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漆黑,星月无光。

苍穹高远,孤独寂寞。

寒风阵阵,透骨奇冷。

石剑为自己不能携子出京,伤感落泪。

他沿屋顶飞潜而走,不经意间,却来到了田府,又一次见到了他生命中一掠而过的女子。

“石郎……呜……”陈圆圆不顾疼痛,爬起身来,哭哭啼啼跑到庭院中。

“圆圆……”石剑看她梨花带雨,不由心头大疼,瞬间忘了风险,一招“八方风雨”,宝剑舞出,重剑之风迅猛过冬夜的寒风,呼啸而来。

他宝剑环划,金光闪闪。

钟万强、云剑清、丁华江三人,不敢过分靠前。

石剑在屋顶上飞掠而下,一粒石子弹出。

“哎呀……扑通……”

田畹恼羞成怒,追出庭院,欲再打陈圆圆,被石剑一粒石子弹中,跪倒在她跟前。

“啊啊……”石剑飞掠而下,宝剑一招“指天画地”,狠辣无比,田府两名侍卫立时尸首分家。

“圆圆……”石剑一把揽住陈圆圆,颤声而哭。

二人相拥而泣。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石魔之名真是名副其实啊!”钟万强飞掠而下,出言相讥,打狗棒一个“戳”字诀,瞬间袭点石剑十三处要穴。

“相公……”陈圆圆忘了艰险,紧紧搂着石剑的脖子,幸福地把头靠在他肩上。

“忆君心似西江水,日夜东流无歇时。圆圆,你可安好?”石剑玉人在抱,精神陡振,丝毫不惧,吟风弄月,寄托相思,宝剑一招“夜战八方”。

“思悠悠,恨悠悠,恨到归时方始休,月明人倚楼。相公,贱妾也想你。”陈圆圆吟诗诉相思,依然一脸的幸福,头伏石剑肩上,双手紧紧搂着他的脖子,忘了身边的险情。

田府侍卫看得瞠目结舌,个个呆若木鸡。

“**浪,贱格,下流,卑鄙,**……”田畹跪倒在地,见陈圆圆与石剑在险象环生中还吟风弄月,相依相伴,更是心头气苦,破口大骂。

“奶奶的……”钟万强见石剑搂着绝色美人与自己交手,气得呼呼直喘气,但轩辕黄金宝剑重风**来,他又不得不一个“龙形飞步”闪身绕开。

他的打狗棒改招为“天怒人怨”,纵身跃起,凌空下击石剑头颅。

云剑清宝剑一招“花开花落”袭向陈圆圆背心。

丁华江一招“雾里看花”,铁拐也捅向陈圆圆纤腰。

“卑鄙无耻!”石剑骂了一句,双足一点,腰身一摆,倒跃开来,宝剑一招“猛虎回头”,凌厉迅猛,宛若雷鸣电闪。

好险!

钟万强那一棒刚好在他跨下穿过。

“咔嚓……哎呀……”丁华江没想到石剑身法之快,难以形容,不防石剑这一辣招。

他铁拐被石剑劈断,双手虎口震裂,立足不稳,“蹬蹬蹬”地连退好几步,摔倒在地,左肩擦出血来。

“丁大人……”云剑清收剑去扶丁华江。

他不比钟万强,他此前只是江湖中人,因爱生恨,为情所困,不知不觉为钟万强所用,在朝中并无根基,此时在江湖上无着无落,连丁华江也得巴结了。

“阉徒,死到临头,还顾着美人。”天平上人此时赶到,挥舞流星锤一招“天公打雷”,迎头砸来。

“天平老妖,你才可怜,知道什么是女人吗?”石剑哈哈一笑,出言相讥,双足一点,倒纵开来,宝剑又一招“猛虎回头”。

“啊啊……”围向石剑身后的两名锦衣卫不防他忽然倒跃又施辣招,惨叫声中,血溅而亡。

风寒露冷,夜色苍茫。

“狗杂种,你到阴曹地府风流去吧。”钟万强恶狠狠地舞弄打狗棒,施一个“缠”字诀,棒尖沾上石剑宝剑,一牵一引。

天平一招“浪遏飞舟”,流星锤由下而上砸向石剑背心。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圆圆,你瘦了?”石剑单臂揽着陈圆圆的纤腰,低声吟诗,一招“四两千斤”,跟着身形一旋。

他天生多情,刚刚立誓不娶,此时见了美人又忘却。

他且战且退。

“啪……咔嚓……”

石剑内力在钟万强之上,虽是异曲同工之招,却反牵引得钟万强的身子旋转,恰好天平的流星锤砸到,砸断了他的打狗棒。

“小杂种,阎罗王等着为你主婚。”苦寒、贤达也已赶到,凌空飞下,巨锁、虎爪分从两边击向石剑与陈圆圆。

“为君沉醉又何妨?只怕酒醒时候断人肠!”陈圆圆闻得苦寒如雷吼声,从沉醉中醒来,吓得俏脸惨白,由喜而悲,吟诗回应,感觉与石剑相伴相依已无可能。

“系我一生心,负你千行泪。圆圆,今晚不求逃离,只求同死。”石剑脱身不开,又见高手越来越多,心头有些沉重,死志萌生,咬牙奋战,一招“八面威风”,剑作刀使,重剑瞬间在前后左右上下连吹八八六十四下。

