积雪反射阳光,天空显得格外明朗。

“哈哈哈……”

魏忠贤、魏广微、崔呈秀、周应秋等人回到魏府,想到奸计得呈,不由仰天大笑,好不惬意。

血水染雪,腥风扑鼻。

吴襄等人攻下松山堡后,袁长河、罗中宝二人不顾连日的奔波劳累,又率精骑北上,接应石剑南下。

“贤侄真英雄也!鳌氏兄弟,勇冠三军,被你打死一人,震伤二人。老夫张良虎此前曾因江湖谣言而误会你,现给你赔不是。”一个白须飘飘的老汉,越众而出,来到石剑的马车前,亲扶他下马车。

“哎呀,原来是张老前辈呀!晚辈失礼!”石剑闻言,心头一震,连忙躬身给这位侠骨英风的老英雄作辑。

“贤侄,这是上好的高丽参,好好养伤。”张良虎见石剑不仅毫无官架子,且行晚辈之礼,激动得语无伦次。

“小民韦雄伟,参见石大人。”张良虎身后的一位魁梧的武师过来,又给石剑行礼,并自报家门。

他身后的武师随后逐一过来,一一给石剑作辑行礼。

“谢谢诸位英雄助将士们攻打松山堡,石某永记大恩。”石剑想到自己既能拿下松山堡,又得与东北武师释怨,心中也是十分激动,双目绽放异彩,闪动着泪花。

“兄弟,请!”满桂最后出场,躬迎石剑进堡。

“咚咚咚……”

吴襄亲自擂鼓相迎。

松山堡登时鼓声喧天,鞭炮齐鸣。

“兄弟,这位是广宁中军游击祖大寿。广宁破后,他率部走避觉华岛。闻你重夺镇武堡、松山堡,便慕名而来相见。”满桂入城,给石剑引见一位衣衫褴褛之将。

“小弟久闻祖兄虎威,今日得见,实乃三生有幸。”石剑欲聚将才立功,甚是谦逊。

“哈哈哈……满兄素自诩天下无敌,被石大人两招杀败后,便敬大人如天神。今日未将也想请教大人高招,可否赐教?”祖大寿威风凛凛,甚中剽悍,拱拱手后,便提比武之事。

“来人,抬石兄弟盾戟上来。”满桂耐不可及,一声令下。

“请祖兄赐教。”石剑无奈,只好走出将府,来到街上。

“哈哈哈……”

众将士、各路好汉皆感苦中有乐,各退数十丈,观二人擂战。

“驾……”祖大寿挥舞关公大刀,策马扬劈来。

“当……”石剑纵马而至,举盾一挡,挥戟扫去。

“当……”祖大寿大刀被弹开后,急斜刀一沉拦挡。

石剑一盾擂去,举戟下抹。

“当当……”

祖大寿握刀上撩,刀柄斜扎,连挡石剑两狠招,但虎口发疼,弃刀而退。

“贤弟神功,愚兄自愧不如。”祖大寿本是粗中有细之虎将,又是重英雄惜英雄,虽败而不妒,反而飞身下马,拱手相见,哈哈大笑,甚是豪爽。

他败阵之后,反而称呼石剑为贤弟,甚是亲切,意欲结纳。

“祖兄承让,乃顾小弟颜面。”石剑拱手还礼,甚是谦逊。

“兄弟,你先到驿馆歇会,愚兄晚上为你接风洗尘,并宴请诸位英雄。”满桂指了指对面清扫一新的驿馆,嘱咐石剑几句。

“谢谢满兄!”石剑拱手道谢,便下马去驿馆。

“相公……”岳凤早在房中相候。

“凤儿?你没回江南?”石剑一愣。

“雄樱会弟子沿海接送,至渤海湾时,凤儿将小罗马交与雄樱会弟子带走,便与谢大侠一起回来,相助吴襄打下松山堡。”岳凤说罢,便扑入石剑怀中。

石剑紧紧拥着她,泪水簌簌而下。

“相公,凤儿为你打好了热水,你先沐浴,刮刮胡子,呆会凤儿为你装扮。”岳凤轻轻分开石剑,柔情地道。

“娘子,你变了?不象小辣椒了?”石剑光身跳进沐浴桶里,对岳凤的柔情倒有些不适应了。

“相公,从今天起,凤儿做小家碧玉,好好服侍你。”岳凤脸一红,有些羞赧,有些欢喜。

“小家碧玉,那就服侍为夫睡吧?”石剑闻言,从沐桶里跳出来,一把拥住她,滚倒在**。

几个时辰后,房门响起。

“石贤侄,苏师爷、马大叔来了。”门外响起了谢佳的声音。

石剑急忙起身,岳凤为她装扮。

她对着铜镜,双颊红晕,秀发凌乱。

她有些害羞地笑了笑。

石剑开门一看。

谢佳笑嘻嘻地立在房门外。

苏醒与马夫分立他两旁。

“汪汪……”

可爱的“多多”,亲热地咬着石剑的裤脚。

徐缓闪身而出,呆若木鸡。

“公子……呜……”马夫看石剑身着粗布衣,满脸风尘,甚是憔悴,不由心疼地哭出声来。

“公子爷……”苏醒也来了,紧握石剑的手,也是一阵心疼。

“没事,夺回了松山堡,公子爷的身子就会好起来的。”石剑望着数张关切的脸,精神一振。

“学弟,罗马还小,嗷嗷待哺,待他稍大之后,愚兄再回江南教他习文。”徐缓闪身而出,生怕石剑责怪,便先解释一通。

“也好,小弟正需学兄操笔。”石剑想想也是,便不怪他。

“贤侄,走吧,满桂在将军府等你开宴席呢。”谢佳瞟了立在房门的岳凤一眼,拉过了石剑的手。

夜风带着腥味。

“呜……”将军府里却是一片哭泣声。

“怎么回事?”石剑走进将军府,感觉奇怪。

“大哥……妹子……”岳凤、岳森兄妹相见,激动落泪。

“贤侄,叔父回到京城,熊廷弼已被处死,传首九边,弃尸荒野,株连全家,财产被查抄,妻子系辱县庭,长子熊兆琏被迫自杀,女儿熊瑚呕血毙命。”公孙文泣不成声地站起身来,把大厅里一片哭声的真相道了出来。

“什么?”石剑在边关多时,哪知朝中之事?

他闻讯,惊世骇俗地跳了起来。

“朝廷杀害熊廷弼不是因为他失去了辽西,而是由于阉党的陷害。王化贞改投魏忠贤,暂时入狱,安然无事。”程勇度抹抹泪水,又把打听来的情况告诉石剑。

“砰……”的一声。

石剑失神地坐倒在地。

好人无好报,熊廷弼遇难,石剑是否还有抗金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