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印记

那个血红般的红色叉号,如同恶鬼的眼睛,我看着它,越发地感觉它也在盯着我看,看得我眼睛眩晕,脑袋发蒙,身上也一阵阵发冷,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在刺眼的灯光下,从那个红色的叉叉处不断往下渗出血来,一滴一滴往下落。突然天花板灰石崩裂,一只带血的手像我脸上抓了过来。

我心里咯噔一跳,汗一下上来了,猛然后退一步,失声喊道,“哪来的人手!”

“什么人手?”吕思然一把抓住我,连连喊道,“怎么了,云帆,你醒醒!”

经吕思然这一晃,我方自清醒过来,再一看去,哪里有什么人手,甚至天花板上的那个红叉叉也早已不见了踪迹。莫不是我眼睛被这灯光照得发晕,产生了幻觉?可是为什么会出现这样一个不详的红色叉叉,而且自从我从三界回来之后总是看到它,每次看到它都会出事,就像是一个诅咒一样时时刻刻跟随着我,这让我不由邮箱来当年我妈遇到那件事了,也不知道她当初是怎么破的。

我长吁一口气,摆摆手说道,“没事了,没事了!”

“我看事情大了!”

“这话怎么说?”

吕思然伸出食手在我的额头画了两道,分别是自左上至右下,自右上至左下,这分明就是一个叉号。

“我额头上有叉?”

吕思然眉头一皱,兀自摇摇头,缓缓说道,“不是,不像是叉号,还没到?”

“还没到?什么意思?”

吕思然拉住我的肩膀,把我转了个一百八十度,“墙上有镜子,你自己看!你这个东西不像是抹上去的,倒像是从肉里面生出来的!奇怪,半个小时前还没有,这才多大会竟然长出了这个玩意。”

我走过两步,对着镜子一照,只见左额角,右额角,左颧骨,右颧骨,各有一道黑色条带,两指来宽,约有三公分长短,方向为左额角对右颧骨,右额头对左颧骨,跨过眼睛,相对生出。说得形象点就像有人拿一只填饱黑墨的毛笔在我的上半边脸,一撇一捺拉了两道,但是左颧骨斜向上生止于左眼的泪囊处,右颧骨止于右眼的泪囊处,左额头和右额头分别止于我额头的伤疤处,这就是吕思然说“还没到”的原因,也就是说还没形成一个完整的叉号。

“你觉得痒吗?”

我拿手在黑色的条带上搓了搓,掐了掐,也没见消去,看来确实是从肉里往外长的,“不疼不痒,毫无感觉,就是觉得紧巴巴的。”

“不会是过敏了吧,可是,过敏怎么会弄的这么有规则?”吕思然凑过来看了看,摇摇头,表示难以理解,“算了,今天天晚了,明天一早我带你去医院看看吧。”

我摸了摸脸上的黑色印记,暗想不对,事情恐怕没这么简单,这是从肉里突然透出来的,并且不疼不痒,绝对不寻常。想到这里,我心里一震,因为我想起刚才引灯人那句话,难道我脸上的叉号印记是什么预示?

“大难临头,竟自不知!”

吕思然愣了一下,忙问道,“你说什么?什么大难临头?”

我忙摆摆手,“这个事你不要问,问了……”我这话没说完,就听见门外楼梯一阵脚步声,自下而上匆忙传来,脚步声到了门口戛然而止,停了数秒便有人“砰砰砰”敲起门来。

随着门声响起,蔡东低声焦急喊道,“小兄弟,你快随我来,我家礼涛出事了!”

他话一落音,吕思然把眼一白,想也没想就接过话回道,“都睡下了,有事明天说。”看来,吕思然还在为刚才他的态度生气。

我示意吕思然别说话,开了门问道,“他怎么了?”

只见蔡东满头是汗,气喘吁吁,见我开了门,咽了咽唾沫,抬头刚要说话,表情确实一愣,“你脸上画的什么?”

我摆摆手忙说道,“有事说事!”

“你说的对,刚才那个人可能真不是礼涛,我问的问题,他一个也答不上来……”

“我问他现在怎么了?”

“哎呦,要了亲命了,没气了!”蔡东一拍大腿,哭丧着脸,“你是高人,可得帮帮我,快点去看看!”说着,一把拽住我的胳膊就往外面走。

与此同时吕思然也抓住我的另一个手臂,问了一句,“你还想受人白眼吗?”

