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人渣
“呵。”
让包括邪九炤在内的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是，邪九凤听完小白花的话，非但不怒，反是轻轻一笑：“四妹怎么这么确定，那人的家眷会闹腾起来？”
“这、这不是人之常情么……”
“人、之、常、情？”
邪九凤冷眸微闪，语调不轻不重，却字字戳在小白花心头！
“一个仰慕自己心中女神几乎魔障，不顾父母妻儿的人渣，四妹怎么那么确定，像他这种人，还会有家眷愿为他惹上血榜上赫赫有名的天不孤？”
此言一出，围着祠堂的那些邪府下人纷纷议论开来，小白花脸色铁青：“世间万物皆平等，就算此人不忠不孝，却也不是三姐错杀他的借口与说辞！”
“你耳朵是塞鸡毛没听清楚吧？”
邪九凤眼神慵懒，可语调中的每一个音节都充斥着摄人心魄的狠厉：“第一，动手的不是我；第二，还好动手的不是我，若是让我知道那脑残私下是这种人，他的死法只会比今日痛苦万倍！”
根据琥珀的说法，小白花的那个脑残粉名为褚恒。
在褚恒迷恋上小白花之前，还算是个踏实的，可据说某日，他在市集上远远瞧见邪柔莞之后，便彻底沉沦了。
起先，他只是变卖家中值钱的物件，想为邪柔莞准备一件精美的礼物，博她一笑。
到了最后，已然衍变成不管家中快要临盆的孕妻，与年迈行动不便的母亲，毅然离家，长期流连于邪府附近的悦来楼，只为能偶尔在此与邪柔莞巧遇一番。
后来，褚恒的妻子因为丈夫此举动了胎气，难产去了，家中横生变故，褚恒的母亲又行动不便，心力交瘁之下猝死家中，至于那个婴孩，因为发现得太晚，也没能熬过去。
邪九凤听完琥珀的汇报，拳心紧握，恨不得咬碎一口贝齿。
她恨！
恨这种只会生不会养的混账！
恨这种因为一己私欲，不管他人死活的人渣！
前世之中，若不是她遇到了师傅，自己最后的结局与那婴儿又有什么不同！
“竟还有这种事！”
“那个褚恒也算是个男人！”
听了事情的全部，邪府的下人一个个义愤填膺，他们中有不少是家中凄苦，为了家人才甘愿签了卖身契来到邪府做事，却想不到世上，竟还有这般连家人性命也枉顾之人！
“说来，四妹既然知道褚恒家中有妻儿老小，应该对他也算熟悉，如此看来，四妹当初收褚恒的厚礼，收得是颇为心安理得啊。”
其实初见时，邪九凤便对褚恒有种莫名的熟悉，后来瞧见他躺在地上耍混，猛地想起原著中曾经提过此人。
大抵是为了凸显邪柔莞的魅力，在原著里面这个褚恒为博邪柔莞一笑，不惜花大价钱买下西域的纯酿、玫瑰醉，并用这千金一口的纯酿当着众人的面儿浇了花。
结果玫瑰真如喝醉了一般，立刻歪歪扭扭的伏在盆景之中，惹人称奇。
这褚恒，更是给人一种暴发户的感觉。
只是邪九凤没想到，褚恒用来买玫瑰醉的钱，竟是……
邪柔莞面色惨白。
她只听褚恒说，他母亲行动不便，孩子年幼，但是家中都有丫鬟伺候，再加上他为自己一掷千金，她便以为他是身价不菲的京中富甲！
倘若她早知此人是个穷鬼、万不会与他攀谈！
如今这样，岂不是将她推入个尴尬立场！
“我、我并不知晓褚公子的家事，若我知道，又怎会……”
“你、不、知、道？”
邪九凤的气势直接将小白花震慑在原地：“你不知道他的家事，先前信誓旦旦说担心他家眷闹事，还要闹到圣上面前？”
“我……我是不知道的那么详细！”
小白花感觉到周围人投到她身上的视线带了几分怀疑，为了维护她最在意的形象，赶忙开口反驳：“我与褚公子不过是萍水相逢点头之交，又如何知道得那么清楚？难道三姐觉得我是那种见钱眼开的人么！”
“哦～既然你不知道，那先前的笃定，就是为了让我领一顿鞭子咯？”
“哎，你说，四小姐真的是故意算计三小姐么？”
“这……应该不会吧，四小姐平时多善良一个人啊！”
“可是方才三小姐的影子不也说了，给老爷通风报信的人就是四小姐啊！”
“就是！而且她还和褚恒那个人渣不清不楚，这种人，什么做不出来！”
“不、不是……”
听着身边那些窃窃私语，邪柔莞没想到躲过一个坑前面还有另一个更深的坑在等着她，一时之间眼眶泛红，邪、九、凤！你为什么不去死！
“这是怎么回事。”
正当小白花被无形的压力压得几近崩溃之时，却见白氏带着她院中的丫鬟们款款而来。
邪九炤见了白氏，眼中闪过一分几不可查的厌恶，不过转瞬便被他强压了下去，恭敬示礼：“姨娘。”
“炤儿。”
白氏也装了装样子，微微颔首，之后，便将目光落在了和邪柔莞对峙的邪九凤身上：“看来，是凤儿不服管教了？”
她很早就看邪九凤不顺眼了。
一个中了夕拾永远无法修灵的废物，居然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扰她的柔莞，当真碍眼！
从前她碍于这贱丫头院中的那个护院，不敢动她，如今看来，贱丫头的靠山不在，自己怎能放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
只见白氏扫了一眼祠堂，纤手往邪九炤面前一伸：“炤儿，把鞭子给姨娘。”
“这……”
邪九炤眉心紧拧。
他对邪柔莞是没有偏见，可对于白氏，心中仍有两分顾忌。
白氏见他不愿，沉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道：“棍棒底下出孝子，今日之事，老爷是当真动了怒的，若不对凤儿加以惩戒，炤儿觉得，老爷会轻易消怒么。”
邪九炤垂着眼眸：“我明白，只是三妹不比她人。”
“……”
白氏眼中闪过一丝不爽，跟着，竟趁邪九炤不备，一把从他手上切过腾鞭，直接往邪九凤脸上甩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