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麻花辫

那三个家畜进了浓雾就如同石沉大海,半点声音都没有,三饼和下面几个施工人员在一旁瞪大眼睛干等了半天,也没见有什么事发生。心里不由得都犯了嘀咕,这个人到底可不可靠。想到这里,他们就要去把那个白布帐篷打开,问问到底行还是不行。然而要开还没开,外面终于出变化了,黑色的烟雾动了,整体往北飘去。这里要说一下,这个建筑工地位于黄河故道南岸,也就是说这阵烟雾是往黄河那边飘去的。

至于到底飘到了哪里,没人说得出来,因为大雨的原因,视线变得很模糊。不过可以确定的是,随着烟雾的远去,那黑色也逐渐消失殆尽。

三饼看到这里,心里的一块石头算是落了地了,可是等他拉开帐篷时,里面早就没了神人的身影,后来听别人说才知道,那人从帐篷后面偷偷地溜了。

“那牛羊猪怎么样了?”我问道。

云姐本来正喝咖啡,一听我提到这个,脸色陡然一变,赶紧擦了擦嘴,低声说道,“消失了,死活都找不到,你说这不是出了鬼了吗。”

我微微一笑,“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找不到,必然是它们跑掉了,只不过因为当时有那阵黑色烟雾,他们没看到而已!”

“这么简单?”云姐瞪大眼睛看着我,想必是她一直把这件事看得太过悬疑,思维一时没跳出来!

我的心思倒是没放在这块所谓的千人冢上,而是想那个神人究竟是什么来路,竟有如此能耐,不动声色便将那怨气(黑色的烟雾,我想应该是千人冢内的怨气)给散了去,而且还是学雷锋做好事不留名!从云姐提供的年龄上看,这人肯定不是小老道,小老道五十多岁,两者年龄的差距有十多岁,看来这个地方还藏有高人。我们各自沉默了一会,云姐看着我也不说话,好像在等我答案。但是我这个脑子根本就不好使,就凭她几句话,哪里能想出个子丑寅卯来,更何况重点还没说,于是我问道,“事情既然都解决了,现在怎么又出事了。”

云姐刚要说话,她的电话响了。

她看了看手机说是她三叔,然后对我作了一个禁声的手势。以下是云姐通话的内容,至于对方说了什么我就听不见了。

“什么?又死了一个?”

“找到了,正聊着呢。”云姐看了我一眼。

“还没到正题,正说着!”

“可是他刚大学毕业没多久,对这些东西了解的也不深,我怕会出事!”

“哦,好吧。我在问问看,下午过去。”

云姐挂了电话,看着我叹了口气,慢慢说道,“那边又死了一个人,到目前为止已经死了两个,他让我们下午过去看看。但是我担心你的安全,所以去不去你自己拿主意,我不会强迫你!”

我心里吃了一惊,没想到竟然搞出人命了,看来事情确实很严重。不过就算去了也没用,我根本就看不透这里的事,根本就找不到原因,唯一的线索就是那个陌生老头儿说的,庙被拆了,有东西出来了,是什么东西就不得而知了。不可能是那个满身是怪物,因为十天前我就看到过它,而那个时候已有神人已经把事摆平了。

我想如果小老道这会能出手办这个事,估计还有一丝希望。

“我过去看看吧,不行的话,我再退出。另外我们先去一趟东甸子找一个人,如果能找到他,事情就好办得多!”

“谁?”

“到时你自然知道!”

之所以做这个决定,我是有考虑的,首先如果一口回绝肯定不好,第二,我现在本身就很危险,说不准头伏什么冒了出来对我下手,去那边还能躲躲。第三,还是之前我说的,出了这事小老道肯定不会袖手旁观,找到他我就没事了。

我们在市里面吃过午饭,然后就驾着车往东去,而且这个时候才发现已经起风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刮起来的,加上现在是深秋的季节,虽然太阳当空,还是有些凉飕飕的感觉。

我问云姐三饼那边出事,她父母知道吗?之所以这么问,只是我觉得很奇怪,三饼怎么偏偏找到了云姐,她又没有降妖除魔的本事。

云姐说她也不清楚父母知不知道,因为她三叔和她父亲的感情并不是很好,虽然是亲兄弟,但是以前因为一些事闹翻过,所以并不常联系。这次找到她,云姐本人也觉得很突兀,她给的推测是,自己认识人比较多,路子广,指不定有我这样的能人异士。

“拉倒吧,我还算不上。另外,你刚才提到的那个神人,后来也没在出现过吗?”

