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女吊勾魂

水清灵的病房位于住院部二号楼的六层,床位是东西放置的,病人都是头西脚东躺着的。上面说了这个病房共有三个床位,而水清灵恰好就住在最里面一个,再往里就是病房的墙,墙上开有一个大窗户。现在情况就出现在这扇窗户上。

因为窗户的玻璃上赫然现出一个人脸来,准确地说是玻璃上贴着一张人脸,但是因为挤压的厉害,整张脸都完全变了形,五官也发生了错位,眼珠突出,舌头伸出嘴外贴在玻璃上。

这是六楼,没有人会开这样的玩笑,也没人有开这个玩笑的能力。

妈的,我心里暗骂一句,要不是我心里素质过硬,差点没被你吓死。我就盯着她,而她则直勾勾地看着躺在**的水清灵。现在我虽然并不怕,但是这么一张面孔悄无声息的贴在玻璃上,看着也让人瘆得慌。我慢慢向云姐身边移过去,因为我怕云姐被她吓着。

那张脸在玻璃上贴了一会,然后就有一只手伸了出来,用手指不断地敲着玻璃。“砰”、“砰”、“砰”,不急不慢地敲着,声音很轻,但是却很容易听到。但是她一伸手,就暴露了自己的身份,是徐玲,因为她的手里还攥着那根吊绳。

这时云姐似乎听到了动静,正要抬头往窗户看去。我心里清楚,这个画面她是万万见不得的,于是连忙一把将云姐拽了起来,然后顺势把她紧紧地搂在怀里,她一开始还挣扎,但是马上就不动,双手慢慢抄到我的背后,把我也紧紧抱住。我暗想这次误会大了,等会也不知道该怎么收场。

这时那张脸似乎在笑,眼睛看着水清灵在笑,但是因为是挤压在玻璃上的,所以笑得并不是很明显。我看了看躺在**的水清灵,只见她刚才还是昏睡着,此刻竟然猛地一下睁开了眼。我心想坏了,水清灵这次要遭殃了。

我瞪着那张脸,这个时候她似乎也在看着我,带着嘲笑。我抽出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我是想借助第三只眼睛散出的正气来吓阻她。但是没有效果,可能是因为这里的阴气太盛,这股正气完全被压制住了?这可怎么办呢?

徐玲啊徐玲,你真是不知好歹,我之前答应过会超度你的,让你不要再为祸他人,没想到转眼你就食言,根本就把我这个判书放在眼里,真真气死我了。就在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时,突然想起了口袋里的打火机,我暗想她再是厉害也必然不敢公然在判书面前为所欲为,她应该是没认出我来,更何况我身上的正气也被压制了,她更不可能注意到我,想到这里我就伸手慢慢向口袋里摸去。

我手往下一摸,心里不由地一沉,真是要了命了,云姐和我的身体正贴在一起,我这一摸不偏不倚摸在了她的大腿上,她浑身一颤,把我抱得更紧了。我赶忙抽回了手,转眼看了看水清灵,见她已经转过头望着窗外,好像要起身。

我想现在如果再不出手的话,一旦水清灵起来了,那她脖子上插的喉管和其他生命体征检测设备肯定都会掉下来,到那时我就无能为力了。想到这里我一咬牙,误会就误会吧,我身子向后弓了一下,把手伸到口袋里,一把抓住了打火机。但是与此同时云姐也一把抓住了我的手,低声说道,“不要!”

她肯定是以为我要往里摸,其实我是想外抽的,我心想这次肯定完蛋了,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但是现在已经不是想这个的时候,我猛地一把抽出了打火机,同时另一只手连忙将云姐抱得更紧。因为用力过猛,云姐明显感觉到这一动作不寻常了,抬头看了看我,我对着她嘿嘿一笑,她见我这个样子,也轻轻一笑再次投入到我的怀里了。

“啪”一声,打火机打着了火,我拿着打火机冲着徐玲手里的绳子指了指。

她表情突然一变,好像一下认出我来,那张脸慢慢离开了玻璃,逐渐消失不见了。

我又看了看水清灵,那双眼也慢慢闭上了。我长长出了口气,暗叫好险。

她现在没事了,可是我还怎么办呢?我尝试慢慢推开云姐,但是没有成功。

电视机开始有了信号,正在播放一组新闻,但是极度不稳定,画面不断地跳动,声音也时有时无。主持人的面孔因为画面地跳动,脸被拉的很长,斜着,五官完全扭曲了。这个画面最后竟然完全定住了,声音也发生变化。“咯”“咯”,就像人的喉咙里装满了水,由于呼吸气流地冲击,水不停的鼓动。

