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原罪,恐惧的绽放

“真是个迷人的女孩,不是么?我喜欢她呢!”略带着兴奋的口气从女孩的口中吐露。

也不远的对街,朦胧的玻璃上一个纤细矮小的人影映在上面。

火红色的裙装,卷曲的栗色长发,手里,死死拽着一个洋娃娃。

轻快兴奋的语句和冷漠僵硬的脸上的面无表情,让人觉得异常诡异很是违和。

她举起手里的洋娃娃,第一次笑了。

面无表情的脸像是洋娃娃的嘴角被生生扯开一般,露出一个僵硬诡异的弧度:“要是我也像她一样,多好啊,只是太迟了呢!”

喃喃自语似得说了一句,女孩便回复了原来的冷漠,只是,抓着洋娃娃的手指泛着淡淡的青经。

看着对面远处支着下巴,笑得纯美的女孩,她忽然觉得心口有点温热,还有点点的悸动。

那是蝴蝶破茧重生的样子呢!

外表有多美,内心就有多毒。

这个看似清纯可人的女孩,身上到底藏了多少的毒呢?!

是不是和自己一样,已经被丢弃过在最脏乱的地方,受过最痛苦的屈辱,然后眼睁睁看着原来的自己在自己的心中慢慢腐烂,然后消失呢……

真想,全部挖出来,看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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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成烨的葬礼在海口区的东区,我到达的时候,已经有很多人在那里了。

他们有的眼中或带着默然,有的或挂着泪痕,有的或无知无觉……

,真是可以看尽人生百态的错觉呢。

“林琳你可来了!”慧茗和李娜看见我就急急忙忙地迎了上来,看来,她们之间的关系不错么。

“太可怕了!听说金成烨是被人一刀割断喉咙的,凶手连停顿都没有,很可能是个惯犯,怎么办,比上次杀人魔孙斌还可怕么?!呜呜……到底是怎么回事嘛?!”

慧茗原来就是一个心思敏感脆弱的女孩子,经历过了那次事件以后,对于这些都是非常害怕地。

真像被吓坏的毛毛虫呢,外表丑丑的,心却小小的,虽然小,但它干净!

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我没回话。

“哎呦,假惺惺的来干嘛?!谁知道你是不是来看笑话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我身边的李艳红瞪着我语气带着鄙夷和愤怒,啧啧,来参加葬礼依旧穿的那么暴露呢,真是不知道这母猪的妈妈是怎么教育小孩的。

才能教育得这么,丑陋。

因为我的不回话,似乎更加刺激了她,母猪狠狠跺了一脚穿着恨天高的脚,画了眼线的单眼皮更加显得尖酸刻薄:“别以为我不知道,上次你听见那些就心里不舒服了吧!现在金成烨死了就如了你的愿了,你他妈就是来看笑话的!林琳你怎么就这么贱,怎么就那么狠毒!说不定,金成烨的死也和你脱不了关系!”

呐呐,愚蠢的母猪也有开窍的时候呐,是哦,那只卑贱的蠢猪就是被我划开喉咙,杀,死,了,呢。

只是,那有怎么样呢?!

谁, 看见了……

“你说的太过分了,这个地方,你还是不要这么大声比较好。”我轻声说,对着她摇头。

母猪一听,就恼了。

她再蠢也知道这话就冲着自己说的,意思可是自己不是来砸场子的了!?

“你!”

她一个倾身就想打我,可惜,我怎么会乖乖地任由她对付我呢。

顺着她的力道向后倒了下去,此刻我的身后应该有好几个人。

在我的背部撞到一片的时候,我知道,我赌对了。

“啊————”女孩子们的尖叫声马上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当看见我和李艳红就快要扭打在一起的时候,他们马上上前拉住我们,母猪似乎因为这样更加愤怒了,伸手拽过我的右手死死抓住,就要用手抽我,我挣扎了一下,在众人的围挤中,轻轻的用大拇指的手指碰了她的颈子一下,然后顺便挥舞挣扎。

小的可以忽略不计的轻微刺痛,根本引起不了李艳红的注意,加上现在这么混乱的场景,她一心只是想要抓住我。

哎呀呀,蠢猪,还是这么,笨呢!

