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故乡还是故乡，但早已变了模样（102）
东北大地，辽阔富饶，向阳屯附近，每个人平均都能分到四亩土地，每个家庭大约20亩，主要种玉米。
在陈路凡小时候，一茬庄稼从播种到收割，一共需要经过打垄、播种、除草、施肥封垄、二次除草、间苗、打丫子、成熟以后收割、剥叶装仓、脱粒、割秸秆、捆扎秸秆、搬运秸秆、灭茬子（玉米的根）等至少十几道工序。每道工序都需要很大很大的工作量。
除此之外，勤奋一点的人家还需要拾粪、沤粪、拉粪、大冬天刨粪。割草喂猪、喂鸡鸭、喂牛羊、种菜、卖菜等杂活。
完全可以说，在那个时代的东北农村。只要你愿意，一年365天真的是每天都会有活做，而且还永远也做不完。非常非常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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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阳屯是1983年分组的，185年有了第一台拖拉机，1986年分田到户。
到了1990年左右，脱粒机、灭茬机和铡草机也都有了。
到了1996年左右，用锄头铲地的比较少了，改用大面积喷洒除草剂。
2002夏天离开向阳屯以后，再也没回过向阳屯。
2006年春节，虽然没回过向阳屯，但我回过一次大姐陈永梅家所在的西山屯。
那时候的向阳屯和西山屯还依然属于传统农业，拖拉机和各种农具也更多更先进了，但依然还看不到农业现代化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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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之后一直到2012年国庆节，中间有将近七年的时间，我都始终没回过东北。
但到了2012年以后，向阳屯和西山屯却真的是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完全可以用翻天覆地来形容。
首先是农业生产方面已经是全环节都可以用机器来操作了。
从打垄开始，到播种、施肥、喷洒农药、收割、剥叶、装仓、脱粒等等。每一个环节全都可以用机器来进行了。
这绝对是一个巨大的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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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从2009年开始，东北农村的老人也已经有了低保。
比如母亲就有，虽然不太多，每个月只有五十块钱，但如果是在农村的话，也足够支撑她的生存了。
如果是五保户和孤寡老人一类的，也同样可以进养老院。这同样也是一个巨大的进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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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开始，向阳屯里也有了第一台私家车。
是的，就是纯粹性质的私家车，既不用来跑出租，也不用来接私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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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2012年以后，农村里的私家车就更多了。
二姐陈永娟当时在镇里开办了一个小型的驾校，只一年时间就赚了几十万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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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春天，我依然没回向阳屯，但却在西山屯和二姐家所在的天台镇呆了两个多月时间。
认真算下来，我已经有十几年将近二十年没在东北呆这么长时间了。
而且这一次的社会参与度还非常深，和很多人都聊天了。就更加能深刻地感受到这个社会确实发生了太大太大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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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的东北，三个人每天可以种10垧地（100亩）。也就等于，过去一二百人才能干的活，现在只需要七八个就可以了。
村子里已经有了好几个种粮大户，好多人家都不种田了，全都交给大户打理。
一整年加起来，满打满算也就只需要干一个月的农活儿就行了。
其余时间全部都是待着，要么就是出去打工一类的，反正不用待在农田里了。
从2016年4月份开始，土地也已经开始确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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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以外的其他杂活也全都没有了，一个村子里50户人家只有两头牛，其他的全部都是拖拉机。
过去根本不够烧也不够用的秸秆，现在全都没人要了，统统都在田里焚烧掉。
粮食的价格也很高了，玉米1元钱左右一斤，每亩地能产2500斤粮食。每个家庭仅种地这一项，就能收入最起码3万块钱。
而农民最大的收入还不是种田，而是在农闲的时候去做农民工。
东北农民工最主要的工种是建筑工，一个月有六七千块钱的收入，一年下来大概能赚3万到4万元。
这样算下来，每个家庭每年至少也能有五六万块的收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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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收入还是很不错的，有了收入以后他们就不回农村了，都在县城里按揭买了房。房价大概在20万到30万。
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为了孩子的教育，90%的在县城买房的农民工，最主要都是出于这个目的。
所以村子里的年轻人也都没有了。以大姐家的西山屯为例，整个村子有50户人家，40岁以下的依然还在农村生活的只有一对小夫妻。
大姐夫王明喜45岁，已经算是村子里最年轻的人了。
学校里同样如此，每个年级只有五六个孩子，一个小学加起来也就三十几个孩子。一个村子50户人家，只有两个小学生，一个3年级，一个6年级。
相比于陈路凡读书那个年代，学生少了整整90%都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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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好的时候，我沿着南沟子散步。
