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秋婷拍拍芳心,脸露甜笑。

“哈哈哈……你果然与魏妖有奸情,你到哪,她也到那。”尉迟松仰天大笑,笑中泛泪。

“江湖中人背后是这样议论姑奶奶的?姑奶奶可是黄花闺女,往后姑奶奶咋嫁人?”魏秋婷闻言,脑袋如被击了一棒,身子发颤,眼中泛泪。

“来呀!你不是武功高强吗?杀程某呀!”程勇度板斧着地,朝石剑怒吼一声。

“表哥,你们此时弄这些江湖恩怨,可会铸成大错。魏秋婷贵为公主,她若有事,石将军可是犯死罪。你们将会成为导致边关失陷的千古罪人。”罗中宝急忙劝阻,又拉开了程勇度。

“哼!”程勇度作声不得。

“秦、尉、程、罗四家,都是忠良之后,国难当头,皆守土有责。盼诸位英雄能与石某一道,一起决战金兵,助吴襄夺下锦州。来人,上酒菜,款待诸位英雄。”石剑高歌赞美他们一下,又喝令摆上酒菜。

“兄长,石将军即将领小弟奔袭盛京,围魏救赵,金兵回调,既助吴襄夺锦州,也解西平堡之围。”罗中宝急拉尉迟松、程勇度落坐。

“到时重扬秦尉程罗四家雄风,打金狗皇帝一通屁股,为秦大侠报仇。”来伙添落坐,给他们倒酒。

“你不阉金狗皇帝?”赖得出落坐,端酒递与尉迟松,又笑问来伙添。

“你们打他屁股,小弟阉他。往后金狗绝后,再也不会犯吾河山了。”来伙添举杯与尉迟松一碰,自圆其说。

“他们全绝种了。”谢佳也举起酒杯。

“哈哈哈……”

尉迟松一时消气。

“诸位,石某此次奔袭盛京,因兵马不多,肯定攻不盛京,决定乘风筝入城……你们得让赵姑娘与宝弟乘风筝浪漫一番。劳烦诸位明儿去一趟松山堡,接她们来此。如何?”众人坐定喝酒吃肉,气氛渐好,石剑又趁机提议让他们走。

他怕他们见到魏秋婷后,又会与魏冲突起来。

“表哥,请圆了小弟的梦想。真的很浪漫的,小弟上次已失去乘孔明灯入西平堡的机会,再也不能失此好机了。”罗中宝闻言,还真想携赵敏娜浪漫一番,连忙请求尉迟松。

“哈哈哈……”

“谢某与金兄也得浪漫一次!”谢佳闻言,拍手叫好。

“唉……可惜来某没带家眷,浪费此次辽东之行。”来伙添颇有些后悔。

“好,程某成全大伙。”程勇度见群雄情绪高涨,连忙拍胸担保接来诸女。

“那好,为了浪漫之战,咱们一起敬诸位。谢叔父也亲自去接程姑娘,来,也一起敬你。”石剑见计策生效,便提议举杯。

“干……哈哈哈……”

谭经天想起自己竟无缘与司徒燕浪漫,不由一阵黯然。

“宝弟,领诸位大侠回营房好好歇一晚,明天可会有一场恶战。”石剑见火候差不多了,提议罗中宝领他们走开。

群雄大笑而去。

“乘风筝入盛京城,姑奶奶一人一顶风筝?唉……有些美中不足?”魏秋婷在内堂又是一声幽叹。

“公主,可否与微臣一起乘一顶风筝入盛京城?”石剑进来,道出了心中的梦想。

“不行,姑奶奶已经被拴上你遭千夫所骂,再也不能做这样的傻事了。”魏秋婷想起刚才尉迟松等人骂自己与石剑的事,一口回绝了。

“微臣告辞,晚安!”石剑的心灯熄灭,黯然神伤欲走。

“慢着,你的五万精兵在哪?你既然领头飞入盛京城,到时谁来指挥那五万人马?”魏秋婷见状,心头也是一阵黯然。

“微臣决定,暂让陆氏兄弟守西平堡,让赵率教指挥五万人马。攻城略地,其他绿林中人是不行的。奔袭盛京,路途遥远,一路关隘,须有赵率教这样的将才。”石剑回身,不假思索地道。

“正如你所说,一路关隘,五万大军要攻城略地,才能斩将过关,何年何月才能到得盛京?”魏秋婷一怔,可又起疑问。

“五万大军,虽不算多,却也浩浩****,行动不快。微臣的用意是,他们不一定要直接围盛京,造造声势,也算围魏救赵。微臣率罗中宝、谭经天,公主率十三侍卫快马尽走羊肠小道,直插盛京,到时会合程勇度等人,足够在盛京城大闹一番。”石剑在她身旁坐了下来,坦阵真实用意。