“没有,至少到现在都没出现过,否则三叔也不会那么着急,急病乱投医找上我来。”

我还想问她关于工地的现在情况,她说不知道,这也是她第一次去,具体什么情况她知道的也不多。

我们没找到小老道,房子里依然是空着的,和我走的时候并没有变化,包括我走时故意弄乱的被子。小老道是无家可归之人,能去哪里呢?还有那个头伏,很明显就在这边,但是偏偏跟我玩起了捉迷藏,神龙见首不见尾。

“这里还有人住?”云姐四下看了看,然后走到那个垫子旁边,随手把上面的破被掀开。被子一掀开,云姐突然尖叫一声,顿时花容失色,身子不由得慢慢向后退去。我连忙跟身近步一把搀住她,“怎么了!”只见她脸上煞白一片,眼珠子乱颤,身子不受控制抖动得厉害。

云姐一转身扑在我肩膀上,闭着眼,拿手向后指了指**,哭道,“有……有人!”

我抬眼看了一眼,**依然是空的,被子被云姐掀起,半搭拉在床边,这根本就藏不住人。我拍了拍了云姐的后背,让她定一定神,“哪来的人?你看错了,没有人!”

“不……不……不是,人……人头,被下面有……有人头……”云姐说到这里就说不下去了,一直推着我往外去。

她要说是人头,似乎还有可能,毕竟人头体积小的多,被子还是可以遮住的。于是我又二次抬头看去,还别说,这一眼我还真看到了不寻常的东西。不过不是人头,而是一个粗的麻花辫,和我在家里看到的没有差别,这会功夫,那个麻花辫就像一条蛇一样,正慢慢地往被子底下钻。不过这个怪异的画面也就是眨眼的时间,转眼就不见了,**还跟刚才一样,被子凌乱的放在一边。

那条麻花辫又出来了,它到底什么来头,为什么一再出现,更重要的是云姐说辫子上接有一颗人头,事情就变得更加怪异了。我抬眼四下又看了看,果然在门后面的墙上也发现了一个鲜红的叉,难不成依然是这个东西在作怪?

我把云姐扶出去,让她在院子里坐下,然后一转身跑回屋里。为什么又回去呢,因为就在刚才转身出来的时候,我余光发现那个窗户边缘露出半张脸。是谁的不知道,但是可以确定肯定有人在跟踪我们。

我通过窗户往外一看,正看见一个人背对着我跑开了,我一见这个人影,不由得破口大骂,“刘赫,你个操蛋玩意给我站住!”

没错,从服饰上看,这人正是刘赫,而且出乎预料的是因为跑得急,他头上的假发竟然脱落了,露出一个板寸头。我跳下窗户就追了出去,追出去将近三十来米,发现实在是追不上了,才停下来往回走。

他娘的竟然带着假发,如此说来他必有心思,一准是头伏的人无疑,而且他多多少少还懂一些术数,原因是他一出现,我就遇到各种怪异的事。不过闹不清的是他出现在小老道的家里的动机是什么。因为有两种可能,第一种是他也跟踪了小老道,准备对他不利,而我只是恰好撞上了他。第二种可能他就是冲着我来的,只不过跟踪到了小老道家。如果是后面一种情况,这也反过来说明,我自一下车就被头伏盯上了,这就印证了玻璃的那个推测,在我和头伏之间有一条线,只要我一出现在这个地方,他就会知道,而且很容易就定位到了我,比GPS还准。亢龙符给龅牙男了,衣服也换了,澡也洗了,就差没把皮给扒下来,那这条线究竟是什么呢。可是如果是前一种情况,头伏和小老道因为我而不和,那么这个家伙过来肯定没安好心。

我们顺着路一直出了市区,没了城市的喧嚣和匆忙,到处一片安逸,没了层层大楼大厦的阻隔,抬眼眺望可以看见无限远处的地平线。没有了高楼林立,风似乎变得更大了,天空也变得灰蒙蒙的,一开始我留着车窗,但是风带着泥土直往车里灌,我不得已把车窗关上。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云姐突然转头问道,“我是不是走过了?”

我暗暗叹了口气,看她雷厉风行的样子,还以为她知道位置在哪里,原来她也是眯着眼往前冲的,这事闹得。我抬头看了看,说道,“我看像,哪有把展厅放在荒郊野外的,我估摸着应该在市周边,至少也得和城市靠边。你看现在放眼望去,哪有什么工地?赶紧回去,到市东北角,黄河故道入市的地方,按道理那附近应该有座庙!”

“知道不早说,害得我绕这么一大圈!”

我之所以要把这一段无关紧要的事单单列出来,并非是我在做流水账,而是在返回的时候出了一件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