“够了!”一个满脸哀伤的妇女抱着金成烨的遗照,很是愤怒地吼了一声,这样的场面,这样的日子,两个打闹的女孩,看热闹的其他人,这算什么?!

算是为了她儿子的死,庆祝么?!

啧啧,好戏落幕了呢。

我拍了拍裙摆的灰尘,低头:“对不起,阿姨。”

低敛的眼角,全是笑意,就是这样,心里很痛吧?!

放心,我不会让你一个人疼的,我会让他们的父母,和你一样,站在地狱的边缘,看着自己的孩子没入地狱而无能为力!痛到想要杀死那个伤害你们孩子的人……

金妈妈漠然的看着我们:“我不管你们为什么要打起来,但是如果还要继续的话,从这里滚出去打!”

看到母猪强忍着怒意地瞪视着我,模样真是有够丑陋的呢!

葬礼还是照常举行了,因为刚刚的事情,慧茗她们不敢离我太近,哎呀呀,这就是人性呢,残忍的,自私的,狠毒的,肮脏的,全都一一深刻地映在了我的身上,那么,我如果不干点什么,不是太对不起人类的劣根了么!

葬礼举行的途中,一切都是很正常,一直到金成烨的尸体就要下葬的时候,一道尖锐的女声尖叫划破了这份宁静和伤感。

“我的脸!我的手!救命啊!”原本寂静的教堂被母猪刺耳的大叫毁坏了。

当大家愤怒不耐地看向声源处时,都是不约而同地倒抽了一口气!

这已经不是一个女孩原来白嫩的脸蛋。

脸颊上血肉翻出,就像放了好几个月的肉腐烂后的样子一模一样,恶心的蛆虫从伤口处扭动着,几个几个掉落下来,剩下的挂满了母猪的脸。

要要命的是只要母猪稍微走动一下,钻入鼻翼的就是阵阵恶臭。

突如其来的意外,让大家顿时手足无措起来。

“刚刚还好好的,怎么忽然这样?!难不成这是会传染的病毒?!”我惊讶地捂住嘴巴,然后惊叫,脚下马上远离了母猪好几步。

下一刻,人们也学着我惊恐地远离了母猪,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她痛苦地倒地,翻转,然后还完好的皮肤一点点腐烂,谁也没有想到去报警,人类总是把自己的命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的呢!

“啊————”徐冰露忽然尖叫起来,因为就离得李艳红不远,痛苦挣扎的李艳红一把拽住了她的裙摆,已经被腐蚀的手背钻出的蛆虫随着她的动作,掉落在徐冰露的衣服上,皮肤上。

这对口口声声最好的姐妹呢!

徐冰露恐惧的狠狠拽住她的手臂,就要摔在地上,但是就在掉落的过程中李艳红得手砸到了斜角的椅子上,凸起的尖角对上脆弱的手腕,一下子,敏感腐烂的皮肤,瞬间被刺穿!

染红的水泥地面弯延流转,母猪凄冽恐怖的嚎叫响彻整个教堂,仿若厉鬼的面容配上自己画的烟熏妆,更加显得恐怖异常,她死死瞪着徐冰露,满眼的不敢置信和痛苦。

人类啊,总是如此愚蠢和残忍呢……

被腐蚀殆尽的面孔,突兀的眼球死死看着徐冰露,母猪伸出手好像要抓住什么,但最终,只有无力垂下。

啊咧,死了,呢。

我站在惊恐的人群之中,淡淡看着。

真是,无趣,呢。

忽然,一道视线向我看来,我猛的抬头,对上了徐冰露惊讶恐惧的面孔。

不知道出于什么,我缓缓扯开了笑容,对她,温柔地,笑了。

徐冰露一下子浑身颤抖起来,她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惊恐,似乎我是什么怪物一般,啧啧,真是没有礼貌呢。

她死死抓着身边许西秉的手臂,好像抓到的是唯一的依靠一般。

我歪头看着,呐呐,我也想要一个依靠呢,只是到了现在,我需要的只是血的洗礼而已!

人群中不知道谁报了警,其他人还不知所措的时候,全副武装的警察带着白衣的医生急匆匆地闯进教堂,直直地冲着已经认不出人形的母猪走去。

好戏也要落幕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