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胜门内镇辽王府,灯火辉煌,假山飞瀑,泉水叮咚。

夜风飘送,淡菊摇曳,俏梅含羞,花香扑鼻。

“好!罗将军忠勇可嘉,相信有众将前往边关,锦州之围必解。老夫代大明子民,谢过诸位英雄。”风武见群雄虽然鲁莽,但诚挚感人,也甚是激动,热泪盈眶,拱手躬身道谢。

“大人言重了……”群雄急急躬身还礼。

“兵分两路吧?”石剑见状,朝群雄摆摆手,示意他们静下来,又道:“来伙添、赖得出、谢佳、公孙文护送赵敏娜母子出海,并准备船只,于觉华岛处相候。其他人等,先往宁远,听候吴襄调遣。”

他四下拱手,环视群雄,又朝公孙文眨眨眼睛。

“遵令!”群雄一起躬身接令。

“那好,下官去皇宫请旨。”风武见状,甚是欢颜,向石剑躬身道别。

“好,本王静候大人佳音。”石剑躬身还礼,恭送风武出府。

他虽然已是王爷,但仍当风武是恩师,丝毫不敢以王爷自居。

“大哥,你小心点。”戚娟换上男装,拱手向石剑道别。

“大哥对皇上而言,此时尚有用处,武尊等妖孽虽然整天象跟屁虫一般,但不敢对大哥动粗。而且,他们的人马之中,也夹着太后的人马,所以,武尊等人不敢轻举妄动。”石剑心头感动,拱手相送。

群雄策马上路,不顾劳累,再赴边关。

星光灿烂,微风轻送。

“启奏皇上,微臣刚才尾随风武,发现雄樱匪徒公孙文、谢佳、来伙添、赖得出皆在镇辽王府内。”孟广宁念念不忘为兄弟复仇之事,又向朱由检进谗言,欲置石剑于死地。

“什么?”朱由检惊世骇俗反问。

他想:雄樱会可是历代皇帝钦定的匪帮,石剑竟然在京城与匪帮在一起?岂不是反了吗?

“据内线侍卫所探,风武请石剑劝说罗中宝等离京先赴边关,石剑却道兵分两路,且让雄樱会匪徒准备船只。这说明,石剑确有谋反之心,且早已勾结雄樱匪徒,暗藏水师。”孟广宁不容错过机会,添油加醋进谗。

“啊?”朱由检倒吸一口凉气,目瞪口呆。

他之前也探知,石剑确实与雄樱会有来往,且石剑长得象石飞扬,此事已是世人皆知。

“皇上如不信,呆会可问风武,以证明石剑兵分两路之说。”孟广宁只是先行一步入宫,此时闻风武脚步声响起,急道一声,便闪身于朱由检身后。

“微臣磕见皇上。”风武进殿,下跪参拜。

“风爱卿请起,罗中宝等人可有离京?”朱由检佯装不知石府中事,扶起风武,亲切相问。

“禀皇上,石王爷对皇上忠贞不渝,已劝说罗中宝先回边关,助吴襄解锦州之围。”风武躬身回话,又称赞石剑。

“哦?石王爷可有退敌良策?”朱由检小心翼翼,委婉相问。

“石王爷智勇双全,自有退敌之策,吩咐罗中宝等人离京之时,让群雄兵分两路,一路往边关听候吴襄调遣,一路沿海调集船只到觉华岛等候将令。微臣估计石王爷是在打西平堡的主意。”风武躬身答话,又猜测石剑用意。

“哦!朕明白了,石王爷可能以‘围魏救赵’之策,走水路袭击西平堡,以解锦州之围。很好!石王爷真是智勇双全,不愧是大明的帅才良将,朕有石王爷,往后可以高枕无忧了。风爱卿,你且回府安歇,等候朕宣你传旨。”朱由检恍然大悟,盛赞石剑一番,和颜悦色劝风武离开皇宫。

“微臣遵旨!”风武见状,心头大喜,跪拜而去。

夜静更深,花香扑鼻。

“来人,速往边关,着吴襄领罗中宝等前往锦州解围;孟广宁,速找何千招,调东海水师,北上辽东湾,攻击西平堡。吴寒真,着天平等扑杀石剑。”朱由检猜到石剑之计,心想不用石剑去边关,自己一样可解锦州之围,不由杀心又起,当即传旨。