“什么?本宫的十三侍卫?原来……你……你的五万人马便是高士的援军?这就是你为何敢夸下海口,一定会有五万精兵的缘由。这就是你为何不在攻下西平堡当夜不送我回宁远的原因。你……用浪漫设套?”魏秋婷恍然大悟,原来自己被石剑利用了,不由气呼呼地拍案而起。

“公主,高士一直不发援兵,微臣如何解西平堡之围?有你困于此,不仅高士,便是令尊、皇上,此时也难以入眠了。高士还敢不发援军吗?”石剑嘻嘻哈哈,拉她坐下。

“滚开!你这狗贼,你什么人也敢利用?我撞阵出城回宁远,看你咋死?”魏秋婷愤怒异常,甩开石剑的手,转身欲走。

“公主,大局为重!不拿下锦州,西平堡之围不解,假以时日,宁远必定失陷,山海关也难保。山海关不保,大明江山也不保。你的公主之位焉能保?令尊的九千岁之尊又岂能保?孰轻孰重?”石剑晃身一拦,堵在门口。

“让开!我不想与权谋小人一起。山海关是天下第一关,没那么容易被金兵攻破。”魏秋婷被石剑耍了一顿,恼羞成怒,倏然拔剑,直指他的胸口。

“公主,你绝顶聪明,江湖十年被你耍得团团转,偶尔让微臣开开玩笑嘛!不过,天下没有攻不破的雄关。”石剑依然嘻嘻,反而胸脯一挺,让她来刺。

“你……无赖!哼!”魏秋婷急急收剑,还真怕伤着石剑。

“公主,你此时出城,恐怕也晚了。金兵的援军陆陆续续已到,微臣不护送你出城,没人护送得了你。”石剑上前,又拉她坐下,还吓唬她一番。

“你……真是狼心狗肺!枉姑奶奶助你入国子监、参加科考、托皇上转赐宝刀、多次挽救你于生死边缘。你竟这样玩耍姑奶奶?难怪江湖十年骂你小**魔!”魏秋婷一怔,想想自己的十三侍卫未到,没有石剑护送,还真难出金兵重围。

她气得又拍案而起,指着石剑的鼻子破口大骂。

“魏姑娘,石某遭骂,乃拜你所赐,相信你心中有数。你多番相助于我,是因为你心中内疚。石某在官场多次挨参,也是因为石某在川领头为令尊建千岁祠。你托皇上转赐宝刀于我,无非怕我被朝中大员参死,害你终生良心不安。所以,是你欠我的。”石剑连番自讨没趣,不由也是怒目而视。

“你……那好,咱俩恩怨已清,姑奶奶这就出城,不用你相护,滚!”魏秋婷气恼交加,愤然起身。

“要走也得把话说清楚!”石剑还是晃身一拦,堵她去路。

“说!自此咱俩就是陌路人,说吧,把一切说清楚,往后谁也不欠谁!免得你老找借口。”魏秋婷咬咬嘴唇,悻悻地道。

“你既然说得那么绝,那就没啥好说了。石某现就送你出回宁远。不想再看到你!”石剑见状,心头已凉,不再劝说,忽而对堂外大喝一声:“来人,抬金盾金戟,备马。”

“大将军……”堂外的刀斧手亲兵急冲进来。

“你……赶我走?”魏秋婷见状,既气也恼又怒还不情愿,语气霎变。

“你们先退出去,呆会再说。”石剑也已是眼中泛泪,心头大痛,挥手让刀斧手走开,又对魏秋婷道:“石某可以不用依靠你来占用高士的援军,我单人独骑撞阵而出,从公孙文手中拿回宝刀,宰了高士,将边关所有的兵马都吞了。”

“你敢?宝刀是姑奶奶的,姑奶奶回京,让皇上收回那柄宝刀,看你如何个死法?”魏秋婷心头大震,声音渐细。

“啪!有何不敢?你时刻关注石某,你不知我在地方上任职常置政敌于死地吗?石某宰了高士,统所有兵马,直攻盛京,皇上高兴还来不及,还会治我死罪吗?”石剑拍案而起,忽然气势凌人,大吼一声。

“你……够狠!有种!哼……”魏秋婷闻言,还真吓了一跳,脸色惨变,语气颤抖。

“你不够狠吗?你招潘有为作驸马,却不允我石姚联姻,让傅星去娶庞美玲!哼……要不是看在你的份上,我早宰了傅星。”石剑提起往事,又是厚唇颤动,眼泪汪汪,道毕就走。

“这辈子,你都是欠我的……”他走两步,又回头抛下一句话,“砰”声关上房门,蒙被而睡。

“这……”魏秋婷跌坐在椅子上,胸脯起伏,脸色惨白,呼呼直喘粗气。

石剑凭此计就能弄来高士的五万精兵?

庞美玲不是回到辽东了吗?她怎么没来统兵打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