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阵阵,草木摇落,萧瑟悲凉。

王化贞领着残兵败将,在大陵河遇见熊廷弼,提出要守宁远。

熊廷弼冷冷地道:“晚了,你若不撤广宁守兵,不会有今天这个样子。”

他把所带的五千人交给王化贞为殿后,向山海关退去。

熊廷弼入关,接着王化贞等也退入关内。

山海关以外的国土全部陷落。

岳森等人赶到山海关城中,将小罗马交与熊廷弼。

“相公,石兄弟呢?凤妹,你也来了?”刘馨闻声而来,既问岳森,心头又有一种不祥之感。

“唉,熊大人,西平堡失陷,罗将军夫妇以身殉职,冒铭战死,石大人让卑职转告你,他……无愧皇恩……”岳森却声泪俱下地转身上前,向熊廷弼禀报战况。

“哈哈哈……好……”熊廷弼仰天大笑,笑中带泪。

“相公……呜……”岳凤脑海闪过石剑与袁长河挡在堡门、尔后被潮水般的金兵淹没的情景,不由惨叫一声,晕倒在地上。

“妹子,兄长对不起你,没保护好石兄弟……呜呼……”岳森急抱岳凤起身,失声痛哭。

刘馨呆若木鸡,泪如雨下。

“大人,小民沿辽东湾潜北上查探情况,尔后回来禀报。”谢佳心疼如绞,却不善言辞,又心系石剑的安危,便含泪拱手,向熊廷弼告辞。

熊廷弼抱着婴孩,仰天长叹,仿佛没听见一样。

悲秋寂寥,其色惨淡。

岳凤心系石剑,全身发冷,欲哭无泪,病倒在床。

“妹子,对不起,是兄长无能保护石兄弟,且又多次误会他,对他数次拔剑相向。而今,他战死沙场,还蒙受着**魔的骂名,他死不瞑目呀!呜……”岳森看望妹妹,想劝慰她,却因心头无限酸楚,泪滴床沿。

“相公,别再说了,这样只会让妹子更伤心。”刘馨坐在床头,手捧岳森的脸,泪如雨下,无言以对。

岳森闭上双目,任泪横流,伤心欲绝。

“岳兄弟……”此时门外进来一人,亲切称呼岳森。

“徐兄,你回来了?”岳森闻声而起,一把抱住徐缓,见他安然无恙,心头才多了一丝宽慰。

原来徐缓随熊廷弼来到山海关后,被分至王化贞军中。现在王化贞兵败,又随他一同回驻山海关,前来看望岳森。

众人相见,免不是又是唏嘘长叹一番。

没有人敢提石剑在西平堡失踪之事,生怕剌动岳凤心弦。

众人围着岳森,好言劝慰,然而各人的心头都甚是沉重。

秋风惨淡,秋草枯黄,秋雨悲戚。

“岳贤侄怎么样了?”半月后,当众人还悲思不断时,公孙文却跨进来。

“公孙大侠?可有我家相公消息?”岳凤一跃而起,急问公孙文。

“石贤侄与袁长河抓皇太极作人质,成功逃回镇武堡。唉……秦大侠在野山坡遇上金兵,心系镇武堡的将士,不舍粮草,被金将鳌拜一锤击死。石贤侄只好让我潜回来告之熊大人,能否请朝廷派援军?”公孙文满脸憔悴,血迹斑斑。

“真的?喔……太好了!什么?”岳凤闻言,愁思立散,欢呼雀跃,待听到秦正方不幸战死时,惊世骇俗地怔住了。

“秦大侠是忠良之后,处事稳重,虽然家道败落,但他这些年行侠仗义,助贫济困,扬名东海。想不到……呜……”岳森闻言,哭出声来。

刘馨傍着岳森,无语泪流。

“岳贤侄,节哀顺变,往后再让金狗血债血偿。现在,你最重要的是要将战况向熊大人禀告,向朝廷请拨援兵。否则,镇武堡里的五千将士,也会象西平堡的将士一样殉难。”公孙文抹拭泪水,急又安慰岳森,同时提醒他现不是伤感的时候。

“好……”岳森点了点头,含泪下床,去找熊廷弼。

“公孙大侠,这个……你嘴里所说的石贤侄,可是小侄的石学弟呀?”徐缓用衣袖拭去泪水,又不解地问公孙文。

“对呀!他去年没获准从军,后又参加科考,中举了,皇上亲赐他为同进士……他现是龙庭都尉、五军都督府兵马指挥了。”公孙文点了点头,把石剑因祸得福的事情说了出来。

“石学弟真是因祸得福呀!”徐缓闻言,慨叹一声,语气里甚是羡慕。

“石贤侄只是一员押粮官,但能心系辽东战事,不仅多次献计献策,且借兵去解西平堡之围,现又重夺镇武堡。老夫会奏请皇上,加封他为大将军。”熊廷弼听了岳森关于石剑还活着的消息,既感慨,又称赞,心头甚是宽慰。

“谢谢义父,这也是石剑心中所愿。”岳森闻言,喜不自胜,连忙代石剑拱手道谢。

“贤侄,你去歇会吧,顺便托公孙文领小罗马南下,替老夫寻高手收之为徒,好好培养名将之后。老夫现在提笔拟写奏章,呈报皇上。”熊廷弼忽而又脸色凝重地支开了岳森,自己留在公堂上伏案挥豪。

朝廷会否向山海关派援军?石剑等人能否守住镇武堡?秦正方战死沙场,会让武林有什么震动?