他刚才当着风武的颜面,盛赞石剑,无非是让风武解除戒心。

风武一走,他马上翻脸了。

作为帝皇,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是最基本的本领。

在崇祯手上,更是运用得出神入化。

往后,很多边关将帅就是这样死在他的手里。

他在位期间,是边关将帅更换最频繁的。

“遵旨!”吴寒真、孟广宁等欢天喜地,出去传旨了。

星星狡黠地朝大地眨着眼睛。

公孙文等人离开石府,奔往德胜门。

“兄弟,刚才石贤侄朝我等眨眼,不明其意,是否留下几位兄弟,潜留京城,看看情况后再出城?”公孙文勒马立定,侧目而视谢佳。

“大哥可能欲杀武尊,姑奶奶留下相助,尔等先出京城赶赴边关。”戚娟念念不忘为岳凤复仇,闻言主动请樱。

“有道理!”群雄同时点头。

“咱们兵分三路,罗中宝、岳森、谭经天为朝廷将领,不能耽搁,由陆路赴边关;廖长老、列长老、谢佳、武氏兄妹、易姑娘、程勇度、尉迟松走水路,集合敝会水师,潜藏东海,听候调遣。在下与田掌门、陈掌门、来伙添、赖得出、戚娟相机潜回石府,察探情况。如何?”公孙文见群雄点头同意戚娟的看法,立时分工。

“那会不会连累风大人?”易宝华惊问一句。

“这个……也有道理,不过,石贤侄为何会朝咱们眨眼呢?”公孙文迟疑了一下,便又把问题端出来。

“见机行事吧。风大人是刚直大员,是好官,黎民百姓需要他,千万别连累他。所以,尔等潜回石府,不一定就要与武尊老秃动手,就当保护石兄也行。”罗中宝当机立断,掏出腰牌,递与公孙文。

群雄点头同意,随即分头行事,策马出城。

繁星闪烁,夜空湛蓝。

夜色苍茫。

“传令御林军,将镇辽王府隔离,无论王府发生何事,皆不准任何人进入王府。”

镇辽王对面的一处大宅里,吴寒真给御林军中军统领向阳布置敬戒任务。

“遵命!”向阳转身而去,急调万余精兵,在镇辽王府外围警戒,阻隔行人官差通过。

一切准备就绪,天平、武尊、沈雪芬、苦寒、陆青山、天灵、天网、天通、天气、天台等人便扑向石府。

“武尊老秃,本王正等汝送死。”石剑确实早有准备,已左盾右剑立于亭台楼阁之间。

他已忍这帮妖人很久了。

就算天平上人不来找他,他也会去这伙妖人的。

石剑不是一般人,是历经风险的人,是数次统率三军之人,他知道国难当头,崇祯会求他出征的,就算此时弄出点人命来,崇祯也不敢他如何,而且,太后还会为其撑腰的。

他感觉为岳凤报仇的机会来了。

他决定搏一搏。

“石剑,拿出易筋宝经来,贫僧可放你一条生路。”天平不忘少林宝经,舞弄流星锤,逼近石剑。

他的五名师弟天灵等人,各执月牙铲,分守四方。

苦寒握巨锁、武尊提着龙虎拐杖、沈雪芬一手握天花毒一手扬剑、陆青山执双斧,分从东南西北围向石剑。

他们知石剑内力强、武功好、兵器重,皆执重兵器而来。

“好!给你!呼……”石剑冷笑一声,金盾脱手朝天平上人掷去,力掼千钧。

盾风呼呼,去势甚猛。

“死**魔……砰……”天平上人大怒,竟然以硬碰硬,舞流星锤砸去。

盾锤相交,一声巨响,在静夜里甚是惊人。

天平上人顿感手臂发麻,流星锤竟回甩自己,不由腾空而起,让金盾与流星锤从跨下穿过。

石剑一盾掷出,身子由亭台飞出,附冲而出,从天平上人跨下掠过,抄起金盾,反盾护身,一剑袭向天灵。

他身法奇快,狠下重手,孤注一掷,猛如饿虎扑食,迅如绞龙腾空,捷如灵猴蹿树。

“当……啊……”天灵在电光石火之间,舞铲挡剑,却不堪石剑神力加黄金剑之重量,月牙铲被石剑一剑击得倒撞胸口,立时喷血而亡,惨叫声凄怆无比。

“蓬……”沈雪芬急一把天花毒甩向石剑。

石剑反盾一扫。

“啊啊……”天网、天通二秃闪避不及,中毒而倒。

他们倒地之时,满地翻滚,肚子暴涨,弃铲乱抓,全身血痕,甚是凄惨。

“杀了他!”武尊大吼一声,挥拐捅向石剑后心。

苦寒一声不吭,巨锁砸向石剑右肩。

陆青山就地一滚,双斧剁向石剑双腿。

沈雪芬又掏一把天花毒,扬剑直扎石剑咽喉。

天平上人凌空而来,流星锤由上而下,砸向石剑天灵盖。

“砰砰砰……啊啊啊……”

三声枪响,三声凄叫。

天平上人腿部中枪,凌空跌翻于地。

沈雪芬腹部中弹,仰天而倒。

苦寒左肩中枪,巨锁脱手侧飞。

“啊……”天气惨叫而倒,反被身前的苦赛巨锁砸死。

石剑双足一点,腾身而起,金盾狠砸武尊,金剑下击陆青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