南沟子离向阳屯很近，距离大姐夫王明喜家同样非常近，因为南沟子很长，哈哈。
经常是已经走出去五六里路了，都还看不到哪怕一个放牛的人。
田野里，更是除了庄稼以外，连一个干农活儿的人都没有，陈路凡感觉非常孤单和冷清。
即使最为农忙的那几天，田地里也很少能看到人，也觉得很冷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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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两年做建筑工收入高，受影响最大的就是读书的孩子们。
有好几个中学老师都对陈路凡说过，有很多孩子明明成绩非常好，一定可以考上非常不错的高中，但依然会选择辍学而且毫不觉得可惜。
他们的理由是读书无用，如果去做建筑工，很快就可以在显城里买房买车。
老师们挨个登门去劝，但孩子们的问题却让他们无言以对：“老师，您读过大学，可为什么每个月才赚1000多元钱？这得多久才能到城里去买楼呢？”
老师们当然很难过，就像我现在也很难过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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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非常奇怪的悖论，父母亲拼命想把孩子送到城里读书，而孩子们自己却迫不及待地想辍学。
讽刺啊，绝对是一个绝大的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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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这些农民，二姐家所在的天台镇也非常冷清了。
镇里原先还是有很多公职人员的，比如镇政府上班的人，水利站，中学和小学老师，农机站，畜牧站，银行，邮政局等。
这些人当中，现在80%以上也都在县城里买房了。
小镇离县城有30里路，他们每天就开车从县城返回到镇里上班，下班以后再回到德惠县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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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有很多利好消息，但依照陈璐凡的观点来看，东北农村再甚至全中国的广大农村，距离真正的富裕和文明，依然还有很长很长很长很长一段路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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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镇里的一个政府工作人员，仅仅是在粮库里上班，连公务员都不是，就能贪污高达几百万元。
稍微有一点发霉的粮食，他们用1毛6的价格收购过来，转手就卖6毛钱一斤。
偌大的一个国家储备粮库，短短3年就破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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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是一个政府工作人员，没花一分钱就承包了300亩公路养护林地，原因是没人知道这样的政策，没人和他竞争。
天台镇通向外界有两条主要公路。一条路况非常差，全部都是大坑，最深的地方半米深都不止，完全没有人修。
另外一条则刚刚修过，原因是中央领导到东北考察时，提前就定好了走那一条线路。
大片农田都被政府收上去了，从别的地方拉土过来倒在上面，3年以后长满了草。以“开发荒地”的名义报上去，然后就可以用来建厂和房地产开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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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农村里的小小信贷员，负责农业贷款的发放，为了竞选成功，竟然花费了高达3万块去贿赂和购买选票。另外一个人也花了2万多，虽然竞选失败了，但钱也白花了。
周边所有的村子都通了水泥公路，也就是村村通工程，只有西山屯一个村子没通。村民去县里问，工作人员给的答复是，政府备案显示该村的“村村通”已经修好了。
西山屯有几口鱼塘，被村支书承包给了一个人养猪，承包费15万。但大家从来没有见到过这15万元入账到了哪里。
有一户人家修了很大的一个晾晒场，所有的用料一分钱都没花，都是镇里修公路的时候从修路的用料中扣下来的，因为他家有一个远房亲戚在县城里的交通局工作，而且只是一个小小的科员。
村子里修了蓄水池用作自来水水源，也建立了雨水收集和过滤系统，也收了村民的钱，并且承诺至少能用十年。但仅仅用了两年蓄水池就坏了，管道里也没有自来水，钱也不退，却完全没人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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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户人家，妻子才28岁就得了白血病，和周舟是同样的病。很轻易就放弃了治疗，并且从来没向任何一个公益机构寻求过帮助。
1995年以前，向阳屯只有一个人得过癌症。但是现在，只要死人，基本上就全都是癌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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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子里有男人离了婚以后，把亲表弟的媳妇带走到大连待了两个月。
回来以后表弟吵着闹离婚，但是被老父亲劝住了，理由是家里有两个孩子，忍忍吧！
然后全家人统一口径自欺欺人对外说是“去大连打工了”。
这家人其实非常富裕，但他们从来不反思，媳妇之所以会跟着表兄走，是因为媳妇始终生不出来男孩儿，所以婆家人就给她气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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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户人家养了猪，味道极大。邻居和他吵架，找到派出所和乡镇府，完全没有人管，最后直到打架出了人命。
一个60岁的老头和一个40岁的妇女，一起在小卖部打麻将。
仅仅因为拌了几句嘴，女人就被老头扎了一刀。扎完以后把刀架在女人脖子上的老头儿还继续问：“你服不服？不服我就继续扎你”。
女人说：“不服，有种你就扎死我”。
然后老头儿就真的把女人扎死了。杀人以后老头儿逃离了作案现场，不敢坐车，全凭脚板走路，仅用了半个月时间就逃到了内蒙古。
