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庞玉林便是姚路阳早年在辽东营生时邂逅的小妾,因姚路阳有元配发妻,只好暂留她于辽东。

她生下爱女儿后,便为爱女取名叫庞美玲。

后因辽东战事,又因姚路阳发妻病逝,便举家迁来蜀川,庞美玲途中因战乱与母亲庞玉林、师兄彭金石失散,而拐骗到临安的‘保尔爽’。

“玲儿,相公可从没忘记你。你昔日生气而去,相公可是四处找你。”石剑既难堪又激动,一时间也热泪盈眶。

“相公?”姚府中人闻言,全惊呆了。

“住嘴!那七名歌妓呢?还有你身边的小辣椒呢?你妻妾成群,却来此惺惺作态,你是看中了姚家的财产了吧?”庞美玲颤声怒斥石剑,两行泪水滑落,倏然转身,掩脸而去。

“砰……”石剑双腿发软,坐倒在地。

“石大人……”宋子青脸色尴尬地过来,扶起石剑。

石剑双腿哆嗦着,竟无力而立。

宋子青急扶他坐回位子上。

“玲儿……”庞玉林急追爱女而去。

“玲儿?相公?你们……”彭金石听完石剑与庞美玲的对话,如被人狠击一棍,脑袋“嗡嗡”作响。

泪水从他脸颊滑落,没想到自己心爱的师妹,竟与自己的上司相识相爱。

这个打击实在太沉重了!

“砰……”他忽然间眼花缭乱,金星飞舞,晕倒在地。

“石儿……师兄……”姚路阳本是为眼前之事瞠目结舌,此时见爱徒晕倒,急抢身去扶。

姚潮海、荀金翅、白家新三人也一起过来,抬着彭金石回房。

“姓石的,怎么回事?”姚路阳一时间脑子大乱,情急之下,竟然拔剑相向。

“当……”宋子青眼疾手快,急拔剑一挡,虽然挡开姚路阳一剑,却被震得虎口发疼。

“伯父……”石剑从迷乱中清醒过来,急拱手称呼。

“姓石的,到底怎么回事?”姚潮海长身玉立,去而复返,扬剑质问石剑。

“喂,你们疯了?石大人可是领正五品衔的朝廷命官。”宋子青拦不住姚氏父子,急得全身是汗。

“朝廷命官又如何?舍妹身价六百万两银子,就算杀姓石的十次,也赔得起。”姚潮海扬剑指着宋子青,大吼了一声。

“对不起,小弟其实并无欺负过玲儿。唉,之前为了求官,小弟曾买过七名歌妓,玲儿因此误会气恼,所以离小弟而去。”石剑既难堪又难过,流着泪水,急向姚氏父子解释。

“你们如何认识的?”姚路阳横剑分开爱子,又颤声问石剑。

“玲儿没向您老提过?”石剑抹抹泪水,难过地道。

“没有,你先坐下,慢慢说。”姚路阳蓦然想到爱女与石剑关系非同一般,态度有所缓和,示意他落坐。

他也唯在此时才看清石剑的样貌:斯文俊秀,轮廓硬朗,肩膀宽厚,形体犹如行云流水般流畅,阳光清新。

“真帅!”他差点赞出声来。

“唔唔……”庞玉林此时扶爱女出来,见状故意咳嗽两声。

姚路阳急移开目光。

庞美玲满脸泪痕,脸红至耳,急侧过头去。

石剑尴尬至极,侧头对宋子青道:“你去看看彭兄。”

宋子青急应声而去。

“玲儿,你真不认相公?”石剑待宋子青一走,便起身走到庞美玲跟前。

“那看你如何表现?”庞美玲是东北倔妹,性子比岳凤还辣。

“如何表现?你说吧,相公听你的。”石剑闻言,感觉与她恢复关系有望,急软下来。

“第一,你将七名歌妓辞掉;第二,你赶走那个小辣椒;第三,你遍请川中要员,风光娶我。”庞美玲语气有所缓和,但却提出三个条件。

“玲儿,你要与你彭师兄退亲?”庞玉林闻言,颤声而问。

“什么?你曾说过的情郎,便是彭金石?这……”石剑心头大震,额头冒汗。

“我与他是指腹为婚,但我是你的人,我只能嫁与你。你能否答应我的三个条件?”庞美玲点了点头,又提她的三个条件。

“玲儿,那你彭师兄?”庞玉林惊呆了,蓦然想起彭金石已为此事晕倒,登时手足无措。

“娘,你别打磋。”庞美玲冷然却打断她的话。

她眼如利剪般地紧盯石剑的眼神。

姚路阳呆若木鸡。

姚潮海如中邪一般,木立一边。

庞玉林瞠目结舌,心头矛盾纠缠:一边是自己看着长大的爱徒彭金石,一边是英挺帅气且已为官的石剑,如何取舍?

石剑是否答应庞美玲的三个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