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诸位皇兄都歧视龙儿、虎儿,请你收他哥俩为义子,你是功臣,诸位皇兄奈何你不得。倘若有变,你也可归隐山林,我留给他哥俩的金银珠宝已足够你们数代安享荣华……”庞美玲捂着嘴,不让血流出来,转身而去。

“喳……”龙潭虎泣声接令,急率亲兵,抬起庞龙、庞虎二人,放入马车内,连夜往北而去。

“呜……”彭金石偷听偷看多时,见龙潭虎走远,不由为自己失宠而痛哭出声。

枯草泛绿,光枝冒尖。

“砰砰……”朱由检刚由慈宁宫给太后请安回到乾清宫,接报锦州被围,气得乱踢桌椅。

“皇上,金兵惧者,乃镇辽王也,现镇辽王赋闲在京,何不让其出京赴关,助袁大人一臂之力?”风武、李清等人急匆匆赶到乾清宫,一齐下跪献策。

“禀皇上,镇辽王昔日虽然威摄金兵,然其为情之所困,咯血多时,病体缠身,此时派镇辽王出征,恐无济于事也。”孟广宁急急下跪,阻拦石剑再度掌兵。

“为情所伤?朕不是赐婚于他吗?”朱由检勤政,终日忙于国事,根本不知石剑的其他事情,反正有天平上人等人监视石剑,石剑是逃不出京城的。

“皇上可知江南名妓陈圆圆?”孟广宁抬起头来问。

“相传天下第一美人,不是为石剑所得吗?”朱由检一怔,想起了石剑昔日南下筹银一事,不由怒气冲冲。

“石王爷武功盖世,智勇双全,然多情不专。陈圆圆随其进京后,便私逃出京,幸得田大人收留。所以,石王爷多次到田府滋事,陈圆圆拒不相见,所以石王爷为情所困,多次气得吐血。”孟广宁盛赞石剑一通,语锋一转,把石剑描绘成荒**无度之人。

“有此事?”风武、李清等皆是辅政大臣,终日忙碌,闻言皆是大吃一惊。

“奶奶的……这死**魔,枉朕疼他……啪……”朱由检闻言,气得脸色铁青,大骂石剑,一脚踢翻龙案。

“禀皇上,吴襄得锦州,乃得罗中宝等悍将相助,而罗中宝等心中只有石王爷,得锦州后,罗中宝便率众离开边关,到京城来寻石王爷。锦州因无悍将,所以才被金兵所困。”侯赛因急添油加醋,欲置石剑于死地。

“奶奶的,风武,拟旨,将石剑贬为庶民。”朱由检闻得罗中宝等悍将心中只有石剑,怒火中烧,当即传旨。

“哈哈……”孟广宁、侯赛因相视而笑,只是不敢笑出声来。

“禀皇上,千万不可。石王爷乃我朝军魂,无论于金或是叛军,都有威摄之用。而且,他也算微臣门生,微臣对其甚是了解。不能仅凭孟总管片面之词,便治石王爷之罪,何况石王爷此时也算是国戚,若皇上下旨,贬其为庶民,皇上岂不是……”风武刚直,说话无顾忌,斗胆直阵。

“说下去啊!你不就是说朕岂不是自打耳光吗?”朱由检闻言,心里却甚不舒服,怒斥风武。

“皇上,毛文龙之前与石剑有书信来往,现袁大人查证毛文龙确有通敌之嫌,且罗中宝等置边关军机于不顾而回京见石剑,可见石剑早有谋反之心。”孟广宁见状,心中窃喜,又将毛文龙之事与石剑捆绑一起。

“启禀皇上,石王爷由殷大人将其下放谷香任县令伊始,便以铁腕闻名于世,为我朝筹银数百多万两,不仅平定蜀川之乱有功,且收复陕南有功,又打通关宁锦线,扬我国威,绝非孟广宁所言的那样,请吾皇三思。”李清大急,额头见汗,急举例子,证明石剑清白。

“皇上,石王爷若要谋反,昔日陕南平叛,他便可与庞美玲合兵一处,又何须靠毛文龙替他通敌?且石王爷现是国戚……”风武不容孟广宁等再插话,便又举例证。

经历诸多风风雨雨,他认识到唯有石剑才是大明朝廷的真正帅才,唯有石剑才可以收复失地。而时隔多时,袁崇焕确实只能守城,而不善攻城略地。

“禀皇上,袁崇焕南下皮岛追查毛文龙通敌之事,吴襄率边关众将士多次赴锦州解围,不仅未见效,且因金兵马快箭狠,反丧失多门红衣大炮。现祖大寿被困于锦州城,无粮可食,宰马为生。吴襄之子吴三桂于玄武门外求见。”田畹进宫,把自己恰遇吴三桂之事,躬身禀报与朱由检。