“当……嘣嚓……哎呀……”

天平的流星锤、苦寒的巨锁、贤达的虎爪瞬间与石剑的宝剑碰撞。天平流星锤被重剑震歪一边,虎口发疼。

苦寒巨锁被重剑弹开,心头一阵难受。

贤达刚修好的虎爪又被削断,包扎好的虎口再度流血,人也被震得跌翻在地。

石剑也是虎口震裂,拿捏不住宝剑,脱手飞出,身子摇晃,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血腥上涌,几欲喷血。

“啊……”重剑从一名侍卫前胸穿过,竟将那人钉死在一根柱子上。

“哈哈哈……上啊……今晚将小**魔下油锅熬汤……”钟万强刚立稳脚跟,见状阴笑数声,抄起一把钢刀,砍向石剑。

“相公……”陈圆圆惨然大叫,双手脱离石剑的脖子,移到他前面,欲替他挨那一刀。

“不可……”田畹虽然吃醋,却爱极陈圆圆,急得凄怆大叫。

钟万强哪敢得罪当朝国戚?

他急急收刀,探臂一抓,抓过了陈圆圆,身子躬身退后,将她送入田畹怀中。

“少主……啊啊……”

公孙文飞身掠下,双钩一划,上前拔剑的一名侍卫,背心立时开花,惨叫滑倒在地。

凄凉的夜风,挟着惨叫声,汇成了田府的一曲悲歌。

公孙文双钩合并于左手,右手抽出死者身上的重剑,递与石剑,反身拦挡血红双目的云剑清。

今朝城门打开,公孙文与罗中宝乔装进城,四处打探石剑下落,夜晚也潜身屋顶,搜索他的行踪,生怕石剑有个闪失。

他俩听得田府大战高呼,闻声探究,果见石剑在田府恶战,急飞身而来,及时相救。

“唰唰唰……”

天平冷笑着再舞流星锤扑来。

罗中宝从屋顶飞下,弯刀一招“三羊开泰”,劈向他前心,来了一个围魏救赵。

天平闻风而动,反身舞锤。

“当当当……”锤刀相碰。

罗中宝功力不敌,弯刀瞬间被他震飞,人也被震得倒跌在地。

“好……一网打尽……”钟万强得意大笑,抄刀又来。

天平狞笑着又舞锤砸向罗中宝。

周边侍卫刚才插不上手,此时合围过来。

“石郎……呜……”田畹怀中的陈圆圆朝石剑呼嚎大叫。

“圆圆,老夫不再打你,求你别这样叫了……呜呼……求你了……”田畹既爱陈圆圆,又心头醋起,更怕石剑会拼死相搏。

他一边抱她跑入人堆中,一边哀求她别这样称呼石剑,又用手死死地捂着她的嘴。

众侍卫想笑而不敢笑。

“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胭脂泪,相留醉,几时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石剑右臂无力,左手握剑,耳听佳人凄婉惨叫,心疼如绞,泣诉低吟。

他横肩撞开罗中宝,宝剑脱手掷向天平,左脚勾地上死尸飞甩,撞向钟万强。

“当……砰……啊啊……”

天平见重剑来势甚猛,急也甩锤而出,锤剑相撞,各自歪跌,宝剑横穿一人,流星锤也砸死一名侍卫。

钟万强一刀刚好砍在死尸上,见死尸余威不减,忙就地一滚闪开。

众侍卫吓得急退数步。

石剑就在这一瞬间,纵身跃起,一招“泰山压顶”,双掌压向云剑清。

“咔嚓……啊……”

云剑清此时正想置公孙文于死地,哪想到瞬间石剑会来偷袭自己?他一剑撩开公孙文双钩,当胸一掌击向公孙文,忽闻头顶风响,急侧身一闪。

石剑一掌拍空,另一掌却压在他左肩上,将他左肩压塌。

云剑清哪经得起石剑一掌压来?他左肩胛骨架被压得散开,血肉模糊地倒在一边,惨叫声撕人心肺,哀号大叫。

“云帮主……云贤弟……”

钟万强、丁华江二人是兔死狐悲,泣声大叫。

丁华江是无力相救,钟万强是来不及相救。

“狗贼,你也有今日?”公孙文上前银钩一挥,已将云剑清人头割在手中,大仇得报,喜极而泣。

“啊……”云剑清再度惨叫一声,脖子一痛,喷起一股血柱,无头尸身横倒在地。

杀了云剑清,还剩钟万强,石家等于报了一半的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