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随即指着石剑,高声大叫:“朋友们,这位小帅哥便是咱涪城通判石大人。大人说,你们尽管吃喝,今儿所有费用由他全包了。”

“哗!石大人真好!”所有食客初时见公差进来,心里还有些害怕,此时见石剑和颜悦色与店小二说笑,便不再惧那些公差了。

“石大人真俊!”有些食客说着,索性端酒杯跑到石剑桌子来。

“石大人,你和蔼待人,咱陪你一起喝酒。”一名食客端起酒杯敬石剑。

“好,本官和你们喝个痛快。”石剑举杯与他一碰,一饮而尽。

“痛快!石大人真是爽快人!俺也敬你!”

“小民得见石大人风采,三生有幸,小民也敬石大人。”

那些食客登时纷纷举杯,向石剑敬酒。

“这……马兄,怎么办?”蒋孝急得满头大汗。

“快让人送路海、关洪去找朗中医治。再待下去,他们就要死了。”马德辉气呼呼地道,又不敢去惹石剑。

石剑虽然被架空,但也是他们的上司。

一名捕快道:“那不用问清是谁伤了路海与关洪了?”

“那你问啊!”马德辉见他不识趣,怒吼一声。

“是!”哪知他还真不识相,随即对着围着石剑喝酒的食客高声大喝:“谁打伤了路海的,快说!”

还有一个更不识趣,上前抓着一名食客道:“快说!”

“你嚷什么?要问话也轮不到你们啊?不见你们石大人在此啊?”那食客也不是吃素的,反对他大吼一声,又甩手,推得那捕快倒退了好几步。

“你……反了?”另一捕快大怒,拔刀上前,朝那食客砍去。

“扑通”一声,那人刚跨上一步,被石剑眼疾手快飞甩筷子击中左膝盖,登时跪倒在地。

“格老子的,光天化日之下,你敢当着上司的面欺上压下,找死啊?”石剑一拍桌子,大喝一声:“你跪到天黑才能走。”

登时便震住了所有捕快。

“哎呀!”那捕快膝盖摔裂,痛得哇哇大叫。

马德辉、蒋孝二人见状急上前去。

马德辉拱手道:“大人,对不起,今儿是卑职当值巡城,若不查出谁是凶手,卑职实难向蔡大人交待?”

“是啊,大人,请原谅卑职不尊!”蒋孝怕马德辉挨打,连忙出言圆场。

“没人难为你办案啊?难道有人拔刀要杀本官,本官就昂起头让他来杀?今儿本官还不许你们走,要办,先查办此人谋杀上司之罪。”石剑脸一寒,杀气登即显露于脸。

马德辉心里“格登”了一下。

石剑又侧头对店小二道:“小二,你马上叫来附近乡民,看本官今儿如何现场办案?”

“大人,你这是强词夺理,他只是要……”马德辉见势不妙,连忙辩解。

“他刀前除了本官,便是乡民了。堂堂公差,光天化日,无故行凶杀人,眼里还有皇法吗?你是不是要纵容他杀人放火,违反大明律例啊?”石剑也不与他急,慢条斯理地道,越说越严重。

“大人……”马德辉吓出一身冷汗来。

“石大人说得好!公差就可以谋杀上司啊?公差就可以当街杀人放火啊?公差就可以吃饭不给银子呀?咱为石大人作证!”一群食客登时起哄。

他们平日就看不惯公差作恶,此时有石剑出头整治公差,个个心里都是一阵快感。

刚才那名口称“路海大哥”的公差此时才意识情况不妙,转身就跑,想找蔡坤。

“哎呀……”却被石剑甩筷子掷去。

那筷子不偏不奇,从那公差大腿一穿而过,惨叫一声,扑倒在地,鼻孔着地,撞歪了,血流满脸,呼嚎大叫起来。

“大人饶命啊!”几名捕快吓得登时跪地求饶。

“你敢当众伤害公差?来人,拿下他!”蒋孝拔刀指着石剑道,手却发抖。

此时除了马德辉木然站着外,其他公差早已跪在石剑跟前求饶,哪还有人手?

蒋孝忽然又一阵后悔:石剑的武功以快、狠、准、猛出名,自己岂不是送死吗?何况他还是顶头上司?

“蒋孝,你狗眼看清楚来,那支筷子从何而来的?连本官都没看清楚,你就看清楚了?父老乡亲们,你们说是不是?”石剑冷笑一声,又道:“蒋孝,你拿刀指着本官,你想谋杀本官啊?”

