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三章 那是我夫人

虽说我也很赞同孔桥说的话,但是我实在想不出沈勤之会害我,因为我和他从未见过面,无怨又无仇,在他江南沈家面前,我们归元洞根本就入不了眼,所以说,我更愿意相信他,根本没有害我的必要。

这么想通了以后,我大胆的朝前走,今天晚上很奇怪,路上一个人也没有,往常刚吃过晚饭的时间,会有其他门派的弟子在外行走。

无非是对这天机阁好奇,想要趁此机会随意转转。

但是之前我碍于人多,每到这个时候,便让小花和晚晴老实的呆在院子里,不准出去,除非有我跟着。

可是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走在小路上,总觉得背后凉飕飕的,一回头,却什么也没有。

别说是人,就连点声音也都听不到。

我加快了步子,朝着凌波湖那边走去。

幸好之前我已经去过凌波湖,当时回来的时候,我特意的记了下路,这会儿再去,便轻车熟路的找到了地方。

果然,沈勤之比我要着急,他来的稍早一些,等我到湖边时,他正摇着扇子,依在栏杆上瞧着被残阳披上一层红晕的佛手莲。

落日将佛手莲白色花瓣上的金边,照耀成暖融融的橘色,微风一吹,花瓣轻轻颤抖,湖中一片耀眼。

我不知沈勤之来了有多久,总之我站在他身后看了他好半天,他也没有发觉,我提着胸,深深的吸了口气,朝前走去,故意加重了脚步,沈勤之总算发觉我的到来,回过头,朝我笑了笑,“谢门主总算来了,可是让我好等。”

我挑眉笑道,“沈少爷不是说晚饭之后才过来吗,我的确是按照沈少爷说的,刚吃了饭就来了。”

沈勤之的话,被我三言两语糊弄过去,他朝我招招手,我走到栏杆旁边,袖子拂开,露出了腰间的荷包,给沈勤之看了看。

沈勤之满意的笑着,把扇子合上,指着我说,“谢门主果然是个讲信用的人。”

我歪着脑袋,朝着沈勤之抱拳行礼说道,“既然沈少爷看得起我,今日找我何事,不如就直说吧。”

沈勤之笑意收敛,半垂着眼皮,朝我说道,“其实也没什么事,只不过沈某近日发现,原来谢门主同我还有些渊源。”

我愣了下,停了有两三秒钟,弯着腰,哈哈大笑起来。

沈勤之被我搞的一脸糊涂样,不解的看着我,等我笑够了,才直起腰对他说,“好巧,最近和我说同我有渊源的,不只沈少爷一个。”

沈勤之挑了挑眉,这才明白我的意思,轻笑一声,对我说道,“原来是这样,看来谢门主背后的故事不少呀。”

我摆了摆手,憋着笑说道,“故事倒没什么,不过整天遇到的倒霉事,倒霉人比较多。”

沈勤之脸上的笑意消失了,朝前倾着身体,扇子斜挡在胸前,眼中带着几分戏虐对我说道,“原来在谢门主眼中,沈某只是个倒霉人?”

我摆了摆手,连忙赔罪道,“沈少爷误会了,我只是随口一说,对了,沈少爷不是说我和你有渊源吗?不知这渊源从何而起?”

沈勤之忽然正了正脸色,伸手拉住我肩头的衣服,更往我这边凑了凑,低声问我说,“之前跟在谢门主身边的两位女子,年岁稍长些的那位,和谢门主是什么关系?”

我心里咯噔一下,说的是晚晴,这些日子,我已经让晚晴和小花尽量的避开其他人的目光,没想到还是被沈勤之发现了。

我故作镇定的说道,“那是我的夫人。”

沈勤之惊讶的看着我,眼神上下一扫,对我说道,“没想到谢门主年纪轻轻成婚,成的倒是很早。而且还是和一位美丽的女鬼成婚。”

我两手背后,搓着牙花子,“从小我爹就告诉我说,男人嘛,要先成家后立业,所以我娶媳妇娶得比较早,至于我夫人的身份,我们这种人,还用避讳这个?不过话说回来,沈少爷突然问起我老婆,难道沈少爷认得她?”

沈勤之没有说话,而是低头看向了我腰间的荷包,他拿着扇子,挑起荷包,看了许久,我歪着脑袋盯着他,直到一分多钟以后,他才放下扇子,抬头对我说,“不好意思谢门主,我并不认识你的夫人。”

对于这点,我不置可否,两手环抱在胸前,背靠栏杆,满不在乎的问他,我与他之间到底有何渊源。

可沈勤之这次却只是故作神秘的朝我笑了笑,轻轻摇头,什么也没说。

我无奈的撇了撇嘴,回了一句,“你是不是心里在想,现在还不能告诉我,时机未到?”

沈勤之愣了下,恍然一笑,温和的朝我说道,“现在沈某总算明白,为什么谢门主年纪轻轻,就能够做一个门派的掌门了,原来谢门主还会读心术这种本事。”

我嗤笑一声,和他对视一眼,两人同时笑了起来。

似乎这种事情,我这几天经历的多了,倒也不像刚开始那般,对于他们口中所说的渊源如此执着。

反而有一种顺其自然的想法,若是好事,有一句话叫好事多磨,耽误些时日也不当紧。

若是坏事,能晚来些时候就晚来些吧,我可没有那么着急,想要整天闷头,在一大堆烦心事里。

沈勤之这次约我见面,时间很短,从我到这同他聊天,不过十多分钟的时间,他便拱手向我告辞,说要先走。

我瞧了眼天边的太阳,才刚刚落下,佛手莲上的金色,隐匿在黑暗中,唯剩洁白无瑕的花瓣,泛着冷光,像极了天上的半弦月。

“沈少爷,这么着急就要走了,你今天晚上把我叫出来,就只会和我说这些?”我惊讶的看着沈勤之,好像自打我来这,他也没和我说多少实质性的内容。

沈勤之故作神秘的朝我笑着,点头说道,“正是。”

我嗤笑一声,嬉皮笑脸的说,“只为和我说这几句话,便让沈少爷在初赛中就遭到淘汰,沈少爷不觉得不值得吗?”

“值不值得,我心里自有想法。”啪嗒一声,扇子摇开,沈勤之朝我行礼,之后便转身拂袖离去。

我一个人独自站在凌波湖边,盯着沈勤之的背影,直至消失,才转过身,趴在栏杆上,长长的叹了口气。

我还当着沈勤之找我是为了什么事,原来不过是和我说些云里雾里的哑谜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