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连外套都不舍得脱给我（46）
第一次和郝清清约会的时候，陈路凡还真的没和她说起王雨欣的事情。
陈路凡和郝清清说的第一句话是“谢谢你”，一共就三个字。
说过这三个字以后，郝清清就笑了。
陈路凡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说，反正他就觉得，应该对这个女孩儿说一声“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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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现在想来，这一句谢谢里面，其实应该包括两层含义。
第一层含义是，郝清清给他留了一个座位，并且让他坐下来。
第二层含义则是，一个女孩儿如此勇敢地向自己表白，那他理所当然地就应该对她说一声“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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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路凡的谢谢说完以后，郝清清倒是没有再说别的话，只是笑了笑。
然后停了一小会儿，陈路凡和郝清清说的第二句话是“你怎么会给我写纸条的呢？”。
那时的郝清清的脸，本来已经恢复一些不再红了。但是陈路凡这样一问，腾地一下就又红了。
然后白楞了陈路凡一眼，再继续说道：“你应该先问我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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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他们只聊了一小会儿，就去学校外面的小饭馆吃饭了。
当时是下午四点多，两个菜，一个蘑菇炒肉片，一个土豆丝。
每一个菜三块五毛钱，比陈路凡大一刚来那一年涨了五毛，一共7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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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吃饭是陈路凡提出来的，然后郝清清当时还有点纳闷儿，但陈路凡一解释他就明白了。
陈路凡那一天，从早晨开始就没吃饭，这是习惯性的不吃早餐。
到中午又没吃，然后到了下午四点就彻底撑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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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路凡其实很耐饿的，一般来说一整天都不吃饭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早就在卖菜那几年练出来了。
但是那一天真不行了，因为那一天很紧张。
而且陈路凡后来发现，人紧张的时候真的是很消耗体力的。
不仅紧张，人在伤心和难过的时候，也是消耗体力的，这也是陈路凡后来发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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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饭以后两个人继续到校园里面聊天，一直聊到九点钟，陈路凡次把郝清清送回到宿舍。
但是送到了距离宿舍大概还有五十米远的地方就没再送了。
因为到这里，郝清清就停了下来。
然后陈路凡就明白了，也没说太多话，简单道了个别就转身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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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陈路凡和郝清清两个聊的，更多的是彼此的家乡，以及在安徽财经大学里的事情。
并没有提及王雨欣，然后郝清清也始终都没回答陈路凡的那一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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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等第二天见面的时候，陈路凡就把王雨欣的存在告诉郝清清了。
当时的郝清清到是没有多大反应，她倒是也能理解陈路凡。
而且陈路凡的处理也算得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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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如果陈路凡第一天见面就把王雨欣的事情告诉郝清清，这确实有点儿不太礼貌。
这对郝清清也是不公平的，同时也是非常不尊重的。
一个女孩儿，原本非常内向的女孩儿，能鼓起那么大的勇气，连续地给陈路凡写纸条。
然后正式见面第一天就说这件事，这确实会让郝清清很难过，也确实很难让人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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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如果迟迟不告诉郝清清，确实也不大妥当。因为从一开始，陈路凡就没想和郝清清谈恋爱。
郝清清很漂亮，比王雨欣还要漂亮，而且她和王雨欣还很想像。
无论外貌，体型，身高，气质，性格等，真的都很像。
但陈路凡深刻地明白，无论再怎样想像，她总归不是王雨欣。
在陈路凡的世界里，他真的是心甘情愿给王雨欣做备胎的。
虽然两个人从来就没有过任何约定，但陈路凡就是愿意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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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并不是执念或者是什么别的，也与暗恋无关，同样也不是单相思。
而是王雨欣身上真的有很多优点。而陈路凡也真的很喜欢王雨欣。
只是此时的陈路凡，还不知道该怎么去处理而已。
而王雨欣的内心深处，也是喜欢陈路凡的。
只是他们两个，都同样不太善于处理这样的事而已。
