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美玲宝马如飞,瞬间脱离罗中宝的弯刀,蓦然将银枪反掷而出,趁机掏出飞刀一甩。

“当……砰……啊呀……”罗中宝一枪震开掷来之枪,一刀拨开飞刀,却不慎庞美玲又张弓反射一箭。

罗中宝左膀中箭,跌翻马下。

庞美玲抽剑,回马杀来,欲取罗中宝首级。

“妖女,休伤我兄弟!”幸好尉迟松不放心,尾随罗中宝而来,策马舞鞭拦住庞美玲。

“罗将军……”成正福、马樱桃飞身下马,冒死相拼,救出罗中宝,扶其上马。

祖方领兵由东往西包抄而来,际遇如同罗中宝、吕初生一样,被姚路阳、荀金翅伏兵所伤。

中军寨外,慕容胜与鳌拜杀得难分难解,各自手臂发麻,虎口震裂,均已吐血,但谁也不肯离去。

寇振海武功胜过吉布提拿,但要杀之却不易,眼看所部生还者不多,便拖刀而退,朝慕容胜大喝一声:“快退啊!”舞刀砍向鳌拜。

“当……砰……”鳌拜左锤一挡,弹开寇振海的刀,但因久战慕容胜而再无力握锤,左锤摔落马下,急伏鞍而逃。

“啊……”武威廷舞刀抗多尔虞的狼铣,但他是江湖中人,马上作战功夫不行,难敌其多尔虞历经战阵及凶猛,十余招后,他大刀被狼铣击飞,再被一铣扫中后心,跌落下马,惨叫身亡。

“老前辈……”寇振海策马如飞,勇猛来救,却还是迟了一步,见状失声而哭。

“杀……”吴襄领大军刚到,前来接应。

多尔虞等急急策马而逃。

“奶奶的……”慕容胜见援军来了,正想杀个回马枪。

“嗖嗖嗖……啊啊啊……”异地却领金兵而来,喝令放箭。

吴襄急舞刀挡箭,所部猝不及防,中箭而倒者,不计其数。

“爹……”武坚兄妹冒死冲杀,抢出武威廷遗体。

明兵大败而归,折损万余人马。

因为中军堂里少了石剑的杀气,众将虽然佩服袁崇焕,却敢于抗争。袁崇焕毕竟是书生,不象石剑,一言便可以否决众将,拍拍桌子,便无人敢出声。

武威廷战死,罗中宝重伤,幸好袁崇焕携红衣大炮而来接应。

金兵不敢过分靠近宁远,但依然在北边五里许安营扎寨,重兵拦挡明军北上之路。

“爹……”武氏兄妹抬进武威廷来到总兵府偏厅灵堂,失声痛哭,为抗金之事,他们失去了双亲。

灵堂里又多摆了几个灵位。

总兵府里哭声震天。

“奶奶的,庞妖又使诈!”谭经天哭丧着脸,大骂庞美玲。

“唯今之计,只好固守宁远。”风武重提自己的策略。

“只是锦州未收复,宁远也难守啊。”袁崇焕语气沉重。

“以寇振海之勇,以慕容胜之武,尚难冲破金阵,如何北进?”风武叹了口气,感觉再北进很难。

“以红衣大炮,猛轰而进。”吴襄初次掌兵,便遭大败,甚为不甘。

“红衣大炮数量有限,而金兵马快人狠,此时皇太极又征服高丽、蒙古,自会率兵南下。我军如何争锋?”风武摇了摇头,感觉还是自己固守宁远之策好。

“先试试北进吧。吴襄,将八门红衣大炮,推出北门,每天炮轰而进,每次炮声一停,你便挥军北指。”袁崇焕综合风武、吴襄意见,便去巡城查看伤员了。

风停雪止,阳光灿烂。

宁远北门五里许营寨。

众金将异口同声称赞庞美玲智勇双全。

“此仗虽赢,然明军有诸多红衣大炮,其必挥师北进。为防万一,尔等须派神弓手、精骑严防以待。只要发现红衣大炮,立时精骑出马,以神箭射杀敌方炮手。另外,前几天宁远大战,赵率教所部杀出东门,至今不见踪影,估计其是沿海南下,尔后袭击我等后方。所以,须封锁辽东湾,防敌利用辽东湾结冰之机,再袭我西平堡。”庞美玲脸上没有喜气,反而严令众将谨慎防范。