距离老家至少一千公里，半个月时间就磨碎了四双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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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个开黑出租的人，俗称“跑线儿车”，不仅没有营运执照，而且竟然连驾驶证都没有。
更夸张的是，他的线路是从长春到德惠，每天都走102国道。
被交警抓到以后直接就对着几个交警说：“我给你们几个一千块钱吧，你们不要扣我的车，扣完了也没用，因为10分钟以后就会有人给你们打电话。
还不如现在就收下这1000块钱，否则你们不仅得把车给我送回来，而且这钱你们还捞不到。
并且你们要记得，送车时要直接给我送到火车站前面拉客的地方就行了”。
交警坚持扣了他的车，他也下了车。但10分钟之后，也确实如他所说，交警亲自把他的车送到了火车站前拉客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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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另外一个人更夸张，都已经开10年车了依然还没有驾驶证。原先一直用假证糊弄，一直到半年前连假证都过期了，才终于想着去考个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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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乡政府的工作人员求别人办事，很麻烦很麻烦，里里外外搞了好长时间。
他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了，但还是理直气壮堂而皇之地说：“你受累了，但我还是肯定不会给你钱的，但是共产党有钱，政府有钱，你这个人情我会还的”。
有一个食杂店，没办营业执照。被人举报了，县里的工商局下来查。一开始说要罚款5万，票据都开了。后来找人说和了一下，最终罚款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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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里的街道上有很多垃圾，住户家里也没有下水管道，都是自己提着脏水桶，直接倒在公共下水道的过滤网上面去。
脏水和垃圾也不分类，连个垃圾收集池都没有。人行道上也有很多垃圾，包括大便在内，既脏又乱还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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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小镇上的人收入也很不错了，人多的时候也会塞车，而且能塞至少一二百米。
车多，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是乱停乱放。道路本来就窄，还两边都乱停车，怎么能不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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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户人家原本关系很好，车主开车带朋友出去玩，半路被人追尾出了车祸，朋友死了。
肇事方负全责，司机50岁，无证驾驶，酒后驾车，撞人以后逃逸，回到农村家里还打了一夜麻将，第二天警察到的时候还没醒酒呢。
死人的人家急着要钱，直接就抬着棺材上门不让车主一家出屋，晚上也在人家家里睡。
报警以后警察来了也不管，只说了一句“不准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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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村里兄弟两个，寡妇母亲归哥哥抚养。
70大寿的时候，其他三个儿女们一共给了老母亲1500元钱。
老母亲没有把这个钱给嫂子，嫂子就不高兴了，对着婆婆破口大骂。
最后哥哥和嫂子吵架，把电视机都砸烂了，吵着要离婚，火都点着了，想烧房子，后来被邻居扑灭了。
老母亲气得非要去敬老院不可。老母亲70岁，哥哥已经50岁了，哥哥的儿子已经结婚了，快要30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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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阳屯里还有一个孩子，是陈路凡的堂侄，就是三堂兄陈永吉家的。
不知道从哪天起突然就学坏了，没事儿就从家里要钱。
跑到长春玩儿了两天，被不靠谱的人忽悠了几句，回到家里死活要朝爸妈要1万块钱，说是拿着1万块钱去接受个培训，完了以后就能成为比马云还有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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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的村子里有一个家庭妇女，从大概十年前就开始做直销，先赚过一点钱，后来稀里糊涂赔了很多钱，把在县城里全款买的房子都赔了进去，估计是被骗了。
过了两年又继续做，慢慢的现在好像又有了起色。
小镇不大，但是现在也有上门服务了，给人做美容、理疗和保养，提着一个包去，一上午80块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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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也少不了吸毒的，我有一个小学同学，上学的时候就不好好学习，但人特别聪明脑子特别好用，十一二岁就开始和大人一起赌博，而且还总能赢钱，很少输。
但他却把心思用在了错误的地方，不知道什么样的契机，开始在县城里卖摇头丸，自己也吸。
已经坐过一次牢了，两年。出来以后又进去了一次，
镇里面有一个人非常有钱，早在20年前资产就有几千万了，稍微带点黑社会的性质，也是因为吸毒，破产了，人也已经死了好几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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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北的私营企业是很少的，但陈路凡觉得，长春市里的空气现在已经完全可以和北京媲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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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林省其实是一个教育大省，有非常多非常多的科研机构，还有将近100所大学.
