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性格决定命运（61）
陈路凡的办公室就在老周办公室的隔壁，他和杨柳青共用一间办公室。而且这一层楼一共就这两间办公室。
陈路凡当年虚岁才25，但是他长得有点老，所以看起来至少也有二十七八岁的样子。
他在老周公司里的地位很特殊，名义上就是老周的秘书，但公司里的人对陈路凡的称呼却截然不同。
杨柳青直接称呼陈路凡的名字。楼下十几个助理当中，年纪大一些的也直接称呼他的名字，年纪小的叫他凡哥，公司里其他的高管一般都称呼他为路凡，其他的员工一般称呼他为陈总。
前面几个称呼陈路凡都很喜欢，但唯独不喜欢最后一个。
这真是真心话来的，因为陈路凡不膨胀，不需要这样的称呼来满足自己的虚荣心；而且这样也名不正言不顺，还有可能引起老周误会。
不过这东西也不好强行要求人家怎么样，所以也就只好随大家去了，如果老周误会的话那也是老周自己的事儿，这么大一个老板了，还不明白这点儿道理就是老周的问题了。
…
老周对陈路凡很好，但是对他也很严厉，有时候给他安排的工作量也会非常非常大，干到半夜1点多都干不完。
老周本人也是这样的人，一干起活来就不要命。
不过陈路凡倒不怕这个，而且一向不怕别人对他严厉。
所以才只做了一个月就转正了，工资也涨到了一万块。
…
老周还是很讲究的，他的公司从不拖欠员工工资。
每个月二十五号是工资结算日，按照法律最迟到下个月10日发工资都可以。有很多公司更是根本无视法律，扣押几个月的都有。
但老周的公司从来不这样做，有的员工26日就能拿到工资，最晚的也不会超过30日。
但陈路凡在老周的公司里，一共也就领到过一次薪水。
因为刚转正没几天，就发生了一件事。
…
老周的公司有专业的公关部，专门负责吃饭喝酒应酬。
但这一天出现了一点意外，老周在深圳期间，突然打电话给杨柳青，让杨柳青和陈路凡两个去陪一个官员吃饭。
这是个小官来的，才只是个处长，但是有实权，姓谭。
杨柳青接电话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多，马上就要下班了。她和陈路凡两个人原本正在聊天，说下班以后找男朋友看电影。
接到电话以后就开始和陈路凡抱怨，同时开始换妆。
…
陈路凡在进入老周公司之前，其实是跟老周讲过的，他不能喝酒，他说他胃不好。
老周也同意了，而且生意做到了一定层面以后，大喝特喝的场面也很少了。
但这是个突发事件，所以陈路凡也就去了。
陈路凡是有点儿倔，但也不是一个认死理儿较真儿不懂得妥协的人。
而且老周后来也打电话给陈路凡叮嘱过，让他以杨柳青为主，自己做个陪衬就可以了。
…
杨柳青很漂亮，比陈路凡大三岁，从大学毕业就跟着老周。
虽然也不大擅长喝酒，但毕竟跟着老周这么长时间了，所以这样的事情应付起来也很得心应手，他和谭处长也见过，也算是熟人了。
但这个谭处长却真的很过分，一门心思找杨柳青喝酒，都已经很晚了依然还没有要结束的意思。
陈路凡能看得出来，杨柳青也不喜欢陪他喝酒，但也有点被逼无奈的意思。
…
再然后陈路凡就不开心了，就从包房里出来了。
先到洗手间洗了个脸，然后拿出手机给王雨欣打了个电话。
但是非常遗憾，依然还是没打通。
然后他就给老同学吕静打电话。
吕静的电话倒是接通了，但是也告诉陈路凡让他别想王雨欣了，因为王雨欣已经有男朋友了。
…
电话通完以后的陈路凡就去洗脸，而且连头发还都洗了。
陈路凡习惯性梳短头发，很短很短，而且有一个习惯，不开心的时候就会洗脸和洗头发，要么就是用手梳头。
他现在就想王雨欣了，很想很想。
…
洗过头以后已经快到夜里十点了，陈路凡返回了包厢。
但是刚刚推开包厢的门，却看见谭处长正拉着杨柳青的手，非逼着杨柳青喝酒。
然后陈路凡就烦了，上前把杨柳青拉开，对她说她男朋友正在酒店外面等她一起去看电影呢。
然后杨柳青就走了。
…
再然后陈路凡就拿过来很大很大的两个大杯子，全都倒满了白酒，逼着谭处长和他喝酒。
谭处长已经看出来陈路凡情绪不对劲了，转身就想朝外面走。
但是陈路凡一把就抓住了老谭的衣领，把他按到了座位上非逼着他把那杯酒喝掉。
…
还真别说，谭处长还真被陈路凡吓到了，坚持着喝了一半就吐了。
再然后陈路凡就出来了，紧接着杨柳青又返回了包厢，还和陈路凡撞了个满怀。
杨柳青知道陈路凡是为她解围，但刚刚才走出去一小会儿就意识到了不对劲，然后就又回来了。
…
再然后陈路凡刚刚走出酒店，老周就给陈路凡打来了电话，在电话里对着陈路凡就喊：“你TM疯了陈路凡？你这样的性子在社会上混，一定是会撞得头破血流的，你将来是会后悔的。”
陈路凡也对着老周喊：“我TM就算撞个头破血流，也绝对不会后悔。”
…
其实，此时的陈路凡，经过这两年的沉淀，早就已经把很多事都想得开了。
他的酒量其实也不差，当年和田大成一起跑业务的时候，也替田大成挡过酒。
那一次是为了拉一笔业务，对方的一个业务人员非逼着田大成喝啤酒，每喝一杯就给一千吨货。
