一个念头冒上心头,难道芸姐是离魂之症,也就是魂魄已经离体远行,或者被人强行将魂魄拘走,萧飞心中一沉,不由得有些焦虑。

便在这时候,房门被推开了,秀儿和黄曼,还有飘在空中的张倩一起进来了,每个人脸色都很凝重,默默地望着萧飞,秀儿看上去也憔悴的很,就连黄曼也是一身的疲惫。

但是萧飞没心情去理睬这些,在憔悴也还没有事情,眼下最紧要的是程芸,双眼在秀儿和黄曼身上扫过,又看了一眼张倩,才低声道:“秀儿,芸姐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一点反应也没有,这几天芸姐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情。”

“你问谁,这你应该问你自己,萧飞,说真的,我都有些恨你,你真是太无情了,你看看程芸的样子,这都是因为你,那天你将她撵出去之后,她根本没走,就在楼梯间里瘫倒了,是我将她扶到我那边的,但是这些天来,程芸就一直这摸样,不吃不喝,甚至不知道大小便,人和死了一样,就除了多了一口气,你自己说说,程芸这究竟是怎么了?”没等秀儿开口,黄曼虎着一张脸,冷笑着道,神色间大有恨意,仿佛程芸的遭遇就发生在她身上一般。

萧飞一下子愣住了,从黄曼的话里,萧飞能知道程芸已经好几天都这样了,就是从这个屋子走出去之后,一直不吃不喝不言不动的,也难怪芸姐会便的这么憔悴,人瘦了这么多,连眼眶都有些凹了下去,身上也有股怪味,不知道为什么,心中有一股酸意涌了上来,刺痛了眼睛,然后眼睛便湿润了,再然后眼泪忍不住就流了下来,将程芸用力的揽在怀里,无声的哭泣着。

原来都是因为自己,都是因为自己的无情,才让芸姐成了这样,萧飞心中都开始憎恨自己,真的而没有想到芸姐会变成这样,这要心中伤成什么样子,才可能将人锁起来,如果不是黄曼发现,就是这几天的时候,很可能就已经是天人永隔。

‘啪’的一声,是萧飞狠狠地给了自己一巴掌,用力很猛,将自己打得眼冒金星,脑海中更是‘嗡嗡’作响,好半晌才缓过劲来,看着怀中的程芸,心中痛的那样的狠,那一巴掌都不能抵消一点心中的痛,如果自己打一下,能减轻心中的一点痛楚的话,萧飞会毫不犹豫的再给自己几巴掌,哪怕是打掉牙齿,甚至是把脸皮打撕了。

当再一次抬起手的时候,那只手却被一双温暖的小手抓住了,一个怯怯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飞哥哥,你不要这样作践自己,千错万错都是我不好,你要打就打我吧,你不要在作践自己了。”

说着,秀儿已经是泣不成声,用力的抱住萧飞的胳膊,不肯让萧飞在打他自己,萧飞痛苦,秀儿看在眼中,心中却更加痛苦,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自己造成的,哪么所有的错也都应该让自己承受,而不是让飞哥哥去承受。

看着秀儿哭的悲戚,萧飞叹息了一声,轻轻地拍了拍秀儿:“对不起,秀儿,这些天苦了你了,都是我不好,我根本不是个好男人。”

“你根本就不算是个男人。”此时有传来黄曼冷冷的声音,狠狠地打击着萧飞那可本来就苦楚的心,丝毫不留情面,狠狠地撕开了萧飞的脸面。

萧飞只能苦笑,心中没有一丝怨恨,或许这句话说得对,抬头看了黄曼一眼,不过黄曼说话太直接了,却被黄曼狠狠地剜了一眼。

深深地叹息了一声,萧飞心中有了计较,看了秀儿一眼,低声道:“秀儿,一会儿你帮着芸姐清理一下,我要元神出窍,去识海中将芸姐叫回来,不要让芸姐醒来的时候,看到她这般摸样。”

话音落下,又看了一眼张倩:“张倩,一下我元神出窍,你就小心守候着,千万不要让阴神闯进来,不然我怕有危险。”

张倩点了点头,双眼一睁,便有一片黑烟散开,将整个卧室笼罩起来,神念弥漫了这里,看着秀儿轻轻走了出去,一会便拿来毛巾,开始帮程芸梳理擦拭,帮程芸整理仪容,希望芸姐醒转过来到时候,不会看到她这样子,女人怎么不会在意自己的仪容呢。

萧飞亲自去厨房取来一碗小米,然后又拿来香烛和红绳,和一片瓦片,也不知道萧飞这么一会的功夫去哪里淘换的这些东西,准备好一切之后,萧飞便盘膝坐在地上,先将小碗放在地上,然后点燃香烛,又把红绳拴在香烛之上,最后将瓦片放在那碗小米和程芸之间。

双手一抖,轻轻在那红绳上一点,便见奇异的事情发生了,那红绳竟然想自己有了生命一样,自行动了,一点点探向程芸,最后落在程芸的手腕上,缠了几圈便不动了,能看得见程芸的身子们打个颤动了几下。

萧飞吸了口气,回头望向黄曼,轻轻道:“黄曼,我想拜托你一件事情,这一次我元神出窍,总感觉有些心神不宁,所以我想拜托你,等一下如果这根香着完了的时候,你一定要将这条红绳拉回来,不然我怕我自己可能回不来了。”

黄曼一呆,不知道萧飞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没等黄曼说话,一旁的秀儿却先开口了:“飞哥哥,这样做很危险吗?如果很危险不然在想其他的办法吧。”

萧飞摇了摇头,一声苦笑:“元神出窍倒是并不算是危险,最有可能的是元神不能归位,一般来说有身体的牵引,根本就不会出这种事情,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心中总是感觉惶恐不安,好像要出事似的,所有这才做了一点准备,毕竟小心无大错,要不然芸姐醒了,到时候我却醒不过来,芸姐也一样会愧疚不安地。”

话音落下,朝黄曼望去,眼见黄曼凝重的点了点头,至于为什么要拜托黄曼而不是秀儿,便是因为万一有点事情的话,秀儿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而黄曼有鬼面防身,不会出太大的问题,其实萧飞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心中总是不安,就仿佛知道这一次一定会出事一样,但是会出什么事情,萧飞根本就不知道,没有一点危险的前兆。

深吸了一口气,萧飞闭上眼睛,神念一紧,低声念道:“天清地明,谓我三清,借神之尔,成我法身,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赦。”

咒语轻轻自嘴中传出,便见萧飞双眼一塌,便已经失去了直觉,当然张倩可以看得到,有一个和萧飞一模一样的虚影从萧飞体内走了出来,但是却并不是阴神,而是阳神,阳气很足,踏上了那条红绳,就像找到了一条路一般,但是即便是秀儿和黄曼看不到阳神,但是也能看到那根红绳慢慢垂下,有东西压着,最后压落在那片瓦片上,就好像有人在上面走,一步一抖,那红绳留下一个个脚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