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武木三人趁小石头一滞之间,又合围上去。

钱有生一剑刺向小石头咽喉。

武木钢笔连袭小石头“紫宫、膻中、中脘”三处大穴。

车福年双掌拍向小石头后脑。

小石头在三大高手杀招中,低头避开钱有生一剑,身子前倾,一招“鹤翔手”,左手五指抓向他的肋下,软剑一招“猛虎回头”反手横劈车福年,对武木钢笔袭击不视不理。

武木就算点倒小石头,车福年也得横尸荒山。

钱有生急侧身避开小石头一抓。

武木不先伤敌,先护兄弟,连忙抢在车福年之前,挡小石头这反手一剑。

小石头趁钱有生一侧之机,双足一点,身子如箭离弦,飞出了重围,一掠之际,抓起“多多”,跃上了车福年的马,一拍马身,那马长嘶一声,扬尘而去。

“快追……”武木一挥手,与钱有生二人也急跃上马,朝小石头急急追去。

“喂,老子的马……”车福年拾起双斧,一下子愣在路中。

“车兄,求求你,救我……”尚青此时已是痛得死去活来。

“唉!真倒霉!”车福年双斧插腰,返身为尚青包扎伤口。

“车兄……小弟……好难受啊……帮我解穴啊……”尚青痛得脸形歪曲地道。

“小杂种点了你的穴道?”车福年不知如何解穴,他在尚青身上乱捏乱按,反让尚青更是疼得死去活来。

车福年一时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

“得得得……”

小石头、钱有生、武木三人一前一后,紧紧扬鞭策马。

“吁……”小石头见甩不掉武木和钱有生二人,忽地勒马,又掉转马头,然后身子一纵,斜飞到路边一棵树上。

小路狭窄。

小石头故伎重施,忽然掉转马头,前蹄扬起。

武木追得急,一心要擒下小石头,忽见小石头掉转马头,他的马已冲至小石头的马前。

他的马却因此受惊,反向岔路蹿去,一路乱蹦乱跳,反把他颠簸的够呛。

钱有生离得稍远,远远便收缰勒马慢行,终于在小石头的马前停了下来。

他刚勒住马,路边的小石头向他扬手就是三粒石子。

钱有生急翻身藏于马腹。

小石头又扬手三粒石子射他马腹。

钱有生还没骑稳马,马腹中石子了。

那马一痛,长嘶一声,前蹄跃起,把他掀翻在地。

小石头双足一点,飞身跃至,血剑抵住钱有生的咽喉,嘻嘻笑道:“什么川中高手?蠢材一个,你拜少爷为师,少爷也不会收你为徒。”

钱有生满脸涨红,又羞又气,作声不得,闭目等死。

“挺有种的?你刚才那么狠,要剌少爷咽喉,说明你有眼不识泰山啊,你这对招子就不要了吧。”小石头说罢,软剑一挥,便是一招“双龙抢珠”舞出,既狠又辣。

“啊……”钱有生惨叫一声,双眼一痛,什么都看不见了。

小石头收剑入销,抱起“多多”,飞身上马,向川南奔去。

武木回来,扶着双眼已瞎的钱有生,会合车福年等人,对天发誓:此生不杀小石头,誓不为人!

“咚咚咚……”

岳凤想念小石头,一夜未睡,清晨时分,才迷迷糊糊入睡。

“谁呀?”她刚睡着不久,便响起了敲门声,心头可烦了。

“日上三竿,太阳照屁股了。”门外响起了杨樱花的声音了。

岳凤睁眼一看。

阳光从窗口外射了进来。

她一点精神也没有,哪里能起床啊?便道:“师父,徒儿今儿不舒服,不去练功了。”

“唉!死丫头,惯坏了,惊雷剑派的名声以后可要败在你手上了。”杨樱花叹了口气,唠叨几句,不见房内动静,便不再敲门,转身回练功场了。

“不好了!不好了!”洪启其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

“你一把年纪了,还这么轻浮?”杨樱花娇嗔地走到丈夫身前,掏出汗巾为他擦拭脸上的汗水。

“夫人,小石头惹事了。”洪启其喘着粗气道。

“什么?有小石头的消息?太好了,凤儿可急死了,快说说,小石头怎么样了?他在哪里啊?”杨樱花一听,却来劲了。

这些天来,她看着岳凤心神不定,日渐消瘦,可担心了。

“瞧你,还不是一样轻浮?”洪启其扶着妻子坐在场边。

陆海庭、谢建功、成了才、洪志君几个听到有小石头的消息了,也凑上前来。

洪启其道:“唉!真想不到啊,小石头现在成天惹是生非,他居然是西北武林血案的探子,帮欲称霸武林的云剑清打探消息。前阵子,他和云中燕引开饮马寨三大高手,让云剑清灭了饮马寨。现在西北武林各路人马正四处抓他呀!”