“那筷子是蒋孝掷的,咱都为石大人作证!他还想当众谋杀石大人。”

蒋孝这一来,更惹百姓众怒。

所有前来观看的百姓和食客全都站到了石剑一边。

“当”地一声,蒋孝吓得刀都拿捏不住了,双腿一软,不自觉地跪倒在地上。

“马德辉,你他娘的领着一帮公差欺压百姓,鱼肉乡民,欺男霸女,率众谋杀本官,该当何罪?你的脖子有韩进脖子硬吗?”石剑怒气冲天,一拍桌子。

“砰碰……”

“咔嚓……”

桌子哪能经得起石剑一拍,登时桌脚断裂,四散而开,满桌酒肉摔得满地都是。

所有食客吓得连忙闪得远远的,围攻观百姓不住后退。

“大人,卑职不敢了,请大人原谅卑职冒犯啊。”马德辉走又不能走,石剑加在他身上的罪名又越来越多,眼看蒋孝都跪地求饶了,他哪还能死顶?

“扑通……”

马德辉脸色苍白地跪倒在石剑跟前,连忙道歉求饶。

他想起韩进是蔡坤亲戚被石剑杀了,蔡坤都拿石剑没法,自己算什么?登时一阵哆嗦。

“哼!”石剑见所有公差已老老实实跪地,怒气渐消。

他冷冷地道:“起来,抬路海他们去找朗中医治。本官今后再撞见你们扰乱百姓,一定让你们人头落地。这家客栈今后如有什么闪失,所有责任全由你们承担。”

“是!大人。”马德辉颤声应道。

“马德辉,唐太宗说过‘水能载舟,也能覆舟。’老百姓似水,咱是船。老百姓既能推咱前进,也能把咱掀翻在大海里。”石剑见围观百姓又上来,索性把老百姓的心再拉近一些。

“好!石大人说得好!”

“石大人真是为民办差的好官!”

“石大人的心是和咱老百姓的心贴在一起的。”

所有食客和围观百姓纷纷高呼拍掌,称赞石剑是涪城的青天大老爷。

石剑这番话太让老百姓心服了。

马德辉和蒋孝虽被石剑折腾一番,但石剑一番话,却也让他们心服,连忙异口同声地道:“石大人言之有理。”

“蔡大人问起今日事,你该如何回答?”石剑虎目一瞪。

“是公差欺压百姓,被……被几位江湖大侠修理了一顿,好在石大人及时赶到解围。”马德辉见石剑脸露杀气,生怕当场横尸街头,连忙自编一套谎言。

“哈哈哈……”那些食客登时心宽,哈哈大笑。

“那好,本官赏罚分明,这只元宝,马德辉负责领人医治路海四人。”石剑口气也和蔼了,掏出一只元宝递与马德辉。

马德辉内心复杂翻滚,颤抖着接过。

石剑又掏出一大锭银子往店小二手中一塞,背手转身而去。

其他食客连忙散开了。

“公子,你真是太有才了。”

石剑刚走出不远,身后传来了张兰的声音。

石剑心头一热,对张兰道:“兰儿,你都看到了?”

“嗯!”张兰点了点头,附身一拍“多多”。

它疾跑在前面了。

初夏的风凉爽怡人。

“什么?小狗崽子当众连伤路海四人?”

蔡府大厅里,明亮如昼,所有灯笼都点亮了。

蔡坤、向来香、邬聊都在听马德辉、蒋孝禀报白天发生的一切经过。

“大人,不如把店家抓来,逼他指证石剑伤人放火。”向来香贼眼一转,献上一计。

“猪脑!抓来店家有用吗?那么多乡民看到了,那不明摆着本府纵容公差欺压百姓吗?”蔡坤既气又恼,却又不得不佩服石剑的精明,连声长叹。

“就这么算了?”邬聊喃喃地问。

“他拿出一只元宝给路海他们疗伤,你还想如何?让石剑马上开堂审案,判路海等人欺上压下之罪?别忘了石剑是通判,升堂办案还是他主审。”蔡坤见邬聊还不识趣,气呼呼地骂道。

“是!谢大人明示。”邬聊这才恍然大悟。

“这小子整天大手大脚的,咱做了一辈子官,也不敢象那样子花法。真见鬼了。”向来香愤愤不平,感觉上天对他不公平。

“大人,铁扇帮的人已放风出去,现在江川、盐台、平亭、安梓等县令已送公文奏章,要参姓石的弄假户籍一事。”邬聊凑近过来,从怀中掏出各县送来的公文,分递蔡坤与向来香。

“好!你让人将这些公文部分送到三司府中,将部分公文派人快马飞报京城吏部,让铁扇帮的人快找到西北武林,将这些信息炒出去。”蔡坤看了江川县令方世中的公文,拍案叫绝。

“对对对,这就叫一石三鸟,还是蔡大人高明!”向来香翘指盛赞蔡坤。

“大人,铁扇帮本与姓石的有仇,前几年姓石的在川陕交界曾打死过劫镖的铁扇帮高手,水氏兄弟这回亲自出动,早已北上找西北武林,王正东还亲往江浙游说东南武林中人,查探石旺源的下落。”邬聊急眉飞色舞地向蔡坤禀报进展情况。

“好,很好,这回姓石的下台了,本官就让邬大人官复原职。”蔡坤赞许地点了点头,又趁机拉拢邬聊。

他能利用铁扇帮玩残石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