她道罢,便离开中军帐营,去查看鳌氏兄弟的伤势。

待知鳌拜伤势不重,这才安心回自己的女兵营。

晨风不再刺骨,阳光洒下丝丝暖意。

庞美玲回营,却哇地一声,咯出一口血来,倒在**。

“来人哪……”女侍欲高喊军医。

“别声张!”庞美玲竖指以嘘,赶紧阻拦。

“格格……”女侍泣声为她抹血,为她拉好被铺。

“去吧,我歇会便没事了。让人打探宁远情况,重要军机,无论何时,均要来报。”庞美玲交待几句,便侧身向里。

“喳!”女侍躬身而退。

“石剑未露脸,吴襄率军冲锋,袁崇焕领兵接应,看来石剑兵权已被削去。唉……”庞美玲思潮起伏,辗转反侧,难以入睡,脑海里又浮现当年伴石剑上京之事。

“唉……两国交锋,异国情缘已逝,想他何用?”她泪湿枕巾,心头阵疼。

寒风呼啸,雪花飘飞。

风武回京复命,寇振海、慕容胜奉旨护送石剑回京养伤。

“袁大人,罗将军重伤,大人可允罗将军随同本官回京养伤?”石剑辞别袁崇焕之际,提出请求。

“罗贤弟虽中一箭,也曾摔落下马,伤势不重,还是留在宁远吧?”吴襄不肯放罗中宝走,插话进来。

袁崇焕只好点头,倾向吴襄。

石剑不便再提,只好钻进马车上路。

何丛、诸玉凤、朱祥、徐缓、宋子青、陆明、陆亮随其回京。

岳森、戚娟、武坚、武樱、谭经天护灵南下。

“寇叔父,魏秋婷现在情况如何?”石剑拉寇振海进马车,急相机关问魏秋婷的情况。

“唉……太后意思,魏秋婷如能交出魏氏藏宝图,便保留其长香公主之尊。然而,皇上却利用太后之言下旨,通缉魏秋婷。”寇振海低声道毕,急又钻出马车,生怕惹人怀疑自己与石剑密谋。

他钻出马车,不由哑然一笑。

马车四周全是石剑亲信宋子青、陆明、陆亮及侍卫。

冬去春来,大地回暖。

魏秋婷惶恐而逃,乔装而行,避开众多缉捕的锦衣卫,时隔数月才来到山海关前,会合菊苹,欲潜关中,回石剑身边。

然而侯赛因也料到了魏秋婷会来边关找石剑的,早早领人在山海关前守候了。

“得得得……”

她们望着山海关,正欲策马进城,身后却传来一阵马蹄声。

“侯赛因!”菊苹惊叫一声,急一鞭抽在魏秋婷的马臀上。

魏秋婷回首之时,但见侯赛因、吕源、蔡坤等诸多高手驰骋而来,只好落荒而逃。

“那两匹马是追风宝马,马上的老人必是魏秋婷与菊苹所扮。吕源,你去宁远看吕初生将军吧。”侯赛因眼利,观马辨人,抛下一句,便率众追向魏秋婷。

“奶奶的,有功就揽,侯赛因真不是人。”蔡坤朝他背影唾了一句,愤然怒骂。

“亲家,算了。咱俩能在朝中立稳脚跟,已经大幸了。”吕源侧目而视,好言相劝。

“还是亲家神算,送生儿从军,立下战功,掩饰了咱俩昔日与石剑的交往。”蔡坤回头,翘指称赞吕源。

“唉……生儿已断一臂,接他回京养伤吧。”吕源想起爱子伤残,脸无喜气。

“送意儿携子与生儿相聚吧?此时接生儿回京,恐皇上起疑啊!须知皇上生性多疑。”蔡坤掏出圣旨递与吕源,又好言相劝。

“唉……”吕源作声不得,叹了口气,只好采纳蔡坤之策。

边关以北,仍是白蒙蒙一片。

洁雪厚积,林木皆白。

天寒色青苍,北风叫枯桑。

魏秋婷与菊苹为避侯赛因及锦衣卫高手韩龙、韩虎、韩豹等人的追杀,策马往西而逃,尔后又折而往南。

一日奔至直隶一处山林,见后无追兵,便下马歇息。

“公主,歇会吧,喝口水。”菊苹递上一碗水给魏秋婷。

她的眼睛肿得象桃。

“你潜入城中,打探打探石相公的情况。唉……魏家连累了他,恐他也遭朱由检的毒手啊。”魏秋婷喝水之后,忽然肚疼,急背靠在树干上歇息,让菊苹去打探情况。

“好!早知如此,以前别让石将军建千岁祠好了。”菊苹长叹一声,只好策马而去。

北风像雄狮一样凶猛地吼着,夹杂着枯枝和尘土。

天色渐黑。

魏秋婷生火,忽然呕吐起来。

她摸摸腹部,叹了口气:“没有石剑的消息,我又怀孕,如何是好?”

她的心随风而凉。

“得得得……”

“菊苹……”魏秋婷急忙起身,拔刀出鞘。

“公主,石剑勇战鳌氏兄弟,身负重伤,现又被朱由检耍了一刀,兵权被削,朱由检以为石剑疗伤为名,让寇振海等护送他回京,同时下旨袁崇焕为辽东督师。”菊苹气喘吁吁,下马便道。

“咚……”魏秋婷再难承受打击,晕厥过去。

“公主……”菊苹流着泪水,急捏她“人中”穴。

“哎呀……”魏秋婷醒来,欲哭无泪,悲情满面。

“得得得……快,别让魏妖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