我猛然发现在病房的中央坐着两个人,黑乎乎的看不清样子,一动不动抬头盯着电视看。这两个肯定不是人,因为现在都凌晨一点多了,人们大多都睡下了,而且从我一进病房到现在压根就没有人醒来,也没人进来过。我还在考虑要不要念一念金刚经,把他们驱走,这时就见从电视所在墙里面逐渐走出一个人来。这个人不是别人,就是冷超凡的母亲,她到那两个人身边,伸手就去打,打着打着两人逐渐没了消失不见了。我眨了眨眼睛,再看去时,一切还是原来的样子,什么也没出现过,电视里还是那组新闻,主持人板着脸滔滔不绝地说着,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

这些东西要么不来,一来就是一堆,这个地方确实是够邪乎的。而且从刚才的情形看,那个老太太对水清灵并无恶意,之所以一直跟着她,并不是因为水清灵与冷超凡呆的太久受其影响才招来了她,恰恰相反,她是为了保护水清灵来的,因为水清灵就是她未过门的儿媳妇。

我把打火机又塞进了兜里!

“你怎么这么下流!”

云姐从我怀里挣开了,装作很生气的样子说道。

我选择了沉默,这个时候说什么也没用,停了好一会,我见并没有出现什么异常,于是说道,“水清灵脖子上的玉呢?”因为水清灵脖子开了个口子,插上喉管,并没有那块玉。

“在这里。”云姐从包里拿了出来,“手术结束,人家给送过来。”

我拿过来塞到了水清灵的枕头底下,然后对云姐说,“时间不早了,你还是回去休息吧,明天你还要上班,这里我守着就行了!等明天再通知他们家人过来吧。”

“我不敢回去了,我怕遇到徐玲!”云姐低声说道。

“那你在这趴着睡一会吧,我守着!”

我出去到楼梯口抽了根烟,把这里面的事又想了一想,没想到就今天一个晚上竟然经历了这么多,真不知道这是幸运还是不幸。说是幸运,是因为很多人对这种事充满了兴趣,但穷其一生都未见得一次。说是不幸,这种事太他妈的吓人了,搞不好自己的命都搭进去了。

我后来是蹲在病房靠着墙睡着的,那一晚我做了一个梦,我想这个应该是一个正常的梦,仅仅就是梦。梦到一个黑衣人站在我跟前,对着我不停地说话,听声音好像是女的,具体内容我忘了,大概是说她躲过了很多劫难,什么天雷地火,好不易熬到现在,从未做过错事,希望我能帮她一把。

这个梦从头做到尾,那个女人就一边哭一边说,我想插嘴压根就插不进去。所以到天明我醒来的时候还是一头雾水,都没闹清楚那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来头。后来也没多想,我只当那只是一个梦,一个我好久没有做了的梦。

第二天我和老乞丐接头的时候,超凡上身穿着一件体恤衫,下身穿一条牛仔裤,配着一双休闲鞋,气色明显好多了,不再是以前那种板板正正的感觉。我想他可能考虑到回家见到的都是农村人,穿的太板正,反而融入不进去。他气色的好转,我想这和他的睡眠是有关系的,也不知道他之前经历了多少个不眠之夜,再加上野鬼和蛇精的纠缠,才变得那样憔悴。猛然之间,我对冷超凡有了敬佩之意,很多人在遭遇这种事的时候,都会害怕的要死,他竟然敢去承担和面对,尽管他的方法是错误的,但是他尝试了。

我们今天的重头戏就是帮冷超凡化煞,也就是解煞。所谓的煞,在中国的传统文化是以多种形式存在的,甚至涉及到宗教信仰,比如前面提到的四柱神煞中的凶煞:披麻、吊客、丧门,另外传说中的黑白两煞,这些都是人们幻想出来的带有神话色彩的有形煞,这种煞的化煞方法往往是送或者驱。另外还有天体星气带来能量场异变形成的煞(暗合老乞丐的星宿之气),在这一块在《洛书》中叙述的比较详备,它是以九数、九星配以五行七色,而得到洛书紫白九星,这里举一个例子,比如九星之中唯独没有本宫位的五黄土玉衡廉贞星,平时并不显示其凶性,然而一旦五鬼穿宫,再与二黑相遇,则形成凶煞,即五黄煞,又称戊己大煞或都天大煞,必降灾一方。这种煞需要根据五行生克制化之理进行化泄,还拿这个五黄煞来说,五黄犯境,绝不可动土,需于五黄飞临方位挂金,方可泄其毒。随着时代的变迁,人们的观念逐渐发生了变化,一般人不会再有星体那么远的视角,更加注重的是日常生活中形成阴宅煞、阳宅煞等,阳宅煞除了之前提到过的孤阴煞,天斩煞,另外还有穿心煞,镰刀煞、断虎煞、朱雀煞等等很多。至于阴宅煞,我知道就不多了,所以不敢妄言,这也是我强烈要求老乞丐过来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