我回头看了她一眼,说道,“职责所在。”便随蔡东下楼去了,气得吕思然在后面直跺脚。

其实这个结果我早就猜到了,因为蔡礼涛身体里是刘赫的魂魄,虽然弄不清他为什么要对礼涛下手,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即刘赫不可能一直呆在礼涛身体里,一定时间内他必须归位,否则就永远回不去了。

但是现在的问题是刘赫走了,如果不是出了什么意外,就意味着他的任务完成了,这会是什么任务呢。当然,这个任务肯定不是来骗吃肉饺子那么简单,落脚点应该放在我的身上。因为“蔡礼涛”两次对我施以嘲讽的笑容,更何况之前我跟他有过节,所以要想知道他的任务就是要看看他在支配礼涛这段时间做了什么,而在我身上相应的又发生了什么事。

关于刘赫支配礼涛的时间如何圈定,我也做了思考,保守的估计是我和良子打斗到现在,原因是我和他打架的时候,吕思然说张瘸子出现在我的家里,也就是说当时蔡礼涛身上并没有张瘸子,但是他却能运动自如,而且来说他见我就跑,双眼迷蒙,就可以排除他身上是自己魂魄的可能了,所以只有刘赫一种可能。这是保守的估计,之所以说保守,因为这个时间可以延伸到早上。我本来以为咬断礼涛母亲手指的是张瘸子支配的,但是现在认真一想,感觉有点莫名其妙,原因是之前张瘸子并没有干出来这样的事,只是安静地窝在礼涛的身上。另外一点就是,礼涛为什么见我就跑,似乎害怕我。但是以前张瘸子可不是这样,他可是时刻要跟我要帐的。所以从这两点出发,可以认为这时候支配礼涛的已经换人了,不再是张瘸子,那就只有刘赫了。问题是在这个过程中,“蔡礼涛”把烧纸藏在被子里,一只黑色的枯手,一开始礼涛见我时喊“还钱”,以及我后来追赶他时见他背上有黑色的人影,都暗示他身上又确实附着张瘸子的亡魂。所以在这段时间里,到底是刘赫还是张瘸子在支配礼涛的躯体,一时还真说不好。

现在假设这个大的时间范围是正确的(原因是保守估计的时间里,并没有大事发生,只有他跑我追,和良子打架),他刘赫做的事有咬断手指,躲避我,去彩票站。而发生在我的身上的事有追赶礼涛,和良子打架,审判张瘸子。他的行为和我的行为似乎并没有交集,也不存在什么因果关系。现在换个角度,从动机支配行为,结果反映动机上看,既然动机位置,行为不明,就只能看结果了。结果是我脸上出现了这个印记,而在这个时候刘赫走了,可以理所当然的认为他的目的就是让我脸上长出这么个东西。难不成这是他给我下的诅咒?或者说说他占据礼涛的身体就是想靠近我给我下诅咒?也没这个必要吗!

这个猜测逻辑性不是很强,不过后来证明确实有这么一层关系在里面。之所以在行动上反应不出来,是因为我被他的表象欺骗了,刘赫所做的就是诱导我去做一件事情,这件事情我一旦做了也就相当于我挖坑把自己埋了。当然当时由于信息有限,我还不能得到这个结论,这个结论还是后来才知道的。

我来到蔡礼涛的房间里见他还穿着那套校服,安静地躺在**,双眼紧闭。我走过去试了一下鼻息,果然没气了,看来刘赫果然走了。而且我担心的事也出现了,那就是礼涛的魂魄不在此处,刚才我就是想守住他,也好让他及时归位,不料竟然被吕思然一句话吓跑了,也不知道该去哪里找他。

“兄弟,这可怎么办啊,刚才正在吃饺子,正吃着突然站起来就要出门,我问他干嘛去,他只说他要走了,我问什么要走了,他也不回话,直往门口冲。不想他一出门就瘫倒在地,扶起来就背过气去了,怎么弄都不醒。”说到这里,蔡东突然响起什么似的,“对了,他临出门回头好像说了这么一句,告诉宋什么帆,我们赢了!”

“宋云帆?”

“对对对,好像是!宋云帆是谁?”

“是我!奇怪他为什么说‘我们赢了’,而不是‘我赢了’?难道……”我心里一沉,忙问道,“当时门口可有别人?把礼涛的具体情况说说!”

蔡东说我走了之后不到十分钟,他们正在客厅里吃饭,蔡东开始仿效我说的法子,不断地问礼涛的问题,但是礼涛只是埋头吃饺子就是不吭声。两人正吃饭,就听见卧室的窗户传来一人的喊声“走了”!

蔡东说这人是对着自家屋里喊的,但是只喊了一声,之后就没了动静。他看了一眼就没忘心里去,又过了五分钟左右,突然这个声音又传了过来“快走,回家了”!连喊两句,听得出来非常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