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暖乍寒,天空仍飘扬着雪花。

“嗖嗖嗖……”尉迟松、程勇度、岳森忽从丛林里蹿出,率部放箭袭击。

“啊啊啊……”金兵猝不及防,倒下一大片。

“杀……”石剑钢戟一举,蓦然杀个回马枪。

袁长河、罗中宝等纷纷掉转马头,冲入金兵之中。

“嗖嗖嗖……啊啊啊……”金兵西翼又一阵箭雨射来,又倒下一大片,却是张良虎、韦雄伟率千余人马从西侧蹿出。

“不好,明军有埋伏……快撤!”努尔阿多见状,想想雪夜里,不知明军到底有多少人马,急下令后撤。

“谢谢六弟!”满桂率部进堡,拱手向石剑道谢,眼含泪花。

“大哥,咱可是结义盟血的八大金刚啊!客气啥?”石剑见他衣衫破烂,脸黄饥瘦,不由一阵心疼。

他侧头再看时,吴襄披头散发,身上血痕尽露。

“来人,上饭菜。”石剑见状,随即吩咐亲兵上饭。

“贤弟,你真有法子,过了月余,你不仅又重夺松山堡,还有这么多存粮。”满桂狼吞虎咽,三碗落肚,又赞石剑。

“大哥,你错了。我家相公浴血奋战,在沙岭那边可是挖金兵遗体为食,他让咱们保护这些存粮南下重夺松山堡。”岳凤过来倒酒,斥责满桂,叙说石剑等来回奔走西平堡之事。

“贤弟……呜……”满桂纵是虎将,也闻声落泪,忽抱石剑而哭。他被困锦州月余,根本不知石剑等所发生的浴血奋战之事。

“报……祖将军回来了。”

正当群雄落泪之时,探子兵来报。

“大哥……六弟……”祖大寿回来,紧紧相拥满桂与石剑。

“二哥,毛文龙所部发挥如何?”石剑急问。

“在雄樱会好汉相助下,已占皮岛,又现占金州,正向复州推进,狠打努尔哈赤屁股一通。”祖大寿也瘦了一圈,但含着激动的泪花,传递好消息。

“这么说来,松山堡有救了。”张良虎颤声问。

“谁说没救?”刘馨、公孙文闯了进来。

“夫人……”岳森陡见刘馨,甚是激动,上前紧紧抱着她。

尔后,岳凤与刘馨相拥,落泪如雨。

“奶奶的,王在晋心里怎么想的?”满桂拍案而起,怒骂王在晋不考虑皮岛之战略要塞。

“六弟……”徐缓在刘正陪下,也回到了松山堡。

“朝中情况如何?可派来新的经略?”石剑起身,急问徐缓。

“皇上一直惦记你,闻你于西平堡之战后下落不明,皇上夙夜难眠。三月之前,皇上已晋封你为正五品,出任户部郎中之职。朝廷派王在晋为山海关经略,他已到山海关月余,但因主守,所以传令收兵。而金兵重围锦州,传令兵难以北上,所以与你音讯不通。愚兄穿过山海关时,王大人让你弃松山堡,速往山海关听令。”徐缓也不客套,开门见山。

“什么?”吴襄惊叫一声。

石剑等人瞠目结舌。

“不行,说啥也不能弃松山堡,这可是咱们浴血奋战换来的。”韦雄伟拍案而起。

“此次王大人领兵部尚书衔兼右副都御史,经略辽东、蓟、津、登、莱,皇上特赐蟒玉、衣带和尚方宝剑,有先斩后奏之权。”徐缓道毕,坐下喝水,气喘吁吁。

“奶奶的,这大好河山,岂能说弃就弃呢?”张良虎愤然拍桌子,怒骂出声。

“老前辈,小侄只是带话,稍后慕容胜会持尚方宝剑来传令。”徐缓见他发怒,有些害怕,急闪一边。

“哼!韦某是吓大的,怕宝剑个鸟?”韦雄伟大怒,吼了一声,扬了扬手中的刀。

“贤侄,王在晋到边关之事,我听说了。据闻他已撤掉宁远以南的兵马,欲以山海关前的八里铺为前锋,并拟筑城修堡,从此固守山海关。”公孙文将自己道听途说之事也报上来。

“王在晋真不是东西!与熊大人比起来,他真是废物!”群雄纷纷怒骂王在晋。

“难怪毛文龙不向朝廷要银粮,不向山海关要银粮。唉……”石剑蓦感心头沉重,跌坐在虎皮椅上。

“贤侄,之前你未送银粮去镇江,毛将军靠挟海盗取粮为生,有时也靠掳掠一些银粮维持。”公孙文上前,报上更严重之情况。

众将心头一沉,群雄脸色忽变。

石剑不语。

“毛将军说,与你从未谋面,但你能相助他一船银粮,所以,他听你吩咐,去占皮岛,且打金州。你还是再分些银粮与他吧。”公孙文又将毛文龙心思道出来。

“报……金兵连夜围堡。”

石剑垂头丧气之时,又有探子兵来报。

“快去城头。”石剑一挥手,急领众将奔向城头。

新的经略主张只守山海关,下令撤军,放弃山海关以北全部国土,众将士会否丧失士气?石剑在无后援情况下,借兵及联合武林义士浴血抗金,换来新经略不屑一顾,他心情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