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尘埃落定
程万年的脸上，永远都挂着那阴森恐怖的笑容，饶是自己的脑瓜骨被分成了两半，依旧是那么定定的注视着我。
我和胖子顿时被眼前的一幕吓呆了，玄一虽然好点，但是我依旧能清楚的看到她的娇躯在颤抖，她在害怕。
“小帅哥，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哦，嘻嘻嘻。”尸婴的声音最后一次从程万年的身体里传出，紧接着，程万年的身体轰然倒地。
我和胖子等了一会，在确定了不会有危险之后，这才上前瞧看，此时的程万年两只眼珠子被自己生生扣碎，脑瓜骨分成两半，里面掺杂的那些红白脑浆洒了一地。
“呕！”我有些干呕，我看到在那些脑浆之中，有无数蛆虫蠕动，啃食。
胖子上前扒开了程万年身上的警服，我顿时一脸的警惕看着他，这个家伙不会是有什么癖好吧？
等到胖子彻底的将程万年上衣褪尽，我这才瞧出，在程万年的胸口上有一个巨大的凹陷，一只巴掌大的稻草人立在当中。
“果然是这样。”胖子愤愤的骂了一句，伸手抠出了那尊稻草人，让我仔细瞧瞧。
我看了好半天才突然觉得这家伙跟尸婴长得很像，简直就是翻版！
“这是一种傀儡邪术，只能作用在死人身上，你看这家伙应该死了很久了。”说着胖子指着程万年身上的一块斑点说道。
那斑点青紫色的，伸手一碰就会凹陷进去，我仔细看了许久，这才想起来，以前有人去世之后都会放在灵堂搁置七天，这些尸体刚开始停放的时候虽然不会有什么变化，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就会长出这么一块块的斑点。
俗称，尸斑！
而看程万年身上这些尸斑的数量，再加上他脑袋里的蛆虫，说明，这家伙死亡早就不是一天两天了。
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忍不住摇头，自己翻来覆去的竟然还是和死人斗。
也许我这辈子都不会逃出这种命运，如同胖子所说，一旦踏上这条路之后，想回头，很难。
如今的我，就像是只身走在一条凄凉的沙漠之上，前后望去都是漫天黄沙。
程万年死了，程家堡的老太爷、村长、二娃子、还有许许多多不相干的人，都死了。
我突然有些恨自己，如果不是自己，也许他们不会招惹上尸婴，他们也就不会死掉，我更恨自己没有能耐，一路走来都是靠着玄一和胖子帮忙，如果有一天自己失去了他们，下场又会如何？是被众鬼分尸，还是横死街头？
玄一跟我同命相连，自然知道我此时心情不好，俏生生的坐在我的身边，看着北斗夜空，长叹了一口气，说道：“哥哥，我永远都会在你身边的。”
胖子也是嘿嘿一笑，并没有说话，不过我从他的眼神中，读到了信任两字。
从怀里摸出两根香烟，分给了胖子一根，自己闷头点燃，深深的吸了一口，摇头问胖子：“你不觉得很诡异吗？自从我遇到尸婴开始，这些家伙就从来没离开过我的视线，他们总是莫名其妙的就会出现。”
胖子笑了一下，坐在我的身边，想了好一会才说：“每个人，都有一条命，这条命牵在一位专门掌控我们的使者手里，谁也逃不掉命运的抉择。”
听他说这话，我却突然心中一动，我清楚的记得，先前尸婴说过，她送了我一条命。
那么，她所说的命，和胖子口中的，到底是一回事吗？
我想的脑仁疼也想不通，手中的香烟已经燃烧大半，我又从兜里掏出了三根香烟，转过头去，恭恭敬敬的插在了地上，朝着后方的坟地磕了三个响头。
今天，如果没有程家堡这些先人亡魂帮忙，我和胖子，必死无疑。
那些亡魂本来早就退回了各自的坟茔当中，但是这一刻借着月色，我清楚的看到了，从我香烟顶端，飘**而出几缕烟雾，缭绕着飞到了他们的坟茔当中。
那些跟我和胖子一起上山的村民，此时也幽幽转醒，一个个奇怪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地上程万年的尸体已经辨别不出模样。
“这……这是怎么了？”这些人当中，有一个年岁较大的中年汉子，警惕的看着我和胖子，出声问道。
我摇了摇头，再次朝着身后的众多坟茔拜了三拜，这才说道：“还是先下山吧。”
路上的时候，我和胖子也并没敢把一切都告诉这些村民，这些人本来就不是这条路上的人，如果我们说的多了，就相当于沾染了因果。
胖子曾经告诉过我，因果这种东西，最好还是少沾染的好，否则有一天真到了死的时候，都不知道是哪一条因果线被人掐断了。
而程家堡的这些村民，在昏睡的时候，好像早就被那些先人亡魂抹掉了记忆，他们只记得老太爷诈尸，如今我和胖子活了下来，而老太爷的尸首也已经恢复原样，虽然破损不堪，但他们依旧是把我们两个当成了整个程家堡的恩人。
没有人再去问二娃子，因为所有人都记得老村长程庆民临死前的那一句话。
只有我心里清楚，二娃子才是这其中最苦命的，他代替了程万年，背了黑锅，自己死在深山当中，无人问津，甚至连以后为他烧纸钱的，都不会有那么一个。
我和胖子又在程家堡住了两天，这期间我自己一个人上了山，将二娃子的尸首从那树洞之中背了出来，亲手下葬，并且承诺，每年的今天都会给他烧一些纸钱，让他在阴曹地府也会好过一些。
做完了这一切之后，我感觉自己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如释重负。
至于程万年的住所，胖子则是说那里阴气太重，以后那一片区域甚至连牲口都不能养，胖子的话如今在整个程家堡如同圣旨，一句话吩咐下去，所有人都来拆房子，看着他们一个个撸胳膊网袖子，卖足了力气。
我却突然有了一丝无奈，这些人也许一辈子都不会明白事情的真相。
躺在炕上，我闲暇无事就想去关注一下我们出发前那则女生坠楼案子的进展，索性打开了学校的论坛。
“滴滴。”
刚一打开论坛，顿时有一则消息弹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