他说到此,忽然咳嗽起来。

这几天,他染了风寒。

“小石头只是一个小屁孩,他有这么厉害吗?怎么与他在一起的岳凤不会武功呢?他是哪个门派的?”杨樱花连忙为他拍背,一点也不相信丈夫的话。

洪启其道:“为夫也不相信啊,娱乐帮称小石头出手弄瞎了蜀川益民帮钱有生的眼睛,割了川南帮尚青的十指,打死了钟曲,踢掉了甘乐的牙齿。听说啊,这小石头竟是白人凤的弟子?”

“什么?白人凤的弟子?白人凤在江湖上销声匿迹十几年了,他又重出江湖了?”杨樱花惊愕无比地问,双腿一阵哆嗦。

门下弟子个个瞠目结舌。

“是啊,小石头用的兵器就是白人凤的血红宝剑,阴寒狠毒无比,是益民帮的武木亲眼见证的。”洪启其忽然哆嗦了一下,差点摔倒在地上。

血红宝剑是天下第一**贼的白人凤的独门兵器。

据说这把削铁如泥的宝剑,是白人凤每次抓来少女时,用处子之血浸泡,浸泡的阴血多了,所以锋利阴寒无比,呈血红色。

洪启其看着门下眼神恐惧的弟子,心头又多了一道阴影,道:“那凤儿会不会是……白人凤会不会找到老夫家里来?……”

“嗨!娱乐帮的八卦消息岂能可信?凤儿长得美,要是与小石头在一起,哪岂不是与白人凤在一起,早被白人凤糟蹋了。不过,咱可不能把这事传出去,免得这些江湖杀手查到了凤儿的下落,把咱也害了。”杨樱花心里也惊骇恐慌,但也得安慰丈夫和门人,语气故作轻松。

洪启其等人闻言,顿时大惊失色。

他托朋友打听此事,只想给岳凤一个安慰,却没有想那么远,忙道:“夫人,这可怎么办?”

杨樱花战战兢兢地道:“只好暂时瞒着凤儿,免得此事因此被传扬出去。记住,从今以后,大伙不准提此事,不能跟别人说起咱家凤儿与小石头有关。”

众人一脸惶恐地点了点头。

洪启其又道:“如不把此事告诉凤儿,她问起来可怎么办?她托咱们打听此事已久,咱要给她一个交待啊。”

陆海庭等人个个睁大眼睛看着杨樱花。

杨樱花道:“唉!事到如今,老身只好哄哄她,称没有探到小石头的消息了。”

众人心道:此事也只能作此安排了。

洪启其又道:“夫人,怎么不见凤儿来练功呀?”

杨樱花叹了一口气,道:“还不是为了那个小石头。哎呀……呸呸呸……老身真是乌鸦嘴,怎么又提起他了呢?唉!凤儿说她头痛,想再睡一会。”杨樱花连连长叹,语无伦次。

她拍拍丈夫的肩膀,然后起身离开练功场。

且说南宫等人撤离蜀川,急往中原赶去,欲找六合帮云剑清讨个公道。

他们途经川陕交界时,遇到了也欲北上找六合帮报仇的饮马寨少寨主聂小虎、金枪会少总舵主杨志纯等人。

饮马寨一夜之间被人屠杀,又被人放了一把火,化为灰烬。

“小虎子,聂老寨主不幸、饮马寨三百多好汉惨死的消息,咱都听说了,你节哀顺变,咱一起找云老儿报仇去。”南宫拍拍聂小虎的肩膀,下马蹲地,脱鞋挠痒。

“谢谢南大侠!小侄家破人亡,得先去山西石马庄找岳父金世富商议,然后再找六合帮算帐。小侄请南大侠一同前往,联络整个西北武林,铲平六合帮。”聂小虎既可怜又咬牙切齿,似乎没闻到南宫脚臭味。

他伸出无名指,直挖鼻孔。

他现在头脑里只有仇恨,报仇对他来说是最重要的事情。

“南大侠,小侄现在也是家破人亡,身又残疾断臂,请南大侠一定要替小侄作主啊。”“小猩猩”杨志纯皮肤黝黑,瘦小断臂,泪流满面,十分可怜。

“杨贤侄,饮马寨和金枪会是西南西北的正义帮会,惨遭灭门之祸,南某定会发动武林,齐心协力,找六合帮讨个公道。”南宫穿鞋起身,拉着杨志纯的手,坚毅地点了点头。

一行人来到了丐帮川陕分舵,但见表面作茶亭、背通山洞的分舵已经灰飞烟灭,数十具尸体早已烧得面目全非。

“娘……”贺志跪倒在地,嚎啕大哭起来。

“啪”地一声,司徒文挠挠屁股,将手中长剑一折两断,对天发誓:“不杀云剑清,誓不为人。”

他掷剑于地,伸手入口,感觉手指咸咸的。

众人扶起贺志,劝慰一番,赶赴山西石马庄找金世富。

金世富是何许人也?他会支持聂小虎报仇雪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