或者说，过去的以及家庭的经历，还不允许他们去处理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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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清清虽然没有很大的反应，但在后来的日子里，倒是也告诉了陈路凡，为什么会给他写纸条。
她的理由听起来非常荒谬，那就是她总觉得，陈路凡有的时候看起来是很颓废很颓废的，但有时候腰杆却又挺得很直很直。
然后郝清清就觉得陈路凡这个人真的很怪异。
还有一个理由就是，她发现陈路凡总喜欢静静地望着窗外。
比如有一次上课的时候，老师叫了好几声他的没听见，然后等回过神来以后，还把同学们逗得全都大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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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届工管1班和02届财政管理5班，从大一就已经在一起上课了，但那个时候并没有陈路凡。
等郝清清大二的时候，教室里突然就多了一个陈路凡，而且还总是坐在那个固定不变的位置。
然后不知怎地，有一天，突然就引起了郝清清的注意。
然后莫名其妙地，她就开始悄悄地打听过陈路凡的消息。
再然后，她就知道了陈路凡休过学，以及其他的一些事。
然后用郝清清的话说，鬼使神差地，就给陈路凡写了那个纸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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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样的，人生有的时候真的是很奇怪的一件事情。谁也不知道在下一个拐角里，会发生一些什么样的事。
而人有的时候，也真的不受自己控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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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郝清清和陈路凡，从大二上学期11月份左右，开始了一段异常奇怪的交往。
两个人也会像正常的恋人一样，一起去教师上自习，一起去龙子湖边散步，一起去图书馆，一起去食堂吃饭，偶尔也会一起去看电影。
大多数时候是郝清清约陈路凡，但偶尔地，陈路凡也会主动约郝清清。
但是无论如何，两个人自始至终也都没有牵过手，当然也没有过比这更亲密的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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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2004年四月初，郝清清的一个女同学吴美娜过生日。
陈路凡一开始是没有去的，因为他和郝清清的交往，在同学之间根本就没有公开，也很少很少有同学知道她们的事。
但是这一天晚上，陈路凡正从校外赶回宿舍，前面正好看到郝清清搀扶着她的另外一个女同学兼老乡张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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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影失恋了，前一天刚和男朋友分手，正好赶上今天吴美娜过生日，然后在人家的生日宴上她就喝多了。
再然后，郝清清就扶着她往回走，一边走还一边安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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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影喝了好多好多酒，一边走路一边耍酒疯，陈路凡和郝清清费了好大力气才把她拽回到宿舍。
然后陈路凡和郝清清就到校园里去逛了一会儿。
其实那一天，郝清清也喝了一点点酒。但是很少很少，只是一点点。
不过郝清清的脸倒也有一点红。
再然后在校园里散步的时候，郝清清就对陈路凡说她有点冷。
…
陈路凡其实很明白郝清清是什么意思，而且当时也很犹豫。
实事求是地说，陈路凡确实也蛮喜欢郝清清的。
但他终究没做任何事，就那样一直沉默着，陪着郝清清在校园里面走。
再然后郝清清的眼睛就有点红了，然后对陈路凡说：“你就连外套都舍不得脱给我吗？”
听郝清清这样一说，陈路凡的鼻子也不由得一阵发酸。但终归，他还是什么都没说，也什么都没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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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然后又过了一会儿，郝清清突然对陈路凡说：“以前只是听人家说，但现在才发现，失恋确实很难受。”
再然后郝清清也没说什么话，又走了一小会儿就回了宿舍。
那一天晚上，陈路凡在外面又逛了好一会儿，一直到宿舍马上就要熄灯了才回去。
而且那一天的陈路凡发现，四月初的蚌埠市的夜晚，尤其是空****的校园里，还真的蛮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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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天开始，两个人整整半个月都没有见面。
再然后郝清清打电话给她，两个人又恢复了之前的那种交往。
但是从那天以后，郝清清就变得唠叨了，她开始特别喜欢和陈路凡说她小时候的事了。
她和陈路凡说过很多很多她小时候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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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就是，她开始喜欢问王雨欣的事了。
陈路凡倒也没瞒她，只要他知道的全都告诉了郝清清。
这与以前完全不同。在这之前，郝清清只是在最开始那段日子里才问过王雨欣的事情。
但是从那天开始，他们两个，除了聊郝清清大学以前的事儿，聊得最多的就是王雨欣。很少很少有别的话题了。
…
再然后就是五一放假，郝清清打电话给陈路凡，让他去火车站送她。
但是郝清清回来的时候却没让陈路凡去接她。
而且自从回到校园以后，她们两个基本上就不联系了。
而且陈路凡，就连和郝清清一起上的会计课，也都已经很少去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