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封阴阳索命宫

这时在看礼涛似乎也着急了,大口不断地吞饺子,烫得他哇哇直叫。尽管如此,他依然不住地往嘴里塞,实在塞不下去了,便抬头一边看向窗口,一边使劲往下咽。

这时就听见外面喊道,“我走了,你就留在这里吧!”

蔡东暗想这哪个疯子,对着自己家瞎喊什么,于是便站起来就想过去看看。这时礼涛噌一下站了起来,咽完最后一口,喘了口气,说道,“我要走了!”说着就想门口跑去要开门,蔡东一时没明白过来,待想追过去,礼涛已经出了门,这时他突然回头说了上面那句话“告诉宋云帆,我们赢了!”

待蔡东出门追出去时,发现门前路上有个人往东走去,边走边说“回家了!”蔡东本想追上去问清楚,但一低头看到路上躺着一个人,走上去一看,正是礼涛,连喊几句也不见回应,拿手一探鼻息,竟然没气了,心里一着急忙把他扶起来。这时抬头一看,刚才那人早没了身影。蔡东最后补了一句,他说听这人的口音与本地有点相似,但仔细一琢磨又不是,倒是与河南开封那边来做生意的人有些几分相似。

蔡东这句话让我灵光一闪,恍然大悟。果然是他,难怪我在楼下招礼涛魂魄时,见到有个熟悉的人影从西边走来,看到我之后就站住不走了,我和良子对完话后,他眨眼就不见了。当时没想起来是谁,现在一想这个人肯定是头伏无疑,他是来接走刘赫的。

我一拳打在卧室的墙上,妈的,上当了,该死的头伏并没有疯,他一招未能取胜,便金蝉脱壳蒙蔽了我们,待我们放松警惕之时,便来个出其不意。怪不得刘赫能够灵魂出窍附在礼涛身上,原来是他施以援手。

“那个人往哪里去了?”

“往东去了!”

我说千万别让礼涛着凉了,你提着灯笼去外面招他的魂魄回来。蔡东挠了挠头,反问道,“招魂?怎么招魂?”

我没理他,匆匆忙忙出了门,直往火车站奔去。头伏要回家,肯定会取道火车站,我就来个守株待兔,问一问他我这脸上印记究竟是怎么回事。考虑到他们回河南也可能走汽车,便把玻璃招了过来,玻璃一听自己被骗了,气得破口大骂,驾车直去汽车总站围堵头伏。

其实我并没抱着多大的希望,我只是猜测头伏和刘赫犯案已经被我发现了,为了自保,肯定会尽早抽身撤退,而且蔡东接走刘赫时也曾说要回家,可见他们也是回家心切。

我蹲在入站口等到凌晨两点,现在不节不年,而且又到了凌晨,车站的人数比平时要少很多。风自西北吹来,暖暖的感觉,并没有前两天那么凌厉,我看了看夜空,想必是要下雪了。玻璃那边也迟迟没有信,估计和我一样苦苦等着。如果遇到头伏,我该怎么办,这个问题我在心里想了很多次,但是碍于脸上的这个莫名其妙的印记,精神始终集中不起来,也没想出个应对之策。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我越来越感觉身体有点不对劲,浑身提不起力气,脸上发紧,眼前模糊一片,坐在进站口的台阶上禁不住一阵阵发抖,发困想想睡觉。尤其是一低头或者闭眼休息,总是感觉有很多影子在身边乱转,但睁开眼之后却什么都没有,我估计这几天折腾,心力交瘁,现在发病了。

凌晨三点的时候,我实在扛不住了,便打电话给玻璃要回去休息,玻璃的意思是顶一会,半小时之后,就没有去开封的火车了,那时候再带我回医院看看。我使劲眨了眨眼,提起精神,又过了四五分钟的样子,突然前方出现两个熟悉的身影,其中一个背着布袋子,牵着另外一个人急匆匆走在前面。

我站起来眯着眼睛看了看,这不正是头伏和刘赫吗。而且现在的头伏也不再是之前那副傻样,一字眉两端高挑,神采奕奕,走起路来大步流星,非常有精神。反倒是刘赫低着头,病恹恹的,被头伏牵着深一脚浅一脚,走起路来特别吃力。我心里暗喜,可算等到你们两个了,于是迎上两步一挺身拦住他们两个。

“王八蛋,今天你们谁也走不了。”

头伏一怔,大概是没猜到我会在这个点这个地方杀出来,当下把眉头一凝,双眼四下扫了一圈,我知道他是看我有没有带着人过来,然后双眉一展说道,“你我恩怨到此为止,我不再为难你,你也别来找我事!”

“少废话,我脸上这个印记是怎么回事?”