仅长春市就有将近100万在校大学生，这是一个非常高的数字，是中国四大教育名城之一。
东三省同样是一个资源极为丰富的地方，煤炭石油天然气钢铁粮食土地森林矿产等资源啥都不缺。
东北人的思想也是非常先进和开放的，全中国任何一个省份的计划生育可能都没有东北执行得更好。
东北人不迷信，包括对火葬等政策的反对和抵抗，也要远比南方的很多省份要弱很多。
但就是这样的地方，经济就是发展不起来。民营经济非常不活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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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国家政策不够吗？是政府引导不力吗？还是什么别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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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路凡的这一段文字很乱，纯粹是想到哪里就写到哪里。
但他并不是在抱怨现如今的家乡依然还是一个如此的茹毛饮血的地方。
而是想把东北这一角的小乱象能够分享给大家伙儿，并且想对大家说，一个国家和一个社会，无论贫穷还是富裕，都必然是多方面因素导致的。
想要能够在短时间内取得成绩，想要能够对某些地方有一个彻底的改善，一定要是综合考虑多方面因素的，一定是一个非常长远的事情。
我们的这个时代，虽然看似已经进步了很多。但住在最繁华最富裕的大都市里的我们，可千万不能忘记，在美丽的大中国，依然还有很多人遭受着无尽的苦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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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有很多问题，如果我们能努力多想一些办法的话，不必要花很多钱，也不必要等很久以后，同样能取得很好的效果。
比如说南方留守儿童的教育问题，这个问题很难解决吗？
全中国大概有2000多个县，每年有1600万新生儿。假设有15的孩子是留守儿童，那就应该是300万左右。
如果我们集中办一批专门为留守儿童开办的寄宿制学校，假设每一所小学每一个年级有1000个孩子，那么全中国只要3000所这样的小学就够了。
300万个孩子，就算国家免费提供伙食费又能有多少钱呢？每年100个亿够了不？
集中起来实行寄宿制，也不需要额外新增教师的工资开支，把周边乡村教师统一调过来就可以了。更何况我们还有那么多一片赤子之心的支教大学生志愿者。
看护老师也同样好解决，只要这样的学校一开，一定会有大把的义工愿意从四面八方赶来，建学校的钱同样也要不了多少。
但这些东西为啥都没人做呢？
晚作一年啊，就是几十上百万人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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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比如东北和中国很多地方的官本位思想严重，经商意识差的问题。这个问题不可以通过宣传和教育来解决吗？
改革开放已经三十年了，我们国家有很多很多企业都已经可以算作是成功的案例了。
但为什么从来没有哪个电视台有过那样的电视节目，系统介绍这些企业的发展历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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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有那么多的人在创业以后都要去读一个MBA，来用知识武装一下自己的头脑。可为什么不能把MBA课程搬到电视上去呢？
我们国家有那么多大学，也有那么多电视台，为什么从来没有哪个电视台会公开开办一个真正的电视大学呢？
这东西需要花很多很多钱和精力吗？
我们同样也有很多网络，为啥就没人去办一个系统的“网络大学”呢？把大学课程搬到网上去，能造福多少人？又需要花多少钱呢？
完全不需要很多钱，太简单太简单了，但却可以造福无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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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北和很多地方的官本位思想都极其严重，当官的是大爷，老百姓得求我办事，服务态度极其恶劣。这些问题不好解决吗？
每一个公职人员都挂一个工牌，在他的办公室门口、办事的窗口或者中央办公大厅，全都给他设一个评分系统。
得分低者考核不过关直接淘汰，这不就解决了吗？你看他还敢不敢以官老爷自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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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不光农村，城市里也在日益发生着巨大的变化。从电子产品方面，就能清晰地看得出来。
首先是1998-2000年左右开始高度流行的BP机，到2002年左右就全被手机替代了。
