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萧飞这一嗓子给吓了一跳,秀儿身子一哆嗦,小脸登时白了,眼泪在眼眶中直打转,看着萧飞阴沉的脸色,秀儿真的很后悔说出来,明知道飞哥哥会不高兴,自己干嘛还要说出来,这下子惹得飞哥哥生气了,越想越觉得委屈,‘咦咛’一声哭了出来:“飞哥哥,我都听你的,你不让我去我就不去了,你别生我的气好不好,是我爸爸给找的,本来不让我告诉你的,可是我想我不能又是瞒着你,明知道你会生气我还是说了,飞哥哥,你别生气了,求求你了——”

秀儿哭的很可怜,稀里哗啦的,拉着萧飞的胳膊不肯松开,生怕一松开萧飞就会将自己赶出门去,一旁的程芸和齐巧玲都看不下去了,虽然不知道萧飞为什么发这么大火,但是这跟秀儿有什么关系,不去就不去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程芸伸手打了萧飞一巴掌,气呼呼的道:“大胆,你这是干嘛,大不了不去就不去,你冲秀儿发什么火呀,发神经呀。”

齐巧玲也应和着程芸的话:“是呀,萧飞,不管为什么,这又不管秀儿的事情,你冲秀儿发这么大火干嘛,有事情不会好好说呀。”

“来,秀儿,上姐姐身边来,不理睬这个神经病。”齐巧玲扶着秀儿肩膀,一脸气愤的瞪了萧飞一眼,你这么大脾气冲着一个女孩子发干嘛。

哪知道张秀儿却并不领齐巧玲的情,在她眼里就只有萧飞一个人,不管齐巧玲怎么拉她,秀儿就是扯着萧飞的胳膊不肯松开,泪眼朦胧的望着萧飞,楚楚可怜,让人看了就感到同情。

齐巧玲无语了,活该这俩字在嘴边盘旋了几次都没说出来,这个张秀儿只是紧张萧飞,根本就不听自己和芸姐的劝慰,和程芸对望了一眼,从双方眼中都看出一股子无奈,看来张秀儿对萧飞真有点死心塌地的感觉,这还真麻烦呢。

看着张秀儿楚楚可怜的样子,萧飞忽然叹了口气,刚才的怒火压了下去,自己是有点过分了,再说你是人家秀儿的什么人,人家要上哪去工作那是人家的事,你萧飞跟人家有仇,还不能让人家去上班了,不过一听到这个名字,萧飞就是克制不住怒气。

轻轻拍了拍秀儿的肩膀,萧飞苦笑了一声:“对不起,秀儿,我不该冲你发脾气的,我就是刚才一听到黄千英这个名字,就忍不住生气,不是生你的气,你别哭了。”

“飞哥哥,你真不生我的气吗,我都听你的话,你不让我去我就不去了,你让我干嘛我就干嘛好不好,你别生气就行。”张秀儿可怜兮兮的看着萧飞,脸上犹自淌着泪痕,伸手抹了抹眼泪,弄的脸上都花了,却小心得看着萧飞的脸色。

萧飞再也生不起气来了,摇了摇头,让自己冷静下来,略一沉吟道:“秀儿,你不去最好,要是听我的,我给你找个工作就行,姓黄的哪儿不去也罢。”

一提到姓黄的,萧飞就咬牙切齿,看的一旁的齐巧玲和程芸都有些诧异,萧飞虽然爱打架,但是一想对待人忠厚,就算是被人打了,提起来也不至于咬牙切齿的,今天这是怎么了,一提起那个黄千英就这个样子,好像有血海深仇一样,二女觉得很奇怪,迟疑了一下,几乎是同时问出来:“萧飞,那个黄千英究竟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和你有仇呀?”

萧飞脸色一沉,嘴角抽了抽,一双眼神有些阴晦,扫了齐巧玲和程芸一眼,那种仇恨的眼神让二女不由得打了个寒战,此刻的萧飞真是可怕,浑不是自己认识的萧飞,心中便后悔多问这句话,却听萧飞冷哼了一声,随后又是一声叹息:“这些事情你们不知道,那个黄千英和我们萧家有仇,他,他——他就是个王八蛋。”

到底还是没说下去,忍不住咒骂起来,看得出萧飞有多恨他,让二女更是莫名其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呀,怎么萧飞这么大反应,却不敢在追问下去,不管心里有多好奇,但是没必要为了好奇,热的萧飞心里犯堵,要是为此萧飞生自己的气就更不值得了。

“秀儿,还是你跟你两个姐姐说一说吧,我一提起那个王八蛋就忍不住想大骂一顿。”萧飞看了刚止住哭声的秀儿一眼,吩咐秀儿把事情说清楚。

听到萧飞的话,秀儿畏缩的看了萧飞一眼,咬着嘴唇迟疑着,但是看萧飞不像是生气的样子,这才清了清嗓子:“芸姐,巧玲姐,这件事情还是十六年前的事情,那个黄千英当时是村里的老师,在村小学教书,是从大城市来的人,听说是挺有学问的,是来支教的,我也都是听老人提起的,他们说这个黄千英在村里为人不错,而且还乐于助人,谁有困难也会帮的,时间久了,在村子里威望也很高,俨然是村里出了支书村长之外最有威望的人,特别是孩子们都喜欢他,当时还教过飞哥哥呢——”

说到这,看了萧飞一眼,见萧飞脸色阴沉,不由得顿住了,不敢在说下去,怕萧飞生自己的气,拉着萧飞的胳膊,小心翼翼的问道:“飞哥哥,还往下说嘛?”