“我怎么知道?”说着拽着刘赫要走。

我站在原地没动,就感觉自己的双腿在打颤,头重脚轻,直想吐,但是一见他要走,于是强打起精神移动身子又挡在头伏前面,“你怎么会不知道?黄河我放你一马,不想你金蝉脱壳,潜回我们小区这搞那搞,我知道你是针对我来的,你究竟有何意图。”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说话间拉着刘赫急匆匆地往里面走。我想他可能是考虑到我在这里,玻璃应该也不远,随时可能赶过来,到时他想走都走不掉,所以才表现的很匆忙。

“想走,哪有那么容易!”我一回身去抓头伏,不料想这一回身用力过猛,加上现在有病在身,脑袋一阵眩晕,身子一斜,往一边倒去,结果头伏是没抓着,却把刘赫扯倒在地上。我睁开眼一看,却发现和刘赫脸冲脸躺着,当时也顾不上身上的疼,一个激灵往后撤。原因是现在的刘赫压根就不是之前那个精力充沛,满是活力的少年了,虽然那是那个板寸头,瘦削猥琐的摸样,但是现在双眼紧闭,浑身瑟瑟发抖。这并不算什么,令人不解的是,他的脸上竟然爬满了褶皱,皮肤暗如枯枝,毫无血色,尤其是眼角,更是皱纹堆叠,这一摔倒之后,嘴巴无力的开合,胸前起起伏伏,呼吸急促好似短短一天老了几十岁。我往后一撤,刘赫正好慢慢睁开眼来,一双三角眼现在只能勉勉强强张开一条缝,见我一副惊恐摸样,竟然嘴角一挑笑了一下,然后又慢慢闭上了。

“他,他怎么搞成这样?”

头伏没说话,静静地把刘赫扶起来,拍了拍他身上的灰尘,把布袋子往肩膀上拖了拖,像牵着孩子一样拽着刘赫往入站口走去。观其神听其声,呼吸之间气短欲断,面容枯槁,眼神浑浊,这是精气神衰败的征兆,是大去之象。一天之间竟然衰老成这样,不合常数,肯定是头伏走的什么邪门歪道,偷天换命,借用了他的寿命。想到这里,我喊道,“你拿你徒弟的命来对付我?你竟然如此铁石心肠!”

我话音一落,本来走出有三米的头伏,突然回头一抹眼泪,歇斯底里吼道,“我没有!那是他自愿的,他自愿的,和我没关系!没关系!”他这一嗓子可不要紧,惹得周围行人全都驻足观望。这有点出乎我的预料,头伏刚才还是一副趾高气扬,现在我一句话竟然使他败坏失措,可见我猜对了,确实是头伏借了刘赫的命(当然我估计多数是刘赫自愿给的),所以闹成这个样子。尽管他不承认刘赫这个徒弟,但多少是有感情的,他心里也很愧疚,以至于不愿去承认,而我这句话正好捅在他的伤口上。

我呵呵笑了两声,慢慢坐了起来,心想你怕我说,我偏要说,最好我们互相对峙,玻璃趁这个功夫能赶回来,“偷天换命,他年轻不懂事,你还不懂事,你不知道这样会要了他的命吗!”

“你给我闭嘴!”头伏顿时急眼了,眉毛都立了起来,冲过来对着我猛踢了几脚,一边踢一边骂,“还不都是因为你,都是你惹出的事,都怪你!”

我索性也不躲,现在的我就跟喝多了一样,脑袋发沉,身子发木,对于他这几脚压根就感觉不到疼。我们这样一折腾可闹了笑话,原本只是驻足观望的游客全都围上来了,包括门口的保安,一个个议论纷纷,指着我窃窃私语,脸上流露出笑容,我暗想真是个冷漠的人群。

我坐在地上,抬着头看到头伏这副抓狂的样子,禁不住哈哈大笑,边笑边说,“黄玄龙干了坏事,死不足惜,可是你这个死老头,非要逆天行事替他报仇,现在可好仇办不了,反倒把自己徒弟的命送出去了。哈哈哈,活该你!”

头伏一开始气得不成样了,又对着我踢了几脚,见根本就不管事,最后竟然也跟着笑起来了,蹲下来低声说道,“你这么高兴,不知道你你还记得脸上的黑色印记吗?”说着拿手在我脸上沿着那个痕迹划了两道,“这是封印,封阴阳,锁命宫,一旦成就(应该是成形的,成就大概是行内术语吧),你以后就算不死也落个残废!”

我轻哼一声,“你少唬我!你触动地邪,拿人魂魄,况且你之前也说过,对判书下手有天谴之祸。这些罪都记在你头上了,就算死,你也得死在我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