1998年左右，中国的网吧也才刚开始大范围流行起来。一直到陈路凡大学毕业，买电脑的孩子依然还都是少数。
但是到2013年，大外甥王博开始读大学的时候，学校里已经明确规定大一新生不可以买电脑了。
因为学校怕这些孩子刚入大学猛然放松又没有自制力，会过度沉迷网络游戏。
陈路凡大四的时候，还在广泛使用一种叫“软盘”的存储器，功能和现如今的U盘类似。
四方形的，一块五毛钱一张，总共才只有1M的存储空间。
但是等到了2006年，就已经有大规模的U盘存在了。
再然后到了2009年左右，按键式可以上网的智能手机就出现了。那种老的智能手机虽然也有网银一类的功能，但上网的速度却非常慢。
再到2011年左右，以苹果为代表的真正的智能手机就开始逐渐风靡了。
但是到了2015年，苹果都已经开始衰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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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到了2007年左右，淘宝开始发力了，网络银行也开始流行起来了。
但那个时候最流行的电子商务还要属以小康之家为代表的目录直销。至于目录直销是什么东西，有很多人可能听都没听过。
截止2008年，电视购物的规模也要远比网络购物更大很多。
淘宝和电子商务真正开始被人大范围接受，要到2010年左右。
2008年，陈路凡的一个朋友到京东商城去上班的时候，当时的京东还只有非常小的规模。
2009年，京东商城全年的销售额也就才几十个亿的规模。但2012年就达到了100亿的规模。再到2015年就已经2000亿的规模了。
同样是2009年的淘宝双十一，销售额总计才只有5000万元。但到2010年就变成了10亿元左右；到2012年更是一下就跳191亿，再到2015年更是达到了900亿这个规模。才七年时间啊，整整翻了2000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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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年的福布斯中国，第一名的资产也就才只有100个亿而已；2008年就达到了200亿；2010年是500亿，2015年更是已经达到了1900亿将近2000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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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8-2001年刚开始有网吧的时候，很多人也都有了QQ。
但是客观地说，真正经常用的还很少。所以即便高中毕业了，同学们也都没有建立过QQ群，很多人也都失去了联系。
但到2006年毕业，陈路凡的大学同学们，因为QQ的存在，尤其是01工管3班，竟然一个都不少全都能联系上。
再到2011年开始有了微信，截止到目前，陈路凡的小学同学们都已经在玩儿微信了，每天晚上都会在群里喊着聊天儿。
就连70岁的老娘，跟陈路凡学了一个月以后，竟然也会视频聊天和朋友圈儿了。
陈路凡的初中同学穆海艳，在德惠县城里开了一个麻将馆儿，每天就在朋友圈里发布“三缺一”的消息。
闲暇时间做兼职微信代理营销的她，每个月光卖延边大冷面这一项也能赚一两千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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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代在变，变革的速度非常之快。如果不用心，很容易就会在不知不知觉中忽略掉。
但如果用心，你就会发现很多很多东西，真是值得我们回味和思考的。
时代在变，农村和城市的界限在变，三六九等的人群界限也在逐渐模糊，天南海北的距离也在缩短，大城市和小城市之间的繁华程度也在接近。
终有一天，城市也将回归到乡村，而田园也不会再贫穷和落后
而真正自由和平等的时代，虽然还远未到来，但终归不会太远了。
而恋人们，想必也就可以真正按照本心去相爱了，完全不会再受其他任何世俗和物质的干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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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福你，美好的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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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章很难写，也很乱。但是也就到这里吧，感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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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10月3日23时38分，于东莞紫荆花园。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