“说吧,我不会生气的,你说就是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萧飞哼了一声,右手重重的在空中挥舞了一下。

程芸和齐巧玲听得心里痒痒,说一半就不说了,这不是吊人胃口吗,看看萧飞脸色好像并不是很难看,阴沉就阴沉点吧,应该不会生她们的气,齐巧玲碰了碰程芸,朝萧飞努了努嘴:“芸姐,还是你说句话吧,你说话管用。”

虽然齐巧玲捧着自己说,程芸心里却感觉很不舒服,萧飞怕自己是没错,可是你齐巧玲为什么自己不说话,反倒教唆自己去说,但是好奇心害死人,程芸犹豫了一下,还是看着秀儿道:“秀儿,你就说吧,大胆刚才不是让你说的吗,翻新吧,他要是为了此事跟你着急,我就跟他着急,别怕他。”

但是不管程芸怎么作保证,秀儿也只是轻笑着看了她一眼,却还是一脸紧张的看着萧飞,在她眼里萧飞就是天,萧飞不说话,她是不敢违逆萧飞的,自从自己心中有了打算,飞哥哥就成了自己的天,她张秀儿是不会让萧飞生气的。

“秀儿,你就说吧,你不说还让我自己来说呀。”萧飞也很无奈,秀儿这是怎么啦,以前见她不是这样子的,挺开朗的一个小姑娘,怎么现在变得这么小心了。

秀儿松了口气,只要飞哥哥不生气,自己就说下去:“尽管那个黄千英在村里为人很好,但是后来却干了一件很让人气恨的事情,就是和飞哥哥的姑姑谈上了恋爱,本来谈恋爱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飞哥哥的爷爷奶奶也都同意了,村子里的人也都看好这段姻缘,但是后来发生了一件事,却让黄千英成了萧家的仇人,当时黄千英说要领着飞哥哥的姑姑去城市里见他父母,那时候两个人也谈了快两年恋爱了——”

深深地吸了口气,秀儿又看了看萧飞,眼见萧飞虽然脸色还是阴沉,但是却没有什么变化,这才松了口气道:“结果那个黄千英领着个飞哥哥的姑姑去了大城市,这一去就是两年,两年毫无音信,吧飞哥哥的家里人都急坏了,为此萧家派出了很多人去找,但是只知道是在东山省的徽州,但是具体的抵制就不知道了,这大海捞针有怎能找得到——”

说到这,秀儿的脸色也有些阴沉,对于萧飞的感受感同身受,一时间竟然想要说不下去,愣愣的有些出神,只急的等着听下文的程芸和齐巧玲心里反复有十五个爪在挠一般,齐巧玲忍不住催促秀儿:“秀儿,你倒是接着往下说呀,真是急死人了,是不是萧飞的姑姑让那个黄千英给祸害了?”

听到齐巧玲的话,秀儿一愣,然后轻轻摇了摇头:“不是的,要是那样,黄千英早就被抓起来了,找不着飞哥哥的姑姑,萧家就报了警,当时公安局拍人去徽州调查,足足用了将近一个月,算是找到了黄千英,等萧飞的爷爷奶奶赶过去的时候,见到了黄千英,据当时跟着去的人说,黄千英被关在家里,被他父母给囚禁起来了,但是没见到飞哥哥的姑姑,只找到了飞哥哥姑姑的灵牌和骨灰。”

顿了顿,秀儿叹息了一声,仿佛回忆着自己听过的那个故事:“听人说,当时黄千英的父母嫌弃飞哥哥的姑姑是个农村女孩,不同意他们的婚事,所以便将黄千英囚禁起来,不让他和飞哥哥的姑姑见面,哪知道飞哥哥的姑姑性子太烈,眼见不能喝心爱的人在一起,一时间万念俱灰,就从黄千英他们家的楼上直接跳了下来。”

秀儿说着说着,泪水不争气的流了出来,对这个凄美的爱情故事,心里感慨万千,不知道自己对飞哥哥是不是也能有这么深的情谊,叹息了一声:“飞哥哥的爷爷奶奶将姑姑的骨灰带了回来,那个黄千英也跟了回来,当飞哥哥的姑姑下葬之后,就在姑姑坟前跪了三天,结果被飞哥哥的父亲和萧家院里的几个年轻人,将黄千英差点给打死,还亏了村里的老人们拦了下来,再后来黄千英就来了旬阳开了一家店子,从那以后就再也没回过东山省,常常偷偷地跑到姑姑坟前去祭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