然后陈路凡替田大成挡酒，一共连着喝了二十八杯。
…
陈路凡喝酒有一个特点，哪怕只喝一口都会脸红。
在大学老乡会的时候，最多也喝过四十几杯啤酒。但是白酒不太行，估计能喝半斤差不多。
大学毕业晚宴的时候，也喝过很多很多酒，喝多了以后，当着全班同学男女生在内几十人的面，把衬衫都脱了。
那样的场景，一直到今天都还有录像带在。
而且那天晚上，他是费了好大力气才爬回新校区宿舍的。
在刚进校门不远的石子路上就吐了一次，进了宿舍大门刚爬了两个台阶又吐了一次。
…
但今天之所以会突然情绪失控，是因为杨柳青化妆的时候，突然拿出了一个发卡。
陈路凡是一个很笨的人，不会表达自己的情感，不敢向王雨欣表白。再加上性格的原因，他也很少给别人送礼物。
所以在他和王雨欣这八年时光里，除掉那一个水晶摆件以外，就只在2005年夏天热恋的那段日子里，给王雨欣送过唯一一件礼物，就是一只发卡。
而这只发卡，就和杨柳青拿出来的这一只是一模一样的。
王雨欣很喜欢这一只发卡，因为她之前就在那个小店里见到过，但是没买。而且整个小店里，她最喜欢的也是这一只。
但是她也没跟陈路凡说过，而陈路凡偏偏就独自一个人给她选中了这一个。
真的，这绝对是真实的，这个世界上就是有这么神奇的事。
…
王雨欣这个傻姑娘真的是蛮傻的，嗨！陈路凡这些年，真的只送过她这一件礼物。
…
两天以后，陈路凡去公司拿自己的东西，同时办理辞职手续。
杨柳青拦着他不让他办，说这样的机会很难得很难得。而且老周也并没有说要把陈路凡解雇。
而且陈路凡去人事部办手续的时候，人事部也没受理，说必须有老周签字。
但陈路凡还是坚持走了，走之前还对杨柳青说：“李灿对你很不错，你自己要想好。”
陈路凡走过以后，杨柳青趴在门上也哭了一小会儿。
…
离开老周公司以后，我正在地铁站里候车，先收到了一条银行发来的短信，工资卡里有人存了十万块钱进去。我知道这应该是老周让公司财务给打的。
实事求是地说，老周对我真是相当相当好，虽然交往时间还很短，但真的对陈路凡很好很好，所以他也没和老周客气。
这条短信完了以后紧接着又收到了老周第二条短信：“你比哥有骨气，凡子。哥当年的骨头也跟你一样硬，但是哥后来怂了，被现实压弯了腰。你将来会比哥混得好的，加油！如果有困难可以随时回来找哥。”
陈路凡也给老周回了一条短信：“很多人都说这个社会很现实，我也同意。但我认为现实这个词并不是贬义，因为现实当中虽然有很多丑陋，但同样也有很多很多美好，而且要远远比丑陋多很多很多。”
…
陈路凡随后给老周又发了一条短信：“以后这种事，再也不要让杨柳青去了，她不适合。如果实在要做的话，也换别人去。”
老周随后又给陈路凡发了一条短信：“我从来没强迫杨柳青以及任何人做过任何事，全都是她们自愿的。”
陈路凡又回：“就算是自愿的，也是你逼的”
陈路凡又回：“你现在要是还能回到以前的老周，那我还真的很愿意承认你是我哥。但如果不能，那我们顶多只能做朋友。”
…
陈路凡就是这样的性格，从不后悔，认赌服输。
有些事在别人眼里可能根本就不算什么。但是在他眼里不行，绝对不行。
老周的公司，对陈路凡绝对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一个非常非常高的起点。
但是陈路凡不后悔，而且从那以后，也没再进入房地产行业了。
…
而且从那以后，真的是基本上就很少很少喝酒了，尤其为了工作和应酬的时候，真的是很少很少喝。
除掉有一次例外，那就是好兄弟陈朋的婚礼。
那一次真的喝多了，还晕倒在了地上。不过这是后话了，我们以后再说。
…
办理好辞职手续之后那一天晚上，陈路凡回到家里又想给王雨欣打电话。
但是这次，号码都已经调出来了，犹豫了好久，但终于是没再打了。
因为他太了解王雨欣的性格了，她们两个这一辈子真的是不可能了，一旦她选择了一个人，就绝对不可能会变。
无论向她召唤的人是谁，无论是谁都不行。
…
虽是不可能了，但现在的陈路凡却也会经常想起王雨欣。
因为她始终都觉得，是她自己把王雨欣弄丢了。
…
他和她之间，也绝不仅仅是恋人那么简单。
陈路凡还经常会有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那就是他和她还是同学啊！
…
有人也许会问，同学关系比恋人还能更亲密吗？这种说法不是很奇怪吗？
同学的关系当然不可能比恋人更亲密，但这种说法也一点都不奇怪，就看您能否理解了。
理解不了也没办法，陈路凡也不能再解释太多了。
兄弟们，当你们想伤害一个女孩儿的时候，一定一定要想好啊！
…
虽然很少很少和她联系，但王雨欣在他心里的位置，却永远都不会变。
陈路凡和他爱过的每一个女孩儿都很少联系，但这并不是他不在乎她们。
恰恰相反，陈路凡是怕她们和她们的丈夫或者爱人之间会出现误会。
…
别了，永远的王雨欣。
此刻是2016年9月17日，0小时52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