“奶奶的……”朱由检急得双手直搓,来回踱步。

“皇上,可传石王爷去解围。”太后闻讯而来,献上一策。

“太后,您身子有恙,且歇息会,容朕想个良策。”朱由检疑心重,不肯再让石剑统兵,便委婉劝太后离开。

“皇上,微臣愿领尚方宝剑,监督石王爷行军。”风武见状,只好出此下策。

朱由检不语,难下决定。

“皇上,鳌氏兄弟无人可敌。若皇上仍不放心石王爷,可召回在陕甘平叛的寇振海、慕容胜二虎将去边关迎战鳌氏兄弟。”太后见状,也献一策。

“太后,高贼领十三路叛军,十分猖獗,如何可以召回寇振海、慕容胜二虎将?”朱由检闻言,摇了摇头,又道:“毛文龙确有通敌之嫌,与皇太极通信甚密,且收留海盗耿仲明、尚可喜、孔有德为将,多年来,石剑私自赠银饷十万两予他。唉……”

他被太后一激,只好道出心中疑虑。

“皇上,石王爷赠银予毛文龙,先皇尽知此事,且毛文龙也听信石王爷之言,不断袭击金复盖三州,扰乱金兵后方,所以才迫皇太极不敢挥兵南下攻击宁远乃甚山海关。这正好证明石王爷高瞻远瞩,富有远见卓识。”太后据理力争,维护石剑。

“朕有袁爱卿,何须石剑出马?”朱由检不耐烦了,断然否决太后之策。

“哼!”太后气呼呼坐下,道:“不让石王爷出兵,哀家坐死于乾清宫。”

“太后,您这是后宫扰政。”朱由检火了,怒言相向。

他帝位已稳固,感觉太后是多余的。

多年后,当李自成率兵进占京城时,崇祯竟赐太后喝毒酒而死。这是后话。

“你……”太后一阵伤感,指指朱由检,转身而去。

只是,她每踏出一步,皆感沉重。

“太后……”风武急拦着太后去路,朝她眨眨眼睛。

太后一怔,停下脚步。

“皇上,袁崇焕素以固守为主。而石王爷素以铁腕闻名,且自筹银饷为主,每逢平叛或是入边关作战,皆以收复失土为己任。微臣以为,石王爷克城有方,袁大人固守城池有道,此二人可谓文张武驰,可令二人同守边关,另派员持尚方宝剑作监军,遇有矛盾,可随时调和。”风武转身,又躬身向朱由检献策。

太后这才明白风武刚才为何向自己眨眼之意。

她随后落座,静观其变。

“启奏皇上,袁崇焕向户部索要每年银饷二百万两,而平时各地驻军支出颇多,陕甘平叛大军年需军饷百万两之多,户部实不堪重负。如要增加赋税,势必更逼民反。不如让石王爷战时攻城,闲时筹银?”李清急向户部情况,争取朱由检支持。

“袁大人若然挥军平辽,当然更好。只是书生意志,未必就能奏效。救兵如救火,请皇上速速定夺。”太后紧接着出击,提醒朱由检。

“好吧,若石剑能说服罗中宝等悍将先离京赴边关应战,朕便让石剑率军出征。”朱由检终于松了口气,但又提条件。

“皇上,一山不容二虎,为避免边关将帅发生矛盾,可让石王爷率御林军出战,不受袁大人节制,而袁大人及所率边关将士,也不受石王爷节制。既然皇上怀疑石王爷有二心,可让石王爷所夺城池,交由袁大人接管。”太后不再紧逼,免生后帝不和之端,也料定石剑必能说服罗中宝等悍将回边关,故又提议让石剑统率御林军出征。

“待罗中宝回到边关再说。”朱由检不再松嘴,又道:“侯赛因,你速往皮岛,召袁崇焕回宁远,处置毛文龙之事,稍后再说。唉……朕累了。”

他说罢,转身而去。

“太后,回去歇会吧,微臣去镇辽王府看看,稍后会入宫晋见太后,禀报石王爷劝说罗中宝回边关之事。”风武见状,松了一口气,便劝太后回慈宁宫。

“皇上,石剑是风武门生,可让风武签下军令状,确保石王爷不叛敌。若石王爷能解锦州之围,取鳌氏兄弟首级,可证明其清白,否则,到时连风武一并处死。”孟广宁见太后等人离开乾清宫,便追向朱由检,又献上毒计。

“孟广宁,住嘴!”田畹大怒,急喝阻孟广宁。

他与石剑有怨,可他也知风武是朝廷的柱石,岂可让孟广宁等挟作人质?

“田大人,下官对皇上之忠心,苍天可鉴。下官不是谋害石王爷,只是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待解锦州之围,下官愿请旨自尽,以向石王爷谢罪。”孟广宁持宠而骄,不把田畹放